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貼】靈俠事件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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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銘鎮的祭典終於接近了尾聲,這天是血祭的最後一天,與往年的血祭一樣,最後一天將是何家的弟子一起跳何家特有的舞蹈——「祈福舞」,是在祈求上蒼對人類的避佑,雖然已經沒有了前兩天驚險的「斬凶神」,但鎮上的遊客都沒有離開,他們虔誠地等在宗廟的台前。

  靖奇、路過、靈龍、莎麗斯和可塔也都來到了台前,為了防止路西法做什麼手腳,他們

分散開來。

  「靈龍學長,你的臉色很難看,是不是不舒服?」靖奇注意到旁邊的靈龍臉色蒼白,右

手還在不住地發抖,忍不住問道。

  「沒關係。」靈龍想笑,但卻笑不出來,「看到路西法別讓他跑了!」這小子究竟對我做了什麼?他接著不由自主發著抖的右臂,可惡!我快無法壓制魔性了!

  靈龍學長……。靖奇看著豆大的汗珠不斷從靈龍的臉頰滑落,憂心如焚。

  「咚鐺鐺咚鐺鐺。」音樂有節奏地響起來了。

  圍觀的人群不約而同地停止的喧嘩,都安靜了下來,只見何澤會身著祭司服來到台上,他趴在舞台中央,同時從兩邊上來了打扮成福神的人,他們擁著一個身體被白布裹住的人上台了,這時舞台兩邊升起一排排煙霧,突然,那個被裹著白布的人將白布向空中一拋,一個擁有天使臉蛋的男子帶著陰冷的笑容展現在眾人面前,他將雙手交叉到胸前,開始吟咒:

  「沉睡於地獄最深處的惡魔——塞雷亞,我命你張開你深沉的紅眸,聽吾之令,將世間的一切滅絕吧!!」

  「!!!」台下的靈龍猶如被雷擊中般,竟再也支撐不住,原先一直壓抑的魔性由於路西法的咒法已經被激發了,他只覺得右臂如火燒一般地疼痛,右臂中的魔劍第一次要反抗他本人的意識!

  「靈龍學長!!」靖奇急忙扶住要倒下的靈龍,「沒事吧?」好強的邪氣!剛才路西法的咒語分明是爭對學長的,難道他真正的目的是靈龍學長?

  「靖,靖奇,」汗水不斷從靈龍的臉上滑落,他只覺得體內那股壓抑了很久的魔性隨著路西法的咒語快要衝出他體內,再這樣下去,連他自己也控制不了了,「快,快逃!!」他說著腳下一軟,倒在了靖奇身上。

  舞台上,何澤會和何家門人一陣騷動:

  「朝波,你在說什麼?」這和他們排演時的不一樣,何朝波是扮演天神的舞者,怎麼突然說起這種奇怪的話來,他們有些慌亂。

  「呵呵。」路西法目光如灼地望向靈龍和靖奇所在的地方,「好戲開始了!」他說著尋

找著路過和莎麗斯,「現在只需要找到有趣的祭品,塞雷亞就會完全聽命於我,啊,找到了!」他說著突然消失了。

  「啊!!」因為台上有煙霧的關係,觀眾並沒有看到這出奇的一幕,但何家門人卻看得一清二楚,他們全愣在全地,目瞪口呆。

  在舞台前左方,路過的臉色有些難看,他明顯地感覺到了靈龍身上發出的邪氣,他想去查看又不能把莎麗斯一個人留在這裡,他想了想道:

  「莎麗斯,我們去找靈龍和靖奇吧!」

  「嗯?」莎麗斯心中有種不祥的預感,但她又說不上來為什麼。

  「莎麗斯,好強的邪氣!!」可塔感覺到了,他全身的毛髮都豎起,全身戒備。

  「莎麗斯,我們走!」路過趁勢抓住莎麗斯的走帶著她擠出人群,但此刻他並沒有狂喜,有的只是對靈龍和靖奇深深地擔憂。

  「喂,臭狼,你幹什麼!」可塔不爽地大叫。

  「可塔,你聽著!」路過頭也沒回,「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如果我無暇故及你們

的話,你一定要保護莎麗斯!如果她有一點傷,我就把你做成貓干!」

  「還要你說!」路過這小子,難得這麼認真過,不過那股邪氣真的很強!

  「路過,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莎麗斯也感覺到有些不對。

  「沒有啦,我只是隨便說說。」路過沖莎麗斯笑笑,好讓她寬心。

  另一邊

  「靈龍學長!」靖奇面對已經昏迷的靈龍有些手足無措,現在唯有把靈龍帶出人群,靖奇背著靈龍,拚命地往外擠。

  突然,靖奇感覺到一股很強的氣從靈龍身上擴散開來,而這種氣有他非常熟悉的魔族氣

息,他一愣,還沒來得及反應脖子就被靈龍卡住了。

  「靈,靈龍學長!」靖奇只覺得項上一涼,靈龍尖尖的指甲刺進了他的肉裡,血不斷沿著他的脖子滴在衣服上,他顫抖著回過頭,卻看到靈龍已經變得深紅的眸子、咬住下唇的虎牙和頭上的角,「塞,塞雷亞?」

  「不想死就滾!」靈龍的聲音極盡冷酷,完全不比冬日的寒風遜色,他說放開了靖奇,飛向舞台。

  「啊——!!在拍古裝戲嗎?」有人尖叫起來,隨著他的聲音大家的目光都聚在了靈龍身上。

  靈龍站在台上,要卑夷的眼光看著何澤會和其他門人,冷冷地道:

  「你們似乎以為那些低級的符咒可以縛住我!」

  「你,你……」何澤會被一系列突如其來的變故嚇懵了,他用顫抖的手指著靈龍,

「你,你是誰?」雖然嘴上這麼說,但何澤會隱約感覺到他與傳說中凶神克已的關係——同樣的紅眸,同樣的角。

  「我嗎?」靈龍冷笑道,「不就是你們自以為封印的那個凶神嗎?或許說克已你們比較容易接受?」

  「克,克已?!」整個血銘鎮的人一聽到這個名字如雷貫耳,但圍觀的人還以為這是祭典的安排,並沒有人離開,相反不約而同地往舞台這邊擠,想看清楚一些。

  「靈龍學長!」靖奇摀住項上的傷處順著人流艱難地往前擠。

  另一邊的路過和莎麗斯也看到了台上的靈龍。

  「可惡!哪裡來的傢伙!」路過並不知道靈龍就是塞雷亞。

  「路過,他很強啊!」即使是現在的莎麗斯也能隱約感覺到對方的強大。

  「莎麗斯,不用擔心,我現在先把你送到安全的地方。」路過心裡有些著急,他好不容

易帶著莎麗斯擠出了人群,一個他最不想聽到的聲音出現在他們左邊:

  「呵呵,你們要去哪裡!」

  「!!」路過猛然回頭,只見何朝波,不,應該是路西法正用戲謔的眼光盯著他們,「你果然是路西法!」他咬牙道,這傢伙也長得太快了吧!!

  「我還以為你很聰明,聰明得早就知道我是誰了!」路西法說著走向他們,「現在給你兩條路,一是你現在就被我殺死,然後我再帶走她;二是你把她交給她,我一會兒再殺

你!」

  「我也給你兩條路,」路過擋在了莎麗斯面前,用凌厲的眼神瞪著路西法,「一是你被我殺死,二是我把你殺死!」

  「呵呵,那就試試看吧!!」路西法說著突然消失了。

  「莎麗斯,不要離開我!」路過最不願意就是把莎麗斯拉進戰鬥中,但現在看來,已經

身不由已了,而且路西法的目標根本就是莎麗斯。

  「路過,你要小心!」莎麗斯也感覺到對方的強大,忍不住提醒道。

  「放心好了!」路過話音剛落就只覺得一股非常強的邪氣從他們上空壓迫性地襲向他們。

  路過的反應非常迅速,他直接將力量聚集在右手中將邪氣的中心擊去,一般人的做法是先防禦,也只有路過才會在沒有防禦的情況下直接攻擊。

  「你是笨蛋嗎?」可塔忍不住罵道。

  「哼,試試看吧!」路過沒有了平日裡的呆相,取而代之的是堅定不移。

  「轟!」只聽一聲巨響,路過的拳頭和那股邪氣相撞,在他們周圍頓時刮起了一陣旋

風,風捲著石子在他們身邊旋轉著,但就算是現在,路過依然看不到路西法的動作,只能隱約感覺他的氣。

  「臭狼,我來幫你!」可塔見雙方僵持不下,忍不住飛身上前,正當他準備用他的利爪抓向與路過對峙的那股邪氣時身體竟被彈開了來。

  「可塔!」莎麗斯接住了可塔,「沒事吧?」大家都在戰鬥,為什麼我卻什麼都做不了?

  「沒事!」看到臭狼這麼簡單就接住了對方的攻擊,還以為那個叫路西法的也沒什麼了不起的,看來是我太小看那只臭狼了!可塔忍不住對路過刮目相看。

  「神聖的力量化作光之利刃斬碎邪惡的靈魂吧!」路過也深知這樣僵持下去對他不利,他攤開左手,在吟咒完畢的同時一道閃著金光的利刃出現在他的掌心,「去死吧!!」他大

叫著將光刃刺向路西法。

  路西法著實沒想到路過能夠單手接住自己攻擊的同時還能對自己再發起進攻,他將手一放,身體在空中翻了幾翻,落在了路過他們的前方不遠處。

  「很不錯嘛!看來這段時間你也沒有偷懶!」路西法忍不住道。

  「哼!我跟白靖奇那小子完全是不同檔次的人!把我劃為與他一樣的弱者就是你大錯特錯了!」路過稍微鬆了口氣,剛才與路西法的較量中雖然能明顯地感覺到他的力量比先前的

增進了很多,但現在的他也能應付,如此一來,他還有勝算。

  在舞台上,靈龍和好不容易才擠到舞台的靖奇對峙著。

  「不想死就讓開!」靈龍盯著身上滿是血跡的靖奇。

  「靈龍學長!」靖奇好不容易用法術快速止血,但他不知道自己能支撐多久,「為什麼要助紂為虐?路西法是怎樣的人難道你還不清楚嗎?」

  「他召喚了我,要借用我的力量毀滅這裡,身為魔族的我沒有拒絕的理由。」靈龍的眸

子已經變得深紅,而他手上握著的劍也不再泛著藍光,而是被如黑夜般的深遂代替,只是他

握著魔劍的手微微有些發抖。

  先將我體內的魔性喚醒再借助於咒力讓我身不由已,路西法,你果然高桿!雖然已經入魔,但靈龍並沒有完全失去自我,紹雲用生命淨化的魔劍就這麼,就這麼……。一想到那張深印在心中的笑顏,靈龍只覺得胸口如同被狠狠地擊了一拳,生生地痛。

  「這麼快就認輸,一點都不像我認識的靈龍學長!」靖奇知道自己的力量在靈龍面前是

如此的微不足道,但如果實在沒有辦法,就算是傾盡全力他也要阻止他,「既然如此,就讓我來阻止你吧!」

  「笨蛋!你根本不是我的對手!」靈龍皺眉道。

  「塞雷亞,你在磨蹭什麼?」另一邊的路西法已經有些不耐煩了,「難道還要我再次吟咒嗎?」

  「我自有分寸,由不得你來命令我!」靈龍怒道。

  果然只有咒語是不夠的,看來只有用這個小姑娘做祭品,他才能完全地聽話!路西法盯著路過身後的莎麗斯,暗忖,不過就現在的我而言,要想在幾招之內打敗這銀髮小子有些不太可能,他畢竟繼承了黑暗之王的一半魔力!現在唯有再次聚集力量!!

  打定主意後,路西法向靈龍大聲道:

  「不管怎麼樣,現在先殺了那個姓何的老頭子!他是整個何家罪孽最重的人!!」殺人是次要的,最重要的是製造在場所有人的恐懼,以便成為他的力量。

  「!!!」何澤會沒想到他的小兒子何朝波會下這樣的命令,驚道,「朝波,你,你……」

  「何老爺子,他不是你兒子,你的記憶完全是他用魔力賜予的!」靖奇沒想到路西法竟然會這麼做。

  「殺了他嗎?」靈龍的眼神變得空茫,「嘻嘻,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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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靈龍學長!」靖奇護住了何澤會。

  「讓開,靖奇!」靈龍提著劍冷冷地盯著靖奇。

  不行!就算傾盡全力也要阻止靈龍學長!現在的他被路西法的咒語縛住,身不由己,路過又被路西法纏住,現在只有我了,但是,以我的力量而言,真的,可以嗎?靖奇雖然是這麼想,但難免有些缺乏自信。

  「雖然不知道你犯了什麼錯,但既然是召喚之人要你死,我就不能讓你活著!」靈龍用陰冷的眼神盯著何澤會。

  「我的罪?我的罪?」何澤會失神地喃喃道,「他怎麼會知道?」

  「何老爺子!」靖奇看出何澤會的不對勁。

  「白靖奇,如果你有本事就來阻止我看看!」靈龍用鄙夷的眼神盯著靖奇。

  「靈龍學長!」靖奇心裡一陣亂撞,連呼吸也有些急促了,他自知與靈龍有力量上的懸殊,但如果試也不試就放棄,不僅會辜負了提爾對他五年來孜孜不倦的教導,而且他也會違背當初與「那個人」絕不放棄的約定,靖奇定定神,「那就試試看吧!」他緩緩閉上眼,暗

自聚氣。

  「嘻嘻,很好!」靈龍握緊了魔劍,然後對準靖奇和何澤會用力一揮,「就讓我看看你真正的實力!」

  好強的邪氣!!靖奇一驚,只覺得一股力量夾雜著魔族的氣息向他排山倒海地撲面而來,整個空氣好像有了千斤般的重量,竟壓得他有些喘不過氣來。

  「天空中的光明精靈啊,請保護您的子民不受邪惡的威脅,展開您的閃亮雙翼,阻擋世間一切的邪惡!聖靈之盾!!」靖奇攤開雙手,在他吟咒完畢的那一瞬間,一道光盾突然出現他和靈龍之間,魔劍發出的氣打在光盾上,光盾頓時出現一道道裂痕。

  「啊!」靖奇一驚,也深知自己的力量絕不可能抵擋住靈龍的一擊,雖然現在表面上擋

住了他的攻擊,但他深知靈龍已經手下留情,若非如此,以他力量做出的光盾根本擋不住他的一擊,「閃耀的光輝啊,請讓無助的我進入你的庇蔭,外來之邪物將化為無形,在偉大榮光的守護之下,消失吧!!」靖奇一抬手,一道光芒從他掌中射出,擊在劍氣上,那股黑色的邪氣頓時化為虛無。

  「嘿,有兩下子!」靈龍冷笑道,「我開始有點興趣了。」

  靈龍語畢將魔劍用力地插在地上,頓時一股黑氣隨之蔓延,黑氣所到之處頓時出現一道道猶如龜裂般的裂痕。

  「何老爺子,快走!」靖奇急道。

  何澤會這才如夢初醒般地,正欲逃開,突然,兩道黑光從他的鼻尖處飛過,雖然並沒有擊中他,但他的鼻尖依然如同被刀割般地疼痛,血從他的鼻尖處滴落。

  「不怕死的就逃走試試!」靈龍冷冷地盯著何澤會。

  「在天空奔馳的雷電,狂劈我眼前的敵人吧!」靖奇看準時機吟誦雷咒。

  「轟轟轟!」頓時三道電光擊向靈龍,靈龍根本連避開的意思也沒有,但就在雷電要擊中他的那一瞬間,他竟消失了。

  「什麼!」靖奇一驚,還沒來得及尋找靈龍的去向,一陣鑽心地痛從腰跡處直襲腦門,

「!!」他機械地低頭,看到的是從自己腰間穿過的魔劍。

  「還是太慢了!」靈龍的聲音突然從靖奇耳邊傳來。

  靖奇強忍巨痛一把握住了靈龍的魔劍,血頓時從他的指縫尖淌出滴在地上。

  「就憑你還想阻止我!」靈龍說著用力從靖奇心中抽出了魔劍,靖奇頓時倒在了地上。

  台下的觀眾以為他們是在演戲,對剛才驚心動魄的一幕竟報以雷鳴般的掌聲。

  愚蠢的人類!對於你們而言,你們的愚蠢偶爾也還算有用。路西法見那些遲鈍的人們並

沒有出現自己意料的恐懼,有些鬱悶。

  「白靖奇!!」一邊的路過看到靖奇倒下,心急如焚。

  「啊,死了麼?」可塔心裡也「咯嗒」了一下。

  「靖奇!」莎麗斯只覺得體內一股血氣在上湧,似乎有什麼東西想要衝天而出,但卻又被另一種不知名的東西壓制住,那股力量在她體內翻騰著,令她猶如被火燒一般。

  「與其擔心別人,不如考慮一下自己吧!」路西法定定神,看來聚集力量的計劃並沒有

成功,現在只能用計打倒這個銀髮小子。

  「可惡!!!」路過發狂了,他的額上頓時青筋暴起,全身的力量頓時傾洩而出,「火

炎之王啊,請將你憤怒之火化作沖天狂炎,毀滅這世間的一切罪惡吧!!死吧!!路西法!!」

  路過話音剛落,一股沖天爆炎頓時直衝向路西法。

  「哇啊——!!」周圍圍觀的群眾看到火焰狂奔,開始尖叫著逃竄。

  「著火啦,著火啦!」靠左的觀眾為了遠離火場不顧全其他人的安危,你推我擠地想要逃開,而離得較遠的觀眾雖然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由於一系列的連鎖反應竟也開始落荒而逃,他們你推我我擠你,有不少人被拌到在地,被數千人踩過,伴隨著大人們的尖叫聲,小孩們的哭鬧聲,現場頓時一片混亂。

  「嘻,嘻嘻,真是個白癡!」隨著人們的狂奔,從他們身上散發出的一股股紫氣被路西法吸收,他頓時覺得力量大增,連個頭也長了兩公分。

  「莎麗斯,那傢伙好像長高了?」雖然兩公分在人類眼裡看來並沒有什麼變化,但可塔敏銳的感覺告訴他路西法的變化。

  「長高了?」路過不太明白,「你眼花了吧?」不過那傢伙的氣的確比先前強了許多。

  「嘻嘻,我早就說過我跟你們的成長方式不一樣!」路西法獰笑著,「托你的福,現在

我的力量又恢復了一些,雖然還不能變回以前的樣子,不過對付你這種小子是綽綽有

餘!!」

  「什麼?」路過一驚。

  「你就安心地死吧!」路西法一發力,一股氣排山倒海地從他身上爆發,竟教人有些站不住腳。

  「可惡!」路過挺住狂風,「莎麗斯,你沒事吧?」

  「路過,你不用管我,你快走吧!」莎麗斯也感覺到了路西法的強大。

  「連自己喜歡的人都保護不了,我還是男人嗎?」路過大吼著,「路西法,今天我就要讓你看看我的戰鬥方式!」他說著衝了過去。

  「莎,莎麗斯!」剛剛那個臭狼的話算是表白嗎?可塔不由地抓緊了莎麗斯的肩膀。

  「路過,你千萬不能有事!」對於路過的話莎麗斯並沒有過多地在意,只是有些擔心他的安危。

  難道莎麗斯喜歡路過了嗎?可塔心中一緊,現在的她已經沒有了以前的記憶和法力,連對那個男子的愛也完全忘記了嗎?

  「呀——!!」路過不顧一切地衝向路西法。

  「果然是個笨蛋!」路西法冷笑著輕輕一躍。

  路過因為用力過大衝過了剛剛路西法站的地方,他急忙煞住車,但他還沒有站穩腳,路西法的聲音從天而降:

  「動作實在是太慢了!」他說著用手肘攻向路過的後背,雖然看來只是極為平常的一擊,但一旦被擊中,就連大象也會頓時倒斃。

  「哼!」路過冷哼一聲,眼裡並沒有驚惶失措,有的卻是對弱者的嘲笑。

  就在路西法連路過的身體還有半米遠的時候,路過竟突然消失了。

  「什麼!」路西法一驚。

  「動作實在是太慢了!」路過的聲音突然從路西法的正面傳來,同時他一拳打中了路西法的腹部。

  路西法已經無法躲避了,他生生地中了路過一拳,整個人被彈了起來,落在了十米遠的地方。

  「隨便再說一次,小看本大爺的結果只有一個,那就是死!」路過暗自有些得意。

  「不錯,速度還算不錯!」路西法拭去嘴邊的血跡,他的心裡也有了一種興奮感,「這

樣的戰鬥才會有趣!」他獰笑著伸出右手,掌心頓時出現足球大小的黑彈,「我倒要看看現在你怎麼保護她!」他語畢竟將黑彈拋向了莎麗斯。

  「莎麗斯!!」路過大叫著就要奔回去救她,但路西法卻突然出現在他和莎麗斯之間,攔住了他的去路:

  「嘻嘻,我們的戰鬥還沒有完,你要去哪裡?」只要殺了那女孩,塞雷亞才會完全聽命於我!屆時要殺這小子也就易如反掌!

  「莎麗斯!」可塔眼睜睜地看著黑彈衝向他們,卻沒有一點辦法,若是以前的莎麗斯也許會有辦法,但是現在……

  「不要!!」莎麗斯本能地閉上眼,伸出手,此刻她的腦海裡完全是一名男子的笑容,雖然看不清楚他的相貌,但她還是覺得心裡曖曖的,可這也讓她覺得好不甘心,他是誰?為什麼會對他如此依戀?為什麼總是無法看清楚他的樣子?這些問題她都無從知曉,在沒有找到這名男子以前,在沒有得到答案以前,她絕對不能死!求生的慾望充斥著莎麗斯的全身。

  「莎麗斯!!」天空中迴盪著路過的慘叫。

  「轟!!」地一聲,黑彈正中莎麗斯,頓時塵土飛揚,但奇怪的事發生了,黑彈並沒有在她身上發生爆炸,而是被一股力量彈開,直衝天際。

  「什麼!!」路西法一驚。完全沒有感覺到有其他人的氣!是亞伯嗎?還是之前那名黑髮男子?

  灰塵過後,氣喘呼呼的莎麗斯出現在眾人面前,此刻她雙手向前,還保持著剛才的那個姿勢,她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好像還沒有明白發生的事,可塔則用爪子抱住頭,本能地縮在一起,剛才他以為死定了,但沒想到莎麗斯竟然用自己的力量把黑彈彈了出去。

  「怎麼,怎麼回事?」這個普通的人類女孩,怎麼可能會有力量把我的黑彈彈出去?難道是那只黑貓?不,不可能!路西法的腦子裡一團亂。

  「路西法,你竟敢,竟敢對我的莎麗斯……」路過已經完全被激怒了,他不顧一切地衝向路西法,趁他還在發愣一拳擊中他的左臉,路西法踉蹌地退了兩步,臉上頓時出現了擦

痕:

  「哼,竟然把靈力聚集在拳上發動攻擊,你這小子也不算太笨!」路西法若無其事地用食指刮刮左臉的臉頰。

  「看來你的處境也不太妙!」靈龍的聲音出現在路西法身後。

  「做得不錯,」路西法望向舞台上已經倒下的靖奇和何澤會,「他們已經被幹掉了?」

剛才忙著和路過作戰,路西法並沒有看到靈龍是如何殺何澤會的。

  「哼,還用說嗎?」靈龍冷哼一聲。

  「很好,那這小子就交給你了!」與路過相比,路西法更急於殺莎麗斯,以便完全控制靈龍,也好有足夠的力氣與之對抗,「嘻嘻,這小子的力量不弱,你就好好享受吧!」

  「靈,靈龍學長?!」剛才靈龍一直在台上,路過並沒有看清楚他的樣子,現在靈龍就與他近在咫尺,雖然現在他的眸子是紅色,頭上也長有角,但眉宇間卻是靈龍,「怎麼,怎

麼可能?!」

  「嘻嘻,你似乎不知道了,你們口中的靈龍學長就是這個世界的魔神塞雷亞,他是魔族

中的戰神,雖然只是高級魔族,但力量也不容小視。」

  「這麼說,你到這裡完全是為了引靈龍學長來,從而控制他!?」路過咬牙道。

  「竟突然變聰明了!」路西法笑道,「不錯,只是沒想到你們也會跑來送死!不過也好,還省得我去找你,你的命運在十五年以前就注定了,還是認命吧!」

  「十五年前?!」被母親拋棄然後被狼群撿到的時候?難道說路西法是母親派來殺我的嗎?路過腦海裡回想起那名銀髮女子的背影,心中一陣酸楚,為什麼要殺我?如果一開始就討厭我的話,為什麼還要把我生下來?!

  「不錯,既然繼承了他的能力,就要有所覺悟!」路西法也懶得跟他解釋,「塞雷亞,殺了他!」

  「說了那麼多廢話,只有一句是對的!」靈龍說著揮刀砍向路過。

  「靈龍學長!」靈龍是路過除了唐朝和提爾以外最尊敬的人,他萬萬沒想到他竟然是魔

族,更沒想到他們會刀戈相向。

  靈龍的劍氣夾雜著邪氣向路過忽嘯而來,路過來不及想辦法,只得先一個後空翻躲過了靈龍的一擊,劍氣直衝向他身後的宗廟,宗廟的牆壁頓時出現了一道斜面的裂痕,「嘩啦啦」地一聲響,宗廟竟被劈成了兩半,磚石爭先恐後地掉在地上。

  「呵呵,這裡就交給你了!」路西法見靈龍下手極狠極快也就放了心。

  「哼!」靈龍瞪了他一眼,沒有搭話。

  路西法慢慢地走向莎麗斯,現在白靖奇躺在舞台上生死未卜,路過又被靈龍纏得拖不開

身,而那隻貓精也不足為道,在他看來,取其性格猶如囊中取物,雖然不知道剛才她是怎麼擋住了自己的攻擊,不過也有可能只是巧合而已,只要有這祭品,他就已經贏了一半。

  「莎,莎麗斯!」可塔感覺到路西法身上散發出的具有壓迫性的邪氣,禁不住顫抖。

  「可塔,你快走!」莎麗斯當然知道來者不善,也知道對方的目標就是自己。

  「不,我不!」可塔死死地抓住了莎麗斯,

  「嘻嘻,尖叫吧,恐懼吧,這些都將成為我的力量!」路西法獰笑著一步步走向莎麗斯。

  「可塔,不要怕!」莎麗斯雖然明知雙方的力量相差非常懸殊,但她並沒有半點害怕,「沒聽他說嗎?你的恐懼會成為他的力量!」

  「嗯!」可塔打起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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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厲害嘛!」路西法冷笑道,「但是你……」他話還沒說完突然感覺到一股氣衝向自己,「!!」他本能地往左一躲,同時一道光束從他臉膀滑過,雖然他以極快的速度躲過了但在光束從他臉跡飛過的那一瞬間,一道血口從他右臉裂開,血立即從他的傷口處滑下。

  「哈哈!」路過的聲音從路西法身後傳來。

  「怎麼可能?」路西法驚異地回過頭,只見路過正衝他做鬼臉,「難道……!!」他猛然回頭,但也就在這一瞬間,他的身體只覺得被束住了一般,竟半分也動彈不得。

  「你太大意了!」靈龍道,他的手中握著閃著藍光的靈繩,就在剛剛路西法被路過襲擊的時候,他趁勢束住他的。

  「什麼?!」路西法萬萬沒想到明明已經被自己召喚的塞雷亞竟然在關鍵時刻背叛自己。

  「哼,你以為這樣就可以控制我麼?」靈龍已經恢復成了以前的模樣,不只如此,他手中的魔劍也不再散發著邪氣,而是隱隱地發著藍光。

  「怎麼可能!」路西法根本無法知曉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靈龍學長!」靖奇也扶著何澤會走下舞台。

  「你們也……」路西法一愣,「哼,原來從一開始就是在演戲!」

  「昨晚趁著與我打鬥的時候把邪氣輸入我的體內,今天再借助咒力想要控制我,路西

法,我不得不承認你的實力和智力,」靈龍緊緊地握住靈繩,不敢有絲毫地放鬆,「不過人算不如天算,早在兩年前我的劍就已經被淨化了七分,就算你喚醒我的魔性也只有以前的三成而已,但當時我也確實受你所制,這點是無可厚非的!」紹雲,當年若不是你以生命淨化了魔劍,恐怕現在我已經是毀滅世界的罪魁禍首了,「就算被喚醒了魔性,我也依然可以壓制,不過我並不急於這麼做,為了能徹底打倒你,我聯合靖奇他們演了這場戲。」

  「不錯,剛才在與靈龍學長的對峙中,他說了一句『不怕死的就逃走試試!』,這意思很明顯是一開始就並沒有要殺我們的意思,所以我才故意中了靈龍學長一劍好讓你以為他真的已經入魔,不過說是中劍,其實只是刺破我的衣服而已,因為並沒有血,我才故意用手握住劍身,以免你起疑心,也幸而路過與你打了起來,你並沒有過多的閒暇顧及到我們這邊,

靈龍學長才能示意何老爺子詐死,這就是我們的瞞天過海之計。」靖奇道。

  「雖然剛才我對路過的攻擊又快又狠,但我有把握他能躲開,所以才能讓你徹底放鬆警惕,以便我們有可趁之機。」靈龍示意自己手中的靈繩,「與最開始相比,你的力量已經增進很多,難道真像你所說是因為聚集了人類的恐懼所制?」

  「嘻嘻,你們如此周密的計劃我也實在無話可說,不錯,從一開始我就洞悉了你的真實身份,所以才找到這個與你有密切關係的小鎮,放出邪氣以引誘你前來,」路西法並沒有失敗者的垂頭喪氣,相反還在笑。

  「前段時間在淘屋村喚出魔靈的也是你吧!」靖奇一直想問。

  「當然了,我隻身來到這個世界,力量因為某種關係消失了大半,除了要聚集力量以外,當然還要再找一個得力的幫手,原先以為那個魔靈會很強,沒想到竟如此不堪一擊,不過也所幸讓我找到了我要找的人!」路西法陰笑著盯著路過。

  他看著路過?難道他以為他要找的是路過嗎?靖奇一驚,是了,不然他也不會故意要選莎麗斯作祭品,一定是發現路過對莎麗斯的感情才故意這麼做的!

