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

[跛腳的字 10]

　　給這首詩訂個題目吧

　　妳說，不知道能否

　　以擁抱的次數丈量肩膀的寬度？

　　在印製解答之前

　　我們曾一度認為

　　肩膀的功用在於

　　扛起半塌的日子

　　快步送達急診室

　　給這首詩訂個題目吧

　　妳說，不知道所有

　　秋天的颱風能否幫妳掃走那些背離我的句子？

　　無論排列的方向或者角度都是

　　一種臆測，一種釐清

　　當我們緊擁的胸開始灼燙

　　在心與口融化的位置上

　　種下以血餵養的荊棘

　　給這首詩訂個題目吧

　　妳說，不知道我們能否

　　塗改時間無限延長後疏離的機率？

　　不知道我們能否

　　向政府申請僅屬於我們的國定假期？

　　我說，不知道每首

　　直向書寫的詩顛倒後像不像台北盆地？

　　綠色是森林公園，或者北一女

　　最長的那句是１０１

　　不知道當妳

　　細讀之後會不會在某個逗號旁邊

　　窺見我展讀旅遊指南的身影……

　　這首詩，這些語言，深遠如

　　熱帶雨林中一條荒僻的小徑

　　我們時代因為竟日燈火通明

　　而無法期待隱者在某個草叢

　　為讀到此的人指引方向……

　　還是訂個題目給這首詩吧

　　妳說，不知道。

　　是的，在短暫的知道上嵌著一條

　　綿長，晦澀，壯闊的

　　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