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月兔 10 發表於 June 9, 2009 檢舉 Share 發表於 June 9, 2009 那天,妳說要走,我沒有攔妳。 因為,攔不住妳。 因為,留不住妳。 『春天耶。』斯謠一臉陶醉的沉浸在明媚的春色中。 我督了一眼,隨即轉開視線。眼前只坐了三個大男人,除了宵幻之外,其他兩個還真是沒什麼好看的。似乎是注意到我的視線的關係,阿宵輕啜了一口那杯喝起來苦到讓人想自殺的湯藥,然後說: 『難得看你這麼憂鬱,怎麼了?』 有點猶豫的移回視線,正思考該怎麼開口時,斯謠打斷了我的思緒。 『我?我哪有很憂鬱,只是有點懶罷了。』 『你在思春啦!阿宵又不是問你,搶答個什麼勁啊!你以為你在參加搶答大賽啊!』阿鬼馬上潑了斯謠一桶冷水。 『不是問我是問誰?』 阿鬼沒理會他,只是冷冷的向我看了一眼。 『怎麼了?』阿宵又問了一遍,那雙明亮且溫柔的眼,堅定的看進我的內心深處。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後…… 『哦……沒事。』 撇開了頭,避開阿宵那雙能夠讀人心思的眼睛,我又逃避了。忘記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宵幻的眼睛已經變的能毫無阻礙的看進我的心中,我不想去追究,我不想去探討。但是那種感覺跟伊夢的眼睛一樣,都如同看透紅塵般,毫無疑問的看進內心最深處。從前的我根本不懼畏這種感覺,但現在,我卻連維持表面上的平靜都難如登天,何況面對他們那種深沉的接觸。 『诶?阿SA,你要出門啊?』斯謠一臉驚訝的看著我。 想了一下,點點頭。不然你看我這身打扮是要幹麻?看A片?雖然很想這樣吐他槽,但是我卻提不起勁說出這句話。 『阿SA,你還好嗎?』斯謠擔心的吐出了這句話。 我停頓了一下,甩了甩頭,走出門外。 坐在公園椅上,看著滿廣場上的鴿子。整個世界彷彿都停止了動靜,沒有任何匆忙,沒有任何悲傷。月兔不在家,不知道又到哪家書店去遺忘心志了,看來她心情也亂。我坐在長椅上,一動也不動,就這樣坐了四個小時。天色暗下,一滴滴的雨滴開始亂打在我的身上、臉上。街燈亮起,路上人跡難尋,不知道月兔有沒有帶傘?不知道她會不會回不了家?想著想著,眼睛開始有些刺痛。喔!雨水跑進眼睛中了。摸了摸臉頰上的水,為什麼雨水會是溫熱的?原來是淚水,原來如此啊。雨越下越大,淚越流越快。真是的,我又不是卡通人物,為什麼會有兩道明顯不停的淚水呢?為什麼?為什麼我會哭?我明明就很平靜、很平靜。 靜靜的坐在雨中,靜靜的流淚,一切都是靜靜的。時間,也靜靜的走離現在。 『你要繼續坐在這裡淋雨嗎?』 轉頭一看,是月兔,她一身黑色,果然心情也不好。不知是打算做什麼,她在我身旁坐下。 『特地跑來這裡淋雨的嗎?』她閉著眼仰著頭,雨滴在她臉上、頸上留下了痕跡。 『應該吧。』 『很好。』 鏈接文章 分享到其他網站
小月兔 10 發表於 June 9, 2009 作者 檢舉 Share 發表於 June 9, 2009 靜靜的坐了不知多久,我跟月兔都全身溼透了。看著她閉眼淋雨,突然有點懷疑,她是不是睡著了,不然怎麼能毫無動靜的任憑雨水拍打著自己的臉。 『妳睡著了嗎?』 『沒有。』 『這樣讓雨打在臉上不會不舒服嗎?』 沉默了一會兒,她開口:『沒空感覺臉上的雨。』 笑了一聲,我回應她:『也是。』 走進月兔的家門,裡面還真暖和,看來她有開暖氣。 『喔喔,暖氣啊?』我笑。 『暖你個大頭啦!』她把毛巾丟到我頭上,『我又不是你,哪有錢買暖氣啊?是電腦啦。』 仔細一看:『啊啊?有兩台,妳自己住幹嘛要兩台電腦?』 望了我一眼,她沒說話,只是走進房中換掉溼透的衣服,然後包著厚厚的大毛巾坐上沙發。 『喔!對吼!』我拍了一下掌心,『伊夢呢?』 『搬回去住了。』 我瞬間僵在那裡:『什麼?』 『她搬回去住了。』