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貼】靈俠事件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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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好了,還是你比較可靠!」可塔艱難地站起來。

  「你要幹什麼?」路過看著他還有些踉蹌地步子。

  「我也要去,我也要去救莎麗斯!」可塔咬牙道。

  「嗚——」狼群低吼著,似乎也在自告奮勇。

  「不行,那些人很危險,而且太多人反而容易被他們發現,就我一個人去比較好!」路過反對,「反正唯一是人類的某人也沒什麼用處,就在這裡等著我帶莎麗斯安全地回來!」

  「哼,你要玩個人英雄主義我不反對,但對方人多示眾,而且隨時會用莎麗斯的生命來威脅你,多一個人也會多一分辦法。」靖奇冷哼一聲。

  「吼吼。」狼群也贊同著靖奇的話,不願路過一人去冒險。

  「而且,你知道莎麗斯的所在嗎?」靖奇語畢坐在地上,「與其漫無目的地在廣闊的沼澤地裡瞎竄,還不如先養精蓄銳等式神探到消息回來。」

  「開什麼玩笑!現在莎麗斯命玄一線,你還有空在這裡優哉游哉!?」路過怒道。

  「放心好了,他們想用莎麗斯去向她爺爺換取他們想要的東西,自然不會傷害她,如果要害她,也沒有必要在把她綁走之後還放過狼群,他們就是怕如果傷害了狼群,莎麗斯就不

會聽他們的話。」靖奇抱著頭躺在草地上,想著對策。

  「哼!!」路過覺得有理,但他不願像靖奇那樣,而像只困獸一般不斷來回兜著圈。

  

  JP公司位於自然保護區的秘密據點

  「怎麼樣,打電話了嗎?」一個戴著墨鏡,嘴裡叼著煙的男子問臉上有一個刀疤,看起

來凶神惡煞的男子。

  「打了,哼,果然是TMX財閥董事長的孫女,那邊緊張得不得了,我們提出的五億美元沒有半點猶豫就答應了,還再三叮囑不許傷害她。」

  「這麼爽快?他們會不會報警?」另一個身上滿是紋身的小混混們的人問。

  「報警?怎麼可能?他們就不怕我們滅口?」戴墨鏡的男子冷笑道,「看來那個人沒有騙我們,接下來要報告組織,他們可能就不是要五億那麼簡單了!」

  「報告組織?別傻了,等我們拿到贖金就遠走高飛,找個誰也不認識我們的地方,開始新的生活!」紋身男想著以後的美好生活,流著口水道。

  「你的意思是,就我們幾個知道?」刀疤臉沉吟道。

  「廢話!」他走到裡屋看了看被捆住手腳,還在昏迷中的莎麗斯,「等拿了錢後我們就殺了她,然後改名換姓,這樣TMX財閥要找也是找組織,而組織也絕對找不到我們,這樣……」

  「……」另外兩人沉默了,他們都是A級以上的通緝犯,這樣對他們也未嘗不是件好事。

  「不過……」紋身男又道,「我總覺得有人在與我們作對,卻對方是何神聖!」

  「你是說大B他們去狩獵一去不回和昨晚去倉庫另外兩人也失蹤的事?」

  「嗯,那人給我們的情報是那個女孩和與她年紀相仿的兩個男孩,一個是白頭髮,還有一個長得很像娃娃,但是我們去抓她的時候並沒有看到他們,卻有一個皮膚黝黑的小男孩,你們不覺得奇怪嗎?」紋身男道。

  「你不是懷疑是那兩個小孩吧?哈哈!」刀疤男大笑道。

  「不知道。」

  「不管怎麼說,還是小心點好!」戴墨鏡的說。

  「咣鐺」一聲響從裡屋傳來,三人警覺地拔出槍,推開門一看,只見莎麗斯已經掙脫了繩索,正將屋裡的箱子推在接近屋頂的小窗口下方,而她已經爬上了兩個箱子,手已經攀在了窗戶邊緣上。

  「嘿,想從我們眼皮底下逃走,膽子不小嘛!」如果不是下方的一個箱子落下,他們竟一點也不知道,刀疤臉用槍指著莎麗斯,「下來!如果不想死的話,給我下來!!」

  莎麗斯用帶有怒意的眼神瞪著他們,慢慢走下來,她知道現在與他們對抗是非常不智的。

  「現在才發現這小妮子長得不錯嘛!」紋身男用槍托住莎麗斯的下巴,他瞄著她微凸的胸部,嚥了嚥口水。

  「嘻嘻,難道你想……」戴墨鏡的獰笑著。

  「嘿嘿,反正她也想死,不如在死前盡盡人事吧!」刀疤臉有種英雄所見略同的感覺。

  「如果你們敢亂來的話,我就立即咬舌自盡,你們一分錢也拿不到!!」莎麗斯聽懂了他們的意思,她握緊拳頭,準備以死相搏。

  「你這是,威脅我們?」紋身男揚揚眉。

  「各位都是聰明人,你們想要的也無非是錢而已,何必弄個魚死網破?」莎麗斯正色道。

  「這倒是,萬一她死了,我們也不好交待啊,TMX財閥也不是好惹的。」

  「你傻啦?從一開始我們就沒準備讓她活著回去!」

  「太天真了!你們以為我的家人會這樣把錢就送來了嗎?他們肯定會要求一手交錢一手

交人,如果我有個三長兩短,他們是絕對不會放過你們的!」莎麗斯咬牙道。

  「真沒趣,」紋身男聳聳肩,轉過身。

  呼!莎麗斯鬆了口氣。

  但就在莎麗斯剛剛放鬆警惕的那一瞬間,紋身男突地一個轉身,一拳打在莎麗斯的小腹上。

  「!!」莎麗斯吃痛,只覺得眼前一黑,腳下一軟,竟昏了過去。

  「你!」刀疤男和戴墨鏡的傢伙盯著紋身男,完全沒想到他會有這麼一招。

  「嘻嘻,這樣她就不會咬舌自盡了吧?」紋身男看著莎麗斯的臉,獰笑著。

  「還是你聰明!」另外兩人大喜。

  正當三人得意忘形時,突然聽到身後一個男子充滿怒意的聲音:

  「在我沒發怒以前,滾!!」

  「!!!」三人猛然回頭,只見一位有著猶如海洋般深遂眸子的黑髮男子站在他們身

後,也不知是不是幻覺,他的身上竟有著藍色的氣張牙舞爪地揮發著,俊俏的臉上寫滿了憤怒和心痛。

  「你,你是怎麼進來的!」刀疤男看到外屋的門還反鎖著,顫聲道。

  提爾沒有理他,逕自走到莎麗斯面前,看著她緊閉的眼瞼,心好似被一隻魔手擰住一般,竟痛得不能呼吸,:

  「莎麗斯,對不起,讓你受苦了!」

  「小子,你找死是不是?!」紋身男用槍指著提爾的頭。

  「對於你們!」提爾抱起莎麗斯,微微回過頭,「結局只有一個,那就是,死!!」他語畢,一股排山倒海的氣從他身上發出,竟將三人生生震出,撞在牆上,牆上頓時出現了三個人形的深坑,三人只覺得骨頭被震斷了般,半邊身體竟沒了知覺。

  「你,你……」這男的,究竟是誰!竟然,竟然有這樣的能力,他,他不是人,而是,神!!三名男子縮在牆角,瑟瑟發抖。

  「不可原諒!!膽敢對莎麗斯做這種事!」提爾看著懷中雙目緊閉的莎麗斯,只覺得心

如同被撕裂了般,他對人類一向仁慈,但這次,會是例外。

  突地,三道金光直射向三人的額心。

  「!!!」三人竟像被懾住了般,雙目圓睜,他們的身體好像發羊癲瘋般地抽動著,過了半晌,他們的目光渙散,頭無力地垂下了,從今天開始,他們就是不能說話不能動,永遠只生活在黑暗裡的植物人!

