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一開始就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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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你︰

今天早上我起得很早,醒在一個寂靜的早晨,天還沒有亮。

想到你要出國留學的事,不禁悲從中來,我沒有哭,只是眼淚不停滴落。

你只剩下一年不到的時間,連一年都只是個奢求,你的生命短暫得如曇花一現。

還沒來得及長大,就要走向盡頭。

錯在哪裡呢?從一開始的智力測驗就錯了吧!

如果不是台灣如此的自私,如此的看重成績,

你也不用被逼著跳級,也不用被那種眼神看待。

而你出國留學的裡由,可笑得讓我想哭。

居然是為了台灣,為什麼教育制度把你害成這樣…你卻不後悔呢?

如果可以,我多麼想回到當初。

阻止那天的智力測驗,這樣…也許你就不會變成那樣。

如果你是天才的事沒有人知道,

你也不用為了世俗的眼光失去這麼多,

你的喜怒哀樂,都已經煙消雲散了。

因為失去得太多,你對這個世界早已沒有眷戀,

你說沒有什麼值得你嚮往。

還記得我兩次基測前,壓力大得讓我幾乎崩潰。

為了什麼努力卻達不到預期時,每個人總是叫我拼命在拼命。

可是你卻說:『休息一下吧!別讓自己太累。』

你那小小的身體、小小的年紀,今年就要讀大學了。

如果不是當初的那個智力測驗,你也不用被逼成這樣對不對?

你的生命也不會變得如此短暫,我和你都應該今年準備升國三。

你也不用如此逞強去違抗命運,也不用每次一個人撐到最後。

你是資優生對吧?!所以你告訴你自己要堅強!

還記得我們第一次相遇嗎?

就為了個無聊透頂的問題,因為一個讓我心煩不已的問題。

那時我不認識你你不認識我,你卻願意幫我解決。

今天早上下雨了…我在想是不是我的祈禱…能讓上帝聽到?

他已經剝奪你的童年,是否能還給你一個未來?

第一次你開玩笑,『我不讀書的,可是又考很好,哈別學我。』

第一次我的傻讓你臉上露出了難得笑容,

讓你難得有了樂趣,還說什麼怕我記太多不好。

第一次你叫我別去讀女中,因為你希望我高中能快快樂樂。

第一次說我欠罵,沒有先準備好基測,還一直亂想。

第一次你說我很笨,只希望我聽得進去就好了,別傻呼呼的。

第一次你說如果男生敢搭我肩,就乎依系。

第一次你說所有女生告白都被你拒絕,因為她們心機太重。

然後你要我放棄改變他們,說別被傳染就好了。

第一次你說你很欣賞我,會很傻,

是因為會替別人著想,應該不能覺得我很傻呢!

第一次,你肯定的說,我會更加成長的。

第一次你終於肯放開心跟我說你的過去,

你告訴我你沒了所有感覺,你說只能說我永遠不會懂得。

第一次你說,你曾經想,離開人世。算封閉嗎?

第一次你卸下了心防,終於肯透露真正的原因。

『好吧!我說一點吧!我生出來被罵白癡

說很笨,都跟別的孩子不同,然後我跳級…被打壓。

還有學校IQ測驗我最高,被當成注目的焦點。』

又再一次你對我說,『你們所謂的喜怒哀樂,我無法體會。』

第一次我告訴你我的智商,雖然對平凡人來說稍高,

可是對你來說算很低,然後還讓你一直安慰我。

第一次你說高智商很痛苦,而我想我只能分擔,卻沒有辦法感受到。

第一次我跟你說…

『很多事不能用說的就能清楚的。

然而我想告訴你,別在得到一切後,才笑笑的說你什麼都不想要,

珍惜你有而別人奢求不到的。因為有人真的很努力卻沒有代價,也許你不懂吧!

別想輕生,因為你還不知道自己的價值。也許一直走下去你會發現的…』

然後你對我說…『妳還滿強的麻 帥氣呦!』

拜託,被一個大帥哥稱讚帥氣是很奇怪的事好嗎?更何況我是女的!

第一次你跟我說…

『曾經,有一位女生跟我說

叫我等 等最後一個感覺出現

但我只看見那位女生 讓我感覺到愛

但只是短暫 我放棄了』

第一次我對你說

『再怎麼契合的貝殼如果不是你想要的 海浪一來還是會分散』

你卻回我

『雪總有一天 會融化為水 只是時機未到

海浪只是一封信 傳送的不是貝殼 而是下一次的信

春風蕩漾奏提琴 秋風提奏鈴樂聲』

第一次問地科問到哭出來被你知道,你居然還敢笑我是因為我問太簡單…

然後你要我從此以後都問你就好,

『我比較喜歡別人來問我 然後會了之後 在考卷上會寫』

第一次我說…

我喜歡那首劉若音的很愛很愛你

你卻說…

女生怎麼這麼喜歡那種歌

第一次你說你被女生死纏爛打…

我就汗顏的說我好像也是。

然後你激動的說笨蛋 你不是啦 不一樣你懂嗎? 笨蛋

第一次你再躲女友時,我煩你。

結果你說 妳也在搞瞎米碗糕?

『我在準備功課 她都會來鬧我

我不理她 她就說我 不喜歡她了

她真的讓我無言 』

第一次我告訴你有人因為成績好被罵,

你卻激動得像看到自己一樣…狂批那個老師!

第一次你說…

『我在看感人的MV 近迷上了

我覺得感人的MV 看完 哭了之後 還滿輕鬆的』

我高興地說…

『你不是說你沒感覺了?如果會感動 就表示你還有感覺阿><』

你卻悲傷地說…

『你錯了!我是在…尋找感覺

就因為沒感覺 哭了之後 才會紓解一些東西。』

第一次

我問 你失去了什麼?