月兔面無表情的重覆了一遍。 怎麼會這樣子?當初不是她一身傷的躲到這裡來,用冰冷的口氣說一輩子都不回去的嗎?為什麼現在拋下月兔一個人回去了? 『怎麼……為什麼?』我試著尋找適當的疑問詞。 『她說,她覺得不該打擾我。』月兔平靜的說。 我用力的吸了一口氣:『當初是誰要求一定要住下來的?她怎麼能……』 月兔打斷了我的話:『她當然能。只要她不想再住在這裡。』 『只是……』 『對,只是我怎麼辦。』 看著月兔,天啊!她怎麼能這麼冷靜?難道不會難過嗎? 『自己……一個人很難受吧?』 她看了看我,低下頭:『難受?』 沉默了一會兒:『不!不會。』 在抬起頭時,那雙眼空洞的望向了不知名的某處:『因為,忘記了。』 整個屋子安靜了幾分鐘,我卻感覺如同經歷的幾世紀之久,她怎麼能這麼冷靜?我心中五味雜陳,有股不知是酸還是澀在舌尖顫抖。 『倒是你,怎麼了?』她開了口。 我遲疑了一會兒,千百個理由晃過腦前。 『我?』我裝傻,『沒什麼?』 她面無表情的看著我:『怎麼了?』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看著她堅定的眼神。 『是這樣的……』 鏈接文章 分享到其他網站
小月兔 10 發表於 June 9, 2009 作者 檢舉 Share 發表於 June 9, 2009 我咬了咬下嘴唇,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開始說。 『是我以前的女朋友的事。』 月兔模糊的嘟囔一聲,然後抬起左眉:『繼續。』 『我們從小就是鄰居,國小、國中都在同一所學校就讀,是很要好的朋友。在升上高中前,她跟我說想當男女朋友,我很喜歡她,所以就答應了。』抬頭看了月兔一眼,她沒有特別的反應,所以我繼續說。 『高中我們讀的是不同的學校,其實那也沒什麼,因為是鄰居,住得很近,每天都會見面。早上,我會騎腳踏車帶她去學校,然後再去上學。我一直都很高興能跟她在一起。』我停頓了一下,嚥下一口口水,深深的吸了口氣。然而心底那面海,已經開始出現了漣漪,不久,就要掀起滔天巨浪。 『有一次我到她學校前面去接她,卻聽到有女孩子正議論紛紛,她們說有個花心的女孩在學校中到處跟男孩廝混,我本來根本沒有仔細去聽她們說的任何話的,但是她們卻提到了她的名字。我以為那只是謠言,但當她走出來時,她正勾著一個男孩子的手臂說說笑笑,他們的動作很親密,不時有摟抱、親吻的動作。我整個人定在哪裡,不知該怎麼辦。他們從我身旁經過,她沒有看見我,只是勾著那個人走了。從那時我就知道她不是認真的,但我還是捨不得她,我默默的待在她身邊,我以為這樣是有用的,我真的以為。』說到這裡,我停下,再次深呼吸。我的心在顫抖,很嚴重的抖著,鼻頭有些酸澀,舌尖也是,我感覺淚水從心中湧上喉頭,然後湧上下眼瞼,我隨時都有可能掉淚,隨時。但我是個男人,怎麼能在女孩面前掉淚呢? 月兔默默的看著我,什麼都沒說。她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突然,她走過來抱住我:『想哭就哭吧!如果還會痛,就哭吧。男人,也是人的。』 她的擁抱很溫柔、很溫暖,我伸手輕輕摟住她,靠在她的肩上,眼淚不自覺的流下。 『繼續說。』她用溫柔如水的聲音輕輕在我耳邊呢喃。 『高三考完大學考試後,老爸就讓我帶她一起到國外旅遊,我們一起走過了五六個國家,那時真的很快樂。只是……』我吸了一下鼻子。 『那時候我們在荷蘭,她突然告訴我她想走。我沒有留她,因為我知道她如漂泊的鳥兒一般,我留不住她。』說到這裡,我停下來。 過了好一段時間,我們彼此都沒有說話。突然,月兔靜靜的開口了:『現在呢?』 『我接到她重病住院的消息。』 『你要去看她嗎?』她溫柔的問。 『我能嗎?』我抬起頭看著她的眼睛問。 『當然,只要你想。』 突然,月兔的眼角滑下一滴淚。我緊緊抱著她,而我的淚水也在滑落,就這樣,毫無保留的滑落。 鏈接文章 分享到其他網站
