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創小說】Where the rainbow is rainbow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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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8

經過教堂的窗外　人們表情遺憾

百合編織著嚴肅的純白

管風琴奏著傷懷　有誰比我明白

失去一切是怎樣的感慨

真愛如今只剩殘骸　靈魂留下空洞悲哀

你離開　愛不在　像是超現實的意外

上帝若能對我慷慨　帶我飛到天國之外

擁著你　說出來　除了你不愛＊

為活著還是為愛　讓你絕望離開

放下這一切要多麼勇敢

愛上你並不意外　想忘記你有多難

或許要用這餘生去緬懷

如果時空能逆轉　多希望分你一半

我這一生的愉快　明知永遠不可能釋懷

至少曾經擁有你的愛

-張智成<殘骸>

簡單收拾了些行李，在媽還沒回來前，我離開了家，這個住了快20年的地方。

可能不會再回來了吧？我不知道，都不知道。

楷媽搭上回桃園的區間車後，楷到家附近來載我。

「還在為媽媽那件事傷心啊？笑一個辣，寶貝。」

『沒辣，只是想到就要這樣離開，有點傷心。』

「不會辣，過幾天你媽就會氣消了，那時就可以回來了…」

『萬一氣沒消呢？』

「那還有我陪你啊！」楷握住我手，很認真的看著我。

「現在去哪？老婆大人？」

『我們去看夜景好嘛？我不想去人太多的地方…』

『嗯』

一路上，廣播裡的夜貓DJ播放著抒情的音樂，嗯，此時的我是離開了家，

不過也找到了可以依靠的避風港，是夢嗎，這一切？

經過一個小時的時間，我們來到望高寮，在這，台中市的夜景一覽無遺。

雖然已經快12點了，這裡還是有很多情侶。

我和楷下車，坐到了車頂，手牽著手，就這樣看著眼前的一片燈火通明，

不覺中我留下眼淚，

「我這樣做對嗎？他們是我爸媽欸…從小到大養了我19年，我卻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楷什麼也沒說，只是把我摟近懷裡。然後，我大哭，就像小孩子一般，嚎啕大哭。