你說 很多吧

我問 為什麼會失去

我說 我想幫你找回你所有的感覺

你說 好呀 可以幫我找到的話 我會一輩子感謝妳的 我還在尋找

那時的你讓我好心疼,為什麼每個人都應該有的感覺你卻沒有呢?

我問 你想要什麼?你又想守護什麼

你說 我想守護我的感覺 但一切都遲了

第一次你說你覺得夢會不會也是感覺?

是因為感覺的證據太少讓你無法找尋了吧!

你只說秋風非秋風 夢便自然不是夢

第一次我問『你愛你自己嗎?你這樣問過自己嗎? 』

你很乾脆的說『不愛。』

我又問『你連自己都不愛了 你拿什麼去愛你女友?』

你說『說的沒錯。』

我只能淡淡的問『沒哭吧?』

你說『沒,我曾經…想過如果有一種不痛不癢的東西

可以讓我離開人世或許 那正是我想要的 解藥。』

我說『愛你的 不愛你的 你失去的 你所有的,

伱珍惜的 你想要的 你的想法 你的心情,

如果一開始你就要這樣離開 那些在乎你的人 又算什麼?』

你只是很悲傷地說『在乎我的人 我對不起他們太多了 留著只是遷累』

我說『你的存在不會是牽累 就算我渺小得像宇宙的塵埃

也許我不是那瞬間耀眼的星

但我仍可相信我會在我所在乎的人的宇宙裡..綻放出我自己的光芒。』

你卻無奈的說『說這些 都已經沒用了吧 感覺都沒了』

我說『也許我並不了解你什麼 但是你不會沒有感覺

只要你相信你找得回來 你ㄧ定可以的

因為我也沒有能力完全有自信找回你的感覺 但我會盡力的』

然後你默默的走開

只留下一句『我也知道我自己活不久了 就這樣』

然後你承諾『我答應你 我會努力去尋找我的感覺 你不會懂得』

你只說曾經有人給你一段話

『好好過自己的每一天 珍惜自己 別遺忘了自己的感覺 當有了感覺 請拿一張紙 抬起筆 瀟灑的揮霍這有情感的世界吧!!! 這是給你的 願你珍惜』

然後第一次基測時話卡畫錯…當天你激動得罵髒話。

『挖利淚 阿怎辦 妳在幹嘛啦 畫錯幾題』

還在那天晚上說要跟我下戰帖。

你說『愛一個人,可以讓自己學習很多事情。』

我說『痛苦的感情是毒藥 沒必要折磨自己也折磨別人..』

你說『可是妳怎會知道她是痛苦的呢?』

第一次跟你英國朋友聊天,我以為他是盜客…

我問Where are you know him…『你是在哪裡知道他的?』

If you are his friend.You know how many of his?

…『如果你是他的朋友,你又了解他多少?』

Do not use his account.I told him that . …『不要盜用他帳號,我跟他說哦!』

Who are you in the end ?…『所以到最後,你是誰?』

而且我用英文說…你是我很重要的人,我很在乎你。

他只淡淡的回了一句

You friend Admitted to Harvard…『你的朋友承認哈佛。』

我說…so what? …『那又怎樣?』

He did not say he wanted to Harvard Qudu …『他又沒說他要去哈佛讀!』

然後你告訴我說:『我對哈佛沒興趣,我比較想讀麻省理工而且我錄取了。』

你只是淡淡地說你很快就要離開了。

關於你的有些事,我想也許是神不想讓人間留下太多關於你的紀錄吧,

所以都不見了,但是我會記得。

還記得你發病的時候嗎?我嚇到快要哭出來。

我寫了兩封信給你,其中一封我沒有備份你也藏起來了。只剩下一封。

雖然不知道你是否還有機會看到我的留言…但還是想跟你說些話。

我一直都是個在意別人對我看法的人,會因為一些流言蜚語而心情起伏很大,

但是有時候並非所有事情都能完美的,有瑕的玉總比無瑕的玉美,

做自己很好的。只要有一個人知道我的動機、我的好、我的個性,

就算全世界的人反對我都無所謂,別人是別人,你是你阿!

你是為了自己而活,不會因為別人而改變。 不管是普通人也好天才也好,

每個人都有喜怒哀樂, 就算是你也一樣,你會去在乎一個人,不是嗎?

你好像霍爾一樣,他的一生都在逃避,直到他遇見了他心愛的蘇菲,

他才決定去面對,他沒有喜怒哀樂,但最後他有了心。

我有把握,可以找回你失去的感覺!但是阿!

你說過感情一開始都是沒有勇氣的,你的口頭禪就是懂嗎?

好像很怕人家不懂你的意思呢! 但是愛是共通的語言,就算我文筆不好,

就算我不太會去表達自己又很笨拙, 但是阿,只要有誠意,別人一定會明白的。

雖然你還是不肯說你到底得了什麼病, 但是好好愛惜自己巴,

因為在乎你的人會很難過的, 我知道我並不能說很瞭解你,

但還是希望你多少聽進去一些。

那次,你連看信和聽我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這次你去麻省理工學院,雖然我會很捨不得,

但是我並不想因為任性說些不想讓你走的話…

因為只剩下一年,而你要還自己一個自由。

你尚未離開的那一天的凌晨,你打電話給我。

我知道你也和我一樣放心不下,

就像我那麼關心你一樣,

把我們的友情帶往太平洋的另一岸。

我沒有把我們的故事寫成小說,

中間也省略了很多很多,

那是因為這是屬於我和你之間的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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