  提爾抱起莎麗斯剛準備離開,就聽到路過在外面大呼小叫:

  「莎麗斯,莎麗斯——!!」

  「你是豬啊,生怕敵人聽不到是不是!」是可塔氣急敗壞的聲音。

  「我早說過,不應該帶他來。」接著是靖奇頗些無奈的聲音。

  「呵呵,路過還真有精神,」提爾恢復了以往溫柔的笑容,他望向懷中還在熟睡的莎麗

斯,「對不起,莎麗斯,為了你的安全,現在我還不能與你相認,請你原諒,等到事情處理完畢,我就履行我們永不分離的約定!」他說著將莎麗斯放在屋裡的沙發上,輕輕吻了吻她的額頭,再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消失在空氣中。

  另一邊,路過感覺到了莎麗斯的氣,在JP公司的秘密機地裡橫衝直撞,現在他什麼也顧不得,腦海裡只有莎麗斯的笑顏。

  奇怪,怎麼一個人也沒有?靖奇警覺地走在草地上,暗覺奇怪。

  「莎麗斯!!」路過大叫一聲,一腳踹開了緊閉的房門,「啊!!莎麗斯!!」在灰塵過後,赫然看到沙發上躺著的就是莎麗斯!

  「……,莎麗斯!!」可塔見莎麗斯安然無恙,鬆了口氣。

  靖奇一進屋就注意到屋角的三名男子,他微微皺眉,奇怪,是誰做的?

  「呃?」莎麗斯漸漸醒轉過來,「你們……」她又驚又喜。

  「莎麗斯!你沒事太好了!」可塔都快哭了,他正要撲向她卻被路過擋住了:

  「莎麗斯,你沒事吧?有沒有傷到哪裡?我聽說你為了護住狼群才被……,呃?」他注

意到莎麗斯眼裡的淚,「我,我說錯什麼了嗎?」他手足無措地愣在原地。

  「沒,沒……」莎麗斯想到先前所受的委屈,再看看三人都真誠為她擔心的臉,心裡一陣感動,此刻她有千言萬語,卻什麼話也說不出來,衝向他們。

  「啊!」莎麗斯一定是很感動我第一個來救她!路過見她撲向自己,心裡狂跳不止,他張開雙臂,「莎麗斯!!」要哭就到我懷裡哭吧!!

  但就在路過剛剛伸出手臂的那一瞬間,莎麗斯與他擦肩而過,路過頓時在原地石化。

  「呃?」他機械地回頭看著莎麗斯衝向靖奇,只覺得心頓時被撕成兩半,難,難道莎麗斯真的,真的對白靖奇那傢伙……。現在他只想哭。

  但莎麗斯也沒衝向靖奇,而是抱住了靖奇旁邊的可塔:

  「我還以為,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們了!」

  「莎麗斯,我會一直在你身邊,不管什麼時候。」可塔想起以前與她的點點滴滴,心中感慨萬千,不過,這些人是怎麼回事?莎麗斯的法力恢復了嗎?(詳情請見《巫女》)

  「嗯,謝謝你,可塔。」莎麗斯拭去眼角的淚,其實她並不想哭,但不知為什麼淚水怎麼就……,而且,不知為什麼,她的腦海竟浮現出在櫻樹園裡那位男子的音容,一想到他,她的心裡就有種莫名的溫暖。

  「不過,知道莎麗斯在這裡的也就我們幾個,會是什麼人透露了她的行蹤?」靖奇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如果沒有錯的話……。

  「這個……」路過是想破頭也不可能想出來的。

  突然,屋外響起直升飛機螺旋漿扇起的巨大風聲,一個用擴音器放出來的聲音迴盪在空中:

  「屋裡的人,你們被包圍了!老老實實地把莎麗斯小姐交出來!否則別怪我們不客氣!」

  「啊,是管家的聲音!」可塔跑出屋外,卻看到空中盤旋著五架阿帕奇戰鬥機,地上數百名全副武裝、軍人打扮的TMX私人部隊的特種人員用M14齊刷刷地對準這幢大樓,「哇——,好大的陣仗!」

  「啊?他們派援軍了,」路過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看我一個人把他們全打趴下,」正好讓莎麗斯看看我為她英勇作戰的英姿,「來自地獄的紅蓮之火……」

  「果然是笨蛋,如果沒有錯的話,他們是來救莎麗斯的私人部隊!」靖奇明白了七、八分,這麼說來莎麗斯的真實身份是……

  「誒?」

  「呵呵,被你們發現了。」莎麗斯俏皮地吐吐舌。

  在其中的一架阿帕奇戰鬥機上

  「誒~~~?莎麗斯是TMX財閥董事長的孫女啊?」路過嘴張得老大。

  「嗯,這在學院中還是秘密,不可以說出去哦!」莎麗斯笑道。

  「莎麗斯小姐,我們已經捉住那個叛徒了!」管家向莎麗斯微微鞠了個躬,「對不起,讓小姐受驚了。」

  「出賣莎麗斯的果然是送我們來的那個直升飛機駕駛員麼?」靖奇只是向管家說出他的想法,也沒自信判斷真的是他。

  「嗯,他將莎麗斯小姐的行蹤以300萬的價格賣給了JP公司的人,我們抓到他時,他正在日本北海道的一家小酒

屋裡吃壽司。」TMX財閥的私人部隊堪比世界上任何國家的特種部隊,他們收集情報的功力,連美國也歎為觀止。

  「哼!如果被我抓住,非殺了他!」路過憤憤地說。

  「對了,那三個人……」莎麗斯覺得很奇怪,以可塔所說,他們到時他們三個已經被收拾了,當時自己被打暈,那是誰救了她呢?

  「經初步診斷,他們已經成深度植物人,永遠也不可能再清醒,」管家也覺得奇怪,他們三人身上沒任何致命

傷,頭部也完好,但為什麼就這麼不明不白地成了植物人?「對了,小姐,有個好消息,董事長已經下令把這裡買下來了。」他沖莎麗斯笑道。

  「啊?買下來了!!」路過覺得好像在做夢一般。

  「當然了,對方可是TMX財閥啊!」可塔對這樣的大手筆已經習以為常了。

  「這要多少錢啊!」路過扳著手指算道。

  「不多,三億而已,」管家笑道,「董事長說,算是給莎麗斯小姐壓驚,這裡就送給她作私人花園了。」

  「啊~~~,好羨慕啊!」路過叫道。

  「到最後還是要靠爺爺啊!」莎麗斯有些遺憾地說,「路過,放心好了,我一定會好好守護這裡的!」她沖路過笑道,這時她注意到下面的景色,「對了,管家,請在下面停一下,路過一定很想和他的家人告別吧?」

  「是,莎麗斯小姐。」

  莎麗斯,你果然是又溫柔又善解人意!路過在心裡抹著淚,對莎麗斯的喜歡又進了一層。

  ……

  「爸爸,媽媽,來恩,來福,來財,來旺,來壽,五個小傢伙,還有大家,我要走了,這裡已經歸莎麗斯所有,大家不用擔心家園會被毀,就安心地在這裡生活下去吧!」看著家族裡的大家,路過心裡一陣酸楚。

  「嗚——」狼群低吼著,大家都捨不得路過。

  「放心好了,我一定會常回來看大家的!」路過覺得現在不是傷感的時候,他沖大家笑道,「而我,也一定會好好努力,因為,我也有要守護的東西!」他沖大家豎起了大拇指,露出潔白的牙齒。

  「嗷嗚——」狼群齊聲長嘯,像在給路過打氣。

  「那麼,再見了!」路過說著奔向不遠處等著他的莎麗斯、靖奇和可塔。

  「嗷嗚——」狼群的長嘯久久迴盪在約旦河畔的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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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 別在太歲頭上動土

  在一個夜黑風高,陰深恐怖的晚上,一雙黑手挖開了一個極為隱密的古墓……

  

  TMX學院

  「莎麗斯,莎麗斯!」剛一下課,路過就叫住了正欲離開的莎麗斯。

  「呃?路過,什麼事呢?」莎麗斯回過頭,向他微笑道。

  「沒,沒有啦,就是,就是我想謝謝你救了我的家人,不知道你晚上有沒有空,我請你吃飯吧!」路過紅著臉道,同時他不由地握緊了包裡好不容易賺來的錢。

  「臭狼,少打莎麗斯的主意!」可塔在莎麗斯肩上大叫道。

  「說什麼,你這只死貓!」路過向可塔橫眉冷對。

  「沒關係啦,路過,我也很喜歡那裡,就算你的家人不在,我也會請爺爺把它買下來的,你也不必介懷。」莎麗斯笑道。

 

 「可是……」路過還想說什麼。

  「路過,我們是朋友吧!是朋友就不要介意。」莎麗斯說著看看腕上的表,「我還有

事,先走咯!」

  「哦。」路過無不失望地說。

  「笨蛋,很明顯被拒絕了!」靖奇在路過身後不緊不慢地說。

  「啪噠!」本來情緒有些不好的路過頓時青筋暴起,他把指關節弄得「咯咯」作響:

  「很明顯你要被我扁!!」他憤怒地回過頭。

  「呵呵,兩個人的精神都挺好嘛!」一聲爽朗的笑聲從教室門邊傳來。

  「啊!!老師!!」來者不是別人,正是唐朝。

  「路過,靖奇,你們出來。」唐朝的表情告訴他們,他不是來探望他們這麼簡單。

  「是!」兩人不顧班裡同學驚異的目光,尾隨唐朝而去。

  在無人的花園裡,唐朝遞給路過和靖奇一張地圖和任務說明,道:

  「這是這次的事件。」

  「什麼東西?」路過拿著紙翻來覆去地怎麼看也看不出什麼端倪。

  「笨蛋,這是淘屋村的地圖!」靖奇一眼就認出了這個位於TMX市有400公里的小村

子,這個村子之所以有名,是因為它是傳說中TMX市的龍脈所在,TMX市為了保護這個村子,至今也沒有將其開發,讓它保持著最原始最古樸的民風,不過,這些都只是傳說。

  「哦,這個村子怎麼了?」路過不明就理。

  「前兩天接到報案說那裡有一座墓被人盜了,需要人去探查清楚。」

  「只是座墓麼,用得著要我們出動嗎?」路過不以為然。

  「TMX市有一個古老的傳說,淘屋村是TMX市的龍脈所在,這個村子的風水一旦被破

壞,整個TMX市也要被毀滅!政府要人非常擔心這個傳說成為事實,讓我們派人去看看,不過,根據我的觀察,龍脈什麼的,根本就是無稽之談,你們隨便去那裡看看就完了,讓那些高官放心,免得他們老提這事。」唐朝是特別部隊裡有名的風水大師,他說是無稽之談那肯定是沒有根據的傳說了。

  「是!」

  「不過,老師,反正只是走走過場,我可不可以帶朋友一起去?」路過想邀莎麗斯同

行。

  「不行,這次的任務是極秘密的,你們早去早回,明天就出發!」唐朝正色道。

  「哦!」算了,反正回來還有機會。

 

  次日,路過和靖奇出發去了淘屋村,他們坐了兩個小時的新幹線,又轉乘汽車,最後坐了一輛牛車折騰了四個小時才到這個與現代社會完全隔離,僅有三十來人的小村子,此時天已經黑了。

  路過和靖奇在組織的安排下住進了村長家,從村長口中得知事情的經過:

  「前兩天,住在前面不遠的阿三去山上的梯田里勞作,竟發現在半山腰憑空多了一個洞,剛開始他還以為是野兔之類的動物在那裡打洞安家,也沒有去管,可是昨天傍晚,他正準備收工下山時,竟聽到有呻吟聲,他四下查看,發現聲音是那洞裡傳出來的,他以為有人掉下去了,叫了兩聲,誰知那聲音又沒了,他覺得奇怪,叫大家一起去看,後來村裡的先生(老師)說,那個洞根本不是動物打的,而是人為,從種種跡象判斷,下面應該有一個墓,而那個洞應該是盜墓者所為,我們曾用手電往裡照,竟然深不見底,你們也知道龍脈的傳說吧?我們怕動了龍脈不敢再探就報告政府了!」

  「等等,剛才你說阿三開始是聽到呻吟聲,後來你們查看的時候也聽到了嗎?」靖奇問。

  「沒有,我們還喊了話,沒有一點聲音。」村長搖頭道。

  「嘁!有什麼好奇怪的,那呻吟聲肯定是盜墓者的,他自知有罪,自然不敢出聲了,又

或許,他趁那個阿三叫人時逃了。」路過不以為然。

  「哼,如果他能逃走,又何必發出呻吟引人注意?」靖奇不贊同他的觀點。

  「我怎麼知道!你問他去!」路過答不上來,怒道。

  「那個,兩位……。」村長看著稚氣未脫,怒目相向的兩人,汗顏,「今天請先好好休

息,明天我就帶你們去。」這兩個小孩靠得住嗎?他暗忖。

  「好,有勞了。」靖奇頷首。

  次日一大早,路過就被村裡的公雞吵醒了,他揉著睡眼忪忪的眼睛走到屋外卻看到靖奇站在村長家前的小園子裡,望著前方的山頭,他懶得理他:

  「啊——!!」他伸了個大大的懶腰。

  「太難看了!」靖奇看著路過亂糟糟的頭髮,張得老大的嘴,穿著個背心和四腳褲就在他面前亂晃,皺眉道。

  「我又沒請你看!神經!!」路過白了靖奇一眼,往屋裡大叫道,「村長爺爺,早飯做

好了嗎?我好餓啊!」他光著腳丫邊叫邊走進屋。

  靖奇懶得理他,望著前方不遠處雲霧繚繞的山上,憂心忡忡。

  看路過的樣子,他肯定什麼也沒感覺到,昨晚那股駭人的陰氣,是我的錯覺嗎?我有種不詳的預感,好像又要發生什麼事!但願這只是我的錯覺!!

  「靖奇,吃早飯咯!」村長在屋裡叫道。

  「嗯,」靖奇又深深地看了那山頭一眼,進屋了。

  吃完早飯後,靖廳和路過就在村長的帶領下去了發現古墓的那座山,他們踩在濕潤的泥土上,聞著清新的芳草氣息,深一步淺一步地走向山腰。

  「村長,這些是誰種的?」靖奇看著周圍的小田里種的蔬菜,問。

  「就是最早發現那墓的阿三,這座山都是他家祖傳下來的,因為我們村的人都是世代住在這裡,大家的田地大都是祖上留下來的。」村長答道。

  「他一個人要種一整座山?」路過有些佩服他了。

  「怎麼可能?他家就他和他表哥兩個人,都沒成家,他們兩個能種這半座山就不錯了,哎呀,你們不知道,在山上種莊稼可不容易,只能做成這樣的梯田,別看他家的地廣,他們也就只能種這面的山頭,所以有時候收成還不如山下的其他人呢!」村長停了停,望向前方,「快到了!」

  又走了五分鐘左右,村長停下來了:

  「就是這裡!」

  「這裡?」路過環顧四周,什麼也沒發現。

  「嗯,我們現在就踩在古墓的上面了,」村長聲音比剛才少了許多,好像生怕驚動了神靈。

  「洞在下面?」靖奇注意到前方有一個小斜坡。

  「是啊,這裡路滑,你們小心。」村長的意思就是他就不下去了。

  「嗯,好,村長,你先回去吧,我們查看結束後就回來。」靖奇也不想為難他。

  「好,你們小心些。」

  在目送村長走遠後,路過對靖奇道:

  「反正你也幫不上什麼忙,就在上面等著好了!」

  「哼,你以為你就有什麼很大的用處嗎?」靖奇冷哼一聲,他還是很在意昨晚感覺到的那股陰氣,而那股陰氣就是從這個山上發出的,雖然現在他什麼也沒感覺到,但他心裡還是覺得有些怪怪的。

  「隨便你,反正你滾下去別指望我救你!」路過白了他一眼,逕自斜著身往下走去。

  「哼!」奇怪,如果不是村長說,根本不容易發現這裡的斜坡,而那個洞口如此隱秘,單憑一聲呻吟就能找到這裡麼?而且,那個盜墓者又是如何找到這裡的?他又如何得知這裡有古墓的?靖奇隱約覺得事情有些蹊蹺。

  「喂!你究竟要不要下來!」路過注意到靖奇站在原地發呆,叫道。

  「哼!」靖奇的思緒被路過打斷,他白了他一眼,小心翼翼地走下斜坡。

  大約走了五米,一個半米來寬,橢圓形的洞出現在路過和靖奇眼前,洞的周圍光禿禿的,竟沒有半點雜草,與其他地方形成鮮明對比,他們還沒走到洞口,只覺得一股寒氣撲面而來,空氣中夾雜著一種很奇怪的味道,不是腐爛的臭味,他們都說不上來是什麼氣味,路過攤開手掌,在他掌心漸漸形成了一個乒乓球般大小的光明彈,他將它扔進洞裡。

