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貼】Love me ?

[Kuso Lily 10]

『別想離開我……永遠也別想……』

抬眼，自凌亂的床上半坐起身，不知是第幾次了。想到昨天發生那令人羞恥卻又不得不承認的事實似乎也只能怨自己為什麼總是這麼犯賤，下半身思考的爛生物。

「髒死了。」這不知是在說自己還是身邊的人。或許都有。

抓抓頭，冷哼了一聲下了床，像是在對自己在事後所能做的唯一催眠──我還有一點羞恥心。他必需如此催眠自己，不然他遲早會自殺。

「飛……？飛……你在哪？你在哪？」

才進到浴室打開淋浴設備，想如往常一般藉此洗盡一身骯髒，門外的呼叫聲著實令他又皺起了眉。每天都這樣……煩不煩……？

碰碰撞撞的聲音如預期中響起，最後終於在打開了浴室的門後才停止。他不能鎖門，事實告訴自己，只要自己還在這裡，門鎖就是個沒有必要存在的工具。

「你在這裡……呵呵……太好了……還以為你要離開我了……飛……」不顧水不停自蓮蓬頭中灑出，也不顧他目前全身光裸，就這麼看似自然而然他圈住了他，頭靠在肩上喃喃道著。

他還是一臉陌然，伸手關掉開關止住了水，「我怎麼可能跑得出去？媽。」

沒錯，那人就是他的媽媽，親生媽媽。

「你跑不出去的……呵呵……我不會讓像你爸爸一樣離我而去的……」眼神有著昨夜的瘋狂因子，她笑了笑，伸手撫著他的的每一寸肌膚後才笑著從浴室中離開。

緊靠著再度被關起的門，他現在已連重擊牆壁以表示他無數恨意的力氣也喪失了。對啊，和自己的媽媽發生不尋常關係的自己，連神都不願意救了。

他永遠記得那一晚，見到爸爸最後一面的那晚，雖然那時他才十歲。牽著一個叔叔的手望自己最後一眼。

『小飛，爸爸要離開了……叔叔因為媽媽受傷了，爸爸沒辦法原諒媽媽……沒辦法再待在這個家了……爸爸一定要去照顧叔叔……知道嗎？』

那個叔叔好漂亮。雖然從他抬起的手上清淅可見纏著數圈的繃帶，臉上也包了好幾塊紗布，但是那時他就是覺得叔叔好漂亮。可能是望向自己的眼神吧，好溫柔。

「爸爸再見！叔叔再見！」他記得那時候的自己，笑得好燦爛。雖然他根本聽不懂爸爸再陳述著什麼樣的事實。小小的他，只知道笑著抬手向爸爸和那漂亮叔叔說再見。

他沒想到，這竟會是自己最後一個笑容了。

從此，母親就把貌似爸爸的自己常成替身，每晚做一些令自己想一頭撞死的噁心勾當。可恨的是他那經不起挑逗，誠實莫名的生理反應，更讓他有多次自殺慾望。

「別想離開我……永遠別想……」

母親總是用那種看爸爸的眼神看著他，那是小小年紀的第一次明白什麼叫做瘋狂。

幾次下來，他知道自己再也無法忍受，千方百計地意圖逃跑，卻又只有被人拎回家的下場，從此被扣上了逃家壞小孩的大帽子，永遠拿不下來。

「為什麼連你都想離開我……一定是那男人害的……當初真該燒死他……！他就不會帶走翔……也不會想要帶走你了……對不對……你不是真的想要離開我的對不對……？」

某一個可恥的夜晚，母親這麼說著，然後還是粗暴地侵犯了他，他難得沒了以往羞辱般的生理反應，只因他總算知道了那一天的事實……終於了解。不管母親如何在他身上留下什麼髒骯的痕跡，他的腦中僅僅浮現出當年那位漂亮叔叔的面孔……

雖然傷痕累累，但是好溫柔。

對於種種加諸在自己身上的一切，他卻沒有因此而對父親的離家感到有一絲一毫的怨懟。只是對於這身髒骯的自己，他所能做的就是等死。抽煙喝酒樣樣來，蹺課這種家常便飯更是不少，所以人們認為所謂不良少年會做的事他全做過。