小月兔 10 發表於 June 9, 2009 作者 檢舉 Share 發表於 June 9, 2009 陽光灑在臉上,有點刺眼。我掙扎了一下,終於張開眼睛。天色尚早,但陽光從窗簾中的縫隙照在我的臉上,難怪那麼亮。我在口袋中摸索了一會兒,終於找手機,仔細一看,上午5:48分,好早。昨晚是怎麼回事?我抱著她哭,然後……看來是睡著了。我輕輕的移動了一下,小心翼翼的不驚動趴在我身上的月兔,看來她哭得很累,睡得很沉。 回到住宿的地方,才一開門,就感覺到有人在客廳裡。 『回來啦。』阿宵淡淡的說。 『你在……等我嗎?』 『放心,我有睡,昨天很早就睡了。』他閉著眼睛,沒有看我。 我掏出手機看了看,6:35分,他幾點起床的?想歸想,我最後放棄詢問。 『我先去洗澡。』 『嗯。』他冷淡的應了一聲。 宵幻是個很特別的人,長得清秀、漂亮,完全沒有男生粗獷的感覺。飄逸的氣質,溫柔、細膩的心思,這些都不像是一個男生會有的特質。他對任何事情都冷冷的,沒什麼反應,但是別人一有不對勁,他總是能第一個發現。阿宵沒有女朋友,據說當初他的女朋友是倒追他的,之後分手的理由還是因為他長得比較美,女方受不了別的男生盯著看的竟然是他的男朋友(這個理由真夠扯的)。阿宵身體不好,很常上醫院去看病,看他弱不禁風的,我們這幾個頭好壯壯的室友反而常常被他照顧。然而正因為他細膩的心思,有些不想讓人家擔心的事總是會被他發現,久而久之,也就變的相當依賴他。 我洗完澡,拿起毛巾,心不在焉的擦著滴水中的頭髮,水滴是透明的,從容不迫的滴落,我盯著滴落的水滴,看呆了。為什麼在心裡會為了水滴的滴落感到難過?為什麼? 我穿好衣服走到客廳中,阿鬼已經起床了。斯謠揉著眼睛走出來。 『你又要出門啦?阿SA?』斯謠一邊打呵欠一邊問。 『對,我要帶月兔去買點書。』我說完後,有點疑惑的看著斯謠。 『你今天怎麼這麼早起床?』 『有嗎?現在已經九點了耶。』斯謠看了看手錶,疑惑的看著我。 我轉頭看阿宵,他點點頭:『兩個半小時。』 我實在是不敢相信,難道我在廁所中恍神恍了這麼久?甩了甩頭,我準備走出大門,開門前,想了一下,轉身問阿宵:『你要不要一起來?』 本來是不期待他會答應,但出乎意料的,他答應了。 『也好一段時間沒見到月兔了。』他緩緩起身,從我身旁走過。 斯謠一看,趕緊拉著阿鬼說:『我們也要去。』 阿鬼一臉厭惡的試圖扯回自己的手臂,小聲的說:『幹嗎拖我下水啦?』 『我不要載你。』我直接回絕了斯謠的提議。 『沒關係!我自己開車!』 『隨便你。』我雙手一攤,準備走出門外。 『那阿鬼坐我的車喔。』 我一聽,差點笑了出來,阿宵則是瞪大了眼,看著阿鬼搖搖頭。可憐的阿鬼,好好享受一下這趟旅途吧! 鏈接文章 分享到其他網站
小月兔 10 發表於 June 9, 2009 作者 檢舉 Share 發表於 June 9, 2009 把車開到月兔家樓下,我跟宵幻一句話也沒有說。我打開車門,率先下了車。一看到我下車,阿鬼也趕緊下車,他的臉色非常難看。 『還好吧?』阿宵壓抑著笑意問。 『差透了。』阿鬼壓低了聲音說。 我克制不住的大笑,阿鬼隨即瞪了我一眼:『你也不警告我。』 走上樓去,我敲了敲門:『月兔,我進來嘍?』 等了一會兒,裡面沒動靜,看來還沒起床。我走進房間,看她還熟睡著。阿宵坐在床邊,溫柔的摸了摸她的臉頰:『還不起床啊,睡美人?』 月兔皺了皺眉頭,扭扭頭,然後掙扎的坐了起來。她睡眼惺忪,眼睛都還睜不太開。 『起床囉!』我揉揉她的頭。她沒睡醒時,真是跟小小孩沒什麼兩樣。 她歪頭,微微睜開一隻眼睛看我。然後就抱住前方的阿宵,很撒嬌的抱著,接著又繼續睡。阿宵笑了笑,捏捏她的臉頰。 『睡美人該起床囉。』 月兔甜甜的笑了,接著爬下床,走入浴室。我跟宵幻走出房間。 『先來弄早餐好了。』阿宵提議,我點點頭,兩人就走進廚房開始弄東西。 想了一下,覺得可能還會有點久,就打電話叫斯謠上樓來。阿鬼一看到斯謠走進來,馬上板起臉開始瞪他。 『怎麼樣?我開車技術很好吧!』