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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在深藍發表小說,希望大家會喜歡

無名也有貼 大家有空也可以去逛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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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間和風小館,我坐在裡頭的一小角,靠近窗邊,偌大的落地窗看得到外面的青草樹木和鮮少在市區看到的花朵,餐廳在都市郊區,一片漂亮的風景,連吸進來的空氣都清新多了。

半開式的氣窗,微風吹來夾帶外頭的花香,當然不可能真的聞到,這是感覺。氣氛寧靜。 我第一次進到這裡,其實我對這城市相當不熟,高雄──很陌生,選這裡,是林靜決定的。

我環視室內,簡易的空間設計,適當的擺設使幾十坪大的空間突然增大了不少,桌子是木製正方的,椅子也是,當然我不知道這是什麼木頭,我並不是行家。

四周的牆漆成白色的,深白色,一點點突兀的顏色都沒有,上面的頂蓋則是淺藍,有種希臘風,也許這樣感覺涼一些,尤其是在夏天。

餐廳門口的玻璃門上方懸著銀色鐵製的小風鈴,當有人進來的時候,它會『鈴鈴鈴』個幾聲,不會覺得很吵,這種感覺,對我來說很懷念。

或許這是林靜選這裡的原因。

依稀記得那是大二的時候,在一間餐館約了一個女生,那是我人生第一次約人,說不上的興奮與怪異感。

直到現在要與她見面還是有點心動。

那間館子門口上面一樣也掛著風鈴,鐵製的,漆成紅色、藍色還有綠色,我的眼睛在那風鈴停駐許久,我在等人時總會東看看西想想,還在注視那風鈴時,有位女生走了進來,風鈴跳了幾下。

和她是聯誼認識的,湊人數才去的,不太喜歡那種人多口雜的地方,那種地方不適合我,我適合安靜一些,莫名其妙的聯誼認識了一些人,而她是裡頭我感覺最好的。

那女生穿著褐色的外套,配著牛仔褲還有粉紅的包包,她站在門口看了看之後,便往我走了過來。

大一就有她連絡方式只是沒有很常來往,我並不擅長與認識不久的人打交道,所以不怎麼熟。和那個女生吃飯會不會就像是跟陌生人吃飯一樣,我這麼想,她打破我的沉默。

「張品?是嗎?」她小心翼翼的問,我愣著看她幾秒。

「對,我是張品。」對她的印象有點消退,和去年不太相像,但仔細些看還是可以看出來,「妳是林靜。」這是一個句號。

她順勢坐到我對面,「嗯,好久不見。」是她丟過來的第一句話。她將包包放到裡面靠近窗的地方,這是四人座,我們坐靠近走道。

「好久不見。」是不是太久沒有見面的朋友就是要這樣寒喧一下,我和她算是朋友吧,她從包包中拿出兩個光碟盒,那是我們出來碰面的原因──披頭四的光碟,她將光碟遞給我。

我當初只是打在MSN狀態上詢問,並不曉得她有,畢竟現在都聽流行音樂,誰還在聽二十世紀的搖滾,我想應該不多吧,她有正版的光碟,讓有些驚訝,當她告訴我可以外借的時候,更是訝異不已。

我接過手,「什麼時候要還妳?」我悄悄地打開光碟盒,看著封面,那是正版的光碟,但顯然她只是有光碟,並沒有在聽的習慣,裡面有一些灰塵,不過應該還不至於無法播放。

「不急,我現在沒有在聽」果不其然,和我想的一樣,「反正那是我爸的……他現在也不能聽了。」她用左手拄著臉頰,不語的低頭望向外。

我懂,所以我沒有再開口說話,拿起了點選的單子,推到她面前,「妳想要吃什麼?」我問。

她先用眼睛瞄了一下,接著轉過頭,用手指了個東西說:「這個。」然後從錢包裡拿出錢給我,「不用了,讓妳麻煩跑這一趟,我請妳就好。」我抿著笑說,我原本就這麼打算,我在選單上選了和她相同的東西,在那一格劃上正字的前兩筆,如T的符號。

「不用沒關係,各付各的比較好。」她微微笑說,把錢放到點餐單上面,「我沒必要讓別人請客。」 撕下單子寫上桌號,「等我一下。」我起身至櫃檯點餐結帳,回到位置後,我們沒有交談,她依然是看著窗外,我將光碟盒蓋起來,輕放進我的背包裡。

