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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一個人走過多長的走廊,才能到達另一個更長的走廊,而終於走到盡頭,是否也發現也有一個人向你走來,並且笑著說,你就是盡頭嗎?

最近我常思索一些模糊的問題,奇特的概念,而我的思想或許也沒有盡頭,一直一直蔓延下去,直到後來我才知道我從未向前踏向一步。

從未離開一雙擺在腳旁,伴我走過盡頭的人留下的紅鞋。

最近又喝醉了,我也不知道怎麼搞的,或許就像我的詩作一樣吧,顛亂而不知所云,胡亂的夢囈。曾有位女子說,你從未醒過,但她卻也老是喝酒。

而她卻喜歡這樣的我,喜歡在我胡亂未修剪的鬍渣前,讓唇若即若離的靠近,然後竊笑的抿嘴。

妳總是這樣的,喜歡逗弄著得到的一切,惡意卻又讓人感到無比的甜。

我起身,將臉上的鬍子刮了,在包包裡收好筆記型電腦。

穿上藍外套,走出家門。

(二)

外頭的風有點涼,但卻不強烈,路旁來來往往的行人稀疏著,大多是年輕的學生下課後仍在遊玩。都是位於家旁國中的學子,他們的制服總是十分的陽春,穿著的褲子讓我有剛從睡榻下來沒換去的感覺。我心裡偷偷笑著,但又感覺似乎自己的品味也沒好到哪去。

這時我想到了那個九月,那個我是異地的中學生時的日子,我總是與同學們隔隔不入。不愛笑,不愛活動的我,老坐在位子上,在下課時一個人讀著小說,默默背著裡頭喜愛的句子,以及裡頭變化多端的文法修辭。而當我讀完一本書時,我也不肯放下,那小說的封面是一道牆,將我和同學們分隔了開來,而我在牆內,卻總是盼望有個人攀上來找我。

但來的往往只是一片落葉,一片一片的落葉。

而我靠著牆的身體也終於被淹沒。

一天的課程結束後,我背上書包,在同學的彼此道別,相約要去網咖,要去哪家泡沫紅茶店續攤中,獨自走向回家的路。

而家卻是我不忍到達,或是一個不敢面對的憂愁。每當我在回去的路上,我總是試圖讓眼光聚焦在樹木上,野花上,或著一隻隻在巷子裡被掃成堆的蟲屍上,就是不想看自己。

我總是畏懼,我彷彿是個影子,又好像害怕影子的光輝。

因為這個家只有我一個身影。

(三)

「相片裡的人,在那一瞬間,在想什麼呢? 」

睡前,我躺在套房的床上,手拿著相框自語的問著。

她是個美麗的女人,而身旁的男子戴著副眼鏡,互相搭肩的,在一處山叢的流泉前,留下了這個影像。

我一直想著那位女子,而對她的記憶卻彷彿是被塞住的瓶子,我一直想打開,卻一直只聽到裡頭東西的碰撞聲。

我終於放棄,放回桌,打開攤在床上的筆記本,翻到我昨天落筆的那一頁。

想寫一首有關她的詩,卻無論如何也寫不出來。

我再看著相片,那上面的笑容還是不變。

沒有絲毫衰老。

而她背後的流泉聲音卻彷彿讓我聽到了,一滴一滴的,流到這個房間,流到我的身上,將我的頭頂淹沒,浸在一片荒涼的冰寒中,那冰寒卻讓我像浸在了一種回憶,一種得到嚮往的未知事物的喜悅,這瞬間,我聽到一聲呼喊:

「醒來吧,醒來吧,這一切都是虛幻。」

我忽然在床前驚醒,流了滿身的汗,周圍沒有人聲,只有一陣冷風,幽幽吹著那翻倒在桌上的相框。

我將它扶了起來,對裡面的女子吻了吻,繼續睡臥在深深的子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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