斯謠果然不怕死,阿鬼連殺氣都起來了,他還這樣問。 月兔走出房間,換了一身白色的休閒服,頭髮還濕濕的。她揉揉眼睛,然後就趴到沙發上繼續睡。斯謠蹲在一旁,伸手順了順月兔臉頰邊的頭髮。 『早安啊!睡美人!』難得感覺有點成熟了。 斯謠的手指推開了月兔額上的髮,那裡隱隱約約有個白白的印子。 『傷還好吧?看來已經癒合了,只剩一點點疤。』他溫柔的問。 月兔輕輕的點頭,沒有睜眼。 『傷?什麼傷?』我一聽不對,馬上緊追著問。 斯謠驚訝的看了我一下,然後轉頭問月兔:『妳沒跟阿SA講嗎?』 月兔輕輕的搖搖頭。斯謠看看我,然後看看月兔。 『這個……』 『等一下!』我走進房間,拿了一條擦頭毛巾,拍了拍月兔的肩膀,她乖乖的坐起來讓我幫她擦頭髮。 『說。』 我輕揉著月兔的髮絲,髮際邊果然有個淡淡的印子,不明顯,但是很新。 『大概是一個多月前吧?』斯謠不確定的問月兔,她點點頭。 『有一天你們都不在家的時候,月兔打電話到我的手機上……』 鏈接文章 分享到其他網站
小月兔 10 發表於 June 9, 2009 作者 檢舉 Share 發表於 June 9, 2009 『喂?』斯謠接起正在唱歌的手機。 『斯謠哥……』一個非常虛弱且顫抖的聲音嚇了他一跳。 『妳是……?』 『月兔……』她的氣很虛,感覺好像快要死去了。 『妳怎麼了?別嚇我啊!現在還沒到鬼月。』斯謠想盡量讓氣氛感覺沒那麼緊張。 『你能來接我嗎?』月兔的聲音真的虛弱的令人害怕。 『哦……好!妳在哪裡?』 月兔說了一個地點,然後就掛上電話。 斯謠緊張的趕到那裡,卻看到月兔滿臉是血,頭上破了一個大洞,虛弱的靠在牆邊。她坐在那裡,頭低下,彷彿已沒有氣息。斯謠嚇壞了,趕緊搖了搖她的肩膀。 『喂!月兔!沒事吧?』 月兔緩緩睜開眼睛,點了點頭。斯謠把她抱起來,小心翼翼的放到車上,然後驅車前往醫院。月兔在那裡縫了六針,最後頭上貼了一塊白紗布回家。斯謠擔心的開著車帶她回家,她一路上都沒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窗外流過的光影,心裡在想什麼都沒人知道。 回到公寓,月兔有點失魂落魄的走下車,斯謠不放心,就陪她上樓。 坐在沙發上,斯謠著急著不知該怎麼辦,畢竟他不像阿宵或阿SA,對於面對別人的心事,完全沒輒。 『斯謠哥……』月兔開口了。 『啊?怎麼了?』他嚇了一跳,緊張的問。 『你能聽我說嗎?』 『當然!當然!行啊!怎麼會不能呢?』斯謠不知所措,一緊張就講了一堆話。 月兔淡淡的笑了。 『伊夢走了。』 『啊?』斯謠心頭一驚,『怎麼會……?』 月兔哼了一聲,又笑了。 『她一回去,就有人來打我了。』月兔沒有看著斯謠,只是望著那片落地窗外的夜幕與城市。 『怎麼……這樣?』斯謠不知道該怎麼反應,這太荒謬了!伊夢回去,然後就有人來打她?太荒謬了! 『是啊。怎麼會這樣呢?我也不知道。』月兔還是淡淡的笑著,『這件事不用特別跟阿宵或阿SA講。』 『喔。』斯謠愣愣的應了一聲。 『你也快回去休息吧,斯謠哥!有點晚了。』 『好。』 月兔已經走回房間,關上了門。 鏈接文章 分享到其他網站
小月兔 10 發表於 June 9, 2009 作者 檢舉 Share 發表於 June 9, 2009 說到這裡,斯謠停了下來,用一副做了壞事被抓到的小孩的無辜表情看著我。我相信我的臉色一定很難看,但是聽見這樣一件事怎麼能不生氣?對我們這幾個人來說,月兔就像是自己的妹妹一般,豈能容得下他人這樣任意欺負? 我深深吸了一口氣,壓下了滿腔的怒火,低沉的問月兔:『有人打妳?』 月兔沒回答,阿宵反而搶先一步說了話:『你看你這樣,就是因為知道你會發火,到時候沒頭沒腦的跑去跟人家理論,月兔才不願意告訴你,弄不好,你也會被人打一頓!』 我像被宣判無救的癌症末期病患一樣,突然發現自己是多麼的無力,多麼的軟弱。我瞪大了眼睛緊盯著宵幻清澈的眼眸,他毫無表情的臉上,找不到一點生氣的跡象,但是他的眼神充滿了怒意,我知道,他跟我一樣都很生氣。 