  光明彈浮在洞的中央,發著潔白的光,光芒不斷向四周擴散,突然,光明球像是撞到了

什麼,竟突然消失了!!洞裡頓時恢復成一片黑暗。

  「奇怪!」路過喃喃道,他隱隱覺得不妥,可是剛才並沒有感覺到其他的氣息,「我親

自下去看看!」

  「不行!」靖奇一把拉住他,在這裡,他覺得非常不舒服,好像身體被壓抑著,連呼吸

都有些困難了,「不可以輕舉妄動!!」

  「你怕就別下來!」路過說完跳了下去。

  「笨蛋!!」靖奇沒法,只得跟著跳下。

  路過的眼睛很快就適應了黑暗,他環顧四周,奇道:

  「這洞也不是很大啊!光明球怎麼會突然消失?還有,昨天村長說他們用手電照,竟照不到底?」

  這個洞也不過三十來坪,除了中央有一個巨大的石棺外,什麼也沒有,雖然洞不大,但

只放一個石棺,會不會太奢侈了?如果是古墓,怎麼可能會沒有陪葬品?還有,洞壁周圍好像寫著什麼東西,因為太暗,他也看不清楚,只能隱約確定是符咒:

  「咦?怎麼會有符咒?」他緩緩地走過去,想看清楚一些。

  「路過,我們走!!」靖奇的語氣帶有命令,一進入這個洞,他只覺得身體好像被山壓住了般,竟半點力也使不上,現在,他依然蹲在地上,竟連站起來的力量也沒有。

  「嘁!要走你自己走!!」路過什麼也沒感覺到,「這裡沒什麼奇怪的嘛!」他喃喃道。

  「哼,我只告訴你一點!」靖奇冷哼一聲,「現在是什麼時候?」

  「什麼時候?上午十點啊!」

  「很好,既然外面是白天,為什麼洞裡卻如黑晝一般?」

  「!!」路過這才驚覺,是啊,外面是白天,還有一個諾大的洞中在上面,但洞裡卻沒有半點光線,宛如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哼!不用你說我也知道!!」路過不願承認自己比靖奇差,他這才警覺起來,「以曙之女神之光明化為吾之力量,照亮這黑暗吧!」

  路過語畢,洞裡突然亮了起來,但也只有一瞬,一秒過後,好像燈絲突然斷掉的燈泡,洞裡又被黑暗淹沒。

  「!!!」路過這才發現事情的嚴重。

  雖然只有一秒,但靖奇還是看到了洞中央的石棺,以及被推在一邊的棺蓋,他緩緩走過去。

  「你幹什麼!」路過看到靖奇艱難地走向石棺,問。

  「你也看到了吧?這石壁上全是符咒,我想肯定是為了封印某樣東西。」

  「我知道,」路過也看出來了,但他剛才著實沒注意到石棺被打開了。

  「現在石棺被打開,肯定是盜墓者所為,恐怕被封印的黑暗之物已經……」靖奇道出了事情的嚴重性,「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

  「這好辦,只要找到它,將他重新封印就好了!」路過走過去,「只有一瞬間,不過對於本大爺來說已經夠了!」他站在石棺前,準備再次做出光明球,這次,只要看清楚石棺裡的東西就可以了。

  靖奇沒有答話,他深知,如果這麼簡單,就用不著用這麼強力的符咒封印這件東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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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曙之女神之光明化為吾之力量,照亮這黑暗吧!」路過又吟咒道。

  一束光亮在洞中蔓延開來,但還沒有一秒,洞中又恢復了黑暗,不過路過和靖奇已經看清楚了石棺之內的東西——一個全身被貼滿符咒的乾屍!!他雙目緊閉,雙手放在胸前,看樣子應該很安詳,但嘴卻張得很大,讓人覺得格格不入,而且乾癟的嘴角有被撬開的痕跡。

  路過和靖奇有些驚訝,他們也覺得事情隱隱有些不對,但又說不上來哪裡不對勁,兩人

對望了一眼,誰也沒有說話。

  事情沒有進展,兩人只得先回村裡,再從長計議,可是剛進村口,就看到村裡的人慌慌忙忙的樣子,靖奇拉住一人,問:

  「怎麼了?」

  「死了!死了!」那個急急地道,然後跑開了。

  「死了?什麼死了?」路過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先去村長家!」靖奇拔腿就往村長裡跑去,出事了嗎?昨晚那預感果然……

  在村長家裡坐了十來個人,大家眉頭緊鎖,神情非常嚴肅,村長則在屋裡踱著步。

  「村長,出什麼事了?」靖奇問。

  「唉,村裡唯一與外界通信的信鴿死了。」村長歎道。

  「呃?信鴿?」路過一愣,「你們在商量怎麼吃掉它麼?」

  「當然不是,」村長汗道,「我們村裡一直保持在最原始的狀態,因為被挖到龍脈,所

以這裡沒有電話,沒有電視,沒有天然氣,連水也是喝井水,而我們與外界唯一的聯繫就是那三隻信鴿。」

  「你的意思是說,信鴿死了,我們與外界的聯繫就完全斷了麼?」靖奇明白了村長的意思。

  「是啊,本來是很方便的,村裡有什麼事都會用信鴿傳信,而它們飛到鄰鎮也不過半天時間,再由他們幫我們安排,可是……」

  「村裡不是有輛牛車麼?」路過記得他們就是坐牛車來的。

  「唉,牛車是我們唯一的交通工具,如果要使用也是提前通知鄰鎮的人,牛車在送你們

來了後,就載著要賣的菜回鄰鎮了。」

  「走去鄰鎮需要多長時間?」靖奇皺眉道。

  「前面有兩個山頭要翻,怎麼也要三天!」

  「信鴿是怎麼死的?」

  「這……」村長有些難以啟齒,「我帶你們去看看吧!」他不便在村裡其他人面前說。

  信鴿就養在村長家,村長領著路過和靖奇到了他家後園的鴿籠:

  「今天送你們上山後我就回來準備喂鴿子,誰知……」他拿出一隻已經僵硬的鴿子的屍體,「你們看!」

  路過拿到鼻子前嗅了嗅,靖奇汗道:

  「別吃啊!」

  「誰會吃這種東西!!」

  靖奇拿起另一隻,輕輕在它的身上按了按,頓時出現了一個凹處,靖奇一驚,急忙察看鴿子的傷口,竟沒找到,另一邊路過也發現了端倪,兩人對望一眼,心領神會,村長見兩人神色有異,心中一緊,忙問:

  「怎麼了?」

  「沒,沒有!」靖奇搖頭道,「對了,村長,我們在那洞裡發現一具乾屍,你知道是怎

麼回事嗎?」

  「乾屍?」村長一臉茫然,「不知道啊,怎麼會有乾屍?」

  「算了,沒事,鴿子能借我們一下麼?」

  「嗯,好。」

  路過和靖奇找了塊空地,為了再次確認,他們剝開了鴿子的屍體:

  「!!!」兩人一驚。

  「果然,血被抽乾了!」靖奇皺眉道。

  「怎麼可能?沒有傷痕,難道是血自己蒸發的?」路過也覺得事有蹊蹺。

  「路過,用式神!鴿子身上一定還有兇手的氣味!!」靖奇提醒道。

  「嘁,要你說!」路過不爽地白了靖奇一眼,召喚出了靈犬。

  靈犬長嘯一聲竟往那座山上奔去,路過和靖奇急忙跟了上去,兩人跟著靈犬居然又回到了剛才探查的那個洞,不過靈犬站在山坡上,不斷地發著低吼,全身的毛也豎立起來,好像如臨大敵。

  「怎麼會這樣!」兜了一圈竟然又回到了原地。

  「靈犬的判斷應該不會有錯,兇手肯定與這個山洞有聯繫!」靖奇沉吟道,「我們

走!!」

  「去哪裡?」路過是一點頭緒也沒有。

  「去找這個山頭的主人!」靖奇說著逕自下山。

  「這個山的主人?」路過還是不明白。

  「笨蛋!」靖奇見他一臉茫然地跟著自己,忍不住道。

  「你說誰是笨蛋!!你給我說清楚!白靖奇!站住!你才是笨蛋!!」路過跟著靖奇大呼小叫。

  在遠處的一棵樹上,一雙紫眸盯著兩人,嘴角浮現出高深莫測的微笑。

  

