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athy09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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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 發表由 kathy0920

  1. 02.

    妳呵了一口氣在鏡子上,鏡子立刻被臭到臉都慘白了。

    真的這麼臭嗎?妳心裡有點著急,卻還是在慘白的鏡子畫了一個愛心。可能是昨天太晚睡吧,口氣真的不是那麼好聞。妳正準備拿起牙刷,卻看見了杯子裡,一支新一支舊的兩支牙刷相依相偎,好像一對戀人。妳的著急立刻轉成烈火,也不管那兩支牙刷只不過是碰巧靠在一起,妳的怒火,好像不小心瓦斯開太大,不管冷凍食品包裝貼著「小火烹調」標籤的瓦斯爐,也像瞬間炸開的煙火,不美又有口臭的那種。

    一大早就這麼閃,是在閃什麼閃啊?妳心中又開始以Rap的速度飆出了好多沒有水準沒有氣質沒有格調沒有禮貌的國罵,這次還加了幾個外國的國罵,那些妳唯一會的外國字彙。好心捨不得丟的舊牙刷竟敢觸犯妳?要惹惱別人也要看時辰!早知道就不要那麼好心、那麼捨不得了。妳一時惱怒而思緒混亂。於是妳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抽起一支牙刷就往垃圾桶裡頭扔。

    啪唰!射門得分。

    馬桶蓋、洗手台、地板之類的觀眾癡癡地望著妳,用無聲替妳鼓掌歡呼。

    好個射門得分,真是太英勇了!

    太迅速的動作讓自己沒發現留下的是刷毛爆開的舊牙刷。妳生氣地瞪了那支舊牙刷,那支舊牙刷卻無辜地靠著杯子邊緣。中分耶,中分,這也不是他願意的,要是他生出了兩隻手,他會立刻把分岔的頭髮趕快梳整齊。他很苦惱爆開的刷毛無法遮住自己的臉,必須受到妳灼熱視線的直視。妳瞇著眼睛,想像著警方跟犯人的對質,眼神依然犀利。

    為什麼要讓妳跟那男人離婚的憤怒戰火波及到一支牙刷?妳忘了嗎?昨夜的星星也很閃、妳無名指上忘了拿去網拍賣掉的三克拉鑽石婚戒也很閃、嘴臭到路人看到妳也都很想閃,還有妳的手機的提示燈也一直在閃,還一直叮鈴咚隆地慘叫。

    到底是誰啊?妳很不耐煩。妳最受不了手機像這樣一直慘叫而回到房間拿起妳的手機。啊,那女人。妳看到顯示的號碼,腦海浮現了終於不是國罵的這三個字。妳說的那女人好歹也是妳的好姊妹之一,卻不稱她的名字,而用這三個輕蔑的字眼。

    七十二通。才幾分鐘就了打七十二通,想聽妳的來電答鈴也不是這樣吧,妳暗諷。其實妳知道她打來的目的一定又是想找妳訴苦,告訴妳一大堆她和她那個聖克里斯多福及尼維斯籍丈夫的事情,把妳當垃圾桶,然後丟給妳一些妳也不知道該怎麼回收,只好通通當廚餘的垃圾。之前妳看在她丈夫是台灣邦交國國民的份上才勉強聽一聽的,後來妳輾轉得知她丈夫根本就只是個長期住在在聖克里斯多福及尼維斯的台灣人罷了,就開始不想接她打的電話。妳一直想用「她欺騙了妳」這種理由來當作自己疏遠她的原因,其實妳比誰都還清楚妳不想接她的電話是因為她總是說一些有關「妳沒有的東西」的事。

    例如,丈夫。

    事實是,妳離婚了,再怎麼給建議,可能也只能給她那種

    戶政事務所在哪裡、用什麼筆簽離婚協議書比較順、怎麼化離婚妝之類的建議,然後再告訴她,不要穿高跟鞋坐公車,不然下場自己負責。每次妳聽著她的抱怨,只覺得她好幸福、好幸福,因為一直到跟那男人分居的前三個月,妳根本就沒有跟那男人有任何互動,所以她每打給妳抱怨一次,就像拿一根針刺妳一次,就像擠壓著包裝易碎品的泡泡紙,波波波。

    妳的心就碎一次。

    拜託,你們都離婚一個禮拜了,為什麼手上的鑽戒還捨不得拿掉?妳牽怒似地開始對無名指發脾氣。

    你是無名指,你沒有名字耶!這麼喜歡三克拉鑽戒啊,又不是多大顆!你這貪心的無名指。

    為什麼戒指不套在小指上?因為小指很小?