  「你……」靖奇正欲說話,卻被靈龍打斷了:

  「那麼,那個亞伯又是什麼人?你認識?」同時他示意靖奇不要聲張。

  「呵呵,亞伯?」路西法閉上眼,「喂,何澤會,你不想知道是誰殺了何茂林嗎?」他故意插開話題。

  「什麼?難道是你!!」何澤會被這一系列突如其來的變故嚇懵了。

  「不錯,對我來說,要將道具換成真傢伙簡直易如反掌,不過也托何茂林的福,當時讓我聚集了不少力量!不過,在何家,最應該死的人卻是你!!」他說著用陰冷的眼神盯著何澤會,「你讓他們住進何家根本就不是為了查什麼案,根本就想讓他們來保護你!」

  「啊,真的!」靈龍也做過同樣的推斷。

  「20年前,與你競爭做何家繼承人的何澤明是怎麼死的,你應該很清楚吧?」路西法冷笑道。

  「你,你怎麼知道!!」何澤會抓狂似地咆哮道。

  「怎麼回事?」路過一臉茫然地望著靈龍。

  「想必是為了爭奪繼承人,」靈龍也猜到了七、八分,「為了成為何家的當家人,何澤會可能用了極為卑鄙的方法殺了他的同門師兄弟吧?」同樣的事在人類社會中已經屢見不鮮。

  「那麼那個整天叫著詛咒的婆婆也是受害者之一了?」靖奇比路過聰明,一點就通。

  「嗯,應該是這樣,恐怕是當時受了刺激才變瘋的,喂,路西法,我派出去的靈鳥是你殺死的嗎?」昨天從幻界回來後竟沒有一隻靈鳥回來報道,應該是因為全部遇到了不測,而能做這種事的除了路西法還有誰?

  「不錯,這樣才夠好玩嘛!」路西法陰笑道,「不過也很可惜,你們太低估我了!」

  「什麼?」眾人一驚。

  「你們以為這種程度的束縛術就可以縛住本王嗎?」路西法說著雙目一瞪,雙眸變成了紫色,同時也將靈繩生生地掙開,然後向上一躍,「塞雷亞,既然你不想承認你是魔族的一員,那我就替我們魔族清理門戶!!死吧!」他說著雙手高高舉起,同時在他的手中出現了

一個越來越大的黑彈。

  「莎麗斯!」路過大叫著撲向莎麗斯。

  「路過,你帶他們快走!」靈龍知道現在路西法的力量不僅是自己,連整個世界也可以

毀滅。

  「靈龍學長!」靖奇看到靈龍一臉捨生取義的表情,腦海中又浮現出五年前在火海中的那一幕,他只覺得胸口一陣刺痛。

  「黑暗之龍蘭達啊,我以黑暗之名召喚你,命你成為我的奴僕,替我抵擋前方的一切攻擊,並將這些化為我的利劍刺穿敵人吧!!暗之魔劍!!」靈龍的眸子在這一瞬間變成了紅色,同時他手中的魔劍也開始有了脈動,巨大的震動伴隨著他力量的快速提升,竟變成一道道藍光在他身邊遊走著。

  靈龍學長!路過和靖奇和呆住了,用了黑魔法的靈龍身上竟沒有半點邪氣,有的只是充斥著整個天空的靈氣。

  「哼,我倒要看看是本王厲害還是你這個高級魔族厲害!死吧!」路西法聚集了全身的力量將黑彈完成再用力拋向靈龍等人,雖然他的力量還不完全,不能一招之類毀滅這個世界。但此舉一旦成功,整個世界將會發生大地震,將會有數以無計的人死掉。

  「轟」直徑約有三米大小的黑彈發著刺耳的聲音夾雜著黑光咆哮著如同墜落的隕石一般衝向靈龍等人,靖奇、路過、莎麗斯和可塔等人完全呆在原地,他們深知這麼強大的攻擊力就算逃也沒有用。

  「哼!」靈龍沒有逃離的打算,他緊緊地握住魔劍,就在黑彈在墜地的那一瞬間竟生生地用魔劍接住,黑彈和魔劍之間頓時發出「絲絲」的磨擦聲,地面上頓時飛沙走石,塵土飛揚,狂風席捲著石子在半空中飛舞著,靈龍只覺得黑彈壓迫性的力量好像要將他撕裂般的,他禁不住後退了兩步,手臂也因為魔劍和黑彈的撞擊也微微有些發麻。

  不行,這樣下去我只會處於下風!靈龍計算著路西法的方位,力量還不完全就已經有如此令人瞠目結舌的攻擊力,那他聚集到了完全的力量又會是怎樣的結果?這就是高級魔族和魔王的差距嗎?可惡!雖然不甘心,但靈龍也不得不承認路西法的實力。

  這傢伙力量不可小視,雖然現在我只有原先一半的力量,但就算是我旗下的高級魔族也不一定能從正面完全地接住這一招,充其量也只能躲開罷了,而且現在的他還只是人類的狀態,一旦完全入魔,能打敗我也說不定!一想到這路西法不由地倒吸了一口涼氣,他若成不了我的人,遲早都將是我族的心腹大患!!

  靈龍深深地吸了口氣,大喝一聲:

  「呀——!!」同時他用全身的力氣將黑彈彈了回去。

  「什麼!」路西法一驚,如果說靈龍能接住黑彈是他有意料之內的事,那他竟利用黑彈反攻向自己卻是令他措手不及的事,但路西法畢竟是身經百戰的,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躲開了直衝向自己的黑彈,「塞雷亞,你……」他正欲說話,耳邊呼嘯的風聲讓他覺得事情有些不對,他猛然回頭,竟發現黑彈在空中拐了個彎又重新衝向自己。

  「嘿,你太小看我了!」靈龍擦拭著額上的汗水。

  「轟!」黑彈在空中爆炸了,一股宏大的氣流從空中排山倒海地刮到地面,環繞著血銘鎮的方圓百里頓時像刮起了六級大風,連碗口大的樹也被吹得彎了腰。

  「成功了嗎?」靖奇看著空中正在逐漸消散地黑彈,喃喃道。不,就算成功了路西法也沒那麼容易被打倒,他們的強大得足以用一隻手就能毀滅世界!

  「嘻嘻,」果然,氣流消散後,路西法依然完好無損地浮在空中,雖然他本人沒有受

傷,但他的氣卻已經弱了很多,「想不到你竟然這麼厲害,差點讓本王受傷,不過,這次是你運氣好,下次就沒那麼好運了!」剛才若不是他用另一個小黑彈將黑彈離他還有十米遠的地方引爆,恐怕現在他還不能這麼悠然自得地在這裡和他們說話了!

  「是嗎?」靈龍站在地上,頭也不抬,從路西法的氣感覺到,雖然他身體並沒有受傷,但他已經元氣大傷,力量也不如先前了,但他又何嘗不是如此呢?兩虎相爭,非死即傷。

  「哼,今天到此為止,我很期待我們下次的見面!」路西法語畢消失在紫光之中。

  「我也是!」靈龍咬牙道,他深知現在的自己連現在的路西法都不能在三招之類分出勝負,那得到完全力量的路西法他又如此應付得了?

  「等等!!」路過這才如夢初醒,但路西法的氣已經完全消失在血銘鎮,不知他下一個出現的地方會是哪裡,「可惡!讓他逃了!」

  「靈龍學長,沒事吧?」靖奇奔向靈龍,剛才兩人的對峙讓他也驚異不已,雖然想像過靈龍的實力,但他沒有料到他竟然這麼厲害,假以時日,他會打敗路西法也說不定。

  「沒事!」靈龍沖靖奇笑道,然後低聲說,「靖奇,路西法好像以為路過是你?」

  「嗯,我剛剛就想澄清一下,否則會連累路過。」靖奇對路過和莎麗斯有十二萬分抱歉,如果不是路西法以為路過是他,他也就不會向莎麗斯下手了。

  「暫時不要,路西法的真正目的我們還不知曉,在之前我們還不能輕舉妄動,而你的力量太弱,根本不是他的對手,若是路過的話還能勉強應付,至少不會很快地被殺!」靈龍

道,「那個女孩身上好像有種很強的力量,所以也不用擔心。」

  「可是……」靖奇還想說什麼。

  「相信我沒錯的!」靈龍笑著拍拍靖奇的肩膀,「今天還不行,過兩天我送點禮物給你們,以保你們平安。」

  「什麼禮物?」路過聽到了靈龍的話,「靈龍學長,你太見外了,隨便送點金銀珠寶啊,現金存折啊什麼的就可以了,太貴重的我可不能收!」

  「你去死吧!」靖奇汗道。

  「敢叫本大爺去死!剛才是誰救了你!!」路過對靖奇就沒好聲氣了。

  「我可不記得你有救我!」靖奇冷冷地道。

  又開始了!靈龍、莎麗斯和可塔看到他們的樣子汗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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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不遠處的山峰上,提爾俯瞰著下方的幾人,看到莎麗斯、靖奇和路過他們都完好無損後才放下心,正當他要隱去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出現在他的身後:

  「呵呵,我剛才還在想,你什麼時候才會出現呢!」

  「亞伯!!」提爾一臉驚異地望著來人,只見亞伯站在他不遠處,一頭火紅的頭髮在陽光下許許生輝,他取下了樑上的眼鏡沖提爾笑道:

  「呵呵,好久不見,提爾!」在鏡片之後,是與提爾一樣悠藍、深遂的眸子。

  「亞伯,真的是你!」看到神代時的好友,提爾又驚又喜,「沒想到還能見到你!」

  「是啊,我也沒想到!」亞伯笑道,「不過我很奇怪,為什麼你不與莎麗斯相認,剛才她很危險啊!」從神代時提爾就把莎麗斯捧在手裡,曖在心裡,現在提爾的作法讓他百思不得其解。

  「因為被某事牽絆,事發時我正在千里之外的靈山,感覺到莎麗斯有危險就火速趕來了,只是沒想到還是慢了一步,不過幸而他們都沒有受傷。」提爾用內疚和憐憫的眼神望向

莎麗斯。

  「靈山?從神代時就存在的聖山?你去那裡幹什麼?」亞伯奇道。

  「嗯,為了贖罪。」提爾沖亞伯淡淡一笑,「從神代時你和大家都在大神的指示下去了另一個只有神魔的世界,現在突然造訪恐怕……」

  「嗯,被你看出來了,其實我一到這個世界就去海龍宮找你,只是沒想到你和莎麗斯已經……」亞伯回憶道。

  兩年前,海龍宮

  一切還是老樣子啊!亞伯站在海龍宮前看著這個偉岸的宮殿,結界還在,提爾應該還在

世界的某處才對,只是不知道他與莎麗斯相遇了沒?呵呵,我真傻,以提爾的神力,他們肯

定已經過著神仙眷侶般的生活了吧?

  亞伯將手指探向前,頓時一道裂縫從他的指尖處劃開並在結界上擴大,直到他能進入為止。

  海龍宮已經失去了神代時的喧鬧,它如同睡著了一般,輕輕地呼吸著,好像生怕驚動了某人,亞伯站在大堂中央,似乎又看到了當年提爾和莎麗斯舉行婚禮時的情形,此刻的他心裡百感交集,在大堂站了一會兒後他逕自走向提爾的寢宮。

  就在亞伯準備推開提爾寢宮的門時,一股強大的氣從門後擴散開來,而這股氣也是亞伯萬分熟悉的,他微微一笑還沒來得及說話只聽一個警覺的聲音在門後喝道:

  「誰!!」

  「呵呵,不必這麼緊張,」亞伯推開門,只見一名手持神杖的金髮紫眸的男子出現在他

面前,亞伯沖那男子笑道,「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你,珊瑚。」

  「你是,亞伯?!」珊瑚一愣,一切來得太突然,他愣愣地盯著亞伯,他依然是神代時的紅髮,依舊是與提爾一樣的藍色眸子,一切讓他感到如此親切又愧疚。

  「呵呵,不就是我麼,我是來找提爾的,可是,他們怎麼……」亞伯注意到躺在床上身穿聖袍的提爾和莎麗斯,這麼多年來,他們的模樣依如往昔,他們微閉雙眼,手拉手靜靜地躺在床上,好像隨時都會醒來。

  「因為我的關係,他們……」珊瑚不知如何說下去,「現在我用神杖的力量助他們跳入了輪迴,為了讓他們提早相見,年齡從一開始就設定在他們結婚時的年齡(也就是說從一開始提爾和莎麗斯就是以成年人的形態出現在這個世界,在他們出現以前,與他們有關的人的記憶全是由珊瑚的法力給予的),提爾24歲,莎麗斯17歲,但是封印了他們的記憶和法力,」珊瑚示意亞伯看他旁邊的水鏡,水鏡中出現的是提爾微笑著的身影,他正在教一個大約十六歲左右的男孩法術,「不過,亞伯,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從神代時,你和其它的神就一起莫名其妙的消失了,我一直以為從神代時還活著的就只有我們三人了,怎麼……?」珊瑚怎麼也想不明白。

  「就在你離開後不久,我們得到了大神的神諭,他說因為我們神族和魔族的力量已經太過強大,會很輕易把這個世界毀滅,所以為我們創造了第二個世界——只有神與魔的世界,我們全都到了那裡,這也是我來這裡的原因。」亞伯端詳著水鏡中的提爾,「你剛才說封印了他們的記憶和法力?可是現在的提爾還是擁有著神力的樣子啊。」他明顯地看出在提爾的四周有著藍色的靈氣軌跡。

  「嗯,這也是我覺得奇怪的地方。」珊瑚沉吟道,「我當時明明已經封印了他們,但現在提爾有法力莎麗斯卻沒有。」

  「我明白了,因為提爾的神力大於你的神杖,你才無法封印他,而他也並不是你用神杖帶入輪迴的,而是他本人利用了神杖,助他進入輪迴而已,所以,提爾才會有前世的記憶和法力。」

  「什麼?」難道,難道說從一開始提爾叔叔你就……,珊瑚一驚,算了,反正一開始也是我不對,提爾叔叔用了最好的辦法解脫了我,也解脫了自己和莎麗斯,這樣,也好。

  「既然這樣,我就暫時不打擾他了,以後有處理不了的事情再請他幫忙吧!」亞伯笑道。

  「亞伯,身為天帝的你來這個世界究竟為了什麼?」珊瑚叫住了正欲離開的亞伯。

  「呵呵,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你好好地守著他們,下次再見的時候可能就要你們跟我回去了,因為這個世界已經不屬於我們。」亞伯說完消失了。

  ……

  「這麼說你見到珊瑚了?」提爾聽完亞伯的敘述,沉吟道。

  「嗯,他把你們之間發生的事全告訴我了,你也不必覺得愧疚,因為這也是珊瑚的宿命啊,不過提爾,這樣真的好麼?」亞伯望向下方的莎麗斯,「你不是為了莎麗斯才費這麼大的勁轉世的麼?為什麼不與她相認?」

  「你也看到了,現在的莎麗斯並沒有任何法力,」提爾用心痛的眼神望向莎麗斯,「本來我是打算找到莎麗斯就給她幸福的,但是,在五年前我發現了一件很嚴重的事!」他說著憂心忡忡地望向亞伯,「恐怕這也是亞伯你來這個世界的原因吧?」

  「啊,你也洞悉了!」亞伯不置可否。

  「對於現在莎麗斯來說,這樣的事太危險了,我絕不能她再受到任何傷害,而且這件事極危險,以前的我還能做到,但現在我是人類的身體,神力比從前少了一半,而且最近又因為另一件事不得不消耗靈力,所以對那件事我也沒有十足的把握,我不能再連累莎麗斯

了!!」提爾的神情有些為難,一方面要保護對自己最重要的人,另一方面也不能放著這個世界不管,有太多的事都令他割捨不下。

  「提爾啊,你太善良了,」亞伯長長地歎了口氣,「不想讓任何人受傷,卻讓自己陷入困境,這就是你的作風嗎?」

  「亞伯,你有什麼打算麼?」提爾反問道,「或許我可以幫上忙。」

  「唉,本來是想找到你事情就容易多了,但沒想到會這麼複雜,不過沒關係,現在我發

現對方也只有一個人,我還可以應付得來。」亞伯拍拍提爾的肩,「這次我回去的時候你和莎麗斯也要跟我回去了,我不能再讓你們在這個世界受苦。」

  「只要能和莎麗斯在一起,在哪裡我都不會覺得苦。」提爾笑道。

  「呵,有時候我還真羨慕你們,」亞伯笑了,「對了,如果你有看到我的坐騎就幫我看

管一下,我已經兩年多沒找到它了。」

  「你的坐騎?你把龍帶來了?」提爾奇道。

  「不是,是一匹火紅色天馬,它的靈力很強但年紀尚小,我有點擔心,不過所幸現在還沒出什麼亂子。」亞伯道。

  「天馬?你帶天馬來幹什麼?」提爾不解。

  「在穿越兩個世界的結界時,就算是神族以正常的方式穿越,力量也會被剝奪大半,但天馬不會,本來是想讓它暫時存儲一些靈力,但沒想到有一次與路西法的交鋒中與它走失了

  「難怪你的力量比以前弱了許多,原來是這樣。」提爾點頭道。

「路西法那傢伙還在不停地聚集魔力,如果見到千萬不要放過他!」亞伯說著消失在一道紅光之中。

「嗯。」提爾明白亞伯的意思,他是希望自己能回到本來的身體裡,但就算殺了路西法也只是治標不治本的方法,要讓這個世界永遠不受魔族的侵擾,非得用另一種方法不可!提爾望著山下的靖奇。

就看你的了,靖奇!

  TMX學院,暗學院

  「路過、靖奇,你們成長的速度連我們也感到吃驚。」簾後的院長對堂下的路過和靖奇道,「這次的任務本來不打算派給你們,不過現在的你們,應該沒問題。」他示意秘書把任務書交給兩人,「這次的目標是西山鎮的宗家,資料全在裡面,兩天後出發!」

  「是!」路過和靖奇齊聲道。

  離開院長室,兩人的授業恩師唐朝和提爾已經等在外面了。

  「師父!」路過撲向唐朝,「剛才院長誇我成長得很快呢!」

  「呵呵,因為你也有很努力嘛!」唐朝和藹地笑道

  「哈哈哈。」路過被唐朝這麼一誇,笑得見牙不見眼的。

  「提爾師父。」與路過想比,靖奇的聲音小了很多,根本感覺不到他心中的喜悅。

  「靖奇,你也做得很好啊!」提爾笑道,他也深知靖奇為何高興不起來,「不過,在你們出發之前我想帶你去一個地方。」

  「什麼地方?」靖奇問。

  「去見一個對你有幫助的人!」提爾暫時不想透露行蹤。

  「啊?是能提高法力的人嗎?我也要去!」路過大叫道。

  「呵呵,不是。」提爾笑著婉拒,「唐老師要教你更厲害的法術,你還是留在這裡比較好。」

  「真的?老師!!」路過興奮地叫道。

  「真是的,提爾,我本來還想給他個驚喜呢!」唐朝嗔怪道。

  「師父,我現在已經很驚喜了!!」路過一把抓住唐朝,使勁搖晃,「快點教我法術吧!」

  「暈了暈了!」唐朝被路過這麼一搖,眼睛變成兩個大大的蚊香眼。

  「那麼,我們也走吧,靖奇!」提爾對靖奇道。

  「嗯!」對我有幫助的人?

  靈山

  「哇——!!」靖奇仰望著眼前這個巨大的靈水晶,張大了嘴,這個巨型水晶大約高達五米,形狀是有點像倒立

的冰柱,它通身粉紅,只是在它裡面隱約有個人影?

  「你就是靖奇吧?」靈水晶裡傳來一個悠揚的聲音。

  「提爾師父,這水晶會說話?」靖奇吃了一驚。

  「不是,你仔細看。」提爾笑道。

  「咦?」靖奇試探性地走近靈水晶,果然,在晶體裡有一名女子的身影,只是她時現時隱,好像幽靈般地透明,「你是?」她是誰?怎麼會被困在這裡?

  「我叫寧紹雲,靖奇,師父經常向我提起你哦!」紹雲笑道。

  「靖奇,紹雲是你的師姐。」提爾介紹道。

  「師姐?你為什麼會在這裡?」靖奇心中充滿了問號。

  「其實我在兩年前就死了,提爾師父把我的靈魂暫時放在這裡,替我重朔肉體。」紹雲答道。

  「這樣也可以?」這樣的事靖奇是第一次聽說,同時他對提爾的崇敬之情更深了一層。

  「本來是不可以的,是我強行所為。」提爾答道。

  「嗯,所以每隔五天提爾師父就要替我注入大量靈力。」紹雲非常內疚。

  「啊!」原來如此!那師父究竟有多強?靖奇有些不敢想。

  「非常抱歉,現在這個世界出了這種事,我卻一點忙也幫不上,還要消耗提爾師父大量靈力。」紹雲垂下眼瞼,一臉內疚。

  「紹雲,千萬別這麼想。」提爾安慰道,「你會死也是因為我的關係,應該我說對不起才是,不過靖奇,從靈力

方面,你現在或許不如紹雲,但是,在性格方面,你要像紹雲一樣堅強。」

  「嗯。」我是提爾師父的弟子中最差的一個吧?靖奇心裡堵得慌。

  「靖奇,千萬不要灰心,師父說過,你的靈力只是被人封印了,一旦你衝破封印,會比任何人都強!」紹雲安慰道。

  「我知道,但是……」靖奇心裡還是非常不相信自己。

  「沒有但是,只有一定,為了想要保護的人,你一定要變強!」紹雲繼續道,「這樣每天一千遍一萬遍地告訴自己,總有一天,你就能做到你想做的事!」

  「師姐也是這樣的嗎?」雖然紹雲這麼說,但靖奇心裡還有是種深深地自卑。

  「嗯,我是出了名的笨呢!」紹雲吐吐舌,「唯有一樣,就是執著,為了想要守護的東西,就會不知覺地變強,我想這就是心的力量吧!」

  「心的力量?」靖奇喃喃地重複道。

  「這世上只有一個人可以幫你,那就是你自己,若是連自己都不相信,那還有誰能幫你?只要相信自己,就一定做得到,靖奇,你要相信自己的能力!」紹雲繼續道。

  「我,真的可以嗎?」靖奇腦海裡浮現出那片火海,迴盪著「你太弱了!」的話語,心如刀絞。

  「當然了!若是別人說你弱,你不讓他看看你的真實實力,他永遠都會覺得你弱,永遠都會欺負你,所以,想要變強首先就要戰勝自己!」

  「嗯!」靖奇頓時醒悟,「我明白了,紹雲師姐,我一定要變強!」他的語氣堅定萬分。

  「呵呵,那我就視目以待咯!」見到靖奇解開了心結,紹雲和提爾都真心替他高興。

  「我會加油的!」靖奇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為了「那個人」,我一定要變強!絕對不是說說而已!我一定要救他出來!!想到這些,靖奇的拳頭硬了起來。

  太好了,靖奇!現在的靖奇才是真正的強者!提爾看著靖奇一臉堅定,露出了會心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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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MX學院

「好端端地幹嘛把頭髮染了?」靖奇看著路過一頭烏黑的短髮,還有些不習慣。

「師父讓染的!」路過也不明白為什麼。

「啊,是路過啊!」靈龍的聲音從兩人的身後傳來,「你怎麼把頭髮染了?我差點沒認出來。」

「靈龍學長!」路過叫道,「先別管頭髮了,師父昨天教了我兩招,我們來試試!」

「很有精神嘛!」靈龍笑道,「那麼先把這個簽了吧?」他說著拿出四份卷軸,遞給他們一人兩份。

「什麼東西?」路過問。

「契約書?」靖奇念道。

「只要咬破食指把血滴在上面就可以了!」靈龍道。

「哦!」路過雖然不明白為什麼要這麼做,但靈龍的話總歸是不會錯的,他當即咬破食指把血滴在卷軸上,同時靖奇也依言而行。

在血滴在卷軸上的那一瞬間,卷軸像是被激活了一般,萬丈光芒從卷軸中射出,刺得兩人睜不開眼,路過用手摀住眼睛大叫道:

  「哇啊——,什麼東西啊?」

  「竟敢稱我堂堂白虎大人為東西,活得不耐煩了?」一個明亮的聲音響起。

  「啊!」當靖奇睜開眼時,不由一驚,不只是白虎,連朱雀、青龍和玄武也都出現了。難道剛剛的契約書就是……。他當即明白了八、九分。

  「那你不是東西了?」路過上下打量著眼前這位頭上長著貓耳朵,身後還有一條黑白相間的尾巴在不停擺動的男生。

  「我……!」白虎頓時語塞,他馬上轉移話題,「喂,靈龍,你不是說與我簽訂契約的是個銀髮小子嗎?怎麼沒看到?」

  「就是他。」靈龍指著路過道,「至於銀髮,我現在也不知怎麼跟你解釋。」

  「呵呵,又見面了,以後我們就是你的式神了!」朱雀向靖奇打招呼。

  「請多多關照。」靖奇向他們微微鞠躬,他不明白為什麼靈龍要讓四大式神與他們簽訂契約。

  「從現在起,朱雀和玄武就是靖奇的式神了,白虎和青龍也會跟著路過,大家要好好相處哦!」靈龍笑道。

  「靈龍大人,我們會悼念你的!」白虎握住靈龍的手淚光閃動。

  「我還沒死呢!」靈龍汗道。

  「靈龍學長,為什麼要讓他們與我簽訂契約啊!我明明已經很強了!」路過不明所以。

  「呵呵,你和靖奇雖然都很強,但還是有弱點的,路過,你有些心浮氣躁,以後行事之

前要多請教青龍和白虎;靖奇,你的力量不足,有戰鬥的話就交給朱雀和玄武吧!他們都很強哦!」靈龍說明了他這麼做的目的。

  「嗯,謝謝靈龍學長!」靖奇明白靈龍的用心良苦,感激之情無以言表。

  「靈龍學長,我們要去西山鎮的宗家,你也一起來吧!」路過也明白靈龍是為他們好,非常感激他。

  「不了,我有別的事要做,你們去吧!」靈龍向四大式神笑道,「這兩個小子以後就交給你們了,不聽話的話隨便打,不用給我面子!」

  「怎麼這麼像遠行的父母把孩子托付給鄰居的台詞?」靖奇汗道。

  「開玩笑,開玩笑的啦。」靈龍擺擺手,「我走咯,你們加油!」

  「靈龍學長真是個好人!」路過拭著眼角的淚,「你會永遠活在我們心裡!」

  「我還沒死!!」靈龍抓狂道。

 