放軟的手繼續搓揉著月兔已乾的髮,我不明白,既然這樣,為什麼不告訴阿宵。深深吸了幾口氣,我努力維持平靜的語氣問月兔: 『那為什麼不告訴阿宵?』 月兔的頭微微向下顫了一下,她閉上眼:『笨蛋!』 我愣了一下。 『阿宵那幾天不是才剛住院回來?』月兔這一提,我才想起來,阿宵一個多月前病倒,緊急送醫後還住了幾天院。 我看向阿宵,他本來有些僵硬的肩膀頓時鬆了下來。 他嘆了口氣:『妳不該瞞著這件事的,月兔。』 『我知道。』月兔回答,語氣中帶著點理所當然。 『不管怎麼樣還是該說,就算我們沒辦法對他們怎麼樣,至少我們還可以好好照顧妳,最起碼讓我們關心妳吧!』阿宵跪在月兔面前,溫柔的握著月兔的手,深深的看入她的眼中。 月兔默默的與宵幻對看,兩雙眼彷彿正無語的透過眼神做交談,內容叫做未知。過了幾分鐘,月兔閉上眼,輕輕的點頭。阿宵欣慰的笑了,伸手將月兔耳邊的髮撥開。 『就這麼說好囉。』他的聲音輕得如呢喃般。 『嗯。』月兔默默的回應。 鏈接文章 分享到其他網站
小月兔 10 發表於 June 9, 2009 作者 檢舉 Share 發表於 June 9, 2009 在餐桌上,大家默默的吃著早餐,誰也沒說話,都在想著這一連串的事情。 月兔突然放下刀叉,抬起頭,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吐出:『好想吃水蜜桃喔!』 阿宵輕輕微笑,轉身走進廚房,接著就拿了幾碗水蜜桃出來。 『看妳這一大罐的水蜜桃都沒開,我想妳大概有好一段日子沒吃了吧?』 『嗯!』月兔甜甜一笑,從阿宵的手中接過一碗水蜜桃,大口的咬了一片,臉上洋溢起幸福的笑容。 我看傻了,月兔求的不是什麼天長地久!我怎麼現在才發現!早在她出現在我面前的那一天開始,她就用所有的行動告訴我,她不相信什麼天長地久,她在乎的是當下,是曾經擁有。我愣愣的望著她,心中有股難以用言語表達的落寞。對她來說,離去彷彿是種已確定的命運,她不想再去在意,也不想再受傷害。明明是那麼痛苦,那麼難以接受的事,她到最後都妥協,到最後都選擇放手。今天傷了,哭過後,明天再用一張完全不在意的臉面對所有人。那不是假的她,不是迷失了自己的她,而是堅持在原地守候一切回來的她。苦澀的味道在舌尖作祟,有種想哭的感覺。 阿宵突然遞了一碗水蜜桃給我:『吃吧!你會明白為什麼她這麼愛吃這種水果的。』 接過那碗,我咬了一片,淡淡的水果酸與濃濃甜意瞬間蓋過了舌尖上的苦澀。難怪,這樣會短暫的忘記那些令人痛苦的事吧! 吃完了早餐,我們準備下樓去。 『那個……月兔。』阿鬼叫住了月兔,她回頭一看。 『怎麼了?』月兔問。 『我可以跟你們坐同一台車嗎?』阿鬼這狡猾的傢伙,知道問我,我有可能會拒絕,但是只要問月兔,我就絕對不會有意見。他這狡猾的臭小子。 月兔看了一下阿鬼,又看了一下斯謠,她淡淡的一笑:『好啊。』 阿鬼鬆了一口氣。 『喂!我開車技術哪有這麼爛啊!』斯謠抗議。 我們幾個都搖搖頭。 『你不是開車技術不好,是不會當乘客。』月兔說。 『啥?』斯謠一臉疑惑。 『聽不懂就算了。』我大笑。 鏈接文章 分享到其他網站
小月兔 10 發表於 June 9, 2009 作者 檢舉 Share 發表於 June 9, 2009 在開往書店的路上,月兔開啟了音響,把CD退出來,看了一眼,愉快的笑了。她將音樂調到第七首。 「期待有翅膀……」蔡琴溫柔低沉的聲音開始在車子中迴盪。 「當初相信你是真心的渴望承諾一個永遠,我記得當時在你手心的堅決。還是相信你是真心的努力到最後一秒前,可惜愛情是種感覺,難免……會變。」月兔溫柔的跟著她的聲音唱,唱得很柔很柔。 「祝福太為難沉重,還不如微笑以對,說眷戀太自私,不如說保重,再──見!」或許這是為什麼她不願意再強求什麼。 這首歌,聽在心裡,有種又酸又澀的感覺,我直望著前方的道路,強壓著那股升上心頭的痛,心思卻飛向了遠方。 『阿SA……』月兔輕聲的呼喚把我從遠方拉了回來。 『怎麼了?』