    之前叫那男人套中指就說套在中指上不好,那個「中」是「終」的諧音,還說套在食指會死,胡說八道,結果還不是離婚收場。

    其實不管對誰發脾氣,妳最想對那男人發脾氣。妳好想責怪他,卻責怪不了,卻狠不下心責怪他。其實妳可以找很多理由來罵他的:罵他鑽戒買太小顆、罵他一副不在乎的樣子跟妳離婚、罵他對妳不忠、罵他劈腿、罵他偷吃、罵他很小、罵他說的笑話很難笑。

    可是妳選擇不罵,因為妳相信他心裡還是有點喜歡妳、有點在乎妳的,妳好怕罵了他之後,他就對妳完全沒有任何一點留戀。其實妳心裡明白的很,他對妳真的,早就沒有任何留戀。妳選擇不罵,只是因為妳還是有點喜歡他,有點在乎他。其實根本不只「有點」,但是女人嘛,要有點矜持,也要有點面子。

    妳回到廁所,想要拯救垃圾桶裡的新牙刷,他早就被一團又一團親吻過妳華麗俏臀的衛生紙包圍了,可能妳一時腦昏才做出這種蠢事,就算沒有被垃圾包圍,丟進垃圾桶裡的牙刷誰還會拿起來再往嘴裡放?因為櫃子已經沒有囤貨了,妳無奈地暫時再用舊牙刷爆開的刷毛摩擦牙齒,說服自己牙齒變乾淨了、嘴也不臭了,但是那種好像在用馬桶刷刷牙,琺瑯質又被磨掉一層的感覺從來不曾離開過。還好牙膏是妳最喜歡的檸檬味。

    妳一個人,為自己弄了一份一個人的早餐,就像過去的五六個月一樣。一人份的咖啡、一人份的奶精、一人份的砂糖、兩人份的吐司,因為妳喜歡吃很多片吐司,好像吐司比較容易填滿那種少了一個人的空洞。每吃一口,妳就想像著推土機又把一個小窪地填平了。妳打開了收音機,想說能夠緩和一下激動的情緒,殊不知電台正放著一首不怎麼紅的歌手唱的情歌。妳立刻關掉,唉唷,一大早就這麼刺激耳朵,不營養嘛!然而妳卻忽略肚子上多的那一圈是否太過營養,離了婚一憂鬱,又開始暴飲暴食了。

    今天不知道為什麼耳朵這麼饑渴,好像沒有聲音妳就吃不下早餐一樣,妳又打開了電視,電影台正上演著侏儸紀公園。真蠢,那些恐龍難道不知道自己在幾百年前就絕種了嗎?當這個念頭一閃過妳腦海,妳才發現自己好像從離婚以後就事事不順,見不得別人好。好像,無法去欣賞周遭的任何事物。或者是因為,周遭的任何事物也開始慢慢不想去欣賞妳。妳好喜歡這種反面思考,好喜歡這種妳和物、物和妳的關係,於是暗自呵呵呵地偷偷笑了起來。

    一開心妳就想喝酒,但是又不想喝得很醉。還是冰箱懂妳,妳剖開了他的肚子,拿出了三瓶冰火。3.5%喔!只有3.5%!嘿嘿嘿,不會醉的啦!妳開始傻笑又開始語無倫次的時候就已經半醉了。只是妳不會承認妳在傻笑,也不會承認妳語無倫次,就像妳不承認自己很肥一樣。不到十秒,妳喝了一瓶葡萄的,覺得似乎太甜了像汽水,另一瓶檸檬的有種苦澀的感覺。