  西山鎮位於TMX市的西北方,是一個極小的鎮子,人口僅有百來人,規模還不如一些村寨,但它佔地卻極廣,周圍的四座大山都歸其管轄,西山鎮的獨特之處就在於它是修建於一處叫血龍的深潭之上,從遠處看,整個鎮子好像浮在血龍潭之上,教人歎為觀止,本來也算是一處極佳的風景人文之地,但由於西山鎮地處偏僻,再加上TMX市沒有為此鎮做宣傳,知道這裡的人極少,不過西山鎮在靈界中卻極為有名,因為鎮上有一戶姓宗的家族,家族裡的每一個人都有靈力,相傳他們是神的後裔,在古時候,這個家族的人一直擔任著類似陰陽師的角色。

  靖奇和路過輾轉幾折終於到了西山鎮,而此時正好烈日當頭,知了在山林中不厭其煩地

唱著同一個調調,空氣也越發悶熱。

  「你們就是學院派來的人吧?」靖奇和路過剛到鎮口就看到一個年紀50歲左右,身穿粗

布短袖的中年男子向他們走過來。

  「是啊,你是宗家的人嗎?」靖奇問。

  「是的,兩位請跟我來。」很年輕啊!能靠得住嗎?男子忍不住打量著兩人。

  靖奇和路過這才從近處觀察著西山鎮,鎮上的房子修建得極為獨特,是一座圓盤似的巨型木制房,它建立在血龍潭之上,猶如放在水上的蒸籠一般,並用四座拱橋做連接點,從遠處看顯得威嚴而莊重。

  男子帶著靖奇和路過乘坐小舟往血龍潭深處劃去,路過奇怪了:

  「為什麼我們要做船進去?不是有橋嗎?」他的回音不斷在潭底重複著,再加上陣陣濕潤的冷風撲面而來,竟教人感覺不到此時正是盛夏。

  「西山鎮的格局是層層環繞的,每一層只有四個出入口,而宗家則在最裡面,要從陸路

進入要走上半個小時,所以我們要從水門進去。」男子答道。

  「這都是木頭做的?」靖奇環顧著四周,有四根巨大的木柱深入潭底,支撐著整個鎮子,不過奇怪的是木柱上都被漆上了紅色,上面還刻著已經有些看不清楚的符咒。

  「是啊,宗家的先祖們請的山神,讓他們槓住整個鎮子。」男子答道。

  「山神力大無比,有他們幫忙你們自然是高枕無憂了!」路過點頭道。

  話雖如此,可是既然是請神幫忙為什麼還要在請神柱上刻上束縛他們的符咒?靖奇暗覺奇怪。

  只在說話間,宗家的水門就到了,這還是比較原始的木柵式水門,男子向裡面揮揮手,

水門就「吱吱嘎嘎」地升了起來,木柱尖尖的底部還「嘩啦啦」地滴著水。

  在進入水門後,四周也漸漸明亮了起來,一顆顆藍色的靈彈懸掛在四周,似乎連黑暗的

潭底也照亮了,男子將小船停在一處凸起的木板處,對靖奇和路過道:

  「到了,兩位請跟我來!」他說著上了岸。

  「哇——!」路過環顧著四周如足球般大小的靈彈,忍不住叫道,雖然光明彈只是小法術,但在這窮鄉僻壤的小鎮上竟然會有這麼多,多少還是令人有些吃驚。

  「當然了,這可是宗家啊!他們可是很厲害的!」男子語氣中無不自豪地說。

  這麼厲害的家族究竟遇到了什麼連他們也不能解決的事呢?靖奇暗忖。

  男子帶靖奇和路過站在一塊一平方大小的木板上,然後拉了拉吊在木板上的鈴鐺,不一會兒,只聽「吱嘎」地聲音從他們的頭頂傳來,木板竟在自動上身,路過一臉稀奇:

  「怎麼你們還有自動升降梯?還是木製的?」

  「是人工升降梯。」男子笑著指著另一邊,只見五名壯漢正費力地拉著一根尼龍繩,尼龍繩的一端繫在一個齒輪上,齒輪另一端的四根尼龍繩繫著升降梯的四個角,正拉著他們往上升。

  「宗家的人很會享受啊!」靖奇道。

  「呵呵。」男子不置可否。

  「對了,我叫路過,他叫白靖奇,你是宗家的管家麼?」路過這才想起還沒有自報家門。

 

 「是啊,我祖上世代為宗家做工,你們就叫我華叔好了。」華叔道。

  「華叔,宗家究竟發生了什麼事需要我們來處理?」路過問。

  「這個……」華叔有些為難,「老爺會親自向你們講明的。」

  「宗家的法力不弱,讓他們都束手無策的事恐怕不簡單吧?」會與那個路西法有關嗎?靖奇暗忖。

  「正所謂一物降一物,宗家再厲害,也有他們的剋星啊!」華叔長長地歎了口氣。

  「沒關係,這個剋星就交給我路過好了!」路過拍著胸脯道。

  「你別亂來!」靖奇見他一臉想打架的樣子,告誡道。

  「還用得著你說!」路過白了他一眼。

  有了升降梯就方便許多了,不到一分鐘,三人又重見了天日,在耀眼的陽光射進升降梯

的那一剎那,靖奇和路過本能地閉上了眼睛,當他們睜開眼睛時,發現已經到了地面了,三人出了升降梯。

  「這裡是宗家的庭院,兩位請跟我來。」華叔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路過和靖奇還沒來得及邁步,只覺得一股殺氣從他們身後傳來,兩人敏捷地跳到了半邊,同時兩顆石子從他們剛剛站的地方忽嘯而過:

 

 「誰!」路過猛然回頭,頓時卻呆住了。

  只見一個六、七歲的小女孩站在他們後面的走廊上,她一臉怒意地瞪著他們,而她的頭髮赫然竟是銀色的。

  「啊!」路過禁不住叫了一聲,他的腦子裡一片混亂,也不知為什麼,看到這銀髮女孩他心裡竟有種莫名的親切感,「你……」他話還沒說出口就被華叔打斷了:

  「小青小姐,他們是客人,不是敵人!」

  「不是敵人?」叫小青的女孩收起了臉上的不快,好奇地打量著路過和靖奇,「那他們來幹什麼?」

  「他們是老爺很重要的客人哦!」華叔又解釋道,正在此時,一名女子的聲音由遠至近:

  「小青,你又在調皮了嗎?」話語間,一名銀髮的女子出現在庭院裡。

  當路過看清她的樣子時,不禁愣住了,雖然一直想忘掉那段過去,但在見到她的那一剎那,他的腦海裡竟浮現出當年把他丟在約旦河的,他稱為「媽媽」的人的身影。

  「媽媽。」小青撲向她的懷裡。

  「媽,媽媽?」路過喃喃道,他甩甩頭,盡力想把那段記憶甩掉,但耳邊卻一直迴盪著當年他母親溫柔的話語「好孩子,在這裡,在這裡等媽媽回來!」

  路過……。靖奇走到路過身邊,將手放在他的肩上,輕聲道:

  「你沒事吧?」難道唐朝老師是故意讓路過染髮的?他與同樣有著銀髮的宗家有什麼關係嗎?

  「沒有。」路過咬緊牙,答道。

  「華叔,他們就是老爺找來的人嗎?」銀髮女子問。

  「是的,梅夫人。」華叔畢恭畢敬地答道。

  「宗家就勞煩你們費心了。」宗梅向路過和靖奇微微鞠躬,態度非常恭敬。

  「哪裡,哪裡。」靖奇忙答禮。

  「梅夫人,我帶他們先過去了,兩位,這邊請。」華叔道。

  宗梅看著路過和靖奇漸漸遠去,不由地抱緊了小青的肩,小青抬起頭問她:

  「媽媽,他們是來救我們的嗎?」

  「是啊!」宗梅長長地歎了口氣,「他們是來救我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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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走過兩幢別院穿過兩道木門後,宗家的大堂就在前方了。

  雖然這裡的一切都是木製的,但宗家的大堂絲毫沒有簡陋的感覺,相反讓人覺得非常大氣,大堂的屋簷上雕刻著各種神怪,個個栩栩如生,好像隨時都會從上面走下來一般,大門高約三米,長約兩米,門柱的兩邊刻有符咒,門上有一牌匾,上面龍飛鳳舞地寫著「宗堂」二字。

 「老爺,他們來了。」華叔在外面輕輕喚道。

  「請他們進來。」一個低沉的男聲從宗堂裡傳出。

  「兩位,請!」華叔對靖奇和路過道。

  只見一名銀髮男子正背對著他們盤膝而坐,在他對面的牆上有一幅巨大的山水畫,下方有一個供桌,中間的香爐中還有三根香在燃燒著,宗堂的左右兩邊是兩排書架,上面密密麻麻地放著書,雖然數量極多井井有條。

  「啊,你們就是暗學院的人?」銀髮男子轉過身,見來人是兩個稚氣未脫的男生,深深

地憂慮迅速爬上他的臉。

  「是的,請問如何稱呼?」靖奇見路過望著那男子發呆,撞了撞他。

  「你們就叫我宗呂吧!」宗呂道,「我還以為學院那邊會派唐朝老師來。」

  「你認識唐朝老師?」路過如夢初醒。

  「是的,以前我也是學院的一份子,因為要繼承宗家才離開學院的,唐朝老師就是我的授業恩師。」宗呂點點頭。

  「這麼說你和路過是師兄弟了?」靖奇一愣,事情似乎越來越蹊蹺。

  「啊,你也是唐朝老師的弟子?老師身體還好吧?」宗呂這才細細地打量路過。

  「還是和以前一樣生龍活虎。」路過停了停,迫不及待地問,「你們家都是銀髮麼?」

  「是啊,從神代起宗家就是銀髮。」宗呂淡淡一笑,但依然掩示不住他眼底裡深深的憂慮。

  「請問,你們遇到了什麼困難?我們能幫你們做點什麼嗎?」靖奇怕路過說出不應該說

的話,插開了話題——唐朝既然認識宗家的人,那他就是故意讓路過把頭髮染黑了?這肯定是有原因的,在把事情弄清楚以前,路過也是銀髮的事還是先保密的好。

  「此事一言難盡。」宗呂長長地歎了口氣。

   「老爺。」一聲急促的女聲從門那邊傳來,同時一名銀髮女子急沖沖地跑了進來,她的樣子與剛剛的宗梅一般無二,只是年紀要稍長一些,她一進屋就注意到路過和靖奇,微微一怔,一時之間忘了自己是來幹什麼的,細細打量著他們。

  「阿竹,什麼事?」宗呂問。

  「那個……」宗竹這才回過神來,她不知家裡的事應不應該當著外人的面說。

  「都是自己人,說吧!」宗呂向宗竹示意。

  「姐姐她,又發病了!」宗竹面帶難色。

  「唉,」宗呂沉沉地歎了口氣,向路過和靖奇道,「你們稍等片刻,我去去就來!」

  「好的,你先忙!」靖奇彬彬有禮地答道。

  等宗呂走後,路過迫不及待地奔向左邊的書架,他看著一排排的書禁不住叫道:

  「居然全是風水方面的書,真不愧是唐朝老師的弟子!」

  「路過,你不覺得奇怪嗎?」靖奇沉吟道。

  「你就夠奇怪了!」路過順手抽出一本,翻看著。

  「你想想,宗家的人是銀髮,而宗呂又是唐朝老師的弟子,你也是銀髮,也是唐老師的弟子,現在宗家出事了,學院那邊偏偏派我們兩個來宗家,按理說由唐朝老師親自來比較好吧?」靖奇分析道。

  「宗家跟我有什麼關係?只是巧合而已。」路過停止了翻書,冷冷地回答。

  「路過,你對被狼群撿到以前的事真的一點記憶也沒有了嗎?」靖奇當然不相信這只是純粹的巧合,而且唐朝還讓路過在來之前把頭髮染黑了,這擺明是想掩蓋某些事。

  「那樣的記憶,我一點也不想回想起來!」路過轉過身,冷冷地瞪著靖奇,「白靖奇,我警告你,我的事你最好別管!」

  「哼,你以為我想管嗎?」靖奇冷哼一聲別過頭。

  「那最好了!」路過也別過頭。

  不過,第一次見路過有這樣的表情。靖奇暗忖,難道他也與我一樣有不堪回首的過去?

  靖奇的目光不經意地落在了宗堂中央的那副山水畫上,剛剛忙著與宗呂說話並沒有注意這副畫,這是一副水墨畫,有三座連綿的大山聳立在畫中,其中又以中央那座最為龐大巍峨,山頂上還有一棵松樹,它屹立在最高峰上傲視著一切,畫的下方是一個深潭,潭中竟隱隱地透著紅色,在這副黑白畫中顯得格外詭異。

  靖奇死死地盯著這副畫,身體竟不由自主地往那邊移動,好像靈魂被吸住了一般。

  「讓你們久等了!」宗呂的聲音突然響起。

  「沒有。」靖奇這才回過神來。奇怪,剛才我怎麼了?

  「宗呂師兄,剛剛的那個姐姐和我們先前見到的那個姐姐太像了,是雙胞胎嗎?」路過問。

  「你說宗竹?」宗呂問。

  「是啊,在剛來的時候在庭院裡遇到了梅夫人和小青。」靖奇怕宗呂沒聽明白路過的意思,解釋道。

  「呵,當然了,宗竹和宗梅是姐妹啊!雖然相差十歲,但長相卻如同一個模子裡印出來的。」宗呂笑答。

  「那,剛剛竹夫人說的姐姐也是和她們一樣的嗎?」路過層層遞進。

  宗呂沒有答話。

  原來路過是在套他的話,這傢伙也不笨嘛!看來他對宗家也有興趣。靖奇暗忖。

  「不知宗家求助於學院有什麼事?」靖奇插開話題,以免把氣氛搞得太僵。

  「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宗呂看著稚氣未脫的兩人,覺得把宗家的命運交給他們實在有些不放心。

  「大哥,聽說學院派來人了!」一個渾厚的男聲從門邊傳來。

  路過和靖奇回過頭,只見一名銀髮男子站在門邊,他的年紀比宗呂略小一些,眼裡也同樣寫著深深的憂慮,當他看到兩人時著實吃了一驚:

  「就是他們嗎?」

  「是啊!」宗呂的表情也頗有些無奈。

  「啊,原以為會派唐朝老師來呢!」男子掩示不住心裡的失望。

  「喂!好像我們很差似的!唐朝老師是我的授業恩師,而且我可是通過正規的比賽以第一名的成績正式進入學院的!」路過「騰」地站起來,衝著他不服氣地叫道,「少看不起人!」

  「對不起,我沒這個意思,」男子不好意思地摸著後腦勺,「我叫宗平,是宗家的老二。」

  「我叫白靖奇,他叫路過。」靖奇道。

  「宗平,他們剛來,你先帶他們去客房休息吧,其他的事以後再說。」宗呂還是不太信

任他們。

  「好的!兩位,請跟我來。」宗平做了個「請」的動作。

  路過和靖奇對望一眼,深知這是宗呂的權宜之計,一會兒他應該就會聯繫學院方面詢問派他們來的緣由。

  剛出了宗堂,路過就問宗平:

  「宗平大哥,你們的法力應該也很高吧!」

  「大哥曾經是暗學院的一員,法力比我高很多,我不行,只會一些小法術罷了。」宗平笑答。

  「以前我聽說宗家是神的後裔,是真的嗎?」靖奇問。

  「嗯,是的,我們的先祖在神代時是神族的人,後來因為與人類的女子通婚才留在了這個世界,我們身上也有了一些普通人類沒有的靈力,這也全都是托先祖的福。」宗平答道。

  「真奇怪,那究竟什麼事連你們也辦不到?」路過繼續追問。

  「是啊,既然是神族的後裔,力量應該很強才是,但你們全家好像都在怕著什麼,想必是連你們也束手無策的事,所以才求助到暗學院的,對吧?」靖奇也乘勝追擊。難道是路西法?他的法力不在靈龍學長之下,極有可能讓宗家覺得棘手。

  「唉,一言難盡啊!」宗平長長地歎了口氣,「這是祖上的失誤,恐怕他們也沒想到事情會演變成現在這樣子吧?」

  「祖上的失誤?這麼說不是路西法?」路過失聲道。

  「路西法?」宗平一臉茫然地望著他們。

  「我們還以為是魔族的人來找你們麻煩了。」靖奇解釋道,他也吃驚不小。

  「是魔族的話還好應付了。」宗平苦笑道。

  「不是魔族?那是……?」兩人的好奇心被提了起來。

  「說來話長,這是好幾百年的事了。」宗平沉沉地歎了口氣。

  「好幾百年?」路過一臉茫然。

  宗平正欲告訴兩人前因後果,突然,他們的腳下巨烈地搖晃起來,好像發生了五級地震,同時聽到庭院的另一邊有人叫道:

 

 「又發生異動了!!快,快準備!!」

  「不好意思,看來出事了,你們站在這裡不要走,我去看看!」宗平不由分說地往聲音

那邊奔去。

  「哎——!」路過想叫住宗平,但他已經跑遠了。

  地震只持續了一分多鐘,很快又恢復了平靜,路過和靖奇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切搞得摸不著頭腦。

  「去看看吧,怎麼說我們也是來幫忙的。」靖奇道。

  「還用你說!」路過瞪了他一眼朝宗平離開的地方跑去,剛跑到門邊就與一人撞了個滿懷,華叔見是路過,鬆了口氣:

  「你們沒事吧?非常抱歉,現在不穩定,你們先隨我去客房休息吧!」看樣子他是受宗平之 托來找他們的。

  「可是……」靖奇想說什麼卻被華叔打斷了:

  「沒關係,就目前的情況宗家的人還能穩住,你們跟我來吧!」

  「哦!」路過和靖奇對望了一眼,一臉不情願,他們知道這是宗家還沒有完全信任他們的表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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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 weeks later...

路過和靖奇住在是位於宗堂東北面的坤院,在華叔走後,路過這才仔細地打量著坤院,坤院佔地約有三百來坪,但卻只修了兩幢幾十坪的房子,兩幢木屋面對面地聳立著,中間有一個花台,房子的兩邊種了一些盆栽,雖然綠化得很好但還是有些空曠,路過一看就明白了:

「看來是以後天八卦的陣式設計的,真不愧是宗家!」

「嗯,宗堂位於正南面的坎院,所以只有一幢房子,不過後天八卦是很厲害的風水陣,他們修建的目的是什麼?」

「我怎麼知道?」路過瞪了靖奇一眼。

「我們去其他地方看看吧!也許會有什麼發現。」靖奇提議道。

「哼!老搶我台詞!」路過也正有此意。

坤院的右邊,也就是正北面的是離院,離院是宗家傭人住的地方,九個獨立的房子排成正方形;巽院是宗呂和他的家人住的地方,震院則住著宗平和他的妻兒,艮院只是一個花園,裡面放著兩排盆栽,一排有四個,兌院就是靖奇和路過上來的院子,那裡有一個長長的走廊,走廊上有七根柱子,最奇怪的就是乾院了,雖然依照後天八卦在院中的角落中放有六塊石頭,但院子的中央卻有一間小房子,看樣子是剛修建起來的,漆的顏色相較其他院子要新鮮很多,同時一陣陣低語從房子裡傳來。

「是誰?」路過有些動容,他的心跳也在逐漸加速,好像有一個奇怪的聲音在他心裡喚著他

的名字。

靖奇走過去,這是他才注意到房子的外面有一把鎖,他正想從右邊的小窗戶往裡張望時華叔的聲音突然從乾院的門邊傳來:

「你們在這裡啊!老爺正找你們呢!」

「華叔,這裡是……」靖奇覺得有些奇怪,好像有什麼人被關在這裡面。

「哦,沒什麼,只是間空屋子,跟我走吧!」華叔好像在掩示著什麼。

空屋子?路過不停回頭張望著。

坎院,宗堂

路過和靖奇到宗堂時發現宗家的人都到齊了,他們都盤膝而坐,宗呂坐在最前面,後面是宗平、宗竹和宗梅,年紀最小的宗青怯怯地坐在宗梅後面,不時偷看著他們。

「剛剛的異動已經處理好了嗎?」靖奇看到排場這麼大就明白宗呂已經詢問了學院方面,確定了他們的能力。

「嗯,這種程度的異動我們還能應付。」宗呂答道,「這也是我們想請你們幫忙的原因。」他直接切入正題。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路過迫不及待地問。

「宗家的祖先在以前震壓了一隻法力強大的惡鬼,他們將整個鎮子修建成後天八卦的法式以期望永遠地封印他,但最近那只惡鬼的法力恢復了一些,想要顛覆宗家的符咒,這就是產生異動的原因。」宗呂簡單地解釋道。

「為什麼只是封印他而不是滅掉?」靖奇不解。

「他的法力太強了,先祖們還沒有滅掉他的能力。」宗呂答道。

「沒問題,交給我好了!只要殺了他就可以吧?」路過一臉興奮。

「你別亂來,宗家的法力不弱,既然連他們也只是能封印他,我們還是要小心行事!」靖奇忍不住潑路過冷水。

「是啊,現在符咒的力量越來越弱,實不相瞞,我們兄弟二人的法力相較先祖又弱了許多,

根本無法再重新封印那個惡鬼,所以才求助於學院方面,只要加強咒力就可以了,其他的就

不勞煩你們二位。」宗呂道。

「那沒問題,要我們怎麼做?」路過覺得很簡單。

「這個先不用急,現在那只惡鬼暫時還不能衝破先祖的封印,你們勞累了一天也累了吧?你們先回去休息,我一會兒吩咐華叔把晚飯給你們送來。」宗呂道。

「可是……」路過還想說什麼,卻被靖奇打斷了:

「好的,就麻煩你們了。」他說著不由分說地把路過拉了出去,剛出坎院,路過掙脫了靖奇,怒道:

「幹嘛拉我!!」

「你沒看出來嗎?他們沒有說出全部的實話。」

「哼,他們都有求於我們了,怎麼還會有所隱瞞,如果真是這樣,那我們怎麼幫他們?」路

過不信,「你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那我們走著瞧吧!」靖奇也懶得解釋。

在確定兩人走遠後,宗平這才說話:

「大哥,這樣好嗎?」

「家醜不可外揚,他們知道得越少越好!」宗呂沉沉地歎了口氣。

「又不能告訴他們實情,又要請他們幫忙,怎麼做才能讓他們不起疑心?」宗平有點不安。

「我自有分寸。」宗呂沉吟道。

「老爺,沒關係嗎?」宗竹有點擔心。

「放心好了,那個預言已經不可能實現,我也絕對不會讓宗家毀於『那人』之手!」宗呂咬牙道。

晚餐過後,路過躺在床上,他的腦海裡控制不住地回想起自己被親生母親拋棄的那一幕:

「好孩子,」一個溫柔的聲音從他耳邊囈語著,「好孩子,在這裡,在這裡等媽媽回來!」

「媽,媽媽,你,你要去哪裡?」他向她伸出了小手。

「我,我很快,很快就會回來的。」一滴淚滴在他的臉上,然後他被不由分說地放在一棵樹

下,眼睜睜地看著一名銀髮女子的背影在他眼前模糊……。

可惡!!我才不要想起她!!路過使勁搖搖頭,但腦海裡的那一幕依然揮之不去,我不要想

起她!不要想起那個拋棄我的人!!他摀住頭,把頭深深埋在雙腿之間,我路過不需要有人類的媽媽!!那個只是把我生下來卻拋棄我的女人才不是我媽媽!!不是,不是,不是!!!我才不管她跟宗家有什麼關係,我只是來完成任務的!這個家裡的一切都跟我毫無關係!!

雖然這麼告誡著自己,但他的腦海裡依然浮現出宗梅和宗竹的影像,她們的長相都與記憶裡的媽媽極像,若是年齡的話,宗竹要相近一些,連背影也極像。可惡!!我在想什麼?!路過一拳打在牆上,不要再想了!!

就在路過的拳頭擊中牆壁的那一瞬間,屋子竟巨烈地搖晃起來,路過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聽到靖奇的聲音伴隨著敲門聲:

「路過!路過!!」

「不關我的事!!」路過以為是因為他捶牆的緣故屋子才搖晃起來的。

「你在說什麼?又發生異動了!」靖奇大叫道。

「什麼!」路過衝出屋外,果然發現外面也巨烈搖晃著。

「走,去宗堂!」靖奇不由分說地往外跑。

「還要你說!」路過不服氣地跟了上去。

靖奇和路過到了宗堂卻發現堂裡空無一人,此刻搖晃還沒有停止,路過急中生智:

「式神!」

「嗚!」一團金色的光在空中逐漸擴大,最後變成了一隻靈犬,它剛一落地就往外跑去。

「奇怪,這個時候宗家的人會在哪裡?」路過有些慌了,這是從來都沒有過的事,他心裡總

有一絲不詳的預感。

「今天下午發生異動的時候宗平是往另一個方面跑的,應該是在那裡吧?」靖奇道。

「嘁,知道你還說來宗堂!」路過不滿道。

「我想至少有人應該會留守在宗堂啊!」靖奇道。

靈犬往中間的庭院跑去,遠遠的,靖奇和路過就感覺到一股靈氣從庭院中擴散開來,同時一聲聲喧嘩更加確定了他們的方向,只聽宗平在叫道:

「快!!加大靈力!!」

「老爺到哪裡去了?」宗竹的聲音透著憂慮。

「姐姐也沒看到嗎?」宗梅問。

「是啊,本來陣式就少了一個人,老爺不在就……」宗竹無不擔憂地說。

「你們在這裡!」路過先一步跑進庭院,只見宗平、宗竹和宗梅站在五芒星的陣式前,手撐在地上,一股股發著藍光的靈氣從他們的掌心深入地底,但就是如此,地面還在不停地搖晃著,不像白天震動很快就停止了。

路過說著奔向前,學他們的樣子將手放在五芒星右邊的結點上,同時將靈力釋放出。

只見一道藍光從他的掌心中擴散開,與宗平、宗竹和宗梅的靈力產生了共鳴,五芒星好像被激活了一般,發出了耀眼的光芒,同時震動也停止了。

「呼,幸好你來了。」宗平鬆了口氣。

「這是怎麼回事?」靖奇問。

「這就是封印山,封印惡鬼的核心陣式,」宗平改口道,「現在因為封印較先前弱了,就需

要我們不斷輸入靈力來壓制住它。」

「你們先聊,我去看看老爺。」宗竹無不擔心地說。

「宗呂師兄沒來嗎?」靖奇覺得有些奇怪。

「是啊,晚飯過後好像就沒看到他了。」宗梅道。

「不過要壓制那個惡鬼很簡單啊!只要輸入靈力就好了嘛!」路過不以為然。

「本來這個陣式是需要五個人的,但宗青年紀尚小,而且這也是治標不治本的方法。」宗平

歎了口氣,「所以才請你們來幫忙。」

「小意思,就交給我吧!!」路過拍著胸脯說。

笨蛋,宗家的人靈力都不弱,而且,這事沒這麼簡單!靖奇暗忖。

在宗家的某處

宗呂正痛苦地在地上翻滾著,他咬住牙,盡力不發出呻吟,但身體上巨痛令他心力憔悴,豆大的汗珠不斷滑過他的臉頰,他用尖尖的指甲抓著地面,以至地上出現一道道的滑痕,而他的腿部已經不再是人類的雙腳,而是變成了像蛇一樣的尾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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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一大早,靖奇和路過就去了宗堂,昨天的異動雖然制止了,但還有很多事他們不明白,而且更讓靖奇在意的是宗呂的去向——他身為宗家的家長,昨天在發生異動時竟然沒有出現,這讓他覺得有點不對勁。

「大家都在啊!」路過一進屋就看到宗呂帶著宗平、宗竹和宗梅正在上香。

「你們早,不多休息一會兒?」宗平道。

「不了,宗呂師兄,你沒事吧?昨天沒看到你呢?」靖奇望向宗呂。

「我昨天有點不舒服,多虧你們在。」宗呂答道,此刻他的臉色很不好,蒼白得沒有半點血

色。

「我看那個惡鬼也不是很厲害嘛!」路過不以為然,「想辦法把五芒星陣的咒力加強就可以

壓制他!」

「雖然這是個辦法,但也只是一時的權益之計,」宗平沉吟道,「雖然我們的先祖是神,但

在不斷與人類通婚後,我們的法力也一輩比一輩弱,神族的血液在不斷被稀釋,到最後法力也將消失,我們擔心的是將來,我們的孩子,孩子的孩子,總有一天,他們將會變成普通人,也會失去壓制山,惡鬼的能力。」

「山惡鬼?」靖奇注意到了這個細節,昨天宗平也說過同樣的話。

「是那只惡鬼的別稱。」宗呂答道,同時看了宗平一眼,宗平低下頭,不再說話,「華叔,你先帶他們去用膳吧,我們一會兒過來。」

「是,老爺。」華叔應道。

靖奇和路過剛轉身就聽到宗呂迫不及待地對宗家其他人說:

「記住,不管發生什麼事,宗家的名聲永遠是首位!」

宗家的名聲?這家果然有問題!靖奇和路過對望一眼,裝作沒聽到。

早飯過後,路過和靖奇在宗平的帶領下去了位於宗家最中心的庭院,昨天因為太黑他們並沒有仔細觀察這個庭院,現在才發現整個庭院的樣式是圓形的,庭院中間的地板上有一個諾大的五芒星陣,五芒星陣的五角部分只是用顏色與其他地方區分開來,與周圍的木地板相比,

五芒星陣的顏色要深一些,呈棕黑色,除了顏色以外,它上面竟一塵不染,好像是庭院中間的一塊淨土。

「啊,昨天我們就是把手放在這上面輸入靈力的吧?」路過道。

「是的,這是特製的。」宗平答道。

「這究竟是什麼做的呢?」靖奇問。

「這個……」宗平停了停,似乎在思考是否可以告訴他們,「我也不知道。」

現在宗平說話的速度慢了許多,他對我們已經有所顧忌,看來只有靠我們自己了!靖奇看著趴在地上不斷嗅著那五芒星陣的路過,汗顏,算了,還是我自己查吧!