「這孩子我也很擔心……也很努力教他了，但是就是沒辦法……先生離開後，我給這孩子的愛一點也沒少啊……」

「真是辛苦妳了啊！小飛也真是的……」

有一回蹺了課，行經住家附近的菜市場時，他聽到了這些話，到了和平常沒兩樣的母親。他那時就已知道，沒人可以相信了……沒人能夠救他了，只因在大家的面前，自己是個不折不扣的壞孩子，而她，卻是個慈母。可笑的是，之後還經過社區表揚成模範母親呢……掛在房間上的表揚獎狀總讓他在每個羞恥的晚上感到無比諷剌。

學校……還有學校！跑向輔導室，在等死的自己還下意識地想得救實在是愚蠢至極吧。

「老師……我……」才剛踏入輔導室，眼前那個身影令他當下吞下了所有的話，僵在門邊。

「你看，你媽多關心你，還特別過來討論你的事呢……」

「小飛。」

望向自己的那眼神……令他不寒而慄……就像在看爸爸一樣……彷彿訴說著……『別想離開我……永遠別想……』

撐著牆緣，步伐不穩地衝了出去，來來往往的學生老師掃向他的眼神給他無比的恐懼，一雙雙眼就像是那個他該叫做母親的人一般……監視著自己。

所有的人……都不能相信了。

累死了。昨晚母親縱慾過度的結果，他成了現在這副死德性。趴在學校桌上，連動根手指都嫌困難，天知道他今天是如何起床還步行到學校的。其實他大可不必乖乖到學校給人登記出席，反正蹺課這種事他也常做。只是與其在家與母親面對面，他倒情願選擇到學校這個下下之選。

鐘聲響起，他這才懶懶地將視線瞥向錶面，十二點。原來他已經睡了一整個上午了。一臉睏樣地抓抓頭，還好恢復了不少體力。他這才光明正大地走出教室，到他常鬼混的操場樹蔭下。

這時的操場半個人影也沒，正合他意。點燃了根煙，自然而然地吞雲吐霧了起來。在微弱的陽光下，眼前彌漫著白煙，他的眼前呈現一片朦朧。

他，想起了什麼。

『爸爸再見！叔叔再見！』

是小時候的自己。

『小飛……對不起……對不起……請原諒叔叔……也原諒你爸爸好嗎……？』

還有那一面之緣的漂亮叔叔。當時離開前，漂亮叔叔撫著他的臉頰這麼說著。原諒？他從沒怨恨過他們，哪來什麼原諒不原諒？為什麼不恨……？他也不知道。

這時，口腔與煙相交合的觸感被頓時抽離，眼前的白煙也給移了位，還給自己一個清晰的景像，一切晃如時空錯合般，使他停止了回憶而將自己拉回到了現實世界中。

他正想如往常一般，一出口就像發洩情緒一般地大罵出聲，但眼前的人似乎使他忘了要這麼做。可能因為對方不是個女的？或多或少吧。因為她的關係，他討厭女性，對於和自己有過接觸的女性沒給過一個好臉色。

那人自他的口中抽走了煙，想也不想地就往自己口中送，還大大呼了一口，「還真嗆，這是什麼牌子的？味道這麼重。」

雖然這麼道著，但單看其抽煙的模樣也知道絕對不是第一次抽煙。這是一個自己全然陌生的臉孔，除了身上穿著著和他一樣的藍色制服令他感到熟悉。對方不甚白的皮膚令人聯想到了陽光，敞開的衣領與拉出的衣擺卻也給人放蕩不羈的感覺。

「你是誰？」對於自己平穩的口氣，他也感到意外。

「我？」一手拿下煙，另一手拉著繡有班別姓名的衣服，「高二義何瑞誠，大家都叫我小誠，噯？我和你同班竟然不認識我？哦……早就注意你很久了，你不會就是那個今天睡了一整個早上的人吧？難怪不知道有我這個轉學生。」

轉學生？他確實不知道。

「噯，肚子餓死了，我要去吃便當了。」

小誠先是拍了拍身上的落葉一道，但卻也沒有馬上起身離開，反而還以單手撐著他的大腿，將重新放入口中的煙大膽地這麼遞上他的唇邊，距離之近，就快要使四片唇相互磨擦。

反射性地半張著口，接收著這經輾轉而沾有對方味道的煙。沒料到這轉學生的行為如此大膽，他稍稍愣了一下，但令人難以忍受的是，身下的反應倒不如腦中有半點的停擺，反而還因為手肘若有似無的碰觸而產生了生理反應。