    水蜜桃怎麼沒有冰火口味?妳真的開始茫了。其實妳想問的是為什麼冰火沒有水蜜桃口味。水蜜桃這水果,擁有很多妳的回憶。妳覺得自己可能又開始想起那男人了,因為那男人也跟妳一樣喜歡吃水蜜桃。每次有這種念頭,妳就會立刻否認。哪有啊,妳並沒有想那男人,那男人都跟妳離婚了,妳沒有理由想他。不,妳是真的茫了,因為妳想到的那男人並不是妳的前夫,並不是那個和妳有過山盟海誓又離婚收場的前夫。是誰?那男人若不是指妳的前夫,又會指誰?妳愛過的只有妳前夫,五年來,妳一直這麼認定。

    3.5%還不夠多嗎?讓妳醉到該記得的忘記了,該忘記的也都記得了。

  2. 深藍帳號:kathy0920

    筆名:(尚無)

    生日:9/20

    即時通/MSN:FB搜尋董玉筑

    個人網站/部落格:FB搜尋董玉筑創作

    *擅長創作種類:歌詞改編、短詩、諷刺搞笑小說、FB有Fu的狀態嘿嘿、亂掰的讀書心得

    *想說的話: 「如果九把刀有九把刀,那我就有有九把蔥,然後李白一點也不白,J.K.羅琳的錢也撈夠了。」

    董玉筑,並不想懂鬱卒,一九九三年生,生於台北的台北人,卻覺得自己比較像外星人。平常喜歡上網、畫畫、喝水、洗頭、傳簡訊、刷牙,過著非常一般人的生活,腦子卻不知道在裝些什麼非一般人的事物。喜歡小說類型是諷刺、感人、幽默。雖然跟形象不合,卻堅持日常用品要桃紅色或粉紅色。喜歡寫一些自以為很文學、很質感的東西,喜歡偷偷諷刺別人,不著痕跡,讓別人中槍都不知道。「有時候文字很低級,才能襯托出表達的東西的高級。」董玉筑這麼想,並覺得只有某些特定族群才看得懂她寫的東西。喜歡以輕鬆氣氛描寫出令人震撼的話題,喜歡爭議性的主題,「異於常人」對她來說是種讚美。「寫什麼樣的小說就要聽什麼樣的音樂。」是她寫小說的一種習慣。善於描寫出別人不想知道的細節(嘿嘿)。只要有靈感,就算是半夜也會爬起來寫不然會睡不著,而她通常都等到半夜才有靈感...。只要看到鍵盤就會莫名興奮,喀喀喀地開始打起小說。夢想是寫小說、填歌詞、當導演、搞設計、玩創意,跳舞就不必了,她敢跳你可能不敢看。目標當個全方位的文藝人。

    目前作品:

    天母國中天青文學獎遊記組第一名【冬京涼憶】收錄於校刊【天青15】

    天母國中複習考【寫給「昨日」的我】收錄於學校刊物【50分鐘的靈思】

    天母國中作文第三名【夜讀】收錄於學校刊物【50分鐘的靈思】

    網路小說【那些貓不會懂的事】於Facebook連載中

  3. 01.

    雪白的貓從圍牆上俐落地跳躍下來,如開幕式般開啟了所有故事。之後,雨滴也跟著落下,滴答滴答。

    像在告發誰的罪行,滴答滴答。

    妳在公車站的雨棚不耐煩地看著手表,等著隨便一班能到戶政事務所的公車,手上的雨傘還滴著水。

    這個決定性的日子,妳畫上眼線、戴上假睫毛、穿上高跟鞋,像是要去慶祝什麼。五年來,妳從來沒有這麼注重過自己的打扮。今天妳把眼線當成眼影塗了一大圈,像是幼稚園女娃著色塗出了格子;五年來妳的睫毛第一次比腿毛長;第一次,下半身看起來比上半身長;修飾妳黑眼圈和痘疤的粉輕柔地蓋在臉上,厚厚的一層像是可以被手指戳個洞或寫個字。

    下午兩點十二分,離約定的時間早就超過了十二分鐘。

    妳想著,早知道就不要花那麼多時間挑衣服。

    可是也沒有辦法,這五年來,妳胖了六公斤,以前那種很騷包的洋裝短裙都穿不下了。妳也不是沒有硬擠試穿過,可是照鏡子的時候,妳好像看到了小腸包大腸般那樣尷尬,有一件紅色的窄裙還被撐開來了,一秒之內變開岔。