「關於那個惡鬼,有沒有可以提供的資料?」靖奇知道如果得不到當事人的合作,他們的工

作將會非常困難。

「這個——」宗平停了停,「聽說這個惡鬼以前作惡多端,被我先祖用法力制服,壓在整座西山鎮之下。」

「嗯,宗呂師兄昨天說過。」靖奇點頭道,同時提醒宗平不用再重複以前的話,「我們來的

時候是走的水門,當時我注意到整座西山鎮是由四根巨大的木柱支撐的,對吧?」

「是的!」宗平答道。

「不過我也注意到木柱上刻有符咒,這是壓制惡鬼的符咒嗎?」靖奇裝作不經意地問。

「是的。」宗平點頭道。

「咦?」路過忍不住「咦」了一聲。

「路過也覺得奇怪嗎?」靖奇馬上接過話,「當時華叔告訴我們,整個西山鎮是依靠山神的力量支撐呢,不過奇怪的是,既然是請神來幫忙,沒有理由用符咒束縛他吧?聽你這麼說我就明白了,原來那是束縛惡鬼的符咒!」靖奇一臉恍然大悟。

「是,是啊。」宗平有些吱唔。

「不過,用作惡多端的惡鬼來支撐西山鎮,不是很危險嗎?」靖奇作思考狀。

「這個,先祖可能覺得可以為我所用吧?」宗平心裡開始打鼓了。

「如果可以的話,我想再到血龍潭察看,或許會發現什麼蛛絲馬跡也說不定!」靖奇沖宗平露出天真的笑容。

「啊,好。」宗平的神色有些為難,但還是答應了下來。

這傢伙,一臉天真無邪的樣子就把宗平的話套出來了,還讓他啞口無言無法反駁!路過暗忖,他也不得不承認靖奇在這方面的確比自己技高一籌。

宗平領著靖奇和路過從兌院下到水門的入口處,他吩咐旁邊的華叔:

「華叔,請為我們準備一隻船,我們要到周圍看看,你就不用跟去了,讓他們來劃吧。」

「是。」華叔愣了愣,看著宗平的眼神有些奇怪,當兩人的眼神想撞時,華叔會意。

這一切被靖奇盡收眼底。

等宗平、靖奇和路過上了小船後,宗家的傭人將船慢慢劃向血龍潭深處。

和來時一樣,一股股潮濕的空氣撲面而來,像是天然的空調,讓人覺得清爽無比,但在幽暗

的血龍潭裡只聽見「嘩嘩」的划船聲,不禁讓人有些毛骨聳然。

「請把我們帶到柱子前。」靖奇道。

「是。」傭人把小船駛向離他們最近的一根柱子前。

「哇——,好大啊!」路過看著這根需要五個人合力才能抱住的木柱,「你們是從哪裡找的這麼大的樹?」他問宗平。

「是先祖找的。」宗平道。

「真了不起,要找如此巨大的樹木,還要在上面修建一個小鎮!」路過禁不住歎道,「要不要考慮我幫你們申請世界第九大奇跡?賺來的錢平分就好了。」

「哈哈,不用了。」宗平笑道。

小船漸漸靠近了木柱,靖奇忍不住站起身去摸木柱,若是有什麼不對的話,他應該可以感覺到。

就在靖奇的指尖與木柱接觸的那一瞬間,他只覺得手指一麻,一聲聲慘叫聲迴盪在耳邊,靖

奇一驚,本能地縮回了手,他看著在努力說服宗平的路過,張了張嘴,想說什麼,但話到嘴邊又嚥了下去。

這漆……。靖奇看著有些泛紅的指尖,不是普通的東西!

靖奇抬頭看著刻在木柱上方的符咒,因為距離他們這裡還有一米多的距離,而且因為年代太

久,符咒已經有些看不清楚了,所以上面刻的什麼符咒,他也無從知曉,唯一能清晰看見的是在最頂端有一塊凸出的部分,上面雕著朱雀的圖騰。

「四神?」靖奇喃喃道。

「是啊,這四根木柱代表的是四神,所以也是有借用四神的力量來壓制惡鬼。」宗平答道。

「果然不是普通的惡鬼呢!有了四神的力量還要加以符咒然後再用後天八卦的陣式壓制,你們的先祖用的是壓制那惡鬼,不讓他再次現身的最強法力,但現在那惡鬼依然在慢慢衝突符咒,看來我們要小心應付!」靖奇沉吟道。

「不對,你剛才也說了,這是最強法力,宗平師兄,異動是什麼時候開始的?」路過問道。

「十年前吧?」宗平想了想。

「這就是了,十年前才開始的,這符咒用了幾百年都沒事,但在十年前卻突然出現了異動,

你們不覺得奇怪嗎?」靖奇道。

「當然會覺得奇怪了,我們也有來觀察,但並沒有發現異狀,我們猜測可能是因為年代太

久,符咒的法力有些退化的緣故。」宗平道。

「當時為什麼沒有通知學院?」路過問。

「那時大哥繼承宗家還不到五年,有些經驗不足,而且那時的異動並沒有現在這麼頻繁,一年才一、兩次左右,所以我們也並沒有在意,只是在慢慢想辦法,但在半個月以前,異動突然頻繁增加,你們也看到了,現在一天之內就能出現兩、三次,讓我們非常擔心,這才求助的學院。」宗平解釋道。

也是,宗家怎麼說在靈界中也有較強的地位,如果這麼一點小事就求助於人難免會讓人留下

笑柄。靖奇理解他們的做法。

「那十年前和半個月前有沒有比較奇怪的事發生?」路過問道。

「半個月以前沒有,十年前……」宗平沉思道,他在腦中收索著,「也沒有。」但說這話的時候他的眼神有些游移。

「本來還以為是符咒或是後天八卦陣式出了問題,既然沒有,那應該是我多慮了,我們再想想其他的可能。」靖奇看出宗平有所隱瞞,他也知道要是當面指出只會讓情況變得非常更糟,唯今之計只有讓他們自己做出決定——告訴他們全部的事實,大家一起想辦法還是繼續隱瞞真相。

「平少爺,平少爺!」華叔焦急的呼喊聲迴盪在血龍潭上空。

「華叔,什麼事?」宗平大聲問道。

「出,出大事了!」華叔的聲音有些顫抖了。

「我們回去。」宗平並沒有絲毫慌張,他吩咐傭人。

奇怪,聽華叔的聲音應該不是普通的事,為什麼宗平沒有反應?對了,剛剛在水門的時候宗平向華叔使眼色,難道就是示意他在適當的時候把我們叫回去?一定是的!就這麼不想讓我們查探嗎?靖奇看著宗平鎮定自若的臉,心裡有了底。

宗平一下小船華叔就拉住了他,在他耳邊小聲地說了幾句,宗平頓時一驚,完全沒有了剛才的鎮定:

「什,什麼!怎,怎麼可能?」他驚訝地望著華叔。

真會演戲!靖奇在心裡冷哼一聲。

「怎麼了?」路過並沒有看出什麼,他也跟著緊張起來。

「嫂,嫂嫂她,她……」宗平已經有些說不出話來。

「宗竹?」靖奇和路過對望一眼。

「究竟怎麼了?」路過一把抓住華叔,大聲叫道,他的心跳從來沒有這麼快過,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明明是素不相識的人,明明想過不再管宗家的其他事,明明說了不想要人類的媽媽,但聽到宗竹出事,路過卻比任何人都緊張。

「竹夫人她,死了。」華叔垂淚道。

「什麼!」路過呆站在原地,好像身心被抽空一般,腦海裡一片空白,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去看看!」靖奇拉了拉路過。

路過沒有答話,三步並作兩步跑向木製升降機上,靖奇、宗平和華叔也跟了上去。

看路過的樣子,他應該是知道了些什麼,難道他真是宗家的孩子?那宗竹會是他母親嗎?如

果是這樣,為什麼要把路過丟棄在約旦河畔?會不會跟我們來調查的事有關?靖奇看著路過一臉嚴峻的臉,暗忖。

巽院

巽院位於西北方,裡面有四幢房子,每一幢的面積約有50坪,四幢房子相望而立,呈稜形,

而宗竹的房間就在最左邊,當四人趕到的時候,宗呂、宗梅和宗青已經在那裡了,宗梅緊緊

地抱住宗青,不讓她裡面的情況,路過一踏進巽院就迫不及待地問:

「究竟怎麼回事?」

「姐姐她……」宗梅的淚水不住地滑落。

路過衝進了宗竹的發現,只見宗竹平躺在屋子中央的地板上,雙手交叉放在胸前,奇怪的是

,她兩手的中指和無名指彎曲,不過她的表情安詳,好像睡著了一般。

「怎麼,怎麼會這樣。」路過喃喃道。

「這,這……,大哥!」宗平看到宗竹的這個姿勢頓時驚得說不出話來,他努力控制著自己

的情緒,同時緊緊地抱住了宗梅和宗青。

「詛咒啊,詛咒!」宗呂搖著頭,一臉悲愴。

詛咒?靖奇記下了這個細節。

「是誰做的?是誰做的!」路過的情緒非常激動,好像死的是他親人一般,他腦海裡不斷浮

現出那名銀髮女子的身影,竟與眼前的宗竹的印像重疊起來。

「路過,冷靜一點。」靖奇覺得再不阻止他,說不定他會說出什麼不應該說的話來,「請問

是誰最先發現竹夫人的屍體?」

「是我,早餐過後,阿竹就回房了,剛剛我回來拿東西時發現她房門緊閉,以為她不舒服,

想問問她是不是生病了,打開門一看就成這樣了。」宗呂還算冷靜。

「早上的時候姐姐還好好的。」宗梅垂淚道,「想不到現在就……」

靖奇沒有說話,他走進屋中,輕輕拭了拭宗竹的屍體。

還有餘溫,死亡時間不超過一小時!兇手肯定還在這個家中!靖奇微微皺眉,他回過頭望向

一臉悲痛的幾人,會是誰呢?為什麼要殺宗竹?

「各位,我要對竹夫人做簡單的檢查,請你們迴避一下。」

「什麼檢查!阿竹死了,你還想怎麼樣?」宗呂怒道。

「宗呂師兄,請冷靜,竹夫人的死絕對不是意外,為了查明兇手,我要對她進行一些檢查,

同時,請你們封鎖宗家的所有出口,不能讓人出去。」如果沒有錯的話,兇手應該還在這個

家中!

「大哥,他們是學院的人,應該沒問題,我們出去吧!」宗平勸宗呂。

宗呂怒視靖奇,拂袖而去。

「路過,你來幫我。」靖奇對沒什麼精神的路過道。

「哼!」路過心情不好,自然也沒了好聲氣。

確定宗家的人都走遠後,靖奇對路過道:

「作法吧!」

「作什麼法!」路過還沒反應過來。

「宗竹的鬼魂還沒走遠,請她出來問清楚。」靖奇道。

「哼!我知道!」路過被靖奇一提醒,這才打起精神,他咬破食指,畫出符咒,同時吟咒道

,「飄流於世間的靈魂、遊走於人界的亡者,聽我之命,以其虛無之身現身在我面前吧!」

路過話音剛落,一道藍光在他面前擴散開來,同時已經變得透明的宗竹出現在他們面前,她

一見靖奇和路過就跪在他們面前,哭叫道:

「請你們,請你們救救宗家,救救宗家!」

「竹夫人,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是誰殺了你?」靖奇沒想到宗竹的反應這麼大,暗自一驚。

「不,沒,沒有,」宗竹只是哭著搖頭,「我也有罪孽在身,死不足惜,但請你們一定要救

救宗家!求求你們了!」

「宗家的事就是我們的事,我們自然不會坐視不理,但你們卻對我們有所隱瞞,讓我們非常

為難,請你告訴我,宗家究竟發生了什麼事?」靖奇覺得事有蹊蹺。

「不,我不能說,」宗竹垂淚道。

「竹夫人,請問你有孩子嗎?」路過忍不住了,問道。

「孩子?不,我沒有。」竹夫人一愣,像是觸碰到了什麼心事,眼神有些游移。

「是誰殺的你也不能告訴我們嗎?」靖奇覺得竹夫人依然沒有把實情告訴他們。

「對不起,但請你們一定要相信宗家,我們對你們沒有惡意的,若是,若是能順利地解決

『那件事』最好,若實在不是人力能解決的,請你們一定不要將此事張揚出去,以保住宗家

的名聲。」宗竹懇求道。

「名聲,名聲!難道名聲比人命還重要嗎?!!」路過怒道。

「對不起,這是宗家的宿命,在幾百年前就決定了。」宗竹垂下眼瞼,一臉認命的悲切。

「宗家,被詛咒了嗎?」靖奇示意路過不要太激動。

「……,是的。」宗竹猶豫了一下,還是回答了,「我不能再在人間呆下去了,請你們一定

要記住我剛才的話,還有,我一點也不恨殺死我的人,一點也不。」她說著含著淚沖兩人微

微一笑,同時她的身體也漸漸在消失。

「竹夫人!」路過還有很多問題想問,他想衝上去卻被靖奇拉住了:

「讓她去吧!」

「可惡!!」路過的拳頭硬了起來。

「看來殺死竹夫人的兇手是與宗家密切相關的人,也可以把兇手鎖定在宗家。」靖奇從剛才

宗竹的態度裡看出了一些端倪。

「你的意思是,是宗呂、宗平、宗梅,這三人中的一個?」路過一驚。

「嗯,也不排除還是其他我們不知道的宗家的人。」靖奇點頭道。

「究竟,究竟為了什麼!!」路過咬緊牙關,望向躺在地上的宗竹。

「路過,事情比我們想像的複雜,現在我們要以搜索兇手為借口對整個宗家進行一次大搜查

!」靖奇知道想要弄清楚宗家的秘密,只能靠他們!

「搜查?搜查什麼?」

「我也不知道,先查查吧!應該會有什麼發現。」靖奇的語氣不確定起來。

「應該?」路過最討厭靖奇這樣什麼事都不確定的態度。

「路過,我們分頭行事,你說可能有不怨靈作怪到宗家各處查探一番,只要有可疑的地方都

記下來,我先在這裡為竹夫人驗屍,至少屍體是不會說謊的!」靖奇想起在靈山提爾和紹雲

對他說過的話,態度變得堅定起來。

「反正打架這樣的大事就交給我,你也別偷懶,其他的小事就由你來解決!」路過瞪了靖奇

一眼,出去了。

「知道了,真是的!」靖奇嘀咕著。

路過走後,靖奇關上門,開始詳細檢查宗竹的屍體,但奇怪的是,宗竹的屍體上並沒有任何

血跡,要害部分也沒有傷痕,面容也很安詳,好像是壽終正寢,但靖奇知道這不可能。

沒辦法了!靖奇只得替宗竹解下衣服,以作全面檢查。

就在靖奇剛剛解開宗竹薄薄的上衣時,竟發現她的背部依附著猶如魚一般的鱗片,靖奇驚得

連嘴都合不攏了,他試探性地去摸宗竹的背部。

「!!」就在靖奇的指尖與宗竹背上的魚鱗接觸的那一瞬間,他耳邊莫名地迴盪著鬼哭狼嚎

般的聲音,而這聲音竟與先前他在觸摸支撐西山鎮的巨型木柱上感覺到的一般無二!

怎麼回事?為什麼會這樣?難道說宗竹的死與那個惡鬼有關?是那個惡鬼殺的嗎?那她為什

麼不告訴我們對方是誰?還要我們保住宗家的名聲?還有,她這個手勢代表的是什麼?是想

告訴我們什麼嗎?靖奇的腦中一片混亂。

「你幹什麼!」宗呂的一聲大喝將靖奇的思緒拉了回來,同時他將蹲在宗竹旁邊的靖奇推倒

在地,「你,你想對阿竹怎麼樣!!」他說著把衣服替裸露著上身的宗竹披上緊緊地抱在懷

裡。

「宗呂師兄,你誤會了,」靖奇坐起身,「我是想查明竹夫人的死因,」他說著拉下衣服的

一角,示意他們看宗竹的背部,「你們看。」

「!!」宗平和宗梅看到宗竹背上的魚鱗時頓時驚在了原地,他們張大了嘴,混身不住地顫

抖著,好像看到了最恐怖的東西,而這種來自內心的恐怖把他們驚叫的勇氣都奪走了。

「你們應該知道原因吧?」靖奇正色道,「這就是宗呂師兄說的詛咒嗎?」

宗呂、宗平和宗梅不語。

還是不願意告訴我嗎?靖奇有些洩氣,但這也激起了他更想查明真相的慾望。

「平。」宗梅的眼裡飽含淚水,她不自覺地拉住了宗平的衣服。

「沒,沒事,有我在,我絕對不會讓你和青兒受到半點傷害!」宗平也抱緊了宗梅,他不自

覺地握緊了拳頭,在心裡發著誓,我就是死,也絕對不會讓他傷害你們!!

宗呂師兄是絕對不可能說的,如今只能從宗平和宗梅夫婦身上找突破口了!靖奇暗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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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宗呂的堅持,靖奇也不好再檢查宗竹的屍體,雖然沒有辦法再作詳細的檢查,但經過剛

才的觀察,他已經心裡有數,在看著宗竹的屍體被放上竹筏,然後漸漸駛向血龍潭中心,最

後慢慢沉入潭底,在場的眾人心裡有說不出的淒涼感,尤其是路過,一臉悲愴。

「喂,白靖奇!」趁大家的注意力不在這邊,路過叫住了靖奇。

「有什麼發現嗎?」剛才耳目眾多,他們也不便交談。

「本大爺出馬怎麼可能無功而返?」路過不滿道,「問題好像出在乾院。」

「乾院?」靖奇回憶著當時他們無意闖入乾院的情形。

「唔,我們走!」路過說著大踏步地往前走。

「路過,」宗平突然叫住了路過,「有件事想請你幫忙。」

「什麼事?」路過心中一緊,以為他們的行動被他們察覺了。

「現在嫂嫂已經遇到了不測,本來就少一人的……」

「明白了,若有異動,我會在第一時間趕來幫忙!」路過明白了他的意思。

「謝謝你了。」宗平感激道。

「宗平師兄,我們是來幫你們的,同樣,也希望你們不要對我們有所隱瞞。」靖奇趁機道。

「我們,沒有隱瞞什麼啊。」宗平有些吞吐。

「嗯,我也相信你們不會的。」靖奇沖宗平笑道,「若有什麼發現或是想起什麼很重要的事

,請及時告訴我們,這也是為了你家人的安全。」

「好。」宗平點頭道,但神色間依然有些猶豫。

靖奇和路過趁著宗家的人都忙著處理宗竹的身後事無暇顧及他們的當悄悄去了乾院,雖然先

前來過乾院,但由於當時被華叔叫走,他們也沒來得及做詳細的觀察,兩人剛踏進乾院,一

聲聲低語從院中間的小木屋裡傳出來。

「路過,你察看過那木屋嗎?」靖奇問。

「還沒有,剛準備察看的時候就被他們叫去看竹夫人的葬禮了。」

「那你說乾院有問題?」靖奇還以為路過發現了小木屋有什麼問題。

「這是一目瞭然的事,」路過白了靖奇一眼,好像在說,這都不知道!「宗家是以後天八卦

的陣式修建的,依次是坎1坤2震3巽4中5乾6兌7艮8離9。」

「明白了,其他地方都是以這樣的方式修建木屋或是用其他東西作擺設,但只有乾院,」靖

奇指著角落裡的六塊石頭,「雖然用石頭作出乾6的方式,但因為這間木屋的存在,反而喧

賓奪主,成了乾1了,也就是說,陣式在這個地方出現了紕漏!」不愧是靖奇,一點就通。

「哼,你也看出來了。」本來路過還想好好地諷刺諷刺靖奇,這下原先想好的台詞全泡湯

了。

「不過很奇怪,為什麼會在這裡修木屋?這裡還有很多空屋啊!」靖奇沉吟道,「像我們住

的坤院,在我們之前不也沒人住嗎?還有宗呂他們住的巽院明明有四間房子卻只住著宗呂和

宗竹,為什麼還要在這裡修房子?」

「你問我我問誰?」路過瞪了靖奇一眼。

靖奇沒有答話,他盯著門前的大鎖,思索著,與其說是這裡住了人,不如說是關了什麼人比

較貼切些,關的是誰呢?他又為什麼被關在這裡?

「對了!」靖奇突然想起了什麼,「路過,你還記不記得我們第一次見到宗呂和宗竹時,他

們的對話!」雖然他能清楚地想起,但還是想再確定一下。

「我怎麼知道?我又不是電腦!」路過肯定不會去記這些事的。

「算我白問!」一開始就不應該把希望放在這傢伙身上!靖奇暗忖,我記得當時宗竹說「姐

姐她又發病了」,難道!!

「這麼大的鎖,看本大爺打碎他!」路過不知什麼時候竄到了木門前,同時摩拳擦掌想要動

手。

「等等,路過!」靖奇叫住了路過。

「幹嘛!」路過急切地想知道這裡面關的是誰,為什麼自己的心跳會這麼快,好像買了彩票

已經中了前三位數,正在等待公佈大獎的彩民。

「不要急,先看看。」靖奇阻止道。如果沒有錯的話,這裡面關的應該是宗竹的姐姐,把她

關起來的原因恐怕是因為她的病,若是她已經神智失常,對於我們來說是非常危險的——因

為必須在不驚動宗家人不傷害她的情況下將她制服,否則原本對我們就有些不信任的宗家更

加不可能把事實的真相告訴我們了。

靖奇說著把路過拉到了窗邊:

「若想看的話這裡也可以!」

路過沒有答話,他迫不及待地想窺探木屋裡的情景。

只見一縷陽光從窗戶曬進木屋,只見在屋子的左邊有一張椅子,椅子上坐著一名女子,她背

對著他們,輕聲低語著,好像在唱歌,又好像在訴說著什麼,而唯一清晰可見的是她滿頭的

銀髮。

媽,媽媽?路過好像被電擊中一般,那女子的背影與他腦海裡依稀可見的母親的背影重疊起

來,不,不可能的!他使勁搖搖頭,不可能是她!雖然心裡這麼告訴自己,但路過的心裡依

舊隱隱作痛。

路過果然跟宗家有關係!靖奇看到路過的表情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推測。

「你們在做什麼?」宗梅的聲音從乾院門邊傳來,她手裡挽著個籃子,裡面傳來陣陣飯菜

香。

「梅夫人,這裡面關的是誰?」路過不顧自己是在偷看竟大聲問道。

宗梅沒有答話,她用哀怨的眼神望向木屋,長長歎了口氣:

「這是宗家的事,兩位請回吧!」

「梅夫人,其實我……」路過急了,正欲把自己也是銀髮的事實說出來卻被靖奇摀住了嘴:

「對不起,梅夫人,我們只是好奇,路過,我們走吧!」他說著不由分說地把還在「唔唔」

掙扎著的路過推出了乾院。

在確定兩人走遠後,宗梅拿出鑰匙打開了木屋的鎖,她望向屋中的女子,淚水頓時「刷」地

一聲流了下來:

「松姐姐,竹姐姐她,她……」

屋中的女子機械地回過頭,呆呆地望著宗梅,而她的樣子竟與宗竹一般無二!

坤院

「白靖奇,你什麼意思!!」路過被靖奇拖回來後衝他大發雷霆,「憑什麼不讓我說下去?

!」

「路過,你冷靜一點!」靖奇揉揉快被震聾的耳朵,「唐朝老師的一片苦心你還不明白嗎?

「老師的苦心?」路過一愣,不解其意。

「你想想,唐朝老師也是宗呂的老師,而你們倆同樣是銀髮,在我們出發前老師故意把你的

頭髮染成了黑色,這樣你還不明白嗎?唐朝老師是不希望宗家的人知道你也是銀髮啊!」

「不希望他們知道我也是銀髮?為什麼?!」路過不爽地大叫道。

「我想可能有兩個原因,一是你和宗家毫無關係,唐朝老師怕引起不必要的誤會才這麼做的

;另一個原因,」靖奇停了停,「那就應該是你與宗家的關係非比尋常,但因為某種原因不

能讓他們知道你是他們家的人,所以才想這樣把你隱藏起來。」

「隱藏起來?」我果然是被他們拋棄的孩子嗎?雖然也不是沒有想過,但這話從旁人口中說

出令路過心裡更加難受。

「嗯,極有可能與你的身世有關,」靖奇點頭道,「所以,路過,在事情查清楚以前,你絕

對不能把你是銀髮的事告訴他們。」

「我知道了!」難得路過這麼聽靖奇的話,「但是,白靖奇,若我真是宗家的人,我一定親

手解決殺死竹夫人的兇手!」竹夫人極有可能是我母親,就算不是,她也是我的家人,我絕

不會放過兇手!