「先生,請問你要點餐嗎?」餐廳的服務生終於詢問到我這桌,把我從過去的漩渦拉回現實。

我顯得有些疑惑,因為我沒注意到她剛才說什麼,但我立即明白她站在我身邊的用意,「還不用,我等人,到時在叫妳們,抱歉。」我給她一個微笑,這是基本禮貌。

「好的。」打發掉一個服務生,我聽見餐廳裡繚繞的鋼琴聲,不知道從何處傳來,彷彿有好多個音響小小聲地播放。

我緩緩閉上眼,靠在椅背上,沉浸在鋼琴的琴聲中,有種置身綠地的氛圍,輕輕地,我聽見小溪潺潺水聲,間間的鳥聲,蟬的叫聲,我想起來了,這一首曲子.……我記得我也曾經彈過。

和林靜見面兩星期後,她傳了封簡訊來說,現在她要光碟,問我沒有空,我回撥給她問是否能晚上來我的宿舍拿,因為我正在趕報告。

她說好,於是約了時間,晚上我在宿舍還給她。

那天晚上,室友們約出去吃晚飯,我便推掉了,叫他們幫我買回來就好。八點過後不久,門鈴響了,我出去開門,映入眼簾的是,一樣的咖啡色的外套搭著牛仔褲,和上次的一樣。

「進來吧。」我指著裡頭,領著她進門,「我室友都出去了,這裡很亂別介意。」我說實話,四個男生住在一塊兒,不會多整齊。

「好。」她挑了一個小椅子坐,似乎很好奇,環顧四周,像在找著什麼,我將客廳稍微整理擺齊後說:「客廳等我一下下,我進去拿光碟。」她對我點了點頭。

我從房裡拿出當初她借我的光碟盒,裡面包著正版的披頭四的CD交給她,她打開來確認一下,沒有錯,再度闔上,收到上次見面出現過的包包,然後眼光投向櫃子旁的吉他問:「吉他,你的嗎?」稍感興趣的樣子。

「對阿,我的。」我有一點點開心,畢竟知道我會彈吉他的不多,我借披頭四的專輯也是為了練歌,那時借的時候有和她說明理由。

「能彈嗎?」她問,很顯然她並不趕時間,雖然我還有報告要寫,但是彈一下子應該不會怎樣,不佔太多時間的,我走近吉他,將它從深黑色的吉他袋中拿出來。

「原木色的吉他,看起來不錯。」這是她下評語,我移動一個椅子到我身後,接著坐下,想著要彈什麼。

「我既然向妳借披頭四的專輯,那我來彈一首披頭四的歌好了。」我建議,沒等她回應,已經開始進入主旋律了,一邊彈一邊唱對我來說已經是熟能生巧了,同樣的時間點,我還可以看著她的臉。

我注意到她的臉頰稍微泛紅,似乎上了一點淡妝,她笑,我才隱約看到她的小酒窩,眼睛瞇成了一線,用腳打著拍子,到後來她竟跟著我一起唱。

整首歌完畢,她說:「彈得不錯,但是『HEY!JUDE!』給你唱起來就很怪。」我不知道哪裡奇怪了,我沒有這種感覺。 我露出疑惑的神情,「哪裡奇怪?」她笑著露出潔白的牙齒,「不知道,味道吧,你沒有披頭四的那種感覺,也許是兩種不同唱腔的關係,我不知道啦!」她的手在面前揮來揮去。

「可能發音的關係吧」我猜。

「唱首中文的看看,」她提議。 這讓我陷入的迷惘,我該唱什麼,我想了一會兒,「周杰倫的七里香好了。」我說,起身從吉他袋子前面的口袋拿出移調夾,夾在第三格,「開始了。」我坐回原本的位置,而她似乎已經準備好要聽了。

彈起前面的音節,切入前奏,進入主歌,我開口,從窗外的麻雀唱到秋刀魚,從雨水哼到七里香,林靜一開始就跟著一起唱,彷彿,她唱得比我還要好。

「不錯阿,中文歌好多了。」她拍拍手,好像評審似的,她站起身來,晃來晃去,走向我的房間,「我可以進去看看嗎?」她真大膽。 我把吉他擺在一旁,「可以阿,但是很亂,如果你不怕的話。」這句話帶有一些警告意味,但她還是開門進去了。

真的很亂,書桌上是未完成的報告資料,一旁的手提電腦還顯示著剛剛搜尋的資料,棉被沒有折齊,反正都是自己睡,就不需要如此麻煩了,衣櫥也是半開著,拉鍊開到一半,半掩著裡頭的衣服。