小誠似乎是注意到了，看似故意似的，起身前又輕輕碰觸了一下，「呵呵……你很敏感哦。」

無地自容……真的是無地自容。拿下口中煙，似乎還在回想方才就快碰觸到的唇……和母親不一樣……真的不一樣。因為母親的碰觸只會令他作噁。

今天，他又來到了他往常所佔據的樹蔭下，進校門後就一直在這裡了。以書包當枕，他現在難得有片刻的安寧好假寐片刻。只是今日卻往往沒能深眠，母親每晚的行為總是入夢來騷擾，更使他嚇出一身汗來。

「你的汗……冰冰涼涼的呢。」

一個輕柔的觸感在額際徘徊不去，拌隨著耳邊的細語似乎真能有安慰人心的作用。這聲音細細一聽，是那個轉學生……他在……吻著自己的汗珠。

他沒有反抗，只是無語。

「不像我一曬就黑，你的皮膚好白，都沒曬太陽？都躲在這裡？」小誠細細地說著，唇還不停地在他的額際與耳邊游移著。

「白有什麼用，其實髒的不得了……」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說這句話。

「呵呵……又說這種黑暗的話。」終於將唇稍稍移開了點，「髒的話……洗一洗就乾淨了啊。」

嘲諷似的笑著，「……用什麼洗？鹽酸嗎？」

「呵呵……我幫你啊，搞不好能負負得正哦。」

「是嗎？請便……」

「都是你皮膚太白，白到讓我想咬一口……」

他目光這才對了上小誠，「幾口都沒關係，隨便你。」

「那我不客氣囉？知道你這麼爽快，真該早點說才對……呵呵。」

再度欺下身來，毫不客氣地便從唇上掠奪他的呼吸，一個完完全全不屬他的氣味就此長趨直入地灌入口腔，雙手由撐著草地改而在他身上游移著。令自己難以想像的是，像如他那樣高大又直正青春期的男性，舉止原是這麼地帶侵略性卻又不失輕柔。

他的手漸漸地攀附上肩頭，持繼加深著兩人在口中的交纏。這時的他不想別的，只是想體會一種屬於人主動追求的慾望，而不是過往所有硬被加諸在身上的暴行……。

也只有此時，他才能暫且拋開母親的陰影……。

　他覺得自己喜歡到學校去了。並不是突然想通而想做一個好學生乖兒子，而是單單只想到學校這個空間而已。因為那裡，有他。

雖然沒有任何什麼言語上的承諾還是別的，兩人就這麼自然地在一起了。小誠是轉學生，卻從一開始便與他一同在樹蔭下打混，沒想像中特別安份。一起當隱君子、相互探索著對方的每一寸皮膚、吃便當、有一句沒一句地聊天，就是這樣而已，沒什麼特別。但，卻能讓他嘗到了何謂放鬆的感覺。

只是這種日子……能持續到何時？他也不知道。

「噯？想什麼啊？灰快掉到我身上了啦！」小誠正半躺在自己的腿上，這是他近日固定的姿勢。因為這樣很舒服，加上一面抽煙的話。

「……呃？」趕緊將口中的煙拿下，抖了抖煙灰後又重新放回口中，「沒什麼。」總不能說他在想起母親的事？所以在害怕未來沒有像現在一般好過？誰會這麼說。

「是哦？」小誠顯然知道他在說謊，但卻不願點明，「什麼時候要回去上課？」都已經從早待在這裡到現在下午一點了呢。

「大鼻孔的課我不想上。」想到那只會用鼻孔瞪人的地理老師就一肚子火，眼中只有成績好的學生，他們剩下的全是垃圾，標準的勢利眼。加上她是個老女人，自己對女性向來沒有好感。