  「咚咚咚」靖奇和路過在村裡人的指引下找到了阿三的家。

  「誰啊?」一個嘶啞的男聲從屋裡傳來,同時門被打開了一道縫,一名瘦弱的男子隔著

門縫打量著兩人。

  「請問,你是阿三嗎?」靖奇問。

  「你們是誰?」阿三警覺道。

  「我們是特……」路過正要自報家門卻被靖奇打斷了:

  「我們是來坐客的,聽說在你的山頭發現了一個奇怪的洞,能不能帶我們去看看?」靖

奇衝他露出無邪的笑容。

  「那裡很危險,你們千萬別去!」阿三說著就要關門,卻被靖奇撐住:

  「我們對那裡很好奇,能不能給我們詳細說說發現的經過?」

  「沒什麼經過,就是聽到有人聲才過去查看的。」阿三有些不耐煩。

  「之前你發現過那個洞麼?」

  「沒有,沒有!」阿三煩燥地「砰」地一聲關上門。

  果然!!靖奇越發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哼!自作聰明!如果剛才表明身份說不定他已經全部說出來了!現在人家根本就不理我們!」路過責怪靖奇打斷他的話,「看到了吧!這就是說謊的代價!!」

  「我又沒說謊,注意!我說的是我們是來坐客的!並沒說我們的身份!」靖奇這麼做自

然有他的道理,他在心中,阿三盜墓的嫌疑最大,從剛才的對話看來,他果然有問題!!若是一開始就說他們是特別部隊的人,一定會打草驚蛇。

  「嘁,反正好壞都是你在說!」路過別過頭,心中有氣。

  只要發現問題所在,就好辦了!

  「喂,路過,今晚我們要行動。」

  「行動?行什麼動?」路過連門兒都沒找到。

  「……」靖奇在路過耳邊悄聲道。

  「行不行啊?」路過斜著眼盯著靖奇。

  「應該沒問題吧?」靖奇心裡也沒什麼底。

  「什麼叫應該!!」路過抓狂道。

  當晚,靖奇埋伏在阿三家的門外,大約八點鐘,他謹慎地鎖上門往村長家走去。在確定

他走遠後,靖奇悄悄來到他家門前,將手籠罩在門鎖上:

  「開!」他話音風落,阿三家的門鎖應聲而落,只聽「吱嘎」一聲,門打開了一條縫,

靖奇迅速側身閃入,暫且不提。

  另一邊,阿三依照村長的吩咐到了他家,卻見村長和路過兩人,他問:

  「村長,叫我來有什麼事?」

  「沒有,我想再聽你詳細地說一次當時發現墓時的情形。」村長依照靖奇的吩咐,盡量

拖延時間。

  「上次不是講過了嗎?」阿三注意到路過,「你不是下午的……」

 「是啊,他很好奇,再知道詳細的經過。」村長早有準備。

  「哦,」阿三滿肚疑腸,他依照以前的說法,再說了一遍。

  「那你昨天晚上在哪裡?」路過忍不住,問道。

  「昨天晚上,」阿三一愣,「在家睡覺,出什麼事了?」他試探地問。

  「沒,沒有,」村長急忙搖頭道,同時示意路過不要亂來。

  「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回去了。」阿三說著就要走,路過一急,大叫道:

  「等一下!!其實你說了謊,對不對!」

  「!!」阿三正欲邁出腳的步子停住了,他回過頭,「什麼,什麼意思?」

  「其實,其實那個墓是你盜的,對不對!」路過只能豁出去了,「原先你告訴村長說在

聽到呻吟之前就看到過那個洞,但是今天下午我們來問你時,你卻說沒有,你如何解釋!」

  豆大的汗珠滑過阿三的臉頰,他咬住下唇,不如如何回答。

  「哼哼,你還是覺悟吧!白靖奇已經去你家搜查你盜走的東西了!」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但對於盜墓這一點他們是相當地肯定。

  「什,什麼!!」阿三大驚失色。

  「你還是老老實實地說了吧!」村長見路過已經把話說完了,只得道。

  「笨蛋!!笨蛋!!」阿三咬牙道,「村長,我,我們絕對沒有做對不起村子的事!!

現在快去救那孩子!希望還來得及!!」他說著拔腿就往家跑。

  「什麼?」路過和村長一驚。

  另一邊,靖奇借助光明球微弱的光芒查看著阿三家裡廖廖可數的物品,這個家裡的一切

傢俱都是木製的,唯一的家用電器就是放在櫃子上的手電筒,但不知為什麼,自從靖奇進入他的家後就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好像總覺得有一雙眼睛在暗處盯著他,就像餓極的野獸盯著近在咫尺的小鹿。

  靖奇警覺地環顧四周,想找出視線的來源,最後,他將目標鎖定在一扇緊閉的門。

  靖奇漸漸靠近那扇還貼著「福」字的門,夜,是那麼靜,甚至能清楚地聽到自己和對方沉重的呼吸聲。

  奇怪,阿三已經被村長叫去了,屋裡的又是誰?為什麼會被關在這裡?

  靖奇借助光明球的光芒注意到木門上有一個鐵扣扣著門框,而門框上的鐵扣已經有些鬆

動了,他輕輕解下了鐵扣,只聽「吱嘎」一聲,木門羞羞答答地開了,靖奇將光明球扔進屋裡,才發現其實這是一個屯積麥子的小倉庫,不過地面只有零零散散地幾粒麥子,並沒有其他東西。

  靖奇暗覺奇怪,他轉過身,準備再搜查一遍,如果還是沒有線索,他也只能先回去了。

  可就在這一瞬間,靖奇只覺得一股莫名的寒意爬上他的背脊,此刻他竟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壓迫感,豆大的汗珠滑過他的臉頰,連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他慢慢回過頭,突然,一對閃著紅光的小燈籠撲向他。

  「!!」對方速度太快了,竟將靖奇按倒在地。

  也在這時,借助著光明球的光芒,靖奇才看清楚對方是一名三十歲左右的男子,此刻他像野獸一樣,手壓著他的手,腳踩著他的腳,竟讓他動彈不得,而他的眸子赫然竟是紅色的!!

  「你,你是誰!」靖奇著實沒料到會有這樣的情況。

  「呼,呼——」對方沉重地喘著氣,搖晃著腦袋,好像猶豫著如何處置靖奇。

  「天空中的精靈啊,光明中的光明啊,保護您的子民不受邪惡的威脅,展開……」靖奇吟誦著「光之守護」的咒語,但只吟了一半,對方竟突地摀住了靖奇的嘴。

  「!!,唔,唔!!」靖奇只覺得被一隻粗糙的大手緊緊摀住嘴鼻,不僅不能說話,連呼吸也困難了,他拚命地掙扎著,想用僅能動的左手掙開他,但對方的力氣實在是太大了!而更糟糕的是,他只覺得全身的血氣好像在被吸走似的,竟源源不斷地從他身上流向那男子。

  在這樣下去,不到兩分鐘他的血就會被男子吸乾,靖奇突然想起村長家的鴿子,難道就

是他……,靖奇看著眼裡閃著紅光的男子,心中一緊。

  「嘻,嘻嘻!」男子獰笑著露出黃色的牙齒。

  難道,難道我真的要在這裡死掉嗎?靖奇想掙脫他,但對方的力氣實在是太大了,他想聚集全身的力量可偏偏一點力也使不上,又不能吟咒又不能動,靖奇已經快被逼上絕路了,難道,難道我真的,真的……。他的腦海裡閃現出那雙紫眸,閃現出那片火光,不行!!我絕對不能死!!在沒有,在沒有救出「那個人」以前,我絕對,絕對不能死!!!

  突地,一股排山倒海的氣從靖奇身上發出,竟將那男子生生地震開。

  「哇——!!」那男子被靖奇身上突如其來的氣彈出三丈完,重重地撞在木床的柱子

上,柱子應聲而裂,本來就搖搖欲墜的床頓時倒塌。

  「!!!」在路上的路過感覺到了,這股邪氣是……

  「!!!」在山洞外的某人感覺到了,這股氣,難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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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把第一篇放到最前面嗎?

這樣往下看比較方便也比較快˙˙

第一篇?是指異少年歷的嗎?

不過本人覺得既然是同一系列的話

還是放在同一個主題就好

若有不便還請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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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VU又不見了啦ˊˋ

我又等到天荒地老了ˊˋ

K~~~~~~

O~~~~~~

V~~~~~~

U~~~~~~

快點貼阿~~~~~~~~~

我等的好辛苦阿XD

2008-10-23 10:37 AM

呼叫KOVU大!