「這是自然!」就算你讓我解決,可能我也沒辦法辦到。靖奇在心裡歎道。

「那下一步我們應該怎麼做?」雖然非常不想說出這樣長靖奇威風的話,但路過也知道光是

依靠他的法力是沒有辦法查明兇手的。

「再探血龍潭!」靖奇早就想好了。

「再探血龍潭?今天你不是看過了嗎?」路過不解。

「是看過,但因為有宗平在場,我們沒有辦法查看得很仔細,所以我想再去看看。」血龍潭

的木柱非比尋常,這也將是查出那個「惡鬼」真面目的關鍵。

「現在就去!」路過迫不及待地想查清自己的身世。

「不行,要等夜深了宗家的人都睡了才行,路過,要記住,現在整個宗家能信任的只有你我

而已,其他的都暫時當作假想敵人吧!因為我們根本不知道誰是兇手!」

「你不說我也知道!」一想到自己這次真真正正地和靖奇站在同一戰線,路過心裡就不舒

服。

凌晨一點半

靖奇和路過確定宗家的人都休息了以後這才捏手捏腳地去了兌院。

「要下到水門需要有人拉動升降機,現在宗家的傭人都睡了,我們要怎麼下去?」路過問。

「拜託式神吧!反正我們兩都不會划船。」靖奇已經想好了。

「好,我叫青龍。」路過說著拿出符咒,在空中一揮,叫道:「青龍!」

只見一陣青光一閃,青龍身披青銅鎧甲出現在路過面前。

「玄武!」靖奇也拿出符咒。

靈光一閃,一隻靈犬出現在他們面前,它一臉茫然地沖靖奇搖著尾巴,同時豆大的汗珠滑過

三人的臉頰,青龍見靖奇一臉失望,安慰道:

「靖奇大人,請在召喚式神前釋放你的靈力。」

「我已經,釋放了!」剛剛明明是釋放的最大靈力,為什麼卻只能召喚出靈犬?這樣不是枉

費了靈龍學長把式神給我的一片苦心?靖奇心中一陣發堵。

「笨蛋!早知道讓靈龍學長把四大式神都給我好了,給你簡直是浪費嘛!」路過免不了要抱

怨幾句,「算了算了,從一開始就不應該對你有所期待,我把白虎也叫出來吧!」

靖奇大人的靈力這麼弱,為什麼靈龍大人要讓朱雀、玄武與他簽訂契約?而且在界空洞的結

界面前,他對結界也有反應……。青龍看著靖奇暗淡無光的眸子暗忖。

「啊~~~~!!」白虎打著呵欠出現在路過面前,「大晚上的,叫我幹嘛?」他睡眼忪忪地望著路過。

「我也不想叫你,要怪就怪這小子,以他的靈力根本沒辦法召喚出朱雀和玄武!」路過道,

「言歸正傳,青龍、白虎,你們帶我們到下面的水門吧!」雖然升降機在上面,但他們根本

不知道如何才能下到下面,而且萬一冒然使用被人發現了反而功虧一簣。

「什麼?」白虎一聽聲音頓時抬高八度,「就為了這麼無聊的理由竟然在這種月黑風高的晚

上把我們叫出來嗎?!」

「你要死啦!叫這麼大聲,生怕別人不知道我們在這裡嗎?」路過的聲音也忍不住大了起

來。

「只是下到下面去嗎?」青龍雖然沒有白虎這麼大的反應,但還是禁不住皺皺眉。

「不僅如此,我們發現支撐這裡的木柱有四大式神的標記,想請你們一起參詳參詳。」靖奇

解釋道。

「白虎,別抱怨了,來吧!」青龍一手架住靖奇,一手架住路過,直接下到了水門。

「嘁!只是青龍才這麼好說話!」白虎嘀咕著,但他還是跟著跳了下去。

此時一個黑影從兌院門邊一閃而過。

「這裡是哪裡?」白虎看著水門旁邊數枚光明彈和前方一片漆黑的血龍潭問。

「血龍潭。」靖奇答道。

「青龍,你會划船嗎?」路過指著水門邊的小舟問。

「不會。」青龍明白了他們的意思,「白虎,你背他們過去吧!」

「什麼?為什麼是我!!」白虎的聲音不覺又大了起來。

這傢伙真的是式神嗎?靖奇和路過暗忖。

「我變身動靜太大。」青龍不緊不慢地解釋道。

「麻煩死了!」白虎對被半夜叫醒一事依然耿耿於懷,自然也沒有好聲氣。

「對不起!」靖奇心裡非常過意不去,如果不是他靈力太弱召喚不了朱雀和玄武,也就不用

麻煩白虎了。

「算了!」白虎一向口硬心軟,同時他一個後空翻,在落地的時候已經變成了斑額大虎。

「你們騎上去吧!我跟在後面。」青龍示意路過和靖奇。

「謝謝。」靖奇和路過坐在了白虎身上。

「光明彈!」路過伸出手,同時一個拳頭般大小的光明彈浮在他的掌心。

「白虎,拜託你,一直往西北方走。」靖奇告訴白虎方位。

白虎馱著路過和靖奇借助光明彈微弱的光往西北方飛去,因為是深夜,四週一片漆黑,就算

有光明彈也只能照到前方五米左右的地方,除了水紋波動的聲音就只能聽見他們沉重的呼吸

聲,特別是在這片無盡的黑暗中,更顯詭異。

在黑暗中,一雙帶有殺意地眸子露出水面瞪著漸漸遠去的四人,他見四人往木柱方向飛去也

潛下水中……

「到了!」靖奇指著前方依稀可見的巨型木柱。

「好大!」白虎忍不住叫道。

「你們注意看上面!」靖奇示意他們看上方的符咒,「這些符咒能看懂嗎?」

「很模糊。」青龍浮到了上方,借助著光明彈微弱的光線吃力地辨認著,「吾門宗氏藉以山

神之力應承天地之光依助神子?」

「什麼意思?」路過問道。

「大概是說借用山神的力量來托住西山鎮吧?」靖奇道,這麼看來華叔沒有說謊,說謊的是

宗平和宗呂!「青龍,你看看下方,應該還有縛束之咒。」

「嗯。」青龍繼續念道,「以力借力,為保西山,千秋永代,萬劫不復?」

「又是什麼意思?」路過依舊不明白。

「這是壓制山神的咒文。」青龍解釋道。

「這就是我奇怪的地方,既然是請神幫忙,為什麼還要壓制他?」難道說宗呂他們沒有說謊

?這個山神作惡多端才以暴制暴?靖奇有些疑惑了。

「多半是怕山神不肯幫忙才這麼做的!」白虎說話了。

「這個我也不知道,咒文上沒有說。」青龍搖頭道。

「嗅嗅。」路過靠近木柱使勁嗅著,不自覺地他撐著白虎的頭,身體也開始往前傾。

「喂,你幹嘛!」白虎斜著眼看著路過。

「有股很奇怪的味道。」前兩次因為隔得有些遠,路過並沒有聞出異味。

「嗯,這漆有問題!」靖奇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漆?」青龍伸手拭了拭木柱,「這不是漆!」

「不是漆?」靖奇反問,雖然他也覺得有問題,但還沒想出這是什麼東西。

「的確不是漆!」路過的鼻子告訴了他答案。

「到底是什麼?快說啦!」白虎沉不住氣了。

「是血!!」路過和青龍異口同聲地回答。

「血!?」白虎一愣,同時他覺得自己的尾巴被人拉住了,「誰!」他喝道。

「什麼?!」坐在白虎身上的靖奇和路過還沒反應過來,就只覺得一股怪力將白虎拖進水中

,而他們也跟著栽進了血龍潭。

隨著「嘩啦」的水聲,白虎、靖奇和路過同時消失在泛起陣陣漣漪的潭中。

「白虎!!」因為沒有感覺到對方的氣,青龍也完全沒料到會有如此變故,但此刻回應他的

只有死一般寂靜的血龍潭。

「咕嚕嚕。」對方的速度太快,三人根本連對方是誰都沒看清楚就被拉入水中,因為靖奇和

路過是騎在白虎身上的,他們很快脫離了白虎,開始往上浮。

可惡!!哪個王八蛋敢弄濕本大人!!白虎一向愛惜他的毛髮,如今淌了這趟渾水自然是怒

火中燒。

白虎!!靖奇回過頭想幫白虎,卻發現自己的身體被蛇一樣的東西捲住了,這是什麼東西!

!他一驚,只覺得身體被對方拖住,不由自主地往下沉。

笨蛋白靖奇!關鍵時刻還是只能靠我!路過看著靖奇和白虎還在不住地往下沉,將靈力聚集

在手上,靈彈!!他將靈彈拋向血龍潭深處。

靈彈閃著藍光漸漸被黑暗淹沒,似乎沒有絲毫用處。

可惡!!路過張張嘴還想吟咒:

「咕嚕嚕。」陣陣氣泡從路過嘴裡噴出升上水面。

糟糕!不能吟咒!!那白靖奇不是死定了!!路過心中一緊,但卻想不出別的辦法。

還原!白虎知道此刻是獸形的自己戰鬥非常不利,他趁對方躲閃著路過靈彈的時機變回了人

形,哼!竟敢把本大人拖入水中,那麼,我就讓你好好地嘗嘗雷電的滋味,暴擊!!雷電!

!他反手抓住對方的手同時掌中發出陣陣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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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蛋白虎!!水是導電的!!路過只覺得十萬伏特的電流從他身上穿過,全身一陣發麻,快

,快停止啦!!他奮力想游出去,但現在整個血龍潭都如同雷網一般,讓他無處可逃。

「轟轟轟!!」一陣暴炸聲竟將路過震飛了出去,就在他彈在空中又要落入血龍潭的那一瞬

間,他覺得自己的衣服被人抓住了。

「青龍!」總算能呼吸了。

「白虎這個笨蛋!」不過也多虧他的暴雷才將路過大人彈出水面。青龍架住路過飛向水門那

邊,「我先救你過去。」

「白靖奇那傢伙現在沒辦法用法,而且他又被蛇捲住了,再不救他他就死定了!」路過掙扎

著。

「放心好了,白虎自有辦法」

「他有什麼辦法?」路過對白虎的智商沒什麼信心。

好痛苦!此刻在水中的靖奇除了呼吸困難以外全身還被一股股強力電流穿過,而且捲住他的

蛇身正因為受對白虎的電擊而越捲越緊,現在他的腦中一片空白,就快要窒息了。

糟了!靖奇大人!白虎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做法令靖奇非常痛苦,他一拳擊向抓住他的手,對

方吃痛本能地縮了回去,靖奇大人,我來救你!白虎向靖奇的方向游去,可惡!究竟是什麼

東西?有人一般的手,卻是蛇的身體?

「呼——」地一聲,從潭底深處一股巨大的水壓向白虎襲來。

白虎急忙側身躲過,他知道自己不擅水戰,這樣下去對他不利,而且因為太長時間呆在水中

,腦部有點缺氧,他只得向水面上游去。

「白虎!」青龍剛把路過放在宗家的水門邊上就看到白虎露出了頭。

「快,快去救靖奇大人!」白虎向水門這邊游來。

「你保護路過大人!」青龍說著一躍跳入水中,在他落水的那一剎那,龍一般的尾部也跟著

沉了下去。

青龍也變身了嗎?路過看著激起的陣陣水花,還是些有擔心,白靖奇應該會得救吧?

「路過大人,對方是什麼東西,你看到了嗎?」白虎游到了岸上。

「水裡太暗了,沒看清楚。」路過道,「你呢?」

「我也沒有。」白虎開始擰著已經濕透的衣服,「放心吧,青龍最擅長的就是水戰,有他出

馬肯定沒問題!」他見路過愁眉緊鎖地望著前方一片漆黑的血龍潭,安慰道。

「哼,我才不是擔心白靖奇呢!他死不死都跟我沒關係!」路過別過頭,一臉被看穿的心

虛。

好痛苦!我要死了嗎?靖奇只覺得自己離水面越來越遠,而捲住自己的東西還在不斷把他往

水底拉,難道我真的就要死在這裡嗎?我還有很多事沒做,而且「那個人」也在等著我去救

他!!他的腦海中浮現出那片火海和漸漸消失在火海深處的那雙紫眸,不行!!我不能死!

!在救出他以前我絕對不能死!!如果,如果連我都放棄的話,那他,那他就……,不!!

我絕對不能死在這裡!!我絕對不會被打敗!!為了他和我的約定!!我一定要活下去!!

至少要活到救出他為止——!!!

靖奇只覺得一股東西排山倒海地在他體內翻騰著,他突地睜開了眼,同時他一把抓住了卷在

他腰部的蛇的身體。

不管你是什麼,我都要你死!!!這一刻,靖奇從未覺得身體如此輕鬆過,好像一直以來壓

在他身上的壓物此刻已經不易而飛,又好像是被困在黑暗長達十年之久的人終於見到了第一

縷陽光的興奮感。

「砰!!」一聲巨裂,靖奇竟將對方的身體生生地震開,鮮紅的血在水中蔓延開來。

「啊——!!」一聲慘叫從水底深處傳來,同時他扭動著身體在水中翻騰著,血龍潭頓時出

現了猶如颶風一般的震動。

還沒完!讓我看看你的真面目!!靖奇並沒有返回水面,而是向對方逃去的地方追去。

這傢伙是誰!!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力量!!等等,為什麼,為什麼他左眼的眸子竟是紫色的

!!!對方驚異地望著正向自己游來的靖奇,雖然身體斷裂處的巨痛不斷襲向他的腦海,但

源自心底的恐懼更大於身體的痛處,難道,難道他和把我喚醒的人是同一族的?我太大意了

他知道此刻的自己已經不能再與靖奇戰鬥,他將最後的力量聚集在掌心,然後噴向前方。

「嘩——」一股旋風從他掌中擴散開來,竟將他和靖奇生生地隔開,同時他付傷隱去了。

靖奇靈敏地躲過了對方最後的襲擊,也就在這一瞬間,他的身體如同被抽空了一般,剛才還

在不斷湧現的力量竟突然消失了,眼前的一線光明又被黑暗所淹沒。

呼吸……。靖奇這才察覺到自己在水裡呆得太久了,頭好痛!因為力量的消失,身體的痛處

很快刺激著他的神經,糟了!他只覺得連游回水面的力氣也沒有了,只得任由自己沉入潭

底。

靖奇大人!青龍看到靖奇正毫無反抗地往下沉,急忙靈活地竄到他下方馱住了他並往上游,

剛才明明感覺到一股非常強大的氣,而且,對方也付傷逃走了!他看著周圍逐漸散去的鮮血

,是靖奇大人做的嗎?剛剛明明很強的樣子,現在卻……,而且那股氣中竟然帶有魔族的氣

息!!這事靈龍大人知道嗎?

「怎麼這麼久還不上來!」路過像困獸一般在岸上來回走著。

「來了!」白虎看到前方的水正漸漸向兩邊擴散開,同時青龍站在水上向他們這邊走來,而

他在手上抱著已經昏迷的靖奇。

「青龍,沒事吧?」路過迎了上去。

「嗯,只是昏過去了。」青龍把靖奇放在地上。

「笨蛋!就你最笨!!」路過忍不住踢了靖奇兩腳。

「咳咳!」靖奇呼吸到新鮮空氣,開始巨烈地咳嗽起來,伴隨著他的咳嗽,剛剛喝進肚子裡

的水也跟著吐了出去。

「靖奇大人,沒事吧?」白虎湊了上去。

「嗯,沒事。」我剛剛……。靖奇漸漸清醒過來,力量差點恢復了嗎?但是現在又……。他

心裡若然所失,封印還是沒辦法衝破嗎?

在宗府的某處

宗呂大汗淋漓地趴在地上,他用指甲抓扯著地板以至於本來就傷痕纍纍的地板上又出現一道

道猶如野獸般的爪痕,同時他的腹部以下還在不斷滴著血。

可惡!可惡!!我竟然會受傷!!宗呂咬緊牙關,漲紅了臉,同時傷處正不斷癒合並且正重

新長出新的尾部。

收手吧!一個聲音從宗呂心底深處傳來,自古以來就是邪不能勝正!

邪不能勝正?哼!我倒想知道誰是正誰是邪!!宗呂目露出凶光,眼裡儘是殺意。

坤院,靖奇房中

「你們都沒看清楚對方是誰?」靖奇望向青龍和白虎,路過方面不用問就知道。

「嗯,因為水太深,四周都是漆黑一片。」青龍點頭道。

「不過我知道那傢伙有人的手。」白虎補充道,「當時他抓住我的就是人類的手。」

「捲住我的卻是蛇一般的尾部,究竟是什麼東西?」靖奇沉吟道。

「女媧?」路過猜測。

「應該不是,女媧一族屬於神族,不會做這種事,而且他們一族是否還存在已經無從知曉。

」靖奇搖頭,「而且女媧族裡全是絕美的女子,從對方的慘叫聲可以聽出,他是男的。」

「是啊,女子不會有這麼粗糙的手。」白虎的腳踝處還帶有微紅的手印。

「我倒有個想法。」青龍沉吟道,「對方或許不是蛇。」

「不是蛇?那明明是……」靖奇突地停住了,他想到了青龍所說的可能性,「難道你是說…

…」怎麼可能?

「嗯,有可能和我一樣,是龍!」青龍緩緩道,「從浮上來的肉塊可以猜測,蛇不可能會有

這麼粗大的尾部,而且那鱗片也不是蛇擁有的。」

「龍?!」路過和白虎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怎麼可能是龍?」靖奇也不敢相信,但事實擺在眼前卻又讓他不得不信,「等等,血龍潭

的名字中也帶有龍字,會不會是守護血龍潭的龍族呢?」

「不太可能,那四根木柱上刻著『以力借力,為保西山,千秋永代,萬劫不復』的咒語,這

四句話就可以把整個西山鎮方圓百里的靈力都聚集於此,以支撐西山鎮,就算血龍潭中有龍

族的存在,那他的力量也會被剝奪,不可能還有這麼大的神力。」青龍否定了靖奇的猜測。

「把整個西山鎮方圓百里的靈力都聚集於此,以支撐西山鎮?」靖奇重複著青龍的話,他覺

得答案好像在他腦海裡與他玩著捉迷藏,現在眼看要捉住它但突地又消失不見。

「啊~~~,你們慢慢想,折騰了我一晚上,我要回去睡覺了!」白虎說著消失在白光之中。

「真是的,有這樣的式神嗎?」路過嘀咕著。

「青龍,你也回去吧,今天麻煩你了。」靖奇這才意識到已經凌晨三點多了。

「有什麼事隨時叫我們。」青龍說著也消失在青光之中。

「我也要去睡了。」路過拖著疲憊的身子離開了靖奇的房間。

等路過離開後,靖奇拿起桌子上的鏡子,他望著鏡中自己的一雙黑眸沉沉地歎了口氣。

那個時候封印的確被衝破了,他腦海裡浮現出剛剛在水底的一幕,同樣的事情在以前也發生

過,一是在我非常憤怒的時候,二是在我遇到危險的時候,就算被帶回了你的世界,但你的

力量依然還在守護我嗎?

靖奇痛苦地閉上眼,腦海裡全是那一片火海以及火海深處漸漸離他遠去的紫眸,同時他也不

自覺地握緊了拳頭。

次日,因為睡得太晚,靖奇和路過都沒有像平時那樣早起,直到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把他們吵

醒。

「異動?異動了嗎?」路過一個鯉魚打挺地坐了起來。

「是我!」外面響起宗平急切的聲音。

「宗平師兄?」路過開門。

「路過,你有沒有看到青兒?」宗平顯得非常慌亂。

「宗青?」另一邊的靖奇聽到敲門聲也打開了房門。

「嗯,宗梅早上去叫她起床時發現她不在床上,整個宗家我們都找遍了,你們看到她了嗎?

」宗平抱有一線希望地望向兩人。

「沒有啊?我一直在睡覺。」路過搔搔頭,「是不是出去了?」

「不可能,因為嫂嫂的死,我們派人在宗家所有的出入口都安排了人手,她不可能出去的!

」宗平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你們最後一次看到她是什麼時候?」靖奇隱約覺得事情的嚴重性。

「昨天晚上,宗梅看著她睡著後才回房的,今天一早她就不見了,而且昨晚我們也並沒有聽

到任命動靜。」最壞的結果宗平連想都不敢想。

「宗家所有地方都找過了嗎?」奇怪,會跑到哪裡去?而且昨晚我們也沒發現其他的異狀。

「是的。」何止是找了,宗家都快被翻個底朝天了。

「出入口是什麼時候安排人看守的?」昨天他們去水門時並未看到宗家的人。

「早上六點到晚上零點,雖然有六個小時的空白,但青兒不可能在那個時間跑出去的!」宗

平越發著急了。

「別急,她應該還在宗家。」靖奇沉吟道,「我們再去找找,也許有你們沒想到的地方。」

宗青別出事才好!路過已經穿好了衣服隨時準備出發。

三人剛出坤院,華叔就來找宗平:

「二少爺,老爺叫你。」

「哦。」宗平一臉無奈。

「宗平師兄,你去忙吧,找宗青的事就交給我們了!」路過拍著胸脯道。

「那,麻煩你們了。」唯今之計也只有如此。

看著宗平和華叔走遠後,靖奇和路過商量著:

「奇怪,宗青會去哪裡?」靖奇覺得事情有些蹊蹺——先是宗梅無故死去然後是他們去血龍

潭時遇到了「龍」,現在又是宗青失蹤。

「希望只是貪玩去了別的地方。」路過難免也有些擔心。

「但願如此!」靖奇覺得不可能這麼簡單,「不過我倒有個主意。」

「什麼主意?」

「跟我來!」靖奇說著往乾院的方向跑去。

靖奇和路過來到乾院的小木屋前,路過奇道:

「宗青會在這裡?」

「我不知道,不過這是查探這裡面的最好時機。」靖奇道。

「你這傢伙,竟然利用宗青的失蹤……」路過不知應該佩服靖奇的機智還是應該罵他乘人之

危。

「路過,你別忘了,這間小木屋是後天八卦破陣的關鍵,如果不弄清楚裡面關的是誰,為什

麼被關在這裡,宗家可能還會繼續遭遇不幸,而且宗青的失蹤可能和那個詛咒有關!」靖奇

正色道。

「你的意思是說……」雖然不願想那個可能性,但路過還是一驚。

「嗯,如果運氣不好,恐怕宗青已經遭到了毒手。」靖奇神色沉重,「為了防止事件再次發

生,我們一定要盡快查明真相!」

「別說了!我來把門打開!」路過不想再看到宗家的人有事。

「嗯!」靖奇點頭。

「呀——!!!」路過助跑兩步然後衝向木屋,同時飛起一腳重重地踢中了木門,因為他用

力過狠,木門承受不了這麼強的撞擊力應聲而倒。

「嘩啦!」木門重重地倒在了地上,同時揚起的灰塵迷蔓在空氣中。

「咳咳,你就不能用溫柔一點的方法嗎?」靖奇被灰塵嗆得不住咳嗽。

「這樣比較快!」路過振振有詞。

煙霧過後,這個十來坪的小木屋完完全整地展現在兩人面前,木屋中央的椅子上坐著一名銀

發女子,她目光呆滯的望向前方,正喃喃地說著什麼,而她手裡似乎還抱著什麼東西,而她

的長相竟與死去的宗竹一般無二!

「竹夫人?」路過一驚,這世上竟有長得如此像的人,她和宗竹就像是一個模子印出來的,

宗竹本來與宗梅就極為相像,唯一有些不一樣的是她們的年齡相差了十歲左右,而眼前的這

位女子就可以說是與宗竹一模一樣了。

「不是,你仔細看,她的眼神和竹夫人不同。」靖奇也差點認錯,只是眼前這名女子的神情

木訥,而且剛才這麼大的震動她竟然一點反應也沒有,如同活死人一般。

是媽媽?是媽媽嗎?路過情不自禁地衝了進去,站在她的左側呆呆地望著她,他嘴唇動了動

,但終究沒有發出聲音。

「好寶寶,快睡覺,媽媽會一直保護你,好寶寶,快睡覺,媽媽會永遠在你身邊……」女子

低唱著,她無神地望向前方,而她手裡還抱著一個破舊的布包,包裡的竟是一個有著銀色頭

發的塑料娃娃。

「夫人?」靖奇輕喚道。

「噓——」女子機械地回過頭,示意他們小聲,然後她繼續哼唱並不斷拍打著懷中永遠也不

會哭的娃娃。

媽媽,媽媽?!路過幾乎有些站立不住,他的腦海裡浮現出漸漸離他遠去的母親的背影,不

是的,不會的!她不是拋棄我了嗎?那她為什麼……

「瘋的嗎?」靖奇喃喃道。

「你才瘋的!!」路過一肚子無名火不知往哪裡發。

路過?這麼大的反應?難道她是他的母親?靖奇愣愣地望著路過。

「哼!!」路過和靖奇對視了五秒之久才放開了他。

「你們在這裡幹什麼?」一聲低沉的聲音帶有怒意地迴盪在門邊。

「宗呂師兄。」路過和靖奇回過頭,卻發現不只是宗呂,連宗平和宗梅也在。

「誰讓你們進來的?」宗呂看著倒在地上的木門,怒道。

「我們在找宗青,因為不知道這裡面有什麼,所以……」靖奇早就想到了托詞。

「我們宗家的事不用你們過問,你們走吧!」宗呂毫不客氣地下了逐客令。

「什麼?」靖奇和路過一愣,他們完全沒想到宗呂會這樣說,原先以為只是說說他們罷了。

「大哥!」宗平和宗梅想勸他。

「你們不用再說了!華叔,替他們收拾東西,然後送他們出鎮!」宗呂不由分說。

「宗呂師兄,我們只是……」路過狠狠地瞪著靖奇,都是你出的餿主意!!現在怎麼辦!!

