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經那麼樣年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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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經那麼樣年輕>

我覺得我曾經太過年輕

馬戲團散場後的廁所裡

一整排正在小解的十個男人

迂緩且不避諱地提醒了我

這回殘酷的事:

我曾經那麼樣年輕

我們是不是都曾在便利店裡取貨過

為什麼彼此都像是用過同一牌化妝水

皮膚也都對床伴說過謊

這麼樣悲哀

這麼樣羞於見人

這個保養品生猛的年代

我們是不是可以訂購張臉

再繼續假裝不曾謀面且做愛下去?

這些年輕的身體顫抖著

分食所有不被表示酸甜的爛蘋果

試想把牠們製成派

且憨憨然的販賣出去

在郵局前辦理盛大的試吃派對

吃不慣的還可以

寄給親戚但

我覺得我們曾經太過年輕

卻不曾反駁過我們

還瘀血式的那般老死;

年輕

且輕得不能再比雛毛還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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