「呵呵……」故意朝他的臉上吐了口煙，「對，然後趙午娘的課也不想上，我看你根本不想上學吧？哈哈……。」

他咳了一下，才將煙稍稍離了口，頸間一個拉力便馬上將他的頭壓了低，而後唇便冷不防地被咬了一口。小誠似乎樂在其中似的。

果然，他們又再一次笨拙地隨著吻的加深而相互探索著對方，似乎想渴求的更多……。

這一天，他又在學校多徘徊了一下。因為就算是沒有小誠的學校還是比家裡好得多……至少這裡是少數能讓他有美好回憶的地方。

「……小飛？你今天怎麼這麼晚回來？媽媽好擔心……」

一進門，果然連個休息的機會也沒有，當下便得強迫自己面對這個他該叫媽的人。視線一調，刻意不去正視，「我說過了，今天開始留晚自習。」

「是這樣子啊……媽媽忘了嘛……以後要打電話回來知道嗎？」一面說著，一面擁著他，手指來回撫著他的背。

沒有回應，只是靜靜地被抱著，雖然在他眼中，母親的這雙手比起殺了百人而沾滿血腥的手更令人作噁。

突地，他感受到母親的動作似乎因著什麼而頓了一下，心頭一緊，當下以理由進行塘塞，「我要去看書，先回房。」

「有別人的味道……小飛的身上有別人的味道……」她喃喃自語著，望著小飛背影的眼下有著些許異樣，猶如暴風雨的前夕般。

果不期然，這個理由顯然時效沒能長久，他沒兩下又被母親給壓上了身，做出令他總在午夜夢迴中會因而驚起的惡夢。他不知過了多久，只知道好累。為什麼窗外還沒看到陽光……？只要看到了陽光……他就能看到小誠了……暫時脫離這裡了……。好累……。

他所不知的是，在他過度疲累後閉上眼時，陽光才稍稍露臉，這似乎象徵了什麼。與陽光總是擦身而過嗎？還是背德的自己根本不配擁有？他不知道，一閉眼便墜入黑暗的他根本無力去思考。就連如從黑暗中喚醒他而出現的一道微光－－置於床頭因來電而閃著綠光的手機卻也無法照入他所處的黑暗，反而加速地將他推入地獄。

『小飛嗎？你不會還在睡覺吧？現在都幾點了。好啦好啦，我知道現在還很早啦，但是一個人在學校好無聊，你快起來陪我殺時間啦！老地方，就這樣子哦！』

抖著握手機的手，她的目光變得更加凌厲。「還說不會跑走……你騙人……又來一個不要臉的要來帶走小飛……不行……不行……。」

望向床上還在深睡的他，她沉下的眼似乎在打算著什麼。

睜開酸澀的眼，照入窗口的卻不是屬於白天的剌目光芒，反倒是太陽西下前僅存的落日餘光。最後，終於連點微弱的陽光都照不進來了。該下課了吧？沒想到這一次自己竟然會因為體力透支，連起床上學的力氣也沒有……她呢……？在哪裡？

緩緩地起了身，只是正要扭開門把時，母親那如暴風雨將至的眼神令他後退了好幾步。

「你騙人……你要逃走的對不對……？！」

「……妳在胡說什麼？！」

「我胡說……？你和翔一樣！想要離開我！和不要臉的男人跑了！」母親的接近令他感受到了無比的壓迫，但他卻只能退，退到無法再退的牆角。

他無語，母親是發現了什麼……？他的身子猛地一震。

「我都知道了……因為那不要臉的還打電話給你！我決定了……為了我們永遠在一起……你就跟我一起走……跟我一起走……就不怕有人搶走你了……！對不對……我們一起走啊！」

　

丟下原本緊握在手中的手機，那有著與小誠通連記錄的手機，不堪一摔的手機就此固障，直閃著綠光。固障前的瑩幕，正停留在與小誠的那段未能被自己接聽的通連畫面。那種因固障而閃的光，令自己恐懼，是那麼不尋常、那麼微弱……就像自己和小誠的關係，因為這一摔而粉碎了。

母親自身後拿出把閃著亮晃晃金屬光澤的菜刀，刀鋒鋒利異常，眼下的瘋狂依舊。不停打顫雙手，持續朝著他接近中，彷彿一個不小心就真能在他身上劃下傷疤。

「……我不要！」他叫著。要死，也不想和她同歸於盡……！

「還說沒有……你根本不想和我走對不對……想和那男人跑了……和翔一樣！你們都騙我……騙我……！」發狂的眼已然滲出淚光，又一個令他感到剌眼的東西。

「……要死我也不要和妳一起死！」

推拒著母親迎面揮來的刀，他只是使勁全身力氣抵抗著。他不知為什麼，在這緊急的狀況下，腦中竟在這一時之間浮現了好多人，漂亮叔叔、小誠、爸爸……小時的自己……如看著電影一般，往日的種種一一閃過腦海。