有人需要故事急救!

二位久等了

前幾天有事耽擱了

今天貼多一點用來謝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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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飛速向阿三家趕去。

  「呼呼呼!」靖奇踉蹌著站起身,大口大口地吸著氣,他緩緩地抬起頭,盯著已經受傷的男 子。

  「你,你——」當男子看清楚靖奇的臉上,不禁大驚,他像老鼠見了貓似的,不住地往後退 ,「紫,紫眸,你是,你是那時候的——」

  「啊?」靖奇這才意識到剛才自己身上發出的氣太不像自己了,是你嗎?又是你救了我!!

  他心中一陣悲愴,你總是守在我身邊,就算,就算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了,還是在守護著我嗎?一想到那張帶有溫柔笑意的紫眸,淚水竟不爭氣地滑過臉頰。

  「白靖奇!!」路過的聲音從門外響起,同時只聽「砰」地一聲,木門被他一腳踢開,因為力度太大,本來已經不牢靠的門栓應聲而落,木門重重地倒在地上,揎起一陣煙霧。

  靖奇回過頭,只見路過氣喘呼呼地站在門邊,他見靖奇沒事,冷哼一聲:

  「嘁,你還沒死啊!」剛才那股駭人的邪氣的確是從這裡發出的。路過注意到倒在床邊的男子,紅眸!!他是,魔族?!

  「你死了我都沒死!」靖奇狠狠地白了他一眼。

  「二哥!!」阿三推開路過和靖奇,奔向那名男子。

  「二哥?!」三人大吃一驚,村長奇道:

  「是阿二麼?他怎麼會成這樣子了?」

  「呼,呼!」阿二不等阿三跑到他身邊,艱難地站起身,「呀——!!」他又想衝向他們。

  「給我安靜點!!」路過一抬手,掌中頓時出現了一個足球大小的靈彈,他將它用力拋向他。

  「轟!」地一聲,靈彈正中阿二的腹部,一股氣浪重重地將他推出,撞到了牆上,阿二吃痛,昏了過去。

  「二哥!!」阿三大叫著要扶起他,卻被靖奇阻止了:

  「現在他已經不是你二哥了!!」剛才與他的交手中,他完全沒有感覺到他人類應有的

生氣,反而全身充斥著強大的怨氣,如果沒有錯的話,他本人被一股不可抗力的力量控制著,再這樣下去,很快就會失去自我。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這麼輕鬆就把他解決了,剛才的那股邪氣應該不是他!但,又會是誰呢?路過望向旁邊一臉嚴肅的靖奇,不可能,那傢伙如果有這樣強大的氣,我就買二十個包子噎死!!他很快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如果沒有錯,殺死鴿子的應該就是他!」到現在靖奇還覺得血氣不夠,甚至有些暈眩。

  「啊!!」村長一驚,「為什麼?」

  「唉,」阿三看了躺在地上的阿二一眼,「一切都怪我,都怪我!!」他長長地歎了口氣,將事情的經過細細道來:「前兩天,我在家清靜東西的時候,發現了一個祖上留下的藏寶 圖。」

  「藏寶圖?」

  「嗯,就是這個!」阿三打開櫃子,拿出一個發著霉味的木盒,他打開木盒,拿出一張發黃的紙。

  「這是什麼?」村長點燃阿三家的油燈,細細端詳著那張紙,只見紙上畫著阿三家的那個山頭,在半山腰的位置標注了一個三角形,而在紙的下方,寫著「別在太歲頭上動土」。

  「別在太歲頭上動土?什麼意思?」路過一臉茫然地望向阿三。

  「我們也不知道,當時我記得在我很小的時候,我爺爺隱約提起我們家的山頭埋著寶藏,但裡面有機關什麼的,祖上怕我們不慎挖到機關,叮囑我們只可開發前山的地不可動後山分毫,而這張藏寶圖上記載的位置分明是在前山,我們不想錯過這個發財的機會,所以……」阿三回想著當時的情形。

  「那是不可能的,如果有寶藏,村裡早就知道了!」村長搖頭道,「會不會是龍脈?」

  路過和靖奇對望一眼,想起唐朝的話,也覺得不可能。

  「然後呢?」靖奇不想追究那個山頭裡究竟還有什麼,他只想知道事情的經過。

  「那天晚上,我和二哥去了圖上的位置,如果不是有這張圖,還真的想不到那裡會有一個山洞,在打通了一個洞後,我們就下去了。」

  

「你們下去後有沒有覺得什麼不妥?」靖奇問。

  「完全沒有,我們當時又激動又興奮,不過不知為什麼,家裡的那個手電筒怎麼也打不

開,就在這時,一件奇怪的事發生了。」一想到當時的情形,阿三禁不住有些毛骨聳然。

  「什麼事?」三人的心被阿三提了起來。

  「二哥摸索著前進著,撞到了一個石棺,奇怪的是,石棺的棺蓋竟然被二哥一撞,掉在了地上。」

  「怎麼可能!」靖奇不相信,「那棺蓋少說也有千斤重,怎麼可能一撞就掉在地上了?」

  「我們也很奇怪,不過當時也沒想那麼多,因為更奇怪的事發生了!」阿三的聲音竟有些顫抖,「那石棺中竟然發出了綠色的光亮!!」

  「鬼火?」村長插嘴道。

  「不是,怎麼說呢,」阿三搜索著腦海裡僅存的幾個形容詞,「就像,就像螢火蟲,對!就是像螢火蟲!!」

  「螢火蟲?」路過和靖奇均知不可能。

  「當時我們還以為是珠寶發出的光,興奮地跑過去,竟看到棺中,棺中躺著一具乾屍!!而那光亮就是從他嘴裡發出的!!」

  「啊!!」村長一驚。

  「棺裡除了乾屍外什麼也沒有,我和二哥都很失望,這時二哥說他嘴裡含的東西會不會是玉什麼的,因為聽先生說古時候有些達官貴人死後嘴裡會含一種玉,可以讓屍體到保持著生前的樣子,那個洞少說也有幾百年,死的人卻只是乾枯並沒有腐爛,所以我也覺得二哥有理。」阿三現在悔得腸子都綠了,如果知道後面會發生的事,打死他他也不會再這麼做。

  「然後你們就找了個東西把那乾屍的嘴撬開?」靖奇猜到了七、八分。

  「是,是啊!」阿三點頭道,「然後讓我們更驚訝的事發生了,當二哥要去拿那個發光的東西時,那東西,那東西竟然跑進了二哥的手裡!!」

  「什麼?」雖然猜想了無數種可能,但路過和靖奇還是大驚失色,「跑到他身體裡?」

  「嗯,那東西,好像是一團肉,又好像是鼻涕和濃啖一樣粘粘的東西,它竟然像有蚯蚓一樣鑽進了二哥手裡!」

  「太歲,一定是太歲!!」村長這才如夢初醒般地大叫,「你們犯了太歲了!!」

  「不,太歲其實是沒有根本的傳說而已,那個歲星根本就是我們現在說的金星,當時古時候的人發現那顆星星非常準時,每到十二年就會出現在同一個位置,所以懷著崇敬的心情尊他為『歲星』,後來又傳說守護那個星星神白天都在地上睡覺,晚上才回到天上,而他在地上的行宮又不固定,只要人類挖到他的行宮,他就會報復,也就是風水上說的『別在太歲頭上動土』,但這根本是沒有根據的說法,你們也不可能犯什麼太歲啦!」路過好不容易才有機會展示他的學問,當然,這些全是唐朝教他的。

  「如果不是太歲,那這紙上是什麼意思?」阿三根本沒聽明白,他指著紙的右下角寫著的「別在太歲頭上動土」。

  「這恐怕不是真的說你們犯太歲,而是提醒你們千萬不能打開這裡。」靖奇沉吟道,「那後來呢?你哥哥發生了什麼事?」

  「二哥回來後突然狂性大發,我怎麼也阻止不了,不過幸好他還有些理智,並沒有傷害我,我沒法,只得先將他關進小倉庫裡,準備請村長派牛車來接他到鎮上看病,但誰知昨天晚上他竟然趁著我睡覺時逃出去把鴿子都殺死了!」阿三無不抱歉地說。