「還好嘛。」她向書桌看了看,「你在寫報告?」她回頭問我。

「對阿,期限快到了,要趕工。」我若無其事地說,悄悄地將衣櫥的拉鍊拉上,再把棉被給折好,枕頭壓在上面。 「那我還是別打擾你好了。」臉上難掩失望,默默地走出房門,快速走向大門口。

「抱歉,不過真的沒關係。」我說,試圖讓她不要這麼介意,要怪要怪我報告太晚寫吧。

「嗯,我也不能太晚回去,到時候宿舍關門我就只好睡地下道了。」我想起來她還住在學校的女生宿舍,有宵禁。 大一的時候,我也住在學校宿舍,雖然說包水包電,裡頭的環境只能用吵形容而已,就算半夜兩三點,一樣噪音一大堆,難睡透了。

大二沒有位置,就被學校踢出來了,正好,我一刻也不想待在裡頭,要不是規定一年級得住宿,我早搬出來了。和原本的室友合租了這間小套房,「如果妳打電話給我,我會把妳撿回來的。」我笑了,她也笑了,這句話我說的很認真。

又兩個星期過去了,我是不會沒事打電話聊天的,頂多用用電腦吧,再次得到她的消息是在學校裡,她打電話給我,說她在我們學校,她參加我們學校裡舉辦的活動,但已經結束了。

「你在學校嗎?」她劈頭就問,當時大概下午三點多左右。

「嗯,我在社辦。」「我可以去嗎?」我告訴了她位置,很快地,她就找到這裡了。

我將她帶進社辦,社辦當時沒有其他社員,只剩我一個留下來整理一些社務,她像個小孩子,到處亂碰,最後停在一台電子琴前面,「可以彈?」問我。

「可以阿,我去插電源。」我走到電子琴後面,將插頭插入插座,並將音量調整好,「好了。」我不知道她會彈琴。

「上次妳彈給我聽,這次我彈給你聽。」她似乎就是為了這個目的來的,將雙手放在琴鍵上,瞬間,社辦變成森林。

對於這首曲子的印象,只停留在某汽車廣告的配樂,我並不曉得曲名,如悠悠流水川流過我心中,我站著聽,沒有閉上眼,而是望著她的背影。

「怎麼樣?」她都彈完了我還在發呆。

「超厲害,這首曲子是什麼?」我真的很想知道這首曲子是什麼,因為我也想要彈這首,用我熟悉的吉他。 「凱文柯恩的綠鋼琴『Through the arbor』,很美吧。」

「我也要來學這首。」我跟她說。

「到時候,你就可以彈給我聽嘍。」意思是還有下次見面機會嗎?我在腦海中問自己。

在那之後,和她的互動變頻繁了,生活中的一切都熱絡起來了。

驀然睜開眼,嘴角向上翹起幾度,琴聲依然悠揚,舉起左手,看一下幾點了,時間是林靜定的,差十分鐘,她卻還沒現身。

我看見服務生來回走動,不時看我一眼,來了快半小時,我卻還沒點東西,或許在她們眼中,我只是個不速之客。

我舉起手,換來服務生,「抱歉,可以給我看一下menu嗎?」這幾年來和客戶吃東西的習慣,似乎.……說英文感覺起來比較穩重?還是厲害?

她至櫃檯拿了本冊子,淺紫色,有點像當時林靜的包包顏色,「我先看看,要點餐在叫妳們,不好意思。」急忙把服務生趕走,怕她們一直在旁邊看我點餐。

看著菜單,憶起了熟了之後一同出來的時候,那時我們都點了蝦仁炒飯,她說她喜歡吃蝦子,但是很懶的剝殼,因為會把手弄油,所以只好吃蝦仁,好在那間餐廳蝦仁還滿大的。

我很想笑,但我沒有,這理由有點通又有些說不過去,為了一個蝦子退而求其次的心理,我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

「我在家我就會剝殼吃蝦子。」她補充,我猜她是怕我對她的觀感不好,因為那時她當成為我第一任的女朋友,「一次全部剝完就可以去洗手,然後就可以吃了。」我認為當時她還算是個小孩子吧,雖然我們同年。