    算一算,假如一個人每年會胖一公斤,那麼妳多的那一公斤不知道是從哪裡偷來的。

    胖了六公斤可不是什麼好玩的事。

    不像是在打信長或瑪莉歐,比較像是在帶小孩,換尿布擦屁股餵飯飯哄睡覺之類的瑣事,不過妳想妳沒有小孩,應該也體會不到那種甜蜜的負擔。不過,胖了六公斤也不是像是甜蜜的負擔。

    妳回想著中午的事,就這樣錯過了一班公車。

    妳家這個偏僻得連小偷都不想來的地方,公車大概都一小時半小時才來一班,這時妳鐵定很想咆哮嘶吼,出乎意料之外地妳並沒有,也許今天真的非常重要,重要到讓妳忘記自己平常河東獅吼這個跟獅子們溝通的語言。

    另外一件出乎意料之外的是,妳錯過公車的五分鐘之後竟然又有一班公車,妳沾沾自喜地踏著輕快舞步上了公車。

    這種喜悅卻沒有駐足太久。

    不到兩分鐘,一隻白貓從黃色金龜車底下衝出來,看起來超過適婚年齡很久的公車司機反應依舊靈敏,公車立刻剎車,五年來都沒穿過高跟鞋的妳的右腳扭到了。

    右腳一扭,當然是痛得不可言喻,又因為地球引力,整個人跌坐在地上,像拖把一樣,就這樣把一大半的公車地板用妳以為可以修飾偌大臀部的小碎花裙擦拭了一遍。

    妳今天特別樂觀,想說還好裙子是深色的,應該不致於讓髒汙太過明顯,殊不知早些時候,才有個把傳統市場當百貨公司逛的老太婆不小心灑了一地麵粉,妳的臀部多大,那個白色痕跡就多大,拍也拍不掉。

    深色小碎花裙就這麼饑渴到不肯放開麵粉小粒子嗎?

    妳輕嘆一口氣,乾脆若無其事地坐在博愛座上裝睡。

    妳前座那個二十歲出頭很顯然是遲到的年輕上班族,忍不住嗤嗤地笑。

    當魔音穿腦且口齒不清的公車司機一念出戶政事務所的時候,妳立刻按鈴準備衝下車,逃離一切的不自在。

    卻不知道妳逃離這個不自在,有另一個不自在在等妳。

    傘,妳忘了。

    妳閃過一個去追公車的念頭,但妳想到右腳才剛扭到,也不可能實踐「如果真的要追夢,追公車也變運動」這種熱血青年才會做的事。

    算了送他吧,希望他不要再淋雨了,瞧剛剛司機那顆像是打過蠟而發亮的禿頭。

    雨勢減弱了,風中飄著綿綿細雨,卻讓妳花了半小時好不容易整理出的美麗波浪捲也都很沒力地塌了下來。

    妳一拐一拐地走到戶政事務所,狼狽不堪的樣子,早就被這個坐在等候區一小時的男人記下來了,看來妳為了讓他留下美好印象,而花這麼多時間製造出的美麗形象,完全白費了,此時的妳學過多少國罵,心裡就有多少國罵。