大概哭了快一小時。

「縉，我有跟你說過我爸的任何事嗎？」

『沒啊！怎?』

「我爸，在我8歲那年，離開我家了。」

『為什麼?』

「因為他外遇了，對象，是他的男同事，我都叫他林叔叔，只記得那天，爸媽吵了很嚴重的架。

然後林叔叔出現，跟我媽說了，你不能帶給他任何幸福，我才能。從此就沒看過我爸了。

之後所有對爸爸的印象都來自於他匯的生活費，還有年節時的電話，但漸漸的，電話也沒了，

只剩林叔叔偶爾會匯款，至於我爸，可能早就死了吧！

林叔叔則是很歡迎我去他家玩，但為了我媽，我盡量不跟他有任何關係。

你知道嗎，我真的好怕有一天我也會變這樣…」

『不會的，楷，不會的…』

「嗯，走吧，我們下山吧，找間旅館或什麼，總是得睡了。」

此時我看看手錶，凌晨2點48分。

下山的途中，我靜靜看著楷開車，想像以後可能跟他住一起，有楷媽，還要養隻狗，

平凡的幸福。

我傾身，吻向楷。而楷，邊開車邊吻著我。

突然，我感到車子劇烈搖晃，回頭一看，迎面而來一輛大卡車，楷一把推開我，

眼看大卡車就要撞上，楷直接撲在我身上，最後我只聽到，

「一切都會沒事的，放心，寶貝。」

再度醒來時，我感覺的出來，在醫院裡，我爸媽在旁邊，都睡著了，

楷呢？楷沒事吧？

我努力想移動我的身體，但，好痛，全身都好痛。

不行，我好累，好累…

再次醒來已經不知道又是什麼時候了，只見媽很認真的拿毛巾擦著我的臉。

「媽…」

『孩子，別說了…』

「媽…我怎麼會在這…楷呢？」

『你朋友他…還在加護病房…你先休息吧…』

「我要去看他…我…」

又睡著了…

當我醒來時，病房裡空無一人，已經能帶著點滴罐緩慢行走了我。

我走出病房，看到爸媽和楷媽跟醫生正在討論什麼，楷媽哭的好傷心，楷媽旁邊有兩個男生，

是誰？不會是楷爸和林叔叔吧？

「媽…爸…」

『瑋縉怎麼走出來了？你傷都還沒好啊…快回去躺好…』

「媽…楷呢？楷呢？」

『還在加護病房裡，昏迷指數4，醫生說大概沒救了…』

「怎麼會？我要看他！他看到我就會醒來的！他是為了救我才會這樣的，我要看他！！！」

『瑋縉不要激動，你不是配偶也不是家屬，進不去的…』

「我是他男友啊！我是他寶貝啊！我…」

突然，聽到加護病房裡，鈴聲大響，一群醫生和護士慌張的跑了進去。

「怎麼了？我要見楷！我要見他！」幾乎快撕裂喉嚨，我努力叫著…

楷媽過來抱住我，

「孩子，別說了，好好休息吧…」

我和楷媽哭成一團…

突然病房門打開了…護士推著病床出來，醫生表情凝重，

「夏媽媽在嗎？我有事得和你談談…」

『我是。』

「病人他熬不過去了…」

『…』楷媽昏倒了，只見楷爸攙扶住他…

{我要見楷最後一面！我要見楷！}

我衝向病床，不顧點滴罐，不顧醫生護士的阻擋。

拉下白布，我看到楷，那完美的臉上，都是血…

{張開眼睛啊楷！快看看我啊楷！我是你最愛的老婆啊…}

任憑我怎麼叫，楷都沒動靜…楷…醒來啊…

最後只看到護士把楷推進了那個地方，太平間，而我，暈了過去…

>>

第八章結束

但全文尚未結束

還有最後的終曲

預計今晚或明天補上

嗯

故事到這裡

我只能說

本來應該是Happy Ending的

但我還是覺得

應該要悲劇結尾

本來就該

至於那個恆

有些人本來就適合只活在回憶裡,是吧?

A.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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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曲

2020,新竹

都只因為你　漫長的過去　我也常懷疑　有什麼值得我去追尋

你卻無意裡　闖入我生命　臉上一抹　淡淡笑意

你的愛　你的壞　多無奈　放不開　終於我才明白

寒冷的夜裡　沒有一顆星　失溫的愛情　也沒有了痕跡

你有多無情　不留隻字片語　走的那麼毫不在意

我來這世上只是因為你　只為這一場命中的相遇

用我每一個呼吸去愛你　然後再眼見你離去

-張韶涵 <都只因為你>

「楷！楷！楷！」

突然從夢中驚醒的我，看著床頭那張照片，是我們去動物園時的合照。

照片裡有我有楷，還有楷最愛的長頸鹿和我最愛的大象，都過去了。

「楷！不是說好不要再夢見你了嗎？你不是答應我，要永遠陪我嗎？

為什麼現在我擁有的只是我們唯一的合照和你的名字？」

楷離開到現在已經快8年了，這8年，我從研究所畢業，退伍，

進入竹科一家待遇不錯的公司工作。

獨自一人生活著也過了8年，唯一放不下的，是楷。

或許這也是為什麼我不想離開新竹吧，這個屬於我和他的城市。

如果當時，我沒有吻他，他沒有把我推開，沒有幫我擋住，現在這床的旁邊，

會不會還是有他呢？

台灣，過了8年，什麼都沒變，總統執政黨換了又換，同志結婚法案依然沒有消息。

大遊行的參加人數一年比一年多，又有誰真正看到聽到我們的聲音？

而今天，是楷的生日，我一直記得，他大我三個月，

獨自一人下班買了蛋糕，回到家，

「楷，今天是你的生日，記得嗎？」

面對那張照片，我用近乎無力的聲音說著。

「8年前，我們相處的那2年，屬於我們的那2年，我都沒忘記過，你呢？」

別傻了，照片不會跟我說話。

「那天我看到一本書，它說，世界上有一個地方，叫做彩虹國，

只有在那裡，彩虹才是彩虹，那裡都是同志，大家生活和樂…」

講到這，我哽噎…

「是不是你已經在那等我了？之前我跟你說過，我要給你一個生日禮物對吧？」

拿出今天買的刀片和安眠藥，毫不猶豫吃了大半罐安眠藥，拿起刀片往手劃了下去…

「楷！我來找你了…等我…」

朦朧中，照片裡的楷，似乎對著我笑了…

『歡迎回到現場新聞快報，剛剛傳來最新消息，新竹市光復路上一處民宅發命一名男屍，

死者是現年28歲的白瑋縉，從現場遺留的安眠藥和刀片，警方研判這起案件應屬於自殺，

死者父母於剛剛趕到現場，看到屍體後泣不成聲，母親表示，兒子是個同志，自從8年前前任男

友死後，心情一直低落…而現場也留有一封遺書，死者寫著：

爸、媽，對不起我先走了…我想，楷不在了，我生活也變得沒意義了…它連最後一句話都來

不及跟我說，就離開了…現在，我要去找他了…我們會一起找到那個地方，那個傳說中彩虹閃耀彩虹的地方…』

>>

全文結束

呼～那個悲傷的氛圍實在很難走出來

謝謝所有觀眾的耐心觀賞

A.J小說到這邊告一個段落

一共寫了兩個月

總算完成

這篇小說對我來說

前半部是對未來生活的幻想吧

至於後半段

則是我個人認為

同志小說應該有的悲傷

也不知道為什麼

不習慣看到同志小說有白雪公主那種happy ending

嗯

都結束了（灑花

謝謝大家（鞠躬

A.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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