我轉頭看她,她那雙清澈且天真的眼睛正盯著我看。 『你在想什麼?』 我轉回頭,望著前方,開始思考,其實,我不知道我倒底想到了什麼。 『不知道。』我回答。 『喔。』她轉向前方,『如果有什麼都不要猶豫喔。記得要告訴我。』 我笑了,這就是她。想到什麼都不會太猶豫,只要猶豫,她就絕對不會去做。而世界上有些事情,需要的是那瞬間的衝動,那瞬間的想法。時間過了,就不會回來,衝動過了,就不會去做。有太多事情,是在事後後悔,後悔沒有衝動,後悔太過理智。對我們這種已經學會理智的面對任何事情的人來說,衝動顯得很愚昧,但是缺乏衝動,又令人後悔。 仔細思考這兩天的行為,其實全部都是憑著一股衝動做的。想見月兔、想哭、想帶她出去、想花點時間聽她哼哼唱唱,這些想法都化為實際行動,而我壓根兒沒想過為什麼。在我的生命中,她真的是一個難以用語言來形容的存在,奇異、特別,雖然不是那種愛情的愛,卻有想好好保護這個女孩一輩子的感覺。 月兔一進書店,就變得如好奇的小孩般,東張西望的。小心翼翼的將書拿起,溫柔的翻著。最後她選了一本厚厚的小說,在書櫃旁席地而坐。我坐在她身邊選了一本書靜靜的讀著。感覺到她把頭靠在我身上,很溫暖。 鏈接文章 分享到其他網站
小月兔 10 發表於 June 9, 2009 作者 檢舉 Share 發表於 June 9, 2009 突然,我聽見一聲驚呼,轉頭看月兔,她的臉瞬間刷白。抬頭看,是伊夢。 『唉呀!原來是蒼翼先生啊。』說話的是伊夢家的管家。 她在伊夢逃家時,曾多次來涉交,但是那時伊夢堅持不肯見她,最後都由我跟月兔跟她談。她本來就一副瞧不起月兔的樣子,現在又完全的忽視月兔的存在,讓我非常的生氣。 『真湊巧啊!』我板起臉色。 她一副毫不在乎的樣子,逕自繼續說:『前一陣子我們家大小姐多虧您的照顧了。』 『我什麼都沒做。』我冷冷的回應她。 轉頭看月兔,她緩緩的低下頭,繼續看書,蒼白的臉色卻絲毫沒有減退。伊夢盯著月兔看,臉上的表情是愧疚、是難過。 『月……月兔……』她怯怯的喚了月兔的名。 『怎麼了?』月兔很平靜很平靜的問她,但眼睛沒有離開書本。 『妳在生氣嗎?』 『沒有。』 管家冷冷的哼了一聲。 『就算生氣,她也沒有那個膽說出來,除非……』她意有所指的看了月兔一眼,『她不怕死。』 我氣得差點撲了上去,就在我準備撲上去時…… 『咦?月兔啊。我今天才想去找妳呢。』我的死對頭,玄冥出現了。 『啊?』月兔抬頭,蒼白的臉上充滿了迷惘。『找我?』 『嗯!對啊。』他遞了兩本書給月兔,『上次到書店的時候,聽到妳在問這兩本書,就想說買來給妳當禮物。』 『謝謝……』月兔伸手接過了那兩本書,疼惜的抱在胸前。 『你怎麼也在這裡啊?阿SA。』他挑眉,有些玩味的看著我。 再看看月兔,皺起眉頭,有些心疼的問:『妳的臉色不太好,月兔,怎麼了嗎?』 月兔搖搖頭。 『遇到派人打她的人,你覺得她臉色能多好?』我沒好氣的說。 『啊!』伊夢驚呼。 玄冥瞪大了眼睛,視線在我們四個人中間飄來飄去。 『哼!沒打死她就不錯了。』那女人用鄙視的眼神看著月兔。 『憑你們那群廢物,想打死我?』月兔的聲音冷的跟冰一樣,她生氣了。 她直盯著那女人的雙眼,兩眼射出了冰冷的視線。 『妳找死。』那女人的臉垮了下來。 她向後一招手,兩個男人走了過來。 『幹嗎?喔!上次那個女人啊?』走在前面的那個男人舔了舔嘴唇,彷彿看到了好吃的獵物一般。 我握緊拳頭,準備在他們對月兔出手時回擊。 鏈接文章 分享到其他網站
