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岐遇詩篇】岔路口的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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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倆在地平線上的岔路相遇

你披著晚霞而來,身上滿是錯落的光輝

你說

你從荒蕪而來,身上染著的是腥羶的荒野氣息

你曾爬上過東方的高塔,口袋裡裝著的是在屋簷上採下星星

你曾攀下過北方的深谷,葫蘆裡塞著的是在幽谷底舀的清泉

你曾進入過南方的叢林,衣服上別的是獅子頭上拔下的鬃毛

你曾看見過西方的堂皇,演出一本你自己也不曾了解的劇本

你是大地上的旅人,這片深藍色的天空下何處沒有你的足跡?

喔 我敬愛的旅人

我說

我不曾暢遊四方,我只是一個小小的詩人

但我知道我從哪兒來

我不曾攀爬過碰觸天頂的階梯,更不曾觸碰星月

但我可以用筆鋒替你砍下太陽的光芒

我不曾落下陰暗的深谷,不曾嘗過甘泉

但我能用墨水為你鋪下滿谷的幽靜

我不曾進入叢林的蔭,不曾與野獸搏鬥

但我能用綠色的格子網下獅子最雄壯的吼聲

我不曾竊汲他人的情感,甚至沒有假裝過

但若你願意,我可以在石頭上刻下我自己的

喔不,我敬愛的旅人

不必替我宰掉你眼中養著的兩尾自負

我只是一個小小的旅人

我只是一個小小的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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