<有河>、<流浪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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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河

─寫給淡水河,與河岸的書店

百年來最熱的夏天

日光戳印行人的額頭

每棟大樓裡盛開冷氣之花

無數冰山同時在啤酒杯中融化,而此刻

幸好我們還擁有一條河流

也幸好有河

替我們運送私密的留言到遠方

帶回年輕時寄放在海上的風

且讓我書頁上骨節枯瘦的影子

在你眼底的波光中蔓生藻荇

當你從河畔走來,晚風經過

觀音山的裙裾款擺

老街喧鬧的倒影,就靜成漣漪

整座城市為該冷卻幾度而爭論不休

持續高燒的新聞不會想採訪一條河流

幸好這個夏天

我們偷偷擁有一條屬於自己的河

河水不曾改變方向

汗流浹背的我們浸泡其中

逐字逐句

將所流經的沿途,靜靜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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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有房子

沒有電視、鐵窗

沒有MSN與電話鈴響

(不會有人急著找到一個流浪漢

也不會要求他在十分鐘內回電)

他默默把全世界的人

鎖在每一個小小的房子裡面

整座空蕩蕩的城市

都是他的後院

他沒有棉被和床

因為他不曾有過真正的失眠

飯後不用吃維他命

股市暴跌也不會影響他早餐的心情

(頂多就是再增加幾個同伴而已)

他日復一日坐在街角

喜歡在夕陽斜照的時候

盯著每個匆忙過往的行人

與他們逐漸陳舊的皮鞋

看著陽光下的影子

變得稀薄

直到堅硬的眼神

把自己與整個世界

都磨穿了大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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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 years lat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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