小月兔 10 發表於 June 9, 2009 作者 檢舉 Share 發表於 June 9, 2009 突然,月兔一伸腿,直直踹在那女人的小腿上,一聲『喀啦』,女人慘叫了一聲,跌在地上。 『他媽的!我要告妳!』女人崩潰的大叫。 月兔從懷裡拿出手機。 「沒打死她就不錯了。」 「妳找死。」 她挑眉:『妳還想聽更多嗎?』 她壓下播放鍵。 「賤女人,你應該知道誘拐我們家伊夢小姐是不可原諒的吧?」 「打!給我打死她!」 「今天不好好教訓妳,我就不叫XXX!」 後面還有好多好多的話,我都沒有聽進去,我整個人定在那裡。 『我還有驗傷證明,妳高興的話,我們法庭上見。』月兔說完,抱著那兩本書就走。 經過那兩個男人時,為首的男人伸手拉住月兔。 『放!開!』月兔冷冷的說。 『妳說放,我就放喔?手機交出來!』 我看玄冥也握緊了拳頭,而這時,阿宵正拉著阿鬼跟斯謠過來。 『你說給,我就給喔?』月兔反問。 男人伸手要打她,月兔的腿已抬起,撞在他的重要部位上面。 『這是還你上次打在我鼻子上的那拳。』 我看月兔壓住了怒氣,向後退了一步。我趕緊過去將她護在胸前。帶著她往外走。 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麼,月兔轉過頭去:『刺蚉大哥說,你們敢再找我麻煩,他會把你們都閹了!』 那兩個男人的臉刷一下全白了,面面相覷的互看。 坐上車,我們趕緊開回月兔家。 『刺蚉是誰?』我疑惑問她。 為什麼這個名字能讓他們嚇成那樣? 月兔搖了搖頭:『之後再說。』 果然,她現在需要冷靜。 鏈接文章 分享到其他網站
小月兔 10 發表於 June 9, 2009 作者 檢舉 Share 發表於 June 9, 2009 回到月兔家,看見休幽跟蘭倫站在月兔門前等我們,我皺了皺眉頭。 『你們已經到啦。』玄冥一上來就跟他們打招呼,看來是事先說好的。 『剛到。』蘭倫輕輕回答,然後微笑並伸手抱了月兔一下。 『嘿!小公主,還好嗎?』休幽伸手摸了摸月兔的。 玄冥搖搖頭,要他別問。休幽馬上就知道出了點事,沒再繼續問下去。 進到屋內,大伙坐在沙發上,看著月兔小心翼翼的將書放上書架,誰都沒說話。 『月兔,我們去準備午餐吧!』宵幻提議。 月兔點點頭,表示同意。 『我也來幫忙。』蘭倫跟了進去。 『你也該講清楚發生了什麼事吧?阿SA?』玄冥看著我冷靜的說。 『叫斯謠講。』 斯謠簡單的把那天發生的事又再次的述說了一次。 『就是這樣。』我說。『而剛才的,你幾乎也看到全部的事情了,我們知道的絕對不會比你們多。』 我雙手一擺,表示已經沒有任何東西可以奉告。 『月兔……連你也沒說是嗎?』玄冥低著頭,意味不明的問。 我有點生氣,難道他現在還想比我們誰跟月兔感情比較好是嗎? 『對!那又怎麼樣?』我沒好氣的回他。 『我沒有要比什麼的意思!』他一看我的臉就知道我在想什麼,看來還算了解我。 『不然是怎麼樣?』依舊是沒好氣。 『喂!你們兩個說話就不能和氣一點嗎?』休幽打斷了我們倆的談話。 『你管我們!』我們倆同時轉過頭去瞪休幽。 『你們感情真是好。』阿鬼非常不著痕跡的諷刺了我們。 『對啊!默契超好的!』斯謠八成真的以為我們感情很好。 『午餐好囉。』阿宵探出頭來說。 看著安靜吃著午餐的月兔,我真的很想抱抱她。她注意到我的視線,抬起頭來,溫柔一笑。 『我沒事。』 『呼。』斯謠鬆了一口氣。『太好了,我還怕妳會受不了呢。』 月兔淡淡一笑:『我不怕他們。』 『想的很齊全嘛!連錄音存證、驗傷證明都準備好了,根本不需要擔心他們了!』休幽燦爛的笑著,『月兔真是太聰明了。』 『可是……』蘭倫打斷了休幽,『要是他們來陰的呢?』 所有人瞬間沉默,大家都不知道該怎麼辦。 『放心,有刺蚉大哥在,他們不敢碰我的。』月兔很有自信的說。 『刺蚉到底是誰啊?』我問。我的印象中,完全找不到一個相關的人物。 月兔吹了吹湯匙中的湯,小心翼翼的啜飲了一口。 『他是一個人很好的大哥哥。』完全沒有回答到我的問題。 『重點是,為什麼有他在就不用擔心?』阿宵歪頭,把問題點的更明了。 『因為他是眾望所歸的幫派老大啊。』月兔說的彷彿什麼事都沒有。 我們幾個面面相覷,互看了幾眼,月兔怎麼會認識這種傢伙? 『你們是在想我怎麼跟他認識的嗎?』月兔果然聰明,不用我問也知道我們在想什麼。 『到底怎麼認識的?』休幽滿臉好奇。 月兔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就是……』 鏈接文章 分享到其他網站