    「妳遲到了一個小時。」那男人冰冷地說,像是嘴裡含了一顆冒著白煙的乾冰。

    這妳當然知道。

    他又多錯過了妳生命的一小時,妳也知道他以後都會繼續錯過妳生命的每個小時,因為從今天開始這個男人將會永遠消失在妳生命裡,最好也消失在妳心裡。

    「不好意思。」妳還是卑微地向他道了歉。

    這是多麼沒有生命又疏遠的四個字?妳只是在為以後演練。

    妳反覆告訴自己,從今以後,你們將是毫無相關的人,其實很早以前你們就已經毫無相關了,至少在他的眼裡是如此,你們只剩下契約在維持住整個婚姻的微弱生命。

    今天,你們就是要來將這僅剩的關係切斷,殺害這個奄奄一息的婚姻。

    妳和男人及他身旁的律師一起進入一個小房間等候,等待著戶政事務所的這些幫兇幫忙你們完成這項罪行。

    這些共犯。

    男人不耐煩而草率地簽完了名,妳瞪大眼想看清楚整個殘酷的過程,想看清楚男人的表情是多麼地毫無眷戀又慢不在乎,好像這樣可以幫助自己更快忘記和熟悉。

    男人把那張寫滿黑字的離婚契約書遞到妳面前。

    「快簽吧,我晚上還有攤。」是要去慶祝嗎?不用他說妳也知道,他是多麼想要快點恢復單身,妳遲到一小時,就等於他晚一小時恢復單身。

    好多以前的畫面閃過妳的腦海。那些回憶都不怕超速被警察攔下來嗎?

    速度那麼快,妳根本看不清楚妳和他以前的笑容是不是真實的。

    快樂的畫面因為時間久了,閃過的速度比較快,而最近的回憶畫面只剩下憤怒、悲傷、痛苦,然後最後一張妳存進腦海的就是所有現在發生的事。死寂的戶政事務所、面無表情的男人、冰冷的白紙黑字、手中的簽字筆。

    妳吸了一口氣,瀟灑地勾出自己最美的簽名。好像這只是妳女兒的聯絡簿,好像妳已經簽過了很多次,好像妳也不在乎。

    簽完之後,妳提起包包飛奔出去,想快點逃離那股死氣沉沉的氣氛。

    妳簽完了離婚契約書,恢復單身,淚水沒有潰堤,卻也沒有因此感到意外,好像是練習過了很多次。單身前後,好像也沒什麼改變。那男人只是從一個陌生人又再次成了陌生人。

    自由的風拂過妳的臉,侵蝕了一點妳臉上的粉底。

    單身好自由,心裡卻不免感到空虛無助,以及一點點的失落。從今天開始,你們只會漸行漸遠。

    男人的黑色賓士車呼嘯而過,而妳手中只剩下一枝切斷妳和他之間關係的筆。

    妳此刻心裡湧出的是什麼?是難過,還是解脫?

    妳心中好複雜,好像有千百個死結,好像有千百題排列組合,怎麼都解不開。

    妳好想大哭,又好想大笑,卻面無表情,卻無法有任何表情。

    雨停了,於是妳又一拐一拐地走在濕溽地像是哭過的街道,一個個水窪像是一面面鏡子,映出妳憔悴的身形。

    妳思考著下一步該做的事。

    女人單身,就減肥吧。

    一時也不知道做什麼好的妳這麼下了結論。

    妳不相信那些西藥減肥,於是妳進了一家離戶政事務所不遠的中醫診所。

    「我想要減重。」妳告訴櫃檯的護士。

    減肥不好聽嘛,好像得承認自己很肥一樣。

    我只是重,哪有肥?完了,只有真的肥的女人才會有妳的這個想法。

    哪個肥的人會承認自己肥?

    「六十五號,掛號費五百。」護士一臉不屑,口氣傲慢。

    為了瘦,妳忍住脾氣。等了大概半小時,才終於輪到妳。

    妳進入了燈光昏暗的問診室,裡面是個女醫師,比妳還胖。

    「不好意思,我突然有點尿急。」妳這樣說完之後,就走出了診所。

    妳才不相信比妳肥的女人能怎麼幫助妳減肥。

    這種扯的程度就像洗衣板妹妹在賣青木瓜四物飲,能信嗎?

    五百元,算了送她吧,希望她可以去別的中醫診所減肥,瞧她如糯米團子的體態。

    像個布袋一樣,妳幾乎是用拖的把自己拖到公車站。

    雪白的貓在花圃挖了一個小坑,毫無便秘氣息,順暢地拉了幾條屎,然後再把它們用土堆小心翼翼的覆蓋起來,不希望自己的氣味透露了行蹤,像是在掩蓋著什麼秘密。

    一些不願別人知道的秘密,一些,骯髒污穢的事情。

    像在告發誰的罪行,滴答滴答,雨又開始下了。

    那隻雪白的貓到底在隱藏著誰的罪行,又是掩蓋誰的秘密?

    那些和這些,不願也不能讓別人知道的、最骯髒污穢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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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終於有人回應了,無非是給我的鼓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