我拿起湯匙,從我的盤子裡挑出幾個蝦仁放到她的盤中,「那就多吃一點吧。」我說,她也不客氣的收下了。

在一起兩年多,去過很多地方,我們都不是台北人,卻在台北讀書,地不熟的,亂逛,也成為我們的樂趣,甚至是一種嗜好,應該說是兜風吧,毫無目的地,去哪都可以。

陽明山、九份或是淡水,都有我們曾經踏過的足跡,是因為有林靜,我才認識台北。

我們的照片並不多,第一是林靜不太喜歡拍照,第二就是沒人可以幫我們拍,林靜說要拍當然要拍合照,所以,偶爾,才會請路人幫忙。

和她的照片,依舊放在我桌前的相框裡,那個相框是她送的,是我二十一歲的生日禮物,禮很小,不過我很喜歡,禮輕情意重嘛。

她的生日我從來沒忘記,更別說平常,手鍊、項鍊等等,連手機吊飾都是成對的,就算分手後,每年她的生日還是傳簡訊或是打電話,聖誕也不例外,新年亦是。

說到分手.……

那天,我們都哭了,我們順其自然地成為男女朋友,就連分手也是順其自然的分手,她告訴我,她要回高雄了,不繼續留在台北唸書,要回去高雄找工作,家中的經濟除了她大哥以外就再無他人可以倚靠了,她畢業了,她要回去幫忙,這是她的理由。

「就算妳在高雄,還是可以在一起。」已經考上研究所的我很激動地說。

「不,我不想談遠距離戀愛,太辛苦了,我沒有那種心力。」她背對我,「更何況,如果你在台北交了新的女朋友,不管是她還是我都是受害者。」

「那我不要交新女朋友就好了。」我大聲說,在黑夜,唯一的聲音顯得特別大聲,吹來的風感覺異常冷冽。

「這不是你想不想的問題,我們順其自然地在一起,哪天妳也順其自然和別人交往,我也不會覺得意外。」她也很激動,我聽得出來聲音已經有些模糊,她用雙手拭去眼中的淚。

「妳就這麼不相信我?」我問。

「如果……如果我們真的有緣分,那麼以後還是會再一起,又何必強求一時。」她說的話,那時我聽不太懂。

我沒有任何話語可以說了,我默默地低頭,眼角緩慢地溢出淚水,我用力緊握拳頭,我們那天都哭了,卻沒有看見對方的臉,都在黑暗中背對彼此。

我送她回宿舍,「別哭了,小心,再見。」她的頭一次也沒有回,我看著她落寞的背影,我的心又悄悄被震了一下。我回到外租的房子便不再哭了,我不想讓室友看到或是聽到。

畢業之後,她就回去高雄了,我在台北讀完研究所,服完兵役,工作──依然在台北,她走了之後我又交了兩個女朋友,不過都不長久,林靜──她還是相處最好,感覺最對的。

二十九歲,我來到了高雄,因為公司的需要,我自願下來,沒有其他原因,是因為林靜,我在第一時間通知了她,連父母都是第二知曉的。

我抱持著既期待又怕受傷害的心來到這個陌生的都市,當然很怕被打回票,不過這是最後一次機會了,我不會再讓機會變成順其自然,這次,我要主動出擊。

風鈴的聲音打亂我的思緒,我看見一名女子,打扮簡樸,素色的衣服,穿著不太高地高跟鞋,在門口用目光掃來掃去,真是和那時候一點都沒變,我心底在竊喜,她朝我這邊走了過來。

這次我的目光一直盯著她,走到我身邊,「張品,是嗎?」她問,但是已經在我對面坐下了,「抱歉,我來晚了。」依舊將隨身的包包擺到旁邊,這次是淺褐色地,隱隱約約地感覺到她變成熟了。

「是阿,妳是林靜。」我笑了,她也笑了,我們都笑了,彼此都沒變,不管過了多久,「沒關係,我們還有很長的時間。」我真的真的打從心底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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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大家看完~ 有空可以到我無名看看或是留言~

此內容已被編輯, ,由 銜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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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版很易讀,而且錯字很少。竟然有這麼誠意的新成員 (淚目)

只看到一個新注音的罪過:唱完Hey Jude 之後 移調夾打成移「掉」夾了。

除了披頭四、周J倫之外你還喜歡什麼音樂呢?我記得文創家臥斧寫過一系列以音樂名為題的小說,我蠻喜歡他的文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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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披頭四、周J倫之外你還喜歡什麼音樂呢?我記得文創家臥斧寫過一系列以音樂名為題的小說,我蠻喜歡他的文筆。

謝謝你喜歡 移調夾的問題已經改掉了 感謝指正

我其實沒有特定喜歡的音樂 只要旋律好聽 歌詞意境好一些的都聽

像是上述的Jay 披頭四 或是Carpenters 林俊傑 之類的

比較傾向創作類型吧

純音樂也有 木吉他 鋼琴演奏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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