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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台

  自從上了大學以後,好些時間都沒回到台南。

  大概有八年之久吧,這八年,我念著我的父母、我的家、那條巷子、那個巷子口、那窗台,還有那窗台上的女孩。

八年來過著和尚般的日子,對於愛情碰也不碰,不知道在堅持些什麼,因為我已經遺忘當初為何而堅持,只知道為了一個約定,所以這次回來台南,除了看看老家,也要找回當初的約定。

  背著吉他,走在這看似陌生卻又熟悉都市,似乎受到了指引,不知不覺的走到了一個巷子口,往巷子內看去,彷彿拾回了記憶,我順著回憶向我招手的方向,走進了巷子。

  北部住久了,似乎忘了南部的酷熱,走沒幾步,便汗流浹背,我看見了一顆大樹,隨即坐了下來,不自覺的拿起吉他,隨即彈奏,這讓我又抓回了一點回憶,那天似乎也是這樣的天氣,只是回憶中多了那窗台上的女孩。

那天,也是背著吉他,坐在這個大樹下的場景,不一樣的是那是大學聯考完,等待放榜的蠢日子,四處走四處逛,來到了這條巷子,坐在大樹下抱起了吉他,我撥了撥弦,抬起頭,看見了窗台上的女孩,她很瘦,臉色很蒼白,看起來體弱多病。

「能彈幾首曲子給我聽嗎?」那女孩輕輕的說,似乎說話很吃力。

  我點了點頭,從下午一直到傍晚,我不停彈奏,在太陽下山的時候,我收起了吉他要走了,她說:「明天還能來陪我嗎?」,我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那女孩笑了。

之後的一兩個禮拜,我每天都來彈奏吉他給那窗台上的女孩,直到放榜之後的幾天,因為學校在北部的關係,我一個人收拾行李搬去北部,要離開的那天是我在今天之前最後一次來到那裡,我告訴她我要離開,並彈奏了最後一首曲子,我把吉他的弦拆了,並把吉他送給她。

「為什麼要把弦拆掉?」她疑惑的問。

「因為我要等到下次見面的時候,再幫妳弄上,作為約定。」

「一定喔!」

「一定。」

我轉身之後她又問。

「你不想問我名字嗎?」

「我回來的時候妳再告訴我,而我也會告訴妳我的名字。這也約定。」

她什麼也沒說,而我也走了,一走就是八年,直到今天。 約定的時間長了,不是人變,就是事變。

  我坐在樹下一邊彈奏吉他,一邊拼湊回憶,在我抬頭所見的窗台下方正有位老婆婆向我招手,我走向前她跟我說:「你就是之前常來彈吉他給我女兒聽的那個人吧?」老婆婆對我微笑著說。

「恩,那個女孩她在嗎?」

「她啊,欸……你離開的半年後就病死了……。」她生了什麼病我也沒多問了,沉默了一會,老婆婆又說 。

「她留了一些東西給你,房間在樓上你自己去看吧。」

  她的房間十分的昏暗,只有從窗戶斜射進來的一絲陽光,佈置簡單,一個書櫃,一張床和一個書桌,與牆上掛的我之前送給她的那把無弦的吉他。

桌上擺著一本日記,似乎等著我翻閱,翻開的每一頁都是簡單幾字的「我想你」,直到了最後一頁,她寫上了「我知道我已經等不到你,我在這裡把我的名字告訴你,我叫『李梓瑜』,你呢?再見了,大樹下的男孩。」,看到了這裡一陣鼻酸,我久違的淚水輕輕的從我臉頰滑落,一滴、兩滴,停了,我沒有決堤,我手微微顫抖的拿起了筆寫上,「我叫『劉辰宇』,再見了,窗台上的女孩。」,寫到了這裡我也開始哽咽,我將她的吉他重新綁上弦,綁上之後彈奏最後一曲,一邊彈奏一邊唱著哽咽的歌。

我將它掛回了牆,再掛上我現在的吉他,讓所有的回憶與紀念都鎖在這個房間,而吉他嘛……對我而言現在只是種紀念不是種樂器,也就不再彈吉他了。

約定,我以為能讓妳多活一點,但妳還是走了,謝謝妳為我多活了半年。

  再見了,窗台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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