  「唉,算了,不過萬幸是找到了問題所在,大家也好幫忙看著阿二。」村長歎道。

  「嗯,那二哥就拜託……,」阿三回頭望向阿二的方向,一驚,「二哥!!」剛剛阿二躺著的地方竟空無一人,而阿二已經不知所蹤。

  「!!!」路過和靖奇大驚,他們完全沒有發現阿二失了蹤影,而現在,連他身上的氣也感覺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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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在古墓中,阿二趴在地上氣喘呼呼,這時一個聲音從他耳邊響起:

  「剛才發生了什么事?」

  「神,神!!」阿二的意識有些模糊不清,他喃喃道。

  「神?」半空中,一雙紫眸閃爍不定。

  「像你一樣的神!!」在阿二的腦海裡,這雙紫眸代表的就是給他力量的神。

  「當時和你在一起的是黑髮的小子還是銀髮的小子?」

  「太暗了,沒看清楚。」

  「算了,」那人皺眉道,應該是那個銀髮的小子沒錯!!那個叫白靖奇的怎么看也只是

有些靈力的普通人,但是那個銀髮小子的靈力卻很強,「現在,你的任務就是殺!殺光村裡

所有的人!!嘻嘻,我要那些人類好好感受一下死亡的恐懼!」

  「是,是!」阿二唯唯諾諾。

  

  次日,路過和靖奇一大早又去了那個古墓,在跳進洞中後,路過將手做成一個圓形,吟咒道:

  「偉大的榮光將成為我的鑰匙,開啟橫亙於我面前的障礙之門,無形的牆將被我擊碎,真實也將出現在我眼前!!破除!!」

  話音剛落,一陣強光從路過手中射出,籠罩在整個洞裡,同時好像初升的朝陽將光芒照射在整個大地上一樣,黑暗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從洞中射出的光線,洞裡的一切也漸漸印入眼簾,路過看著四周被貼滿符咒的洞壁,對靖奇道:

  「喂!將結界破除真的沒關係嗎?萬一出什么事那也是你讓我做的!」

  「放心好了,這裡很明顯是為了封印『太歲』,現在既然它逃了,這個結界也沒有用處,而且解鈴還需繫鈴人,要想知道如何將它重新封印,非要看清楚這裡的封印是如何布的不可!」現在靖奇已經沒有了先前的壓抑感,他觀察著洞壁,想找出線索。

  「隨便你,你在這裡研究,我去找那個阿二!」路過知道自己在這裡也幫不上什么忙,與其在這裡找什麼封印之法,不如找到阿二將他捉回來得輕鬆。

  「嗯。」靖奇緊緊地盯著洞上的符咒,似乎看出了什么端倪。

  在路過走後不久,靖奇注意到在石壁的下方有一排紅色的小字,與上面的符咒格格不入,但由於字太小,若不仔細觀察真還察覺不到,而且字體還是以前才用的繁體字,看樣子這裡的年代的確非常久遠,靖奇蹲下身,仔細研讀著:

  「今建安六年次,村民於某在田中挖到一塊奇怪的肉,疑為『太歲』,當晚,於某家全死於非命,但不想於某竟死而復生,在村中大肆殺人,所殺之人全部被吸光鮮血而死,但身上卻無一處傷口,幸得一異人相助,將『太歲』封印在於某體內,吾等誠惶誠恐,在山中修建太歲行宮以慰其神靈,並將其安置於行宮之中,後人若不慎得罪太歲,只需將其再引入此

間,放可重新封印。」

  靖奇念完,豆大的汗珠滑過臉頰,現在這洞裡的封印已經被他們破除了,不可能再有封印之效,同時他也暗怪那些糊塗的先人,既然將洞設為不能有光亮射入的封印,為何又將字寫在這種地方?懊惱之餘竟沒有一點辦法,他鬱悶地站起身。

  「!!!」當靖奇回頭之時,不由大驚,只見洞口的陽光射在石棺上竟泛起一陣彩色的光暈,好似佛光一般,與四周的符咒爭相輝映,雖然整個洞裡泛著五彩光芒,但已經沒有了封印的效果,頓時靖奇什麼都明白了,「難道,在阿二、阿三之前就已經有人進入這裡,因為力量不足並沒有將這裡的結界完全破除,而是重新加了一層魔族的封印,將先前的封印的力量削弱,然後引阿二、阿三前來打開石棺,因為前人的封印力量減弱,所以那東西才有力量衝破封印逃進阿二的身體?一定是這樣!!那又是誰施以魔族的封印?恐怕我和路過的到來也在此人的算計之中!!」一想到黑暗中的敵人,靖奇不由有些心驚。

  「哇啊——!!」突然,一起慘叫劃破天際。

  「!!」靖奇一驚,迅速離開山洞往山下奔去。

  而在不遠處的大樹上,一雙紫眸盯著靖奇跑遠的身影,喃喃道:

  「連破除結界這麼小的法術也要別人代勞,我要找的人應該不是他!不過能夠洞悉之前的事,他也確實比那銀髮小子聰明許多!嘻嘻,好戲已經開演了,恐懼吧!你們的恐懼都會成為我的力量!!」

  山下,阿二面目猙獰地將一個村民的脖子死死的卡住,同時一股股紅色的東西不斷從村民身上流入他的身體,他用紅色的眸子盯著前方拿著鋤頭、斧子之類東西又不敢靠近自己的村民,沉重地喘著氣。

  「阿二!你瘋了!!」村民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他們又不想傷害到平日裡朝昔相處的阿二,希望能勸說他。

  「你們走開!!」一聲大喝從眾人身後傳來,只見路過緊握雙拳站在後面十米處,他一下山就感覺到了阿二身上的邪氣立即趕了過來,他注意到阿二手中已經奄奄一息的村民,怒道,「放開他!!」

  「呼,呼!」阿二已經失去理智了,現在的他就像是渴望食物的野獸,如何會讓到嘴的鴨子飛走?

  「哼!那本大爺不客氣了!!」路過高舉右手,同時一個靈彈出現在他的掌心,「死吧!!」他說著將靈彈扔向阿二。

  「啊!!」村民們沒見過這麼大的陣仗,嚇得一哄而散。

  只見阿二將手中的村民向旁邊一甩,竟甩出五米遠,同時他用雙手對著路過的靈彈。

  「笨蛋!!」路過剛才使用的力量不小,不是一雙肉手就能抵擋的。

  「轟!!」靈彈正擊中阿二。

  但在煙霧過後,阿二除了衣服有些破碎外,竟無一點傷痕,他的手上還冒著煙。

  「什麼!!」路過這才意識到對方並不是普通的對手,「哼!昊天之鹿,浮動之獅,聽我之命令,暴落吧!!天雷!!!」

  「轟轟轟」一連串的雷打在阿二站的地方,騰起一陣陣地煙霧,阿二雖然塊頭大,但動作卻極為靈活,他迅速地閃過了路過的攻擊,但他還沒站穩,路過竟突然衝到他面前,一記

重重地鐵拳擊中他的下鍔,阿二被重重地彈起,又落到了地上,地上竟出現了一些龜裂。

  奇怪,他怎麼說也只是個普通人,就算被邪靈控制他也只是人類的身體,怎麼可能沒有受傷?路過暗覺奇怪,他走到阿二身邊,掌中又聚集了一個靈彈,俯視著他道:

  「不管原因是什麼,一切都結束了!」

  但就在路過正當要給阿二最後的一擊時,一聲淒厲的大叫從他身後傳來:

  「二哥!!不——!!」同時一個身影串出,竟將路過抱住了。

  「你!!」不用看,路過也知道是阿三,「給我放開!!」

  「不行!!你不能傷害二哥,就算不好,也只是那東西不好而已,不關二哥的事!!」阿三說什麼也不放手,也就在這時,躺在地上的阿二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把抓住了路過的腳踝。

  「!!!」路過一驚,只覺得全身的血液倒流,竟從自己的腳踝處源源不斷地流向阿二的手中,「給,給我放開!!」他想要掙脫阿三。

  「不行!!不管發生什麼事,二哥始終是我的二哥!!我不會讓你傷到他!!」

  「笨蛋!!他已經不是你二哥了!!」路過怒道,但阿三幾十年的莊稼漢不是白當的,巨大的腕力和臂力竟像鉗子一樣鉗住路過,再加上阿二在吸收著他的血氣,竟教他動彈不得,手中的靈彈也在漸漸消失。

