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rona 10 發表於 April 12, 2009 檢舉 Share 發表於 April 12, 2009 向陽說,腳下所踏,都是故鄉,我卻不知道我的故鄉在哪裡。沒有歸屬感、沒有能夠歇腳的地方,甚至,自己要怎麼走都變得虛無縹緲。不知道了。我們常兀自強調我們該往哪邊走,卻不知道真正踏出第一步後該怎麼繼續。 這真是荒謬。一個不停堅持自己該怎麼走的人居然企營起自己的方向,而這是我自己從未想見的、不可預知的。這時候我們確實想在這裡留下什麼。明白自己的思考已經不適合我所處的團體,青刊社,它承載了五十餘年來的重量,屬於時間的,在時代的衝擊下,它必須被迫轉型,而領著它向前的人必然是需要一群富有創造力的人。我看見自己枯朽的肉身,那麼地脆弱,是已經不可能再擁有什麼太高的創造能力的吧我猜。害怕變動、宥於自見,懦弱而膽怯一直是我生命基底的特質,我一直以來都無法擺脫。 剛剛去還書,從校門左轉走到雙十路旁,沒有人行道,遂直接走到馬路上。施工的圍籬把路面切割得極為破碎。我看見我不適的肉身晃晃悠悠在路上小碎步著,像今年二月剛出院那般,一點都不讓人悅目,銜接自己略駝的身軀,顯得孤獨而且有些莫名的蒼老。我一直向前走去,一直走到圖書館,然後歇息著停了下來。路上偶遇幾幅景象,諸如壁上的城市塗鴉,抑或是停車場盡頭的夕陽,連帶著昏晦的房屋,晚照,看見溫和的光線被雲朵切割得極為破碎。然後走,到了。 我們不需要相機。這種景象早已該留在自己的記憶裡封存,它屬於我翠綠的過往中的一幅風景照,有那種面對時代時,情竇初開的處女感。倘若我再去拍那幅夕陽,卻竊以為美則美矣,讓人想起那些純真的過往,是令人極為難受極為痛悔的。我放步走到圖書館前,看著已然關閉的圖書館,於是將書從還書箱投入,旋身回去。 我們一直覺得自己能夠重新檢視自己存在的價值,卻悄悄發現這些價值慢慢在時間中非常生硬地崩毀。一直都覺得這並不是什麼好的感覺,甚至覺得如果一直處於崩解的狀態自己絕對無法適應。有些時候自己求新求變,更多時候卻發現自己無法作為承載變化的罍,來面對時代動盪下崩塌的塊壘。青刊社只是時代變化下不停地變化著的一個形而上的組織,如果其中的人不懂得去給予其變化,那只會讓其中的人在潮流中緩慢地剝蝕然後自然淘汰。校刊並不會變,學校的榮辱興衰、光耀衰榮,都已經深刻地演繹其中了,已經不可能再去有任何的力量能夠摧毀它們(文革式的力量除外),只要沒有外因,它們絕對是可以在流光中永永遠遠的活下去的東西。於是就從人這裡做些改變吧。青刊社需要的一定是內部的改變,譬如對於校刊內容的改組、校刊發行方式的改變,一中財力雄厚,一定有方法做到的。只是看人想不想做。並且在這裡,我們必要去對於思想上做一些更加高度的提昇,畢竟一中要成為領導者,絕對要有這種氣度。只是我看見許許多多的討論都需要人才。我們總不能把學測和指考拿來當玩笑。眼看青刊社的未來就要有如旭日東昇,未來的日子就要快速推進,我的腳步不知該快還是慢。是要繼續參與,還是乖乖去考好學測和指考?這裡的夕陽已經慢慢落下,慢慢落下。 是的,當我返回,我看見停車場盡頭的夕陽已經完全隱沒。沒想到自己看到的,卻是流逝得那麼迅速。我們的命運,就代表這個時代的命運。還有人要跟我們一起走嗎?我不知道。日子終得過完,我們要拿創造以及革新當作承諾,以免在歷史上大筆一揮,卻被當成笑話。 我們真的有故鄉嗎?有還是沒有? 居無定所的人呵,只得往前走。 鏈接文章 分享到其他網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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