小月兔 10 發表於 June 9, 2009 作者 檢舉 Share 發表於 June 9, 2009 那是一個炎熱的午後,太陽拼了命的發出耀眼的光芒,似乎想讓所有生物想起它的存在。 月兔依舊在圖書館中忙碌著,忙著看書,忙著寫故事。她旁邊坐了一位男生,年齡看起來與阿SA他們相去不遠,一直趴在桌上睡覺。月兔也沒特別去注意這個男孩的動靜,自顧自的寫著故事。鉛筆在紙上留下了痕跡,發出了沙沙的聲響,細微但如同蟬聲般,有種自然的悅耳。 『妳在寫什麼?』那男生不知什麼時候爬了起來,一手托著下顎,看著月兔,好奇的問。 『故事。』月兔淡淡一笑,回應了他的問題,低下頭繼續創造她的世界。 『哇!真的嗎?』男孩露出了興奮的表情,湊近月兔。『我可以看看嗎?』 月兔輕輕的揚起嘴角,把稿子遞給他看。他一邊看,還不時轉頭問月兔一些字詞的意思,他看的雖然慢,但是很仔細。在非常努力的看完後,他把稿子遞還給正在看書打發時間的月兔,並深深的吸了口氣。 『太厲害了!』 『謝謝。』月兔只是淡淡的一笑,沒多說什麼,又埋頭繼續寫。 男孩在一旁看著她看了很久,最後又開口。 『教我讀書。』他非常非常的堅定。『教我讀書。』 月兔抬頭看了看他,放下手中的筆,然後緊蹙眉頭。 『教我讀書。』他又重複了一次。 『我功課不好。』月兔委婉的說。 『沒關係,一定比我好。不然教我寫東西也好。』他非常堅持,眼中發出堅定的光芒。 仔細的研究他,研究了一會兒,月兔終於點頭。 『好吧。我想我可以指導你一點東西。』 『太好了!』這個可以被月兔稱為大哥哥的男孩,像興奮的小孩一般,拉起了月兔的手,『我叫刺蚉,妳叫什麼?』 『月兔。』 『能認識妳真是太好了!月兔!』 『就這樣?』我不可置信的問。真的這麼簡單嗎? 『就這樣。』月兔又輕啜了一口。 『月兔妳……』玄冥愣愣的望著月兔,『太容易靠近了吧?』 月兔咧嘴一笑:『沒這麼容易的話,怎麼認識你們?』 仔細想想,也對。當初月兔會認識我們這一大群男生時,其實也全是因為她那麼的容易接近。不是沒有防備,只是懂得在有防備的情況下以最貼近人的方式與人相處。她想做的,不過就是身為人,且以人的姿態活下去。這句話,我不知道已聽她說過多少次,但始終不明白她的涵義。或許所謂的涵義,也只不過是那字面上最初的意義。 月兔倒底是怎麼在看待別人的靠近?毫無排斥?毫無差別?或許她對緣分的感覺就是「既來之,則安之」,不過如此爾爾。 在她的世界中,沒有純粹的好與不好,沒有一定的正義與邪惡,她知道的,只是每件事情都有不同的角度,究竟是漫畫看多的關係?還是真的經歷過了太多事情?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眼前的她,看起來是那麼的脆弱,卻又比誰都堅強。 『想見見他嗎?』月兔挑了眉,揚起嘴角,意有所指的望了我一眼。 我輕輕一笑:『為什麼是看我?』 『哥!』月兔嬌滴滴的叫了一聲,『人家知道就屬你最關心妹妹我了。』 這一聲叫得宵幻直笑,差點兒沒岔了氣,其他人也沒好到哪去,只是玄冥笑完後一臉幽幽的看著我道:『怎麼就讓你成了個哥哥!』 『羨慕啊?』白了他一眼,回頭看看月兔:『好!既然是哥哥,總要見見的。』 月兔噗滋一笑,拿起電話撥號。一屋子的人全瞪大了眼睛看著她打電話,這究竟是什麼稀罕事?竟讓一群大男生眼巴巴的看著一個小女孩打電話。我輕輕一笑,月兔到也真大膽,面對一屋子的大男生,她不怕嗎?總那麼坦然自若的,她就這麼深信我們這群大哥哥永遠都是那愛護妹妹,將她呵護至極,捧在手掌心上的好男人。人是有野性的,誰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鏈接文章 分享到其他網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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