怎麼辦?沒想到宗呂師兄的態度轉變這麼大!就這樣回去的話,宗家的一切將變成永遠的迷

,而且兇手還沒有被捉住,他肯定還會再繼續害人的!而且昨天晚上水裡的東西是……。靖

奇把心一橫決定豁出去了:

「宗呂師兄,我們會走,但走之前我想告訴你們一件關係到宗家命運的大事!」

「關係到宗家命運的大事?」宗平和宗梅對望一眼,他們腦海裡馬上就浮現出「那件事」的

輪廓,難道被他們知道了?他們心中一緊。

「是的,」靖奇見宗平和宗梅的神色有異,知道已經成功了一半,「這件事關乎所有宗家的

人性命。」

「什麼事?」宗呂皺眉道。

「因為時機未到,這件事我暫時還不能告訴你們,」靖奇不緊不慢地說,「但請你們放心,

就算我們離開這裡也絕對不會把這裡的事說出去,路過,我們走!」他說著拉著還在發愣的

路過走出了木屋。

「喂,是什麼大事!我怎麼不知道?」路過還沒弄清楚是怎麼回事。

「一、二、三。」靖奇並沒有回答,只是小聲數著數。

「等等!」宗平叫住了他們,「大哥,反正他們都已經知道了,現在宗家差人手,萬一又發

生了異動,單憑我們三人之力是不可能壓制得住的!大哥,現在是宗家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刻

,而且他們是學院方面派來幫助我們的,我們應該信任他們才是!」他苦口婆心地勸說著宗

呂。

「……,隨便你們。」宗呂一臉不高興地拂袖而去。

太好了!!靖奇鬆了一口氣,剛才他兵行險著,只想賭一賭。

「靖奇,路過,對不起,最近宗家發生了太大事,大哥也有些心神不寧。」宗平替宗呂向兩

人道歉。

「沒關係,我們能理解你們的心情。」靖奇道。

「宗平師兄,這個人是誰?為什麼會被關在這裡?」路過迫不及待地問。

「她是我的姐姐,叫宗松,和竹姐姐是雙胞胎。」宗梅解釋道。

「雙胞胎?」靖奇和路過對望一眼,「難怪這麼像了。」

「這裡說話不方便,你們隨我們到震院吧!」宗平和宗梅扶起宗松往外走。

「嗯。」終於,終於要知道了!!路過按捺不住內心的激動。

震院,宗梅房中

  宗平和宗梅剛扶宗松在床邊坐下,路過就迫不及待地問:

  「請問,為什麼松夫人被關在那小木屋裡?」

  「唉,因為姐姐神志有些失常了,所以讓她暫時在安靜的地方休養。」宗梅答道。

  「神志失常?為什麼會失常?」路過看著宗松木訥的臉,心痛不已。

  「這……」宗平和宗梅對望一眼。

  「在十年前松姐姐突然患了一場大病,所以……」宗梅的目光有些游移。

  「原來是患病。」路過喃喃道,心中頗有些失望。

  「這就是了,宗平師兄,我們查了一下,發現宗家的後天八卦陣式之所以出現漏洞就是因為乾院的緣故。」靖奇怕路過說漏嘴,把話題插開。

  「乾院?」宗平和宗梅對望了一眼。

  「是的,宗家是以後天八卦的陣式修建的,依次是坎1坤2震3巽4中5乾6兌7艮8離9,雖然在乾院也用石頭作出乾6的方式,但因為修建了關松夫人的木屋,反而成了乾1,也就是說,陣式在這個地方出現了紕漏。」靖奇把他們先前的推斷說了出來。

  「現在想來的確是那個時候開始發生異動的。」宗平點點頭,同時也不得不佩服兩人——他們想了這麼久也沒有想到這層關係。

  「也就是說把木屋毀掉異動就會消失了嗎?」宗梅問。

  「不,因為那個惡鬼在這十年的時間裡不斷從縫隙處衝擊著陣式,現在陣式已經不那麼簡單修補了。」靖奇搖頭道。

  「要完全壓住那個惡鬼,你們必須把所有的事實都告訴我們!」路過忍不住了。

  「所有的事實?那你剛才不是說……」宗平和宗梅對望一眼,有些上當的感覺。

  「咳,我說的是另一件事。」靖奇沒想到路過這麼快就把他們的底給揭了出來,他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事到如今,宗平師兄,你們還不相信我們嗎?現在宗青生死未卜,不找到根源我們是沒辦法幫你們的!」

  「對不起,我們要商量一下。」宗平非常為難。

  「好,我們先去找找宗青,一會兒再來找你們。」靖奇暗自祈禱著。

  「嗯。」宗平點點頭。

  出了震院,靖奇忍不住埋怨路過:

  「你在搞什麼?我好不容易才讓他們把我們留下來,你這麼說不是全露底了嗎?」

  「哼,與其互相打著啞迷,倒不如把話說清楚來得爽快些!」路過也是太想知道實情了。

  「算了,宗平師兄比宗呂師兄好說話,他們權衡利弊後會告訴我們真相的!」靖奇能理解路過的心情,他也不想再怪他,「現在我們去找宗青,如果能找到她,宗平師兄他們就會完全信任我們了。」

  「嗯,我用靈犬。」路過也難得和靖奇這麼合作。

  靈犬明白了路過的心意直接往坎院奔去,路過和靖奇緊跟其後,在坎院的宗堂前,靈犬汗毛立起發著「嗚嗚」的低吼卻怎麼也不肯進去。

  「在裡面嗎?」路過說著就往前邁。

  「路過,」靖奇一把拉住了路過,「你看靈犬好像如臨大敵,我們要謹慎行事。」

  「怕就別進去了!」路過瞪了靖奇一眼,逕自往前走。

  宗堂還是和前兩天一樣,沒有絲毫改變,而且整個宗堂一目瞭然,並沒見到宗青的身影。

  「奇怪,靈犬明明感覺在這裡。」路過焦急地張望著。

  「再找找,可能有密室。」靖奇安慰道。

  「哼,打穿它不就好了嗎?」路過攤開右手,在他的掌心頓時出現一顆靈彈。

  「笨蛋!」靖奇阻止道,「宗呂師兄對我們留在這裡已經非常不滿,你還要做這麼大的動靜,讓他知道了非把我們趕出去不可!」若不是路過用力踢開小木屋的門,宗呂他們也不會這麼快就發現。

  「嘁!」路過嘴上雖然不爽,但他還是收回了靈彈。

  「我們再找找,應該有機關之類的。」靖奇環顧四周。

  「我找這邊,你找那邊!」路過說著就開始在左邊的書架上查看著,他快速地抽出一本本書翻看著,然後又迅速拿起另一本。

  笨蛋,怎麼可能會把機關放在書裡?靖奇的目光落在了宗堂中央的供桌和中間的那幅畫上,對了,剛來的時候感覺這幅畫有問題!靖奇慢慢走向中間的山水畫,那個時候,我的確感覺到畫中有著撕心裂肺的慘叫,真的不是錯覺嗎?

  「你在發什麼呆,快找啊!」路過見靖奇愣愣地望著畫,提醒道。

  「嗯。」算了,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靖奇定定神,把目光落在供桌的下方,「咦?」只見供桌下方有一個長方形的縫隙,長約半米寬約一米,與木板下方的其他紋路相交錯著,若不仔細看還真發現不到。

  會是這裡嗎?靖奇半蹲在地板上,正想輕輕敲打木板,但舉在半空的手又縮了回去,如果凶手還在下面,我這麼做不是打草驚蛇了嗎?他思量著輕輕將那塊木板往右推。

  「嘩。」木板往右移了一點,出現了兩厘米寬的縫隙。

  果然在這裡!靖奇心中一喜,悄聲叫著路過:

  「路過,這裡!」

  「啊!你找到了!」路過正找得焦頭爛額,見靖奇有所發現驚呼起來。

  「噓!」靖奇示意路過收聲,「也許兇手還在!」他輕聲道。

  「我明白了!」路過躡手躡腳地走過去,然後和靖奇一起慢慢推開木板。

  漸漸的,一個傾斜的樓梯出現在兩人面前,而下方一片漆黑,好像從這裡能直接通往地獄。

  「我先下!」路過也深知靖奇走前面的話兩人都會更危險。

  「小心點!」下方的黑洞裡夾雜著一股股潮濕的氣息向兩人撲面而來,而四周也靜得可怕,好像在靜靜地等待著什麼。

  「還用你說!」路過不滿地嘀咕著,但因為下方太暗,他的眼睛還沒有完全適應黑暗,因為太性急,路過只覺得腳下突然踩空,整個人竟像滑滑梯一樣摔了下去,「哇啊啊啊——!」

  黑暗中伴隨著路過的慘叫。

  「笨蛋!」靖奇真不知應該罵他什麼才好,「光明彈!」他做了一個簡單的光明彈拋了下去。

  雖然靖奇的力量不足,但光明彈這樣的小法術還是沒問題的,只見光明彈像彈力球一樣落了下去,漸漸的,光芒也照亮了那間不大的密室。

  「路過,你沒事吧?」靖奇也下去了。

  「靖奇,你退後!」路過站起來,怒視前方。

  「什麼?」靖奇隨著他的目光望去,只見在密室的中央有一個人身龍尾的傢伙正趴在地上,他正用猙獰的眸子望著兩人,只是他滿頭銀髮掩住了他大部分臉,還看不清楚他的臉,而在他的身下正躺著雙目緊閉的宗青。

  「你這混蛋!!」路過看著臉上毫無血色的宗青,頓時怒火中燒,「去死吧!!」他咆哮著掄起拳頭衝過去。

  只聽「嗖」地一聲,那半人半龍的東西竟像蛇一樣地滑開了,他以極快的速度躲開了路過的攻擊並衝向靖奇。

  「什麼!!」路過一驚,但要去救靖奇已經太遲了,他與靖奇已近在咫尺。

  再試一次!也許能把封印衝破也說不定!靖奇沒有躲開的打算,他長長地吸了口氣,等待著對方。

  但就在那怪物要撞向靖奇的那一瞬間,他竟突然一揚手,頓時一股旋風從他的掌心發出,吹得靖奇睜不開眼,他本能地掩住眼睛同時從縫隙中觀望著對方的動向。

  奇怪的是,那怪物似乎並沒有攻擊靖奇的打算,他衝向密室的出口,就在他與靖奇擦肩而過的那一瞬間,靖奇從他揚起的銀髮中竟察覺到他的眸子中帶有淡淡的悲傷,而他的臉竟然是……

「哇啊——」宗梅的尖叫聲從密室的上方宗堂上傳來。

  靖奇以為他們受到了攻擊,急忙衝了上去,到了宗堂卻見宗平正緊緊地抱著受驚的宗梅,而宗呂和華叔正愣愣地看著那怪物逃去的方向。

  「你們沒事吧!」難道是我的錯覺?那怪物的臉明明是……。靖奇有些猶豫了。

  「沒,他突然衝出來,我們……」宗平也驚魂未定。

  「那是什麼?你看清楚他的長相沒?」宗呂問。

  「沒看清。」靖奇有些不相信自己的判斷了,「對了,宗青在下面!」他突然想起。

  「青兒!」原本還在宗平懷裡瑟瑟發抖的宗梅頓時像復活了一般衝向下面的密室。

  「果然在密室裡!」宗呂喃喃道。

  「宗呂師兄也猜到在這裡嗎?」靖奇問。

  「嗯,這是我宗家歷代繼承人修練的地方,」宗平點點頭,「不過密室極為隱密,他是怎麼知道的?」他望向宗呂。

  「先下去看看吧!」宗呂不答。

  在密室中,路過不斷向氣若吐絲的宗青輸著氣以維持著她的生命。

  「青兒!」宗梅看著躺在密室中央臉色蒼白的宗青,頓時淚如泉湧。

  「她還沒死!」路過邊說邊將自己的氣源源不斷地輸入宗青體內。

  「青兒!」宗平、宗呂和華叔也下來了。

  宗呂拭了拭宗青的額頭,道:

  「放心,只是昏過去了!多虧了這位路過小弟!」他說著似笑非笑地盯著路過。

  「舉手之勞而已!」路過急著給宗青治療,並未注意到他的神色。

  宗呂師兄……。靖奇看著宗呂詭異的表情,心中的疑問越來越大,他趁這時環顧著四周,這個正方形的密室只有十坪左右,裡面沒有任何物品,只是在南面的牆壁上掛著一幅已經破爛不堪的畫,畫的碎片推放在旁邊的角落,而在密室的地上和四周的牆壁上竟有一道道的劃痕,好像被野獸抓過的一樣,這,這是……。靖奇看著那些劃痕心裡有些發毛。

  「這裡空氣不好,帶青小姐上去吧!」華叔提議道。

  「嗯,她已經沒有大礙了!」路過拭著額上的汗珠,一直懸著的心這才放了下來。

  「謝謝你!」宗平向路過道著謝,同時抱起還在昏迷中的宗青離開了密到,宗梅、宗呂和華叔也跟著上去了。

  「白靖奇,走了!」路過見靖奇還在發呆,叫著他。

  「哦。」靖奇這才注意到宗家的人已經把宗青抱走了,現在密室中只留下他和路過,他想了想,走向角落,將牆角的碎片都拾了起來藏在包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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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震院,宗青的房中,宗梅淚眼婆娑地握著宗青有些冰涼的小手輕輕地喚著她的名字,而在一邊的宗松也像是引起共鳴般的也低語著,只不過她的聲音太小,根本聽不清她在說什麼。

  「為什麼青兒一直昏迷不醒?」宗梅含著淚花望向宗平。

「青兒現在精氣不足,會昏迷是正常的,只要好好調養兩天就會沒事。」宗平也不知是在安慰自己還是在安慰宗梅。

  「放心吧!不會有事的!」路過道。

  精氣不足?這麼說那個怪物是在吸宗青的精氣了,也難怪宗竹身上沒有傷痕,不過那怪物是誰?當時我明明看到他的臉是……。靖奇望向某人,難道是我的錯覺?不,不對,如果不是他為什麼宗竹要守口如瓶?她完全不用替兇手隱瞞才是!又或者是,因為與他極為神似才以為是他,從而不願說出那個人的名字?靖奇覺得腦中一片混亂,原本已經理清的頭緒如今又讓靖奇感覺找不著南北了。

  因為宗青的身體狀況不佳,路過和靖奇也不便久留,不過也因為他們救了宗青一命,宗呂也沒再提讓他們離開的事了。

  回到坤院,路過有些坐不住了:

  「那東西究竟是什麼?上次在血龍潭裡襲擊我們的也是他吧?」

  「嗯,應該不會錯!」那個時候我明明震斷了他的尾部,但如今又完好無損了,難道他有如蜥蜴一般的自我恢復能力?

  「可惡!已經兩次讓他從我眼前逃走!!」路過緊握雙拳。

  「路過,你有沒有看清楚他的臉?」靖奇還是不太確定。

  「沒有,你看清楚了?」路過當時忙著為宗青療傷。

  「不,我也沒有。」靖奇覺得暫時不要告訴別人為好,「對了,這個東西可能是我們現在唯一的線索!」他從包裡拿出在密室牆角裡撿的碎片。

  「幹嘛?」路過不明就理。

  「我要把它們全拼起來,雖然事情沒什麼頭緒,但只要是一點蛛絲馬跡我都不能錯過!」

  「我不會,你自己看著辦吧!」路過對考智力方面的東西頗為頭痛。

  「也沒對你有所期待。」靖奇把碎片放在桌上,準備開始玩拼圖遊戲了。

  「哼!」路過有些無聊地躺在床上,回想著這幾天發生的事。

  就在靖奇全神貫注地想把碎片還原時,就在路過躺在床上小息時,房子突然巨烈搖晃起來,路過反射性地彈了起來:

  「異動!」他叫道。

  「路過,你去看看,這裡就交給我了!」靖奇也深知自己也幫不上什麼忙。

  「知道!」路過說著奔出坤院。

  在宗家中心的庭院中,宗呂、宗平和宗梅正吃力地將自身的靈力輸入五芒星陣中,由於他們的靈力有限,根本無法阻止異動,路過跑到庭院,三步並作兩步奔到五芒星陣前,將手放在五芒星的結點上,但與上次不同,異動依然沒有停止。

  「難道結界的裂縫又擴大了嗎?」宗平無不擔心地望向宗呂,上次只是他、宗梅、宗竹和路過也能壓制異動,宗呂比宗梅的力量高出許多,這次卻完全沒效,這不能不讓他擔心。

  「恐怕是的,再這麼下去,西山鎮壓是困不住他的!」宗呂皺眉道。

  「沒辦法了!式神!!」路過抽出一隻手召喚青龍和白虎。

  只見青光和白光一閃,青龍和白虎出現在他們面前,青龍一見狀頓時明白了:

  「白虎,來幫忙!」這就是路過大人和靖奇大人說的異動?

  「等等!」路過突然阻止了青龍和白虎,「我改變主意了!」

  「什麼?」五人一驚,不知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白虎,你來幫忙,青龍,我們去看看,我想知道是什麼東西在作怪!這次本大爺要親手撕碎他!」路過嘴角浮現出充滿自信的笑,「兩次從我手中逃走,這次沒那麼好運了!青龍,我們走!」

  「是!」青龍明白了路過的意思,他抓住他的肩將他帶上空中。

  「真是的,把我喚出來自己卻跑了!」白虎嘀咕著,「既然要查清楚發生異動的地方,就不能太用力吧?」他漫不經心地把手放在五芒星陣的結點上,並把靈力控制在平時的1/4左 右。

  「是,是吧?」宗平有些呆了,他愣愣地看著眼前這位披著白虎皮,長著老虎尾巴的俊朗少年,「你是四大式神之一的白虎嗎?」

  「除了本大爺外還有誰能有這麼帥的臉?」白虎反問。

  「當我沒問!」宗平汗顏。

  另一邊,青龍變回原型在西山鎮的中心盤旋著,他感覺到一股強大的邪氣從血龍潭中揮散著,向坐在他身上的路過道:

  「路過大人,對方在血龍潭,我要下去了!」

  「好!」路過深呼吸一番,以作好潛水準備。

  青龍從空中俯衝向血龍潭,他從西山鎮和血龍潭的夾縫處潛入血龍潭。

  「嘩——」青龍帶著路過落入血龍潭,因為他的速度太快力道太猛,激起的巨大的水花迷漫在整個西山鎮的上空。

  「咕嚕嚕」路過隨著青龍潛入血龍潭,四周渾濁的水讓他看不到十米之外的東西,即使如此,他依然能感覺到一股股邪氣正從潭底向上蔓延,潭水也因此受到波動,不斷顫抖著,只是因為在水中,感覺並沒有在陸地上那麼強烈。

  因為不能吟咒,對於路過來說也是一個極大的挑戰,這時青龍的聲音迴盪在路過腦海中:

  「路過大人,因為你是人類,不能在水中呆太長的時間,現在我傳授水吸法給你,這樣你可以在水中呆長一點時間。」

  嗯。路過點點頭。

  「你只要在心裡吟咒即可。」青龍道,「請跟我念:水之精靈啊,讓我與你呼吸同樣的空氣,賜予我與你同樣強大的水之力,助我將一切邪惡之源消滅吧!」

  水之精靈啊,讓我與你呼吸同樣的空氣,賜予我與你同樣強大的水之力,助我將一切邪惡之源消滅吧!路過也跟著吟咒,在他吟完的同時,一股白色的光從他身上蔓延,一個個氣泡在白光中散發,氣泡漸漸附在他身上形成一個保護的氧氣層。

  謝了,青龍,這個就舒服多了!路過向青龍道謝。雖然不像在陸地上那樣順暢地呼吸,但至少他不用隔兩分鐘就要到水面上去換氣了。

  路過大人,我們左右包抄。青龍覺得離對方已經很近了。

  好,你小心點!路過往左方游去。

  離潭底越近,波動越大,同時也越來越暗,路過憑著對方的邪氣,往潭底下潛,只是他看不到任何東西,非常不方便,不過根據對方的邪氣來判斷,那應該是個體型龐大的物體。

  路過大人,你先用靈彈攻擊,以探對方的虛實。青龍的聲音迴盪在路過腦海裡。

  好!路過將雙手做成圓形,同時一個發著白光的靈彈在他手中漸漸擴大,當靈彈的直徑達到半米時,路過對準潭底用力拋下。

  靈彈本身就能感應邪氣從而進行攻擊,它以飛一般的速度直逼血龍潭底部,只聽「轟」的一聲,一股氣流向上猛竄著,同時潭底的波動越發厲害,好像有人在攪拌著潭水,而也就在這時,路過和青龍才看清楚血龍潭最底部的物體——一個巨大的用石頭做成的龍,只是從它的腰部以下已經不再是石頭,而是像青龍一樣的肉體,因為被靈彈擊中,它痛苦地抽動著,龍尾也在不斷擺動,在血龍潭裡引起宣然大波。

  原來是這傢伙在作怪!路過又聚集了一顆靈彈,讓本大爺來幫你升天吧!他高高舉起靈彈正 要向石龍拋下時,青龍突然阻止了他:

  路過大人,請等一等!

  怎麼了,青龍?路過停下了。

  龍族從上古時代起就屬於神族,它絕對不可能是宗家人口中的惡鬼!而且,這條龍並不是在 興風作浪,而是想要擺脫封印!青龍這才明白血龍潭裡的四根巨型木柱是用來做什麼的——

  就是為了壓制這條龍!但為什麼宗家的人要對這條龍下咒呢?而且從那些咒印來看,就算是 他也未必能衝破符咒,更何況是這條法力比他弱很多的龍了。

  什麼?擺脫封印?難道是那四根木柱……。路過一驚。

  是的,那就是為了束縛這條龍的!路過大人,看來宗家的人在說謊!青龍大膽地判斷。

  那我們現在……。路過不知如何是好,照青龍這麼說,他們就不能傷害這條龍了,那宗家呢?他與宗家到底有什麼關係?還有,他們為什麼要封住這條龍?有大多的疑問在他的腦海裡,讓他不能再冷靜地思考。

  現在我們只能先回去,與靖奇大人商量之後再從長計議。

  那好吧!路過也想不出什麼好辦法,只能先聽青龍的。

  當路過和青龍回到宗家時,異動已經停止了,估計是剛才那條龍受了路過一擊,已經元氣大傷,沒有法力衝破符咒,因為對宗家已經心存戒蒂,路過並沒有說出他們在潭底看到的一切,只推說他們什麼也沒查到就和青龍、白虎回到了坤院。

  「白靖奇,你死了沒有!」路過有些不高興,自然也沒有好聲氣,他還沒踏進坤院就開始大呼小叫。

  但回應他的只是一片死寂。

  「路過大人,我沒有感覺到靖奇大人的氣。」青龍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白靖奇!」路過心中一緊,衝向靖奇的屋中。

  但屋裡哪裡有靖奇的椅子,只見屋裡一片狼籍,只有那張已經拼好的畫完好無損地放在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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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打鬥過的痕跡。」白虎環顧四周。

「究竟是誰會帶走這麼沒用的傢伙!」路過有些火大。

「路過大人稍安勿燥,靖奇大人那麼聰明應該會留下一些線索才是。」青龍的目光落在那張

畫上,「這是……?」

「他說要拼這張畫才留在這裡的!」路過沒好氣地說,如果不是當時他執意要留在這裡,也

不會被人抓走。

「咦?這是……」青龍拿起那張畫,「不是我們在血龍潭底看到的那條龍嗎?」

路過和白虎湊了過來,只見一條威風凜凜的紅龍張牙舞爪地在畫中騰雲駕霧,它身軀龐大,

身上的龍麟泛著紅光,在畫中燦燦生輝,而它的身後有一座巍峨的高山,山下有一座深潭,

此景與宗堂上掛著的那幢山水畫一般無二。

「就是那條!」路過肯定道。

「這邊還有字!」白虎眼尖,注意到畫的左下方批注著一行小字,「山水之神——血龍。」

「那條龍是山水之神?」路過被搞糊塗了。

「嗯,龍族本就屬於神族,看來宗家對你們隱瞞得太多。」青龍頷首。

「可惡!」路過咬牙道,「現在不管怎麼樣,我們要先找到白靖奇!」

「那走吧!」白虎已經變為獸形。

「因為不知道對方是什麼人,我們要小心行事!」青龍深知路過和白虎的性格都有些莽撞。

「哼!搞不好又是那傢伙!」路過腦海中浮現出路西法的身影。

在西山鎮正北面的高山上

靖奇和宗呂站在山頂,風呼呼地從他們耳畔吹過,兩人對視著對方,靖奇的表情如臨大敵,

而宗呂的表情卻有些悠然自得,他看著靖奇一臉嚴肅,嘻嘻一笑:

「不用擔心,你的同伴一定會來救你的。」

「把我帶來這裡,你究竟想幹什麼?」這個表情,不像是宗呂師兄的。

「沒什麼,只是想會會那銀髮小子。」宗呂悠悠地答道。

「你叫路過銀髮小子?」靖奇一驚,腦海中的一些迷團頓時豁然開朗,「你是路西法!」對

了,宗家的人根本不知道路過是銀髮,知道他是銀髮又會做這種事的,我這輩子只認識一個

人!!這麼說,那個時候我沒看錯!

「哈哈,終於發現了!」宗呂,不,路西法一轉身,當他重新面對靖奇時已經不再是宗呂的

臉,而是黑髮黑眸的路西法,只是他的個子比在血銘鎮時又高出許多,從年齡上已經與靖奇

和路過不相上下了,「托你們的福,我才能這麼快地聚集到這麼多力量,嘿嘿!」

這傢伙……。雖然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但恐懼依然爬上了靖奇的心頭,他不禁後退幾步,不

行!我不能害怕!恐懼會成為他的力量!我不能害怕!!只是,難道真的要如靈龍學長所說

,讓路過來代替我嗎?路西法要找的人不就是我嗎?

「嘿嘿,我也沒想到力量恢復得這麼快,連變身術也能用了。」路西法故意道,「那銀髮小

子已經不是我的對手,這次我要當著他的面親手殺了你!」

靖奇沒有答話,他盡量讓自己冷靜下來,以便思考下一步行動。

「剛剛是你吧!」靖奇問,「是你變成宗呂師兄的樣子以混淆我的視線。」在與那人頭龍身

的怪物擦肩而過時,靖奇分明看到的是宗呂的臉,但偏偏宗呂和宗平、宗梅他們同時出現在

密室外面,曾讓靖奇一度以為自己眼花看錯了。

「混淆你的視線?你好像自視過高了!」路西法冷笑道,「本王完全沒有必要做這種事,只

是我也沒想到你們會在裡面。」

「這麼說你是故意把宗平師兄他們引去密室?哼,你也不想宗呂殺死宗青嗎?」靖奇不明其

意。

「笑話!他殺什麼人都與我無關,不過,我倒是很喜歡那幾個人看到宗呂時的表情,呵呵,

你還不知道吧?靈力越高的人越恐懼我的力量增長就越快!」路西法獰笑著。

「那也是你讓血龍突破幾百年來的符咒了?」不錯,如果是路西法的話一切就能解釋了,那

種程度的符咒雖然可以困住血龍,但卻奈何不得路西法,這也是宗家的祖先所不能預料的吧

「我只是助他一臂之邊,只要魔族的人才能聽到,那種源自心底的充滿絕望的吶喊。」路西

法陰笑著,「那個所謂的宗家根本就是一個極端自私的家族,嘻嘻,也正因為有這樣的人類

存在,我魔族才想做那件事!」

「那件事?」是的,與他相處的十年裡他一直對他來這個世界的真正目的避而不談,那時我

年紀尚小,根本不懂那些神啊魔的事,現在想來魔族肯定是有不可告人的目的,在知道他的

任務失敗後把他帶回那個世界並派來了與他力量不相伯仲的路西法,是的,一定是這樣的!

「哼,雖然有了黑暗之王的一半力量,但性子卻沒有他一半穩重。」路西法微微回過頭,在

他身後,空中的一個白點越來越大,不用看,他就已經知道是路過來了。

竟然找來了!靖奇看到路過騎在白虎背上和青龍一起朝這邊飛來,心裡充滿了擔憂,他知道

現在路西法的力量與前段時間相比已經有了成倍的增長,以前有靈龍在他們也只能打個平手

,如今只有他們兩人,如何會是路西法的對手?如果路過不來,路西法或許還不會對他下手

,但現在路過出現了,路西法就可以將他們一網打盡!不過,見死不救也不是路過的性格。

想到這些,靖奇長長地吸了口氣,此刻他的心情非常緊張,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和路過能不能

活著離開西山鎮,但現在看來,只能破釜沉舟背水一戰了!

「哼,我還以為你怕了本大爺,藏在什麼地方當縮頭烏龜呢!」路過跳到離路西法近在咫尺

的崖邊。

笨蛋!在這種時候激怒路西法是非常不智的!靖奇暗叫不妙。

「你以為你有了這兩個三流式神做幫手就能打贏我嗎?」路西法冷笑道。

「什麼!!」白虎首先被激怒了,「你這個沒大沒小的臭小子!竟敢說我們是三流式神!!

「白虎,這傢伙的力量不容小視!」雖然還沒交手,但青龍已經感覺到了從路西法身上發出

的壓迫性的氣。

「我知道,但也不能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白虎小聲道。

「本王可沒時間跟你們在這裡耗!」路西法雙目一瞪,同時兩道紫光從他眼中射出,直襲青

龍和白虎,兩人畢竟不是路西法口中所說的三流式神,他們很快地躲開了,但就在他們離開

路過躲避路西法攻擊的同時,路西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向路過。

「你這種技量本大爺十歲的時候就已經不用了!」路過根本沒有躲開的打算,而是掄起拳頭

也衝向路西法。

笨蛋!所謂兩虎相爭必有一傷,更何況路過你根本就不是路西法的對手!你根本,你根本沒

有體會過他們的強大!!!靖奇看著路過和路西法對撞,竟一點辦法也沒有。

「轟——」一團氣浪從兩人身上呼嘯而出,將四周的沙石都吹了起來,猶如狂風大作,同時

在氣浪中心,一個白色和黑色的靈彈相碰撞著,發出「絲絲」的聲音。

好,好厲害!竟然與路西法不相伯仲!原本還在為路過擔心的靖奇發現剛才自己的擔憂是多

余的,的確,路西法是在聚集力量,但路過也並沒有停滯不前,他也在成長,而且已經跟上

了路西法的腳步。

「嘿嘿,好像是本大爺厲害一點!!」路過說著加大力度將靈彈用力推向路西法,雖然是看

似普通的一擊,但卻灌注了千斤般的力量,教路西法絲毫不能反抗。

我太小看他了,他畢竟有黑暗之王的一半力量,但他不是被封印了嗎?難道封印解開了?路

西法一面思量著一面將靈彈往上輕輕一拋,兩顆一黑一白的靈彈頓時直衝雲霄。

「暴雷!」不等路西法有喘息的機會,白虎也開始發起了新一輪的攻擊,他話音剛落,一連

串的雷擊落在路西法身邊,如果被擊中就算是路西法也會苦不堪言,但路西法畢竟身經百戰

,他一面躲避著白虎的襲擊一面思索著。

「水之束縛咒!」青龍見路西法的動作極為靈活,吟誦出了束縛咒。

「!!」正在躲避白虎雷法襲擊的路西法突然覺得身子四周的空氣突然凝結了,水分子正在

慢慢凝結成了一根水繩,竟從上至下地要將他綁住。

可惡!路西法縱身一跳想要逃出水繩的束縛,但就在他升高的那一剎那,他才知道上了當,

在他下方的白虎正望著他露出得意的笑容,而此時他才發現路過已經不知去向。

「笨蛋!上當了!!」路過的聲音突然從高空中傳來。

「什麼!」路西法一驚,但此刻的他已經沒有逃離的餘地,只是眼睜睜地看著路過的鐵拳揮

向自己。

「咚」地一聲,路過的拳頭狠狠地打在路西法的臉上,他只覺得眼前天眩地轉,鮮血頓時脫

口而出,在空中畫出一道鮮紅的彩虹。

好厲害!想不到路過能與青龍、白虎配合得這麼好!在一邊的靖奇看得不禁呆了,路過他們

的非凡表現與連朱雀和玄武都召喚不出的他頓時形成鮮明對比。

「砰」,路西法重重地落在地上,在他的四周頓時出現幾道龜裂的痕跡,雖然他的傷勢不重

但也不輕,路西法躺在地上已經沒有了先前的囂張氣焰,到現在他才開始正視對方的力量。

那兩個式神的力量不容小視,而且銀髮小子的力量也今非昔比,事情沒有我想像的那麼容易

,看來要想在一兩招之內取勝已經是不可能了!不過……。路西法瞄向在另一邊正看著他們

發愣的靖奇,他們的死穴是這小子!