對……他還有小誠……他不要死……就算全身上下已然有著擺脫不了的髒污……但他還是抱著總有一天能夠洗清的希望……

「哈哈……來不及了……你想和那不要臉的跑了對吧？哈哈……我才沒這麼笨！上回沒燒死，這一次一定不會失手！哈哈……」

「妳……妳說什麼？！」

「告訴你哦……學校裡都是炸彈……碰的一聲……就什麼都沒有了哦……哈哈……這樣你就永遠不會離開我了……」

見母親一時間沉浸在她所構築的世界中，不知何來的力氣，只知道腦中停留的最後一個畫面，是小誠。奮力地推開母親就要趕到學校去，不管全身上下已佈滿了因抵抗而沾染的血跡就要往外跑。只因他已習慣滿身的骯髒。

「聽到了沒有？碰……！哈哈……跑也沒用了……你就不會離開我了……」她傻笑著，一個轉頭，「別想跑……！回來……！一切都來不及了……哈哈……」

他聽到了……離這裡不遠的地方……碰……好大聲……連數尺之外的這裡都在震動。雖然他目前已然處於因害怕與絕望而全身打顫的狀態，但他更明白，若是不親自去見到小誠，他終將會絕望。

只是為什麼……腦中一直浮現的笑臉……頓時破碎了？

　

「回來……！你要去哪裡……？！你不會離開我的對不對……對不對……？」母親拉住了他急卻上前的身子，擋在門口。身上滿是瘋狂的證據，已不是她在外人面前的那般高貴形象。血的鮮紅、橫在身上觸目驚心的刀疤、眼中無盡的悲哀與狂亂，過度的負面情緒。

　

他受不了，再也受不了。

「……妳沒有資格難過……！沒有資格阻攔我……！把我推下地獄的妳沒資格……！沒資格！」搶下母親的刀，雖已見血紅染滿了自己目之所及的一切，但還是如發狂一般揮著刀，直到身下的人已血肉模糊。

　

摻有腥味的血灑在身上，失了它的溫度，但卻給他無限平靜。唇，微微勾了起來，就和躺在這充滿腥味的小空間中，那個已然看不清面目的母親一般。

「對了……我要找小誠……小誠……」

他全身是血地衝出了小公寓，在街上狂奔著，就像是在找著希望一般。他不知道路上多少人以什麼目光注視著他，他就是跑著，追著屬於他心中的陽光。就算現在天色已然籠罩於一片黑幕中。

路上店家開著電視，播著新聞，他聽得好清楚。

『插播一則最新消息，位於台北縣土城市的縣立清水中學突然發生爆炸事件，威力之強大已將所有校舍夷為平地……』

……那樹呢……？操場旁的那些樹呢……？

『目前警方正在調查中，估計死亡人數已達五千人以上，校長目前已確定身亡……』

校長死了……勢利眼的傢伙……活該。

『以下是估計死亡名單：高一忠……』

經過便當店了……快到了……

『……高一和XXX……』

到了租書店了……快到了……

『……高二義何瑞誠……』

騙人……

『……目前董事會與縣政府開會決定廢校……』

面目全非的學校，什麼也不剩的學校。那排樹也不見了。小誠……也不見了……不見了。

然後，他被警察帶走了。也對，他全身是血，那髒骯的證據。

「……這孩子真是太可怕了！竟然殺了親生媽媽……」

「我那天還看到他在學校附近晃了老半天……原來就是去裝炸彈……」

「還害死了全校的師生……！」

小誠不見了。他也好累。不管是誰過來偵訊都不想說話。只要是認罪了就好了嗎？這樣的他……是不是能自由一點了呢……？

『歡迎收看晚間新聞，今天是公元2000年十一月二十日，有史以來駭人聽聞的爆炸與弒母案今日終於三審定案，由於死傷慘重，加上殺害直系血親的罪名，法官破例判處未成年嫌犯十個死刑，將在明日進行槍決……』

今天是他的最後一天，沒想到能在這裡見到小誠……。對了，他一直有個問題想問呢……。

「嗨，小飛。」

「小誠……你愛我嗎？」

「呵呵……當然愛啦！」

「是嗎……？那就好……還以為沒人愛我呢。」

　

01:29 PM by yuaecfocl | 耽美小說~短篇集 (43)

[kosogo 10]

喔?....GOD

BL+亂倫情節~

哈哈~

有點腐哩>"<

[訪客 守護一個人]

0.0

好看沒錯啦=="

但我不喜歡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