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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遊魂的夜晚。

徘徊於人來人往的城市街道,陰冷的天氣配上一星火的汽車廢氣味,躁動著一股不安的磁場,等待吞噬,等待捕攫。

一個男子冷冷的走過路口。

他手裡的刀也是冷的。

他呼出來的氣也是冷的。

一位妙齡女子翩翩的走來。

男子與女子一個十字的交會。

一個弦月般的劃過。

血呢?想必是溫溫熱熱,如酒。

冷面男子是個殺手。

女子就是他的獵物。

他獵的不是人,是鬼。

張牙舞爪在人世間,以劇毒的網黏住人的手腳,蠶食人群血肉的

惡鬼。

冷冷的大街上終於只剩下一個冷冷的屍體。

他沒有名子。

他不需要名子。

他望著報紙上頭條寫的,xx黨新銳女立法委員,慘死街頭的報導。

他忽然羨慕她有名子。

他披上了黑色的皮衣,黑色的腰帶,黑色的鞋。

這個白天好像來了一朵帶著殺氣的黑玫瑰。

但他不需要愛情。

愛情是一把刀。

握在手上,就有染血的一天。

他來到旅館。

他只在櫃檯上放了一個黑色的信,他就理所當然的拿到一把鑰鉂。

房間裡有一個人。

ㄧ個白頭粉面的紳士,手裡點著根雪茄。

你來了。

沒有答話。

很好。

沒有答話。

這是你要的東西。

他忽然從身旁拿起了一個箱子。

黑衣人打開。

這就是你的報酬。

謝謝。

這也是你下個要殺的對象。

黑衣人走了。

箱子裡放著一福合照,小時候的他與父親。

黑衣人笑了。

他很久沒這麼笑過。

打從他出生那一刻。

他累了,他回到家。

靠在窗邊,看著明月。

天涯的盡頭想必還有天涯。

明月的歸處只有一個歸處。

殺人者終將被殺。

黑衣人脫下黑衣,他的身體滿是刀痕。

靠近心臟的那邊,刻著他的名子。

但沒有人看過他的名子。

除了他。

除了他父親。

黑夜,圓月。

一個冷風颼颼的刮過屋簷。

一個冷然的魂魄走向門前。

一個冷辣的刀。

門轟然倒下。

倒不下的是一個人。

他進去了屋子,屋裡沒有人聲。

他邁步前去。

他忽然聽到了一陣狗叫。

那聲音他聽過。

在他小時候。

在他被街頭的孩子欺負時,牠大聲的嘶吼,喚來了父親。

你還在嗎?黑衣人伸出了手。

牠過來笑笑的舔了舔他。

黑衣人回頭。

黑衣人忽然看見了滿頭白髮的父親正拿著根掃斗,在門外驅趕著把他弄哭的壞孩子

黑衣人看見了滿頭白髮的父親的懷抱裡,抱住了小時候的他。

黑衣人看見了父親拍著他的肩膀直說著不怕不怕。

黑衣人揮舞了刀子。

把左心口的皮衣割了下來。

爸,你看!是小狄阿!小狄回家了!

一聲槍響!

子彈打中了黑衣人的左心口。

是爸嗎?

是的。

孩子,一切都結束了。

孩子,睡吧

白天,陽光閃耀,一個古舊的的房子裡,有一個盒子。

放著一幅父子的合照,以及一束黑玫瑰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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