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沁 10 發表於 April 14, 2009 檢舉 Share 發表於 April 14, 2009 當那回不去的時光滴答的轉,他離去的步伐在水地裡吻出一朵朵白花,有些什麼在醞釀,悄悄緩緩的。 她存在著,在這被碎紙機喀啦喀啦攪亂的時空裡,在同樣殘破的城市雨底下,在那迷失的愛裡。 真傻呵。她這樣說。喃喃的將所剩無幾的甜蜜織作藤蔓,把軀殼擠壓成一幢寂寞空屋,落了這花季裡的第一滴淚。※ ※ ※ ※ ※ 初見他的時候,約莫正是青果子澀中帶甘的時節。他晨曦似的光芒就這樣直射進她的心口。那股心悸有些疼啊──他沉鬱的氣息感染了她初生的薄翼,血液竄流陌生卻熟悉的渴望。是呵,那時節的地心引力只吸引一滴如淚的雨。 脣舌相觸那一瞬她忘了舊傷忘了掙扎,猶似昨夜窗前花,因為一點露而閉上眼。 啊。話說回來她是應該哭的。記憶中的他是那麼純白,彷彿足以拯救她的原罪。原來夢想破了其實也沒有什麼。他像無水的偽綠洲,可憐她是那風塵僕僕的旅人,於他頸間擁抱真實的虛假,心甘情願的。 十七歲到底是個容易煽動的年紀。 如蝶遇蜜,如野火燃燒薪柴。當風浪如此吹,甚至還來不及自問,不知不覺讓他深情的眼閃爍成她每夜的北極星。當他們嘻鬧著說她是戀愛了,便覺得那蒸氣竄到紅頰上來了,熱熱辣辣的、措手不及的,到底仍然墜了下去── 轟的一聲。※ ※ ※ ※ ※ 過了一段時日她再也不能飛了。 她是失了魂,遺留在他稍嫌熱烈的吻裡,讓他連著她處子的血一併帶走了。在那個燒著滿月的夜晚,她哭喊著抓緊他的臂膀,猶如抓緊汪洋上的浮木。他急切的嚙咬她裸露的胸,霸道的燙進最深處。而她卻在失神前彷彿丟棄了什麼自己也不懂得的。 啊發現兩人的差距就是在那時候罷。棲息在他獨特的氣味裡,悲傷卻突然擁住她的背脊。她究竟是他的誰?是什麼樣的存在?當她驚惶的抬起氤氳的眼,卻驚覺他的側臉如此冷漠。不,也許她從沒仔細瞧進他能媚惑人的藍眸。即使早就知曉自己中了毒,身上的愛粉只為他灑落。情到濃時誰想得到離別呢?褪去羽翼隨他逃到地平線的最裡也好。 但那一瞬間她的確被失落抓牢了。 一時的迷惑也無關緊要了罷。早該預知總有一天他會踏上那漂泊的路途,畢竟他是那樣一個善於流浪的人。柔亮如緞的髮上仍留有他的溫柔,而也許就這樣讓溫柔伴著她,一輩子。 畢竟她才十七,如此容易迷惑的年紀啊,如何能握緊那亮閃閃的光。 那年,一朵花離開了一隻蝶,蝶翼帶霜。※ ※ ※ ※ ※ 她存在嗎?這時空已被竄改過記憶,城市雨纏綿著慵懶的吉他聲,而愛早已消失在流星群的最末端。 傷口流出藍色的血。 她攤開掌心任憑苦澀下墜成深夜,蜷曲。 「我或許是失去了太陽。」她對著玻璃觀察箱裡的蝶,喃喃自語的。 而今她終於明白思念是一種甜蜜的哀愁。那時間洪水嘩啦嘩啦的湧上,逕自跌進空虛的最底最底。他留下的香煙燃著點點星火,裊裊中彷彿又見到那總顯憂鬱的藍色。※ ※ ※ ※ ※ 她還在為他等門。等那老舊樓梯再響起熟悉的腳步聲,等出走的花再回家,為她拂去羽翅上的霜。 真傻呵。她心裡想。默默的彷彿原地定居成一顆微小的塵埃。啊。她現在才想起或許、她、只是蛹。 把軀殼風化成一片貧瘠的荒漠,落了最後一滴淚。 鏈接文章 分享到其他網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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