「嘿嘿,我才不管你是什麼孔雀之王恐龍之王,今天就要你上西天!」路過得意地走向躺在

地上的路西法,同時把捏著手指。

「我再說一次!」一聽到路過如此目中無人的言論,路西法頓時怒不可恕,「本王是恐懼之

王!」他大叫著同時從地上彈起來,一腳踢向已經得意忘形的路過。

「好快!」雖然知道他沒那麼容易被打敗,但路西法驚人的行動力還是令青龍和白虎吃了一

驚,而與他近在咫尺的路過更是連躲避的機會也沒有。

雖然路過已經在最短的時間裡作出反應,但他的下巴依然被路西法踢個正著,雖然吃痛但也

所幸並沒大礙,只見路過趁勢一個後空翻落到了較遠處。

趁現在!路西法不等路過落地,以光一般的速度衝向靖奇。

「!!」原本還在注視著路過的三人一驚,完全沒想到路西法的目標竟然是靖奇!

「臭小子!好好看看你的同伴是怎麼死的!」恐懼吧!只要再有一點,我就可以超過他們的

力量!路西法獰笑著襲向靖奇,此刻他的眸子已經不再是暗夜一般的漆黑,而是如紫水晶一

般,同時他的右手上隱隱發著黑光。

靖奇看著路西法衝向自己,竟愣在原地,半步也動彈不得,此刻在他的腦海裡浮現出的只有

那一片火紅,以及和路西法一樣深遂的紫眸。

難道我就要這麼死了嗎?我要死了嗎?不,不,我不能死,至少在救出他以前,我不能死—

—!!靖奇看著路西法如一團黑火一般衝向自己,雖然腳下半步也移動不得,但他還是本能

地伸出了手:

「啊——!!」

一股氣浪排山倒海地從靖奇的掌中射出,但這並沒有阻止路西法衝向他的腳步:

「真是虛張聲勢,受死吧!!」

「白靖奇——!!!」路過看著路西法向手無縛雞之力的靖奇襲去,此刻與他們相隔甚完的

他們已經沒有任何辦法阻止路西法了。

「轟!!」一股巨大的旋風席捲在靖奇和路西法之間。

「這氣是……」青龍和白虎一愣。

「呵呵,我還在想靖奇大人什麼時候召喚我們呢!」朱雀的聲音在旋風後面傳出。

「朱雀!」白虎驚叫起來。

「不只是我,還有玄武哦!」朱雀笑道。

旋風漸漸消失了,只見朱雀和玄武擋在靖奇和路西法之間,也正因為他們的出現才讓靖奇免

受傷害。

那小子什麼時候有這種力量?路西法也著實沒想到剛剛還在一邊發愣的靖奇如今竟召喚出了

兩大式神,而且他們的力量都不在青龍和白虎之下,情況對他極為不利。

「這就是你們說的孔雀之王?」玄武看著不遠處的路西法。

「是恐懼之王!」路西法又一次憤怒地糾正。

「哼,不管是什麼,今天你一個人面對我們四人,你以為你會有勝算嗎?」玄武叉著腰瞪著

路西法,完全沒把他放在眼裡。

「那就要試試看了!」路西法說著騰空跳起,他說的沒錯,剛剛我也只是和那銀髮小子三人

打個平手,如今突然又多出兩個,就算我能贏他們自己也會元氣大傷,而且沒必要把力量消

耗在這個地方,萬一遇到亞伯我就沒有了再與他戰鬥的力量!看來今天只能到此為止!他思

量著,同時暗自聚集力量。

「好大的邪氣!」玄武對邪氣的感應最強,但空中的路西法手上並沒有任何具有攻擊性的力

量,他隱約覺得不對,「大家小心!」

「魔攻炮!」路西法在深吸一口氣後將暗藏在口中的具有毀滅性的力量噴向眾人。

「轟——!」魔攻炮擊中先前他們站的山崖上,頓時整個山崖像被炸掉一般嘩啦啦地倒塌了

,空氣中迷蔓著濃厚的煙霧,嗆得人睜不開眼。

幸而在玄武的提醒下式神們已經提前帶著路過和靖奇飛到空中,這才倖免於難,只是當煙霧

散去後,路西法也不見了蹤影。

「可惡!」路過看著路西法消失的方向,咬牙道。

「算了,那傢伙的力量也不弱,只是好像有所顧忌所以不敢與我們做過多的糾纏。」玄武也

感覺到如果真要打,就算他們能贏也會相當吃力。

「我看他是打不贏我們才逃之夭夭的,哼,竟敢說我們是三流式神!」白虎還在氣這事。

「靖奇大人,那幅畫是你拼好的嗎?」青龍覺得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

「是啊,如果沒錯的話,在宗家人口中所說的惡鬼根本就是掌管整座西山鎮的山水之神。也

就是畫中的紅龍!」靖奇已經想通了,也只有這樣才能解決為何宗家不讓他們知道真相——

封印無罪的神族是大罪啊!!但是為什麼他們要封印屬於神族的龍?還說是什麼惡鬼?宗家

人真正想要掩示的是什麼?

「不錯,我們在血龍潭底也發現了化為石像的龍,因為符咒減弱,他的尾部已經恢復成肉身

,所以才會造成異動。」青龍點頭道。

「符咒減弱的原因一是後天八卦的問題,也就是乾院的小木屋,二就應該是路西法在搗鬼了

!」青龍的話更加肯定了靖奇的猜想。

「現在路西法被我們趕跑了,一切已經萬事大吉!」白虎伸了個懶腰,「我們可以回去了吧

?」

「你急什麼?難道幻界有人等你?」路過瞇縫著眼看著白虎。

「他那白癡樣子誰能看上?多半是一直在看的肥皂劇要開始了!」玄武還真瞭解白虎。

「哼哼,總比你不男不女的好!」白虎反唇相譏。

「呵呵。」已經習慣看他們抬桿的朱雀忍不住笑道。

「對不起,辛苦你們了!其實我們這邊也沒什麼事了。」靖奇有些不好意思地說。

「靖奇大人別這麼說,既然我們與你們簽訂了契約就有義務一直保護你們。」朱雀笑道。

「謝謝。」靖奇感激道,還得多謝靈龍學長,給了我們這麼好的式神。

「喂,白靖奇,我們下一步怎麼辦?」路過一向沒有思考的習慣。

「先回宗家,把所有的事情弄清楚,可能的話,路過,你的身世之迷就要解開了!」靖奇當

然知道一直以來路過在意著什麼,而且他也覺得路過和宗家有關係。

「哼,我才不會是他們家的孩子!我是長在約旦河畔的狼孩!」路過別過頭,還在嘴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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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家,坎院,宗堂

宗呂,宗平抱著還在昏迷的宗青,宗梅扶著宗松都聚集到了宗堂,他們懷著忐忑的心情坐在了宗堂中央,等待著靖奇公佈答案。

“宗青還沒醒來嗎?”路過無不擔心地問。

“嗯,”宗平憂心如焚地望向懷中的宗青,“應該很快會醒的!”他說著不由自主地握住了旁邊宗梅的手。

“梅夫人和松夫人長得如此之像,是親姐妹嗎?”靖奇望向宗梅。

“是的,松姐姐和竹姐姐比我年長,她們是雙胞胎。”宗梅回過神來。

“你們也姓宗,難道是同族通婚?”靖奇一直想問這個問題。

“是的,如果我們不結婚的話,應該是表兄妹。”宗平回答。

“我聽說近親通婚對後代不太好吧?”路過覺得奇怪。

“其實這麼做只是為了保護神族的血脈不被外人稀釋,因為是神族的後裔,近親通婚後也沒留下什麼後遺症,對吧?”靖奇替宗家的人回答了。

“是這樣的。”宗平頷首。

“那松夫人結婚的物件應該是宗呂師兄吧?因為他們年紀相仿,不過,看松夫人的樣子,她應該是有個孩子的吧?”靖奇漸漸切入主題。

“是的,那孩子在早年時就患病死了,所以她才成這樣。”宗呂回答。

“原來如此。”靖奇作大悟狀。

“患病死?!”路過情緒開始激動起來。

“路過,”靖奇示意路過暫時不要聲張,他從身後拿出拼好的畫,“這是我在密室中發現的,請問是怎麼回事?”

“!!”宗家人臉色一變,面面相覷,不知如何作答。

“根據這幅畫和路過在血龍潭下看到有石龍的情形,我想宗家的祖先當年封印的並不是什麼惡鬼,而是西山鎮的山水之神——血龍吧?”靖奇一語擊中要害,他不等宗家的人作出回應,繼續道,“龍族屬於神族,宗家的祖先卻封印了它,我想與這後天八卦有關吧?”

“哈哈哈,說得不錯!”宗呂突然仰天長嘯。

“大哥!”宗平沒想到宗呂這麼快就要攤牌。

“宗家的祖先知道他們的後代將會漸漸失去神力,為了他們的子孫後代能保持這神力,也為了他們宗家永遠屬於神族而不是卑微的人族,就犧牲了毫無過錯的山水之神,血龍!”宗呂咬牙道。

聽他的口氣,好像他不是宗家的人啊?連路過也聽出來了。

“在經過一場大戰之後,宗家的祖先略勝一籌,竟將血龍封在了潭底,而他們的目的只是為了建造這個福澤子孫的後天八卦陣式,因為這個陣式必須要在血龍潭之上,普通的人是根本不可能做到,所以宗家的祖先們才需要借用血龍的力量,以托住陣式,但他們也自知理虧,往後對此事也避而不談,旁人問起只是推說是為了壓制什麼根本不存在的惡鬼,以維護他們的聲譽!也只有宗家的人才知曉此事,他們一方面封印了血龍,一方面又怕天理難容,所以就在這裏修建了密室,每逢初一十五逢年過節都在這裏為血龍祭祀,想平息永遠只能在黑暗的潭底的血龍的怒氣!”宗呂憤憤道。

“大哥——”宗平覺得宗呂的語氣有些不對,他所知道的宗呂是不可能把這件事全盤托出的——他把宗家的名譽看得比什麼都重,也正因為此,宗松才會神經失常。

“原來如此。”靖奇點頭,因為血龍怒氣難平,所以我才能在宗堂的畫中感覺到他的怒吼,“不過人算不如天算,宗家的祖先恐怕沒想到你們因為修建了乾院的小木屋而打亂了後天八卦的陣式,讓加在血龍身上的符咒減弱了些,從而近十年來開始發生異動。”

“哈哈哈,這根本不是巧合!”宗呂大笑道,“這是血龍的詛咒!”

“大哥!這事不能說啊!”宗平急道。

“有什麼不能說?宗家的人自己做的事為什麼不能告訴別人!”宗呂怒視宗平,“我來告訴

你們她為什麼會瘋!”他指著身後一臉木訥的宗松。

“!!”路過一怔,心提到了嗓子眼兒。

“真正的神族有知曉自己死期的能力,血龍也不例外!”宗呂冷笑著,“所以他知道雖然他現在被封印,以後也會有重見天日的一天,不過那時候就是他的死期!而殺死他的人則是宗家的一個子孫,是生於丙寅年癸已月己卯日庚午時的孩子!”

“也就是1986年6月3日中午出生的孩子?”和路過年紀相仿,說的是路過嗎?

“是的,不過血龍當然不會把這麼重大的天機透露給宗家,而是告訴他們……”宗呂獰笑著。

“而是,而是告訴他們這個時候出生的孩子是血龍的轉世,他將會毀滅宗家!”宗平顫抖著接過話,“這個預言從幾百年前就傳了下來,但卻是個騙局!?”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哈哈哈,當時血龍也沒有實足的把握,因為畢竟是自己的親身骨肉,宗家人會冷血到殺死自己的孩子嗎?但答案是肯定的!”宗呂猛然指向宗松,“十八年前,她在癸已月己卯日庚午時生下了一個健康的男孩兒,當時在宗家引起了軒然大波!”

“是,是的,”宗梅也明白了事情的始末,她含著淚水望向宗松,“我們當時都慌了,這個男孩是早產兒,大家都沒想到他就是傳說中的會毀滅宗家的孩子,當時大哥就要取那孩子的性命,是松姐姐拼死護住了,她以死相逼才讓大哥沒能得手。”

媽,媽媽在保護我?路過的淚水漫出眼眶。

“但大哥時時刻刻想要殺這孩子——對於大哥來說,一切威脅宗家的存在都要被毀滅,但松姐姐一直對孩子小心看護,愛護有佳,直到孩子三歲的時候,大哥對松姐姐下了最後通碟。”想起那段不堪的往事,宗梅淚眼婆娑地握緊了宗松的手。

最後通碟?路過混身顫抖著,盡力不讓自己哭出聲來。

“大哥說那孩子無論如何也不能活在這世上,他也知道松姐姐非常喜歡這孩子,所以,他要她做出抉擇,要不就放棄這孩子,要不就放棄他這個丈夫。”宗梅哽咽道。

“嫂嫂是非常愛大哥的,所以她無論如何也不會放棄大哥,這點大哥也知道。”宗平繼續道。

“所以就殺了那孩子嗎?”路過咬牙道,不管我是不是宗家的人,這樣的所作所為我絕對不會原諒他們!!

“當時姐姐說她不希望孩子死在自己家裏,所以就把他抱出去了,當她回來的時候就只有她一個人,不過從此以後她就深受打擊,整個人變得神神癲癲的。”宗梅垂淚道。

“嘻嘻,就這樣,這個家裏唯一會對我危險的已經不存在了!”宗呂獰笑著。

“什麼?”宗平和宗梅一驚,“大哥,你……”

“早在幾天前,宗呂師兄就已經被血龍附身了!”靖奇道,“如果沒有錯的話,竹夫人就是他殺死的!他當時綁走了宗青也是意圖不軌!”當時他從密室沖出,靖奇看到的分明就是宗呂的臉,但因為路西法來攪局,他一時之間也不太肯定自己的判斷。

“大哥!”被血龍附身?!這對於全心全意為宗家著想的大哥來說是多麼殘酷啊——親手殺死自己的第二任妻子,又出手傷了如今宗家唯一的血脈。

“哈哈哈,根本就是他自作自受!”宗呂狂笑著,“如果不是他逼著自己的妻子殺死了自己的孩子,他也不會為了關自己的髮妻、孩子的母親而破壞了後天八卦陣,我更不會因此重現人間!”

“你這,混蛋——!!”路過怒不可恕地一拳擊中宗呂的下巴,將他整個人彈出三丈之遠。

“嘿嘿,打得好!”宗呂拭去嘴角的血跡,站了起來,“現在我就要用這雙手將你們統統送上西天!!”

“那就試試看吧!”路過從來沒覺得這麼憤怒過,血龍他們的話輕而易舉地將他的身心撕裂,雖然還不能確定自己就是宗家的孩子,同時他也很同情血龍的遭遇,但是血龍的所作所為讓他無法原諒,誠然,宗家的確有錯,但血龍為了自己能活力竟用奸計殺死一個手無寸鐵的小孩,還將他的母親害得神經失常,路過無法理解這樣的邏輯。

路過全身的氣不由自主地揮發著,好像張牙舞爪的龍想要騰空而起,同時巨大的颶風以他為中心向四周擴散,吹得竟讓人有些站不住腳。

“路過,冷靜!”路過從來沒暴發過這麼強的氣!他真的生氣了!靖奇暗自一驚。

“冷靜?你讓我怎麼冷靜?”路過冷冷地回答,同時望向前方的宗呂,“現在我就把你連同這個無恥的男人一起送下地獄!”在他眼裏,只為了血龍的一句話就要親手殺死自己骨肉的宗呂比血龍高尚不到哪里去。

這小子,好強的氣!現在我的力量還沒有完全被釋放,肯定不是他的對手,不過沒關係,反正這是那個男人的身體!

“你和你的罪一起下地獄吧!”路過大叫著沖向宗呂。

“大哥!”宗平和宗梅完全沒料到事情會變成這樣,但以他們的力量根本無法阻止路過。

好,好快!血龍看著像旋風一些沖向自己的路過,腳下竟半點也動彈不得。

“光之利刃啊,化成無敵的長劍,斬破黑暗吧!”路過覺得用拳頭還不解氣,他在擊中宗呂的前一刻開始吟咒,同時一把發著白光的光劍出現在他的右手,“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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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手!路過,這是宗呂師兄啊!”靖奇覺得事情快變得不可收拾了,雖然現在宗呂被血龍附體,但他應該還沒死,如果路過殺了他……

“嘿嘿!”血龍並沒有逃的打算,而是向正沖向自己的路過陰笑著。

就在路過的劍與宗呂的心臟還有半米遠時,血龍突地離開了宗呂的身體化為一陣青光沖向天空,路過刹不住腳,沖向了宗呂……。

血一滴一滴地沿著光劍沿著路過的手臂滴在地上,宗呂和路過四目相對,兩人都驚地說不出話來。

“大哥!!”宗平撲了上去。

路過這才像醒悟似地鬆開了光劍,踉蹌著退了兩步,他呆呆地看著宗呂蒼白的臉和沾滿鮮血的雙手,怔住了,雖然剛剛明明還很恨自私的宗呂,但現在他卻怎麼也恨不起他來。

我,我幹了什麼?我,我……,我殺了他?也許,也許他是我的父親啊!路過這才完全冷靜下來,但現在已經太遲了,宗呂正慢慢沿著牆縮在了地上。

“大哥!!”宗平扶住了宗呂。

“沒,我沒事,”宗呂咬著牙,艱難地說。

“宗呂師兄!”靖奇奔上前,急忙為他治療。

“放,放心,沒刺中心臟,死,死不了。”宗呂勉強笑道。

“路過,這裏交給我了,血龍的事還沒有了結。”靖奇深知路過的心情,也沒有怪罪他的意思。

“轟——”眾人的腳下開始強烈搖晃起來,不用想就知道是血龍在興風作浪,看來他想趁這個時候衝破符咒,從而顛覆西山鎮。

“對不起,我……”路過也不知說什麼才好。

“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路過,現在就看你的了!”靖奇向路過點點頭。

“嗯。”路過狠狠地點點頭,往屋外跑去。

可惡的血龍,我絕對不會放過你!路過的拳頭不禁硬了起來,這次我要靠自己的力量打敗你!!

路過跑到水門,也顧不得劃什麼小船,直接跳入血龍潭中。

水之精靈啊,讓我與你呼吸同樣的空氣,賜予我與你同樣強大的水之力,助我將一切邪惡之源消滅吧!路過依照青龍上次教他的方法吟咒,同時他身體四周也出現了和上次一樣的氧氣層。

血龍劇烈地擺動著尾部,讓路過要下潛越發困難,但放棄不是路過的作風,他將數發靈彈拋向潭底,果然,血龍吃痛頓時收斂了許多,路過趁機迅速下到潭底。

在那裏!路過比上次更接近血龍,那傢夥足有五十米長,到現在,路過才發現血龍的四肢被四根巨型木柱釘住,而此刻血龍一動不動地趴在那裏,好像死了一般。

想想這傢夥也真可憐!宗家那些人為了自己家族的利益不顧他的感受將他封印在此。路過落了地,望著半石身的血龍,憐憫之心油然而生。

也就在這時,血龍趁路過不備用巨大的尾部以橫掃千軍的姿勢襲向他。

“嘩——”路過沒料到血龍竟有這一手,他的身體被堅利的龍麟刺中,頓時出現一道道劃痕,同時鮮紅的血液從傷處漫出。

這傢夥——,看來今天必須要有個了結!路過一把抓住血龍粗大的尾部,灌注靈力在右手上,然後用手刀的姿勢擊中了血龍的尾部。

“嗶——”血龍痛苦地扭動著身軀,同時鮮紅的血從他的傷處迅速在水中蔓延。

“咕嚕咕嚕。”路過想說話,但他剛一張嘴,水就湧進他的喉部讓他開不了口,他沒法,只得將手放在血龍的尾部替他治療。

你——。血龍驚異的聲音回蕩在水底,他想不通路過為什麼傷了他又幫他療傷。

喂,血龍,你能聽到吧?路過在心裏說,如果血龍和青龍一樣,他們應該可以在水底用傳心術。

啊,你不是要殺我嗎?血龍不知路過意欲何為。

唐老師曾說過,冤冤相報何時了,宗家的確不對,但你也不應該這麼做!一想起血龍挑撥宗呂殺自己兒子的事路過就想痛扁他一頓,但冷靜地想想也是宗家不對在先。

哼,跟那些人類一樣,我也只是為了我自己而已!血龍心中不服。

血龍,如果我救你出去,你和宗家的恩冤就此了結吧!路過在心裏沉沉地歎了口氣,如果真是為了宗家的後代好,這樣下去根本不是辦法,住在這樣修建起來的西山鎮,宗家的子孫也會折壽的!

哼!你又不是宗家的人,有什麼資格跟我談判?血龍似乎忘了自己的命還在路過手裏。

路過沒有答話,他用手使勁在自己的頭髮上揉搓著,不一會兒黑色的染發素被他洗掉了,一頭銀髮漸漸顯露在血龍面前。

這銀髮,難道你……,難道你就是那個孩子?!血龍驚得說不出話來,他是會殺死我的孩子嗎?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

不錯,我是銀髮,但不是宗家的人,更不是要殺你的人,我是在約旦河畔的森林裏長大的,血龍,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你能和宗家的人在這裏一起生活,就像住我們家旁邊的豺,我們和它們的孩子經常會為了爭搶食物而大打出手,彼此間也有死傷,但更多的時候我們是在維護著我們共同的家園,這是動物的生存法則,希望人類也能這樣。

好,若你能救我出去,我就對宗家既往不咎。血龍不能忍受失去自由的痛苦。

嗯,一言為定!路過點點頭。不管我是不是宗家的孩子,這都是我為宗家做的唯一的也是最後一件事!

路過遊到右後方的木柱前,將全身的力氣聚集在右拳。

呀——。路過鼓足氣一拳擊向木柱,木柱紋絲不動。

呀呀呀——。路過見沒效,繼續出拳,但除了幾塊小石頭落入水中外,根本沒有半點反應。

唉,算了,這符咒是何等的強大,憑你一個人類的力量是不可能打破的!血龍沉沉地歎了口氣。

可惡!我就不信我打不爛他!!路過較上勁了。

同一時刻,在宗家

"怎麼回事?異動還沒停止!"宗平看著搖晃更加巨烈的房子,憂心如焚,"路過沒問題吧?"

"宗,宗平,你和他們去,去庭院,助,助他一臂之力。"宗呂氣若吐絲。

"但就只有我們,能行嗎?"宗平擔心道。

"現在只能試試了!"靖奇道,"就算不能阻止異動,至少也能幫上路過吧?"

"那好吧,華叔,大哥和青兒就交給你了。"宗平向一邊的華叔道。

"你們放心去吧,平少爺。"華叔點頭道。

靖奇、宗平和宗梅跑到庭院中五芒星陣前,將手放在結點上準備灌入靈力,但奇怪的事發生了,就在靖奇的手放在結點的那一瞬間他的全身猶如被雷擊中一般:

"哇啊--!!"靖奇只覺得身體好像被萬般利刃刺穿一般,兩股力量撕扯著他的身體,好像想將他一分為二。

"靖奇,你怎麼了?"宗平和宗梅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愣住了。

好痛苦!!靖奇只覺得太陽穴好像被針紮一般,令他頭痛欲裂,同時一直隱藏在他身體裏的力量好像在和五芒星陣的力量拔河一般,竟源源不斷地從他手上湧出,五芒星陣發出的金光和他手中湧出的紫光形成強大的力量對峙,異動因此更加強烈了。

好痛!身體好像被吸住了一般!是他的力量因為感覺到我有危險在保護我嗎?靖奇痛得已經快沒辦法思考了,五芒星陣感覺到魔族的氣息想毀滅靖奇,而暗藏在靖奇身體裏的力量感覺到五芒星陣的意圖,挺身而出保護著靖奇,雖然那個人的力量勝了一籌,但也讓靖奇的身體有些不堪重負了。

"靖奇!"宗平和宗梅看著靖奇一臉痛苦,竟不知如何是好。

而此時在血龍潭底的路過和血龍也感覺到魔族的氣息和強烈的震動。

同一時刻

已經飛到他下一個目的地的路西法好像被雷擊中一般,他驚詫地望向西山鎮的方向:

"這股氣,難道是--"他飛速往回趕。是那銀髮小子嗎?這麼強的氣,難道封印解開了?

TMX學院

在千里之外的提爾感覺到了靖奇的氣,微微有些心驚。

想不到靖奇這麼就要突破封印,不知對於他來說是好事還是壞事?提爾還是有些放心不下,消失在莎麗斯上方的樹上。

在偵探社的例行會議上已經睡得像死豬一般的靈龍"騰"地坐起來。

是靖奇那傢夥!他不會有事吧?他無不擔心地望向窗外。

幻界

"!!"玄武和朱雀突地停住了,他們對望了一眼,彼此心領神會。

"你們少對眼色!快出牌啦!!"白虎大叫著催促。

"誰對眼色了?"玄武不滿道。

"呵呵,白虎還是這麼遲鈍啊!"朱雀笑道。

"少插開話題,哼哼,看我要贏了就想玩賴嗎?"白虎得意地看著手中的絕世好牌。

"笨蛋!"玄武嘀咕著。

血龍潭底

這股氣是……。路過隱約感覺到是靖奇的氣,他怎麼會有這麼強的邪氣?算了,先不管他!

毀了這裏再說!!路過再次聚集力量,然後奮力擊中木柱。

"趴噠。"路過擊中的地方慢慢出現龜裂的痕跡,同時裂痕隨著巨烈的搖晃慢慢擴大,石大的木塊隨著裂縫的擴大掉入潭底,血龍頓時覺得右肢能動了。

成功了!路過喜形於色,還有三根!他遊向左後方的木柱。

……

"轟轟轟"隨著木柱的倒塌,宗家的搖晃更加強烈了,而五芒星陣的力量也減弱了許多,靖奇

慢慢占了上風,同時他也覺得因為體內的魔力與五芒星陣的抗衡的同時也在衝擊著他體內的封印,那股力量好像被五芒星陣的力量刺激了一般,源源不斷地湧出他的身體。

如果就這麼衝破封印也是好事!這樣我就有了與路西法相抗衡的力量了!如此一來,要救出那個人也不再是夢想!!靖奇咬緊牙關,強忍著身體的巨大痛楚,一想到他溫柔的笑顏,再大的痛楚他也不會覺得苦,只要再有一點,再有一點……。靖奇看著五芒星陣中正在漸漸消失的金光

同一時刻,血龍潭底

這是最後一根了!血龍,你要自由了!路過的右拳上已經傷痕累累。

謝謝你,不過這邪氣……。血龍的頭部已經變回原型,只有左臂還是石頭。

嗯,解決了這邊我就去看看!我要去了!!路過又一拳狠狠地擊中木柱,木柱應身而裂……。

庭院中,宗平和宗梅已經驚得說不出話來,站在靖奇左側的他們清楚地看到,此刻靖奇的眸子竟是紫色的!

只差一點,只差一點!!靖奇已經不在乎身體的痛楚了,他心底只有狂喜,那種快要得到強大力量的狂喜,但就在這時,五芒星陣突地發出一陣金光將他彈了出去。

"哇--"靖奇的力量來不及收回力量,整個人被彈出了五丈遠,他重重地撞在庭院的牆上,紫眸頓時變回了原先的黑色,剛剛還源源不斷湧出的力量如今好似被關上的水龍頭,已經連一絲力量也釋放不出了,而且他的右手還在不住地顫抖著。

"白靖奇,你在搞什麼鬼!"路過濕淋淋地跑到庭院。

"路過,你……"比起靖奇來,宗平注意到路過滿頭的銀髮,他驚得說不出話來。

"我已經把血龍放了!"路過以為他在說這個。

"什麼!?"宗平和宗梅幾乎有些站立不住。

"他已經答應不會再為難宗家,你們可以繼續在這裏生活了!"路過認為自己做了一件好事。

"路過,你的頭髮。"靖奇示意路過。

"那又怎麼樣!"路過別過頭,"銀髮又不代表我是宗家的孩子!"

路過話音剛落,只聽"轟隆"一聲,一條巨龍從血龍潭上衝破宗家的後天八卦陣式飛上了天空,陣式也因為沒有了木柱的支撐和血龍的力量開始崩潰。

"怎麼,怎麼回事!"宗呂被華叔攙扶著到了庭院。

"大家快離開這裏,西山鎮快踏了!"路過說著扶起靖奇。

"不行!來不及了!!"宗平大叫著。

"轟--"好像發出七級地震一般,整個西山鎮全部倒塌,在血龍潭上生活了數百年的鎮民從此將無家可歸,大家尖叫著想逃出他們世代生存的地方,但一切已經太遲了。

就在這時,天空突然下起了藍色的雪,不,不是雪,而是像螢火蟲一般的藍光浮現在西山鎮上空,同時,好像時光倒流一般,已經沉入潭底的四根木柱在慢慢恢復,已經斷裂的木板漸漸癒合,正在尖叫著逃命的人們也停下了腳步,他們愣愣地看著這神跡,也不知是誰帶的頭,大家都跪在地上,向天空膜拜著。

"這是,提爾師父!"靖奇欣喜地叫道。這樣的事兩年前在TMX市也發生過,當時明明已經快被毀掉的城市也是在一瞬間恢復了原樣,而會這樣法術的只有提爾師父一人!!

"太好了,還來得及!"提爾的聲音出現在靖奇和路過的後方,他微笑著望向靖奇。

"啊!提爾老師!"路過大叫著,他被剛剛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呆了,能做這種事的,會是人類嗎?

"你們做得很好!"提爾向兩人微笑著,同時望向宗呂等人,"請放心,現在就算沒有山水之神的力量西山鎮也能保持著後天八卦的模樣。"

"你是……"宗家的人上下打量著眼前這位黑發藍眸的奇男子。

"我是他們的老師,他們沒給你們添麻煩吧?"提爾彬彬有禮地答道。

"什麼嘛,只有白靖奇這傢夥會添麻煩,我哪里會啊?"路過不滿地嘀咕道。

"沒有,他們幫了我們很多忙呢!"宗平忙答道。

"等,等等,你的頭髮……"因為剛才太慌亂,宗呂這才注意到路過的銀髮。

"雖然我也是銀髮,但跟你們家卻沒有半點關係!"路過憤憤地別過頭。

路過不想承認自己是宗家的孩子嗎?不過也是,那種要親手殺死自己的父親不要也罷,只是他的母親……。靖奇望向站在宗呂身後,依然一臉木訥的宗松,不過她也愣愣地看著路過,眼神好像隱約恢復了一些光澤?!

"是,是嗎?對不起,是我多慮了!"是啊,那個時候是我要殺死自己的孩子的,這是我的罪孽啊!!

"如果沒什麼事的話,我先帶他們回去了。"提爾感覺到了路西法的氣正由遠至近,萬一打起來會對這裏的人造成傷害的。

"這次真的謝謝你們了,不僅幫我們化解了和血龍的恩怨,還幫我們重建了後天八卦陣式。"宗平由衷地感激他們。

"沒關係,有機會來TMX市找我們吧!"靖奇看著路過望向宗松若有所失的臉,替他答道。

"那麼,再見了!"宗家的人向他們告別。

在回TMX市的路上,路過沒有再像以前那樣大呼小叫,而是靜靜地走在提爾和靖奇前面,他看著自己的腳尖,心裏覺得空空的。

"靖奇,沒事吧?"雖然提爾也知道靖奇還沒能突破封印,但他還是有些擔心--路西法肯定也感覺到了,不過現在沒有感覺到他的氣,已經離開了吧?

"嗯,明明只差一點。"靖奇真恨自己為什麼這麼沒用。

"沒關係,這也未嘗不是件好事。"提爾安慰道,"路過的心情不好,作為同伴你要好好安慰他才是。"

"嗯。"靖奇點頭。

"我才沒事呢!"路過聽到這句話,大聲道,"不過,提爾老師,你怎麼這麼厲害啊!本來西山鎮要完全塌掉了,竟然在一瞬間恢復成原先的模樣,而且還不用血龍來托住陣式了!"

"還好意思說,是誰把那四根木柱毀掉的!"靖奇白了他一眼。

"路過也是好意,"提爾替路過說話了。

"提爾師父,剛剛那一招教我好不好?"路過望著提爾淚光閃動。

"呵呵,以你現在的力量而言,還不能學。"如果這一招我能早點悟到的話,兩年前的戰鬥就可以避免了,可惜這是我在輪回中才領悟到的法術。

"那我一定要變得很強很強很強很強很強--"路過大聲道。

"笨蛋!"靖奇忍不住道。

在遠處,路西法看著三人的身影心中依然有些不解。

剛剛那股力量的確是從那裏發出的,但又不像是銀髮小子的氣,會是另一個黑髮的小子嗎?

應該不會,怎麼看他也只是稍有靈力的普通人類,而且他那麼弱,怎麼可能會有那麼強的氣?算了,現在先不管他們,有那個叫提爾的傢夥在,我就沒辦法接近他們,看來必須要先做另一件事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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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母親的愛

  TMX學院

  “唐朝老師!”路過向院長報告完畢就去了唐朝的修練室。

  唐朝的修練室非常奇特,在一個空曠的房間裏有一根豎立的十余米高的竹杆,唐朝就站在上面作金雞獨立狀。

  “路過,我說過多少次了,要穩重要穩重!”唐朝當然知道路過找他什麼事。

  “先別說這個,老師,是你把我從約旦河畔找到的吧!”路過一躍而起,飛到了和唐朝同樣的高度。

  “想報恩啊?”唐朝眯縫著眼看著路過。

  “我可沒錢!”路過不由地抓緊了剛剛才從院長那裏拿到的獎金。

  “少來這一套!”唐朝說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襲向路過,他的手在空中快速舞動著,因為速度太快,竟像有千隻手長在他身上一樣。

  “過分!人家剛回來就用這一招!”路過浮在空中,他的手也像唐朝一樣在空中舞動著,不同的是他在快速防守,將唐朝的招式都一一擋了回去。

  “哈!看我的!”唐朝大喝一聲,手風一轉,出了一招猴子偷桃攻向路過。

  “嘁,這招我早就看穿了!”路過不屑地又將唐朝的招式化解了。

  “笨蛋!上當了!”唐朝沖路過做了個鬼臉,然後用空著的右腳踢向路過的下盤,路過不備被踢個正著,重重地摔了下去。

  “你這死老頭!竟敢偷襲我!”路過摸著先著地的頭,不服氣地大叫著。

  “傻小子,在敵我對仗中誰贏了誰就是勝利者,一不留情搞不好連命都沒了。”唐朝從竹杆上跳下。

  “知道了,知道了,真是的,人家剛回來就說大道理!”路過不滿地嘀咕著。

  “還有這個!”唐朝將路過的錢包丟到他身上。

  “啊!什麼時候!!”路過大叫著,剛才他竟沒感覺到唐朝將他最重要的錢包拿走了。

  “哼哼,充分說明你的火候還不夠啊!”唐朝萬分得意。

  “對了,老師,剛剛的問題你還沒回答我呢!”被唐朝一打茬,路過這才想起正事。

  “什麼問題?”

  “我,是宗家的孩子嗎?”路過的聲音小了許多。

  “哦?”唐朝等他繼續說下去。

  “宗家的人全是和我一樣的銀髮,而且他們家也有一個和我年歲相仿的孩子被殺,不,也許是失蹤了,還有,為什麼老師在出發前故意將我的頭髮染成黑色,就像白靖奇那白癡說的,難道老師故意想隱瞞什麼?”路過把心中的疑問都說了出來。

  “和宗家的人相處還好嗎?”唐朝沒有回答路過的問題。

  “不好!”一想到宗呂和他們家祖先的所作所為,路過就心裏有氣。

  “宗松夫人,見到了吧?”唐朝繼續問。

  “老師,難道……”路過一驚,難道我真是她的孩子嗎?

  “路過啊,我給你講個故事吧!”唐朝長長地歎了口氣。

  “現在誰要聽故事了,你快點把事情的真相告訴我!”路過急道。

  “笨蛋!”唐朝一記響頭打在路過頭上,“先聽我把故事說完!”

  “哦!”真是麻煩!在這節骨眼兒上還講什麼故事?路過沒明白唐朝的意圖。

  “十五年前,一個英俊不凡的中年男子突然接到他****的妻子打來的一個電話,那名女子在電話裏哭著央求那位英俊不凡的中年男子去她說的一個地方。”

  “喂,‘英俊不凡’可以去掉吧?”路過汗道。

  “因為某種原因,那名女子不能養她的孩子,所以想請那位英俊不凡的中年男子代她照顧這孩子,”唐朝裝作沒聽到,“但當那位英俊不凡的中年男子去了她說的地方,並沒有看到她說的小孩,這可把他急壞了,他花了近五年時間在約旦河畔尋找孩子,”

  “那人可真夠笨的,用式神不就好了嗎?”路過不屑道。

  “笨蛋!用式神必須要知道對方的相貌,我連,不是,他連孩子長什麼樣都不知道,只知道他被放在一棵大樹下,頭上的毛都還沒長齊呢!”唐朝解釋道。

  “原來如此。”

  “終於,功夫不負有心人,在找了四年三個月十二天后,他終於找到了那個孩子,而此時孩子已經被狼群養大,變成一個十足的野孩子,那位英俊不凡的中年男子把孩子帶回去後花了很長的時間教那孩子禮儀、法術、格鬥技等等等等,在他的辛勤培養和英明指導下,除了智商外,那孩子已經人類的孩子一般無二了,而且他還繼承了他家族強大的法力,成為了暗學院的一員。”

  “我怎麼聽著這話這麼刺耳?”路過嘀咕著。

  “但有一件事一直困繞著他,那就是要不要告訴孩子他的身世,”唐朝停了停,“當年孩子的母親向他說明了不得不把孩子託付給他的原因,他也知道如果告訴孩子他真正的身世,年輕氣盛的他難免會做出一些讓人始料不及的事,而且被他的其他家人知道他還活在這世上,不只是他,恐怕連他的母親都會有性命之憂!所以,他決定不告訴孩子事情的真相,而是讓他自己慢慢去發覺。”

  “後來呢?他發覺了嗎?”路過真把這當成故事聽了。

  “我看還沒有!”唐朝汗顏,“你究竟聽明白沒有?”他覺得以路過的智商要把這事弄明白有點玄。

  “明白了!”路過斬釘截鐵地回答,“不過,老師啊,這跟我的事有什麼關係?”

  “我看你根本沒明白!!”唐朝抓狂道。

  路過、靖奇家

  “喂,白靖奇,我給你講個故事,看你能不能猜出什麼。”路過被唐朝趕出去後只得回家求助他最不想求助的人。

  “你講故事?我沒興趣!”靖奇不理他,繼續看書。

  “是唐朝老師給我講的,講到一半的時候就蠻不講理地把我趕出去了!更年期的人真是要不得啊!”路過對此還耿耿於懷。

  “那好吧,你說說看!”聽這意思,好像唐朝老師是氣路過聽不懂啊?

  “那我說了!”路過把唐朝給他講的故事大致向靖奇說了一遍,靖奇一聽,頓時明白了:

  “原來如此!”

  “什麼原來如此!唐朝老師究竟想說什麼!!”路過急道。

  “路過,你恨你母親嗎?”靖奇問。

  “母親?”路過腦海裏頓時浮現出那名銀髮女子的背影,又浮現出宗松的臉,他搖搖頭想把這些都甩去,“哼!我沒有母親!”

  “真是個笨蛋!松夫人的苦心你還不明白嗎?”靖奇忍不住罵道。

  “什麼?!”雖然已經猜測過這種可能,但這話還是讓路過微微一驚。

  “當年宗呂師兄聽信了血龍的挑選之言,認為他和松夫人的孩子會是毀滅宗家的罪魁禍首,所以他逼著松夫人殺掉自己的孩子,但松夫人卻把孩子抱了出去,名義上是要殺他,實際卻是打電話向唐朝老師求救,希望他能收養這個孩子。”靖奇把時間順序理了理讓路過聽得更容易些。

  “等等,你的意思是……”路過一怔。

  “是的,當時松夫人並不是要丟棄你,而是想讓唐朝老師將你養大,你一直誤會了你的母親!”靖奇毫不留情地指責道。

  “母親……”路過癱坐在地上,淚水漫出了眼眶。

  “這就對了,聽唐朝老師的意思,因為你被狼群帶走,他並沒有在松夫人放置你的地方找到你,當時他肯定也告訴了松夫人,松夫人聽到這個消息後因為對你非常內疚才導致神經失常,她一直非常自責沒有好好照顧你,五年後當唐朝老師在狼群中找到你時,你已經成了一個十足的狼孩,全身上下都是迷蔓著森林氣息的野性,可能那時候老師也想告訴松夫人,但可惜那時候的松夫人因為神經失常已經不會再有喜悅可言了!”這樣才能解釋宗松的失常,“我想後來她也憎恨著逼著她殺你的宗呂,可能也有過一些過激的行為,所以宗家的人才會在乾院修建一所關她的小屋子,你母親在那家不足十坪大的小木屋過了十幾年,你卻還在恨她,路過,你覺得這樣好嗎?”

  “別再說了——!”路過哀嚎著奔出去。

  對不起,媽媽,是我不好!我真是個笨蛋!!竟然不明白你的良苦用心,竟然還在討厭你,恨你,不認你!我是笨蛋笨蛋笨蛋!!淚水不斷從路過的眼眶中漫出,滑過他的臉頰滴在衣服上,他一路飛奔著,也不知跑了多久,終於漸漸停了下來,他含著淚水望著天空耀眼的陽光,喃喃道:

  “對不起,媽媽……”

  同一時刻,宗家

  宗青已經蘇醒了,她還是像以前那樣活蹦亂跳,好像以前發生的不愉快的事情已經全然不記得了,宗呂的傷也好了大半,他正在宗平、宗梅一起教宗青法術,宗松坐在庭院的椅子上曬太陽,她愣愣地看著在院子裏忙裏忙外的家人,手還在不斷拍打著懷中的塑膠娃娃。

  “路,路過——”突地,宗鬆開口說話了。

  “松姐姐,剛剛是你在說話嗎?”離宗松最近的宗梅聽到了,她欣喜地叫道,“松姐姐,剛剛你在叫路過的名字?”自從宗松神經失常後,她就沒跟他們任何人說過話。

  宗松機械地轉過頭望著宗梅,雖然她的眼神依然有些木訥,但比起以前已經明亮了不少,她望著宗梅有些艱難地說:

  “宗,宗梅……”

  “大哥!平!你們快來,松姐姐說話了!!”宗梅欣喜的淚水奪眶而出,她一把抓住了宗松的手,高興地招呼著他們。

  “松!”宗呂急忙趕過來,蹲在宗松面前,“松!”除了呼喚她的名字外,他竟不知應該說些什麼。

  “對,對不起,呂,”宗松望向宗呂,而她的眼裏分明含著淚花,“我……”

  “松,什麼也別說了,應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宗呂一把抱住了宗松。

  路過,我的孩子……。宗松也抱住了宗呂,同時一滴淚水滑過她的臉頰。

  路過、靖奇家

  “終於決定了?”靖奇看著正在收拾東西的路過。

  “不要你管!”路過怎麼也放不下宗松,他想親口對她說一聲“對不起”。

  “算了,隨便你!”靖奇正準備離開,卻被路過叫住了:

  “喂,白靖奇!”路過回過頭望著靖奇,但表情卻非常不情願,“謝謝你。”

  這樣的表情說謝謝誰會高興啊?還是一點都不可愛!靖奇汗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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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MX學院

“去風城?”靖奇重複道。

“是啊,風城在這個月十五號有十年一次的祭典,但因為他們的人手不足需要幫忙,現在路

過請假,靖奇,你一個人去沒問題吧?”院長道。

“嗯,沒問題。”院長這麼問很明顯是對我的能力信不過,不過也難怪,我的靈力這麼弱…

…,在西山鎮的時候差點就突破封印了,若不是路過在血龍潭下方破壞了木柱,五芒星陣也

不至於這麼快消失,我體內的魔力在抵制五芒星力量的同時也在衝擊著封印,也許那時我能

突破封印也說不定!對於那時的功虧一簣,靖奇心裏有說不出的惋惜。

“那好,這是他們的地址。”院長從簾後遞出一張紙條,“你明天出發吧!”

“是!”靖奇出去了。

“院長,沒問題嗎?”站在院長旁邊的秘書問,“風城最近非常不安穩,三年來已經不明不

白地死了好些人呢!”

“如果是靖奇的話,應該沒問題吧?”連院長也不能確定。

風城其實只是TMX市附屬的一個小鎮,這裏之所以命名為風城是因為當地信仰的是風神,他

們每十年就會舉行一個祭祀風神的祭典,而擔任祭司工作的就是風城的歷代巫女世家——葉

家。

葉家在靈界中也算是頗有名氣,他們有名不僅僅是因為他們是風祭的唯一執行人,更因為他

們家一直以來都只有女孩出世,而且全都是絕色美女,見到她們的男子很少有人不動心的。

當靖奇隻身一人來到風城時,來車站接他的正是上一任的巫女,也是委託人的葉舞,她一見

靖奇微微有些吃驚:

“只有你一個人嗎?”

“是的,因為其他人都走不開。”靖奇答道,同時上下打量著葉舞,她的年紀看起來不過30

歲,長著柳眉細腰,櫻桃小口,烏黑的長髮垂於腰間,雖然身著素服但依然不能抵擋她過人

的氣質,讓她看起來不像是人間的女子,倒像是仙女下凡,雖然靖奇沒有戀姐情結,但還是

微微有些動容。

“呵呵,學院一向是兩人一組的小隊,你的同伴怎麼沒來呢?”葉舞覺得有些奇怪。

“他請假回家了。”靖奇答道,“你也是學院的人嗎?”學院的事知道得這麼清楚,她應該

也在學院裏呆過。

“是啊,在繼承家業以前我也是學院的一員哦!”葉舞淡淡一笑,更顯得嫵媚動人。

“那我應該叫你一聲學姐了。”

“好啊,這樣也顯得我年輕些。”葉舞抿嘴笑道。

葉家位於風城的東北方,在不遠處就有一條小河湍湍而過,河對岸則搭建著一個祭台,這就

是要進行風祭的地方了。

“對了,靖奇,我家來了客人,因為客房不夠,請你和他住一間房,如何?”葉舞突然想

起。

“好的,葉姐安排就是。”靖奇一向比較好說話。

葉家的房子是老式的平房,與其說是平房,不如說是廟宇來得貼切些,葉舞推開了巍峨聳立

的紅漆大門,一個寬大的前庭展現靖奇眼前,前庭大約有三十坪,前庭的中央有一個鐵爐,

裏面正焚燒著香燭,再往裏走是前廳,也是巫女聆聽神諭、向上天禱告的地方。

“小真。”葉舞叫著。

“母親,什麼事?”一位年紀約十五歲,讓人感覺很堅強的女孩從前廳走出,她長髮極肩,

雖然沒有葉舞那樣的古典氣質,但她也繼承了葉舞的美麗,雖然年紀尚小,卻有一張讓人心

動的臉,她的衣袖高高卷起,手裏拿著個拂層,似乎正在打掃屋子。

“來,我給你介紹,”葉舞向葉真招手,“他叫白靖奇,是我的學弟,嗯——,雖然他大不

了你多少,但你也是要尊稱他為師叔才行哦。”

“師,師叔?”葉真打量著比她大不了多少的靖奇。

“葉姐,不用太拘泥於這些禮節,就叫靖奇好了。”被跟自己差不多大的女孩叫叔叔,靖奇

混身地不自在。

“哼,我也沒打算叫!”葉真別過頭。

“哎呀呀,師叔大人駕到,有失遠迎,實在罪過!”一個充滿戲謔的聲音從他們身後傳來。

“靈龍學長!”不用看,靖奇就知道是誰,“想不到你也在這裏。”原來葉姐說的客人就是

靈龍學長啊!老天還真是厚愛我,知道路過不在,就請靈龍學長來幫忙,不對!白靖奇,到

這個時候了你還想著依賴他人嗎?你已經不是小孩子了!

“是啊是啊,嘿嘿,知道這裏有絕世美女就趕來了,靖奇,你變壞了!”靈龍一臉壞笑。

“這好像是你的目的吧?”靖奇汗道。

“呵呵,原來你們認識啊!”葉舞抿嘴笑道,“小潔,過來跟師叔打個招呼吧!”她招呼著

靈龍身邊的女孩。

“師叔好!”小潔微微向靖奇鞠躬,她和小真長得一模一樣,不過與小真相比,小潔就柔弱

了許多,她彎眉杏眼,唇紅齒白,皮膚白晰細膩,更為奇特之處就在於她的周圍有一條條如

彩帶一般飄浮的靈氣,好像是仙女的飄帶,她的氣質超凡脫俗,好像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

“就叫靖奇好了,我也大不了你們多少。”是雙胞胎吧?

“哼!”小真看著小潔又和靈龍在一起,非常不高興地別過頭。

“你們認識就好了,靈龍,靖奇,就請你們住一間房咯!”一開始葉舞還怕他們處不來,現

在可好,“小真,你帶靖奇去客房,靈龍,你想看那天的案發現場是嗎?”

“是的!”靈龍點頭。

“案發現場?”靖奇奇道。

“嗯,最近三年風城連續發生了好幾起男子莫名死亡的案件,我被偵探社派來查探的,你呢

?”與其說是被派來,不如說是被罰來,誰讓他在例行會議上睡覺被社長發現,才讓他接這

個好幾年也沒有一點線索的案子。

“我是來幫忙進行風祭的。”好幾起男子莫名死亡的案件?

“不用你來幫忙!”葉真突然粗魯地打斷了靖奇。

“小真!”葉舞喝止道,“怎麼這麼沒禮貌?”

“小潔有我幫忙就好了,幹嘛還要找其他不相干的人?”小真怒道。

“怎麼是不相干的人呢?靖奇是母親的學弟啊!”葉舞無不歉意地看著靖奇。

“母親的意思是因為他有靈力嗎?”小真冷笑道,“也正因為我沒有靈力才讓別人來幫忙嗎

?原來在母親眼裏,我是這麼沒用!”她說著轉身跑開了。

“姐姐,咳咳……”小潔想追出去,但因為身體虛弱步子有些不穩,腳下一軟竟癱在地上。

“小心!”靈龍急忙扶住她。

“小潔,你的身體……”葉舞擔心地看著瘦弱的女兒。

“沒,沒關係,母親,去,去追姐姐,我怕,我怕她……”小潔氣若遊絲。

靈氣有些亂了!靖奇看著小潔四周有些素亂的靈氣。

“葉姐,你照顧小潔,我去追!”靖奇說著就朝小真離開的方向跑去。

“我去看看!”靈龍不放心。

“麻煩你了!”葉舞扶起小潔。

靖奇隨著小真從後門到了河邊,跑到河邊的涼亭時小真停住了腳,衝尾隨而至的靖奇大叫道

“你跟來幹什麼?你不看小潔嗎?”

“你的母親很擔心你啊!”她好像嫉妒小潔?

“她才不會擔心我!”小真別過頭,“她擔心的是小潔!”

“怎麼會,你們都是她生的,而且……”靖奇想為葉舞辯解,卻被小真打斷了:

“母親心裏只有能做風祭祭司的小潔,才沒有我這個沒有靈力的女兒!”

“說這種話,你的母親會傷心的!”靈龍正好聽到小真的話。

“不只是母親,連你們也是!”小真別過頭,微微有些臉紅。

“在我們心裏,你和小潔是一樣聰明、可愛的女孩,”靈龍微微一笑,“有沒有靈力不重要

,重要的是要有一個純潔善良的心,小真,你就具備這樣的心。”

“我,我……”小真的臉紅到了耳根,“我才沒有!”她大叫著跑開了。

“厲害啊!靈龍學長!”如果不是靈龍,靖奇還真不知怎麼勸小真,現在看來她的心情好多

了。

“嘿嘿,別忘了我可是泡妞聖手!”靈龍做了個“勝利”的手勢。

“看得出來,”靖奇汗道,“對了,靈龍學長,這裏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哦,是這樣的,在三年前,這裏開始就有男子莫明其妙地死亡。”

“莫明其妙地死亡?”靖奇微微皺眉。

“嗯,而且他們全都是死於心臟麻痹。”靈龍道,“要知道,死者的年紀全都正處於青壯年

時期,這樣大量地死於心臟麻痹的確讓人感覺有些怪異,可惜警方查證之後都無功而返,這

已經成了TMX市十大最神秘案件之一,現在說法各異,不過我聽了風城的版本,他們好像覺

得這些人是因為得罪了風神被詛咒而死的。”

“被風神詛咒?”靖奇覺得不太可能,“不會吧?難道他們都做了對風神不敬的事?而且這

個地方是不是真的有風神都說不定呢!”

“是啊,除了葉潔外,我的確沒感覺到這座風城還有其他有強大靈力的人存在,也不覺得這

裏靈氣逼人,所以我想風神的傳說也不過是古時候大家對風的敬畏罷了,真是的,把這麼棘

手的案子交給我,社長究竟在想什麼?”靈龍忍不住抱怨道。

“如果是靈龍學長的話,我想一定沒問題。”靖奇對靈龍充滿了信心。

“哈哈哈,那是當然了!”靈龍的尾巴都蹺上天了。

“對了,學長,為什麼你會住進葉家呢?”靖奇有所不解,“難道你以前就認識葉姐?”

“不,我是以查案為名住進去的,”說到這個,靈龍的表情嚴肅了起來,“靖奇,我先提醒

你,絕對不要愛上葉家的任何人!”

“咦?怎麼這麼說?”雖然葉真和葉潔都有自己的獨特味道,不過靖奇對女色還不感興趣。

“因為,死者全都是她們的仰慕者。”難得靈龍有如此認真的表情。

“會不會是她們……”靖奇覺得有些蹊蹺。

“這個還不好說,所以你要小心點咯!”靈龍恢復了平日的樣子。

“我當然不會了,不過靈龍學長你就……”靖奇一直覺得靈龍色色的,而且剛剛葉真對他的

感情好像也非比尋常。

“放心好了,我的心裏已經容不下任何人了!”靈龍沖靖奇笑笑,但笑容卻格外淒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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