  「呼,呼呼!」阿二似乎聽到了阿三的話,鉗住路過的力道竟小了一些。

  就是現在!!路過趁機用左腳踢中阿二的臉,然後借力一蹬,再一個後空翻擺脫了阿三,然後用只有乒乓球大小的靈彈襲向阿二。

  「二哥!」阿三見一個發光的東西飛向阿二,竟擋在了他的面前,靈彈對於邪靈有極強的攻擊力,但對於人類卻不會有傷害,所以靈彈在擊中阿三的同時也消失了。

  「呀!!」誰知已經失去理智的阿二竟然飛身襲向阿三,而阿三也愣在原地,絲毫沒有逃走的意思。

  「深埋於黑暗地底的紅蓮之炎,以吾之名召喚前來!火炎彈!!」一聲大喝從阿二、阿三的右方傳來,同時一個火球襲向阿二,因為速度太快,他射閃不及,被擊個正著。

  「嘁!你來做什麼?」路過一見是靖奇,頗有不爽,暗怪他插手。

  「若我不來就出事了!!」靖奇沒有看到剛才的情形,只以為路過在發呆,「阿三,現在他已經不是你認識的二哥了!!」

  「胡說!!」阿三看著倒在地上的阿二。

  果然!靖奇注意到阿二的衣服雖然已經被燒掉,身上也有些許傷痕,卻並沒有血,更加

肯定了自己的猜測:

  「你認識的二哥,早就已經死了!!」

  「!!!」阿三和路過全都愣住了,他們完全沒有想到靖奇會這樣說。

  「你看看他身上,受了這麼重的傷,竟然沒有流血,知道為什麼嗎?因為死人是不會流血的!現在的阿二隻不過是被魔靈控制的一具軀體而已,而真正的阿二,在被控制的那一瞬間就已經成了魔靈復甦的第一件祭品!!」這也是在洞中看到那段文字而得到的啟發,靖奇回想起當時自己去阿三家查探,完全沒有感覺到人的生氣的事,更加肯定了自己的說法。

  「不會的,不會的!當時,當時二哥被控制,但他還是沒有傷害我!如果他被控制,他應該不認得我才是!!」阿三依舊不相信。

  「吼!!」阿二不等阿三說法,突地襲向他,但就在他的手指離阿三的脖子還有1公分的時候,竟然停住了,手不斷在空中顫抖著,似乎在抗爭著。

  「二哥!」阿三看到這樣的情形,越發肯定了自己的想法,「我們的父母雙亡,我們倆相依為命地長大,找到有兩塊紅薯都會搶著吃小的那個,有一塊布也會做兩件衣服,哪怕衣服會很小,但我們還是很開心,二哥!我們不是還說好一起掙錢娶媳婦的嗎?不是還說如果我們一個生兒子一個生女兒就結為親家,如果兩個都是兒子或女兒就結為兄弟姐妹,要他們像我們一樣要好的嗎?這些,你都不記得了嗎?」

  「呼!」阿二紅色的眸子閃著淚光,但他的表情依舊猙獰,而也在他與阿三之間游移著。

  竟然還有意識!靖奇也沒想到這種結果,恐怕是因為擔心弟弟才支撐到現在,但他畢竟只是一個人類,魔靈的力量很快就會吞噬他的,屆時他就會傷害自己唯一的親人了!一想到這些,靖奇向路過喊道:

  「路過,就趁現在!!」

  「開什麼玩笑!你沒看到他還有意識嗎?!」路過並沒有看到洞裡的話,他只相信自己

眼前的事實。

  「笨蛋!只是生前想要保護弟弟的意識而已!他本人已經死了!!」

  「你!!」路過還想罵靖奇,只聽不遠處阿二微弱的聲音艱難地說:

  「那,那位小,小兄弟,說得,不錯!」而此時他的眸子已經恢復成了黑色。

  「二哥!!」阿三見阿二有了意識,喜不勝收。

  「我,我快支撐,支撐不住了,快,快……」他一臉痛苦。

  「二哥!!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都怪,都怪我貪心,拜,拜託,請幫我,幫我解脫吧!!我真的,真的好辛苦!!」

  靖奇見路過還愣在原地,一臉地不敢相信,只得自己動手:

  「王者之靈呀,傾聽我的呼喚,讓元素精靈們擺脫困擾,恢復自由的靈魂,讓他的靈魂

得到安息吧!!聖者之光!!」

  靖奇話音剛落,一束金光降落在阿二身上,只聽他慘叫連連:

  「哇啊——!!」他被金光照耀著,頭痛欲裂,好像身體要被炸開了似的。

  「二哥!!」阿三見阿二那麼痛苦,恨不得自己代替他。

  「別去!讓他解脫吧!」靖奇喝道。

  「哇啊——!!」阿二痛苦地摀住頭,他的眸子不斷在黑色和紅色之間變幻著。

  可惡!還是不行嗎?靖奇感覺到魔靈的力量在不斷與自己的力量抵抗著,擔心自己的力量不足。

  「神聖的力量啊,化作光之利刃,斬碎那邪惡的靈魂!!!」一聲吟咒聲從另一邊傳

來,是路過!!

  一把光之劍以光一般的速度刺向阿二,光劍刺中了阿二的心臟,同時一束金光漸漸從他身體處化開,籠罩在他的身體上,而阿二也漸漸倒下。

  「二哥!!」阿三奔了過去。

  「阿,阿三……」阿二最後的意識已經開始流失,「對,對不起……」他說著慢慢閉上了眼睛。

  「二哥,二哥——!!!」天空中迴盪著阿三的慘叫。

  靖奇和路過看著阿三不斷抽動的背影,心裡有說不出的感覺,倒是路過先說話:

  「嘁,到最後還不是要靠本大爺!」

  「哼!你要這麼說我也沒辦法!」靖奇轉過身。

  「你什麼意思!!」路過用大吼來掩飾心中澀澀的感覺。

  「是,是,就你最行,那拜託你將村民們的這段記憶封印起來吧!」靖奇邊走邊說,他還是有些遺憾沒有查到真正釋放出魔靈的傢伙。

  「哼!還用你說?」路過瞪了靖奇一眼。

  在遠處的一棵大樹上,一雙紫眸盯著下方發生的一切:

  「哼,這麼快就被打敗了,真是枉我將你從黑暗的地獄中救出來!不過來這裡最大的收穫就是找到了『鑰匙』,既然如此就沒必要在此逗留,不過,在行動之前,要找個幫手才行!嘻嘻,我很期待我們的下次見面,路過!!」他說著消失在一陣紫光之中。

  靖奇突然停住了腳,就在剛才他似乎感覺到了路西法的氣,而且在他認識的人當中,能做這種事的也只有他一人,會是他嗎?他望向不遠處正在做法的路過。

  算了,肯定是我的錯覺,如果是路西法,他沒有理由這麼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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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章 血浴還魂

  在位於TMX西南面的血銘鎮,是遠近聞名的古鎮,它的聞名不僅是歷史悠久,更重要的是它有一項非常古老的習俗,就是血祭,所謂的血祭就是在閏年的2月29日都會舉行的祭祀,主要目的是祭福神,斬凶神,一到血祭,鎮上的男性就會化妝成一些千古罪人,然後扮出他們在地獄受刑的樣子,以警示後人,而此項技藝又以鎮中姓何的家族最為精湛。

  

  TMX學院

  「路過、靖奇,你們最近不是要做手術嗎?這麼快就來上學?怎麼不多休息幾天?」莎麗斯一臉驚訝地望著路過和靖奇。

  「我們什麼時候……」路過一臉狐疑,卻被靖奇接過話:

  「只是慢性闌尾炎而已,沒什麼大礙。」他說著狠狠瞪了路過一眼,示意他這是暗學院對外替他們告的假,不可穿幫。

  「年紀輕輕就病奄奄的,一看就不可靠。」可塔趴在莎麗斯的肩上嘟著嘴。

  「這樣啊,那沒事了!」莎麗斯好像有話沒說。

  「我沒事,沒事!!」路過對可塔氣得牙癢癢的,「莎麗斯,只要是你的事,就算赴湯蹈火,兩肋插刀也再所不辭!!」他恨不得幫莎麗斯做任何事。

  「莎麗斯有什麼事嗎?」靖奇也看出莎麗斯欲言又止的樣子。

  「其實也沒什麼啦,既然你們不舒服就好好休息吧!」莎麗斯沖兩人微笑道,「不要太勉強自己哦,身體不舒服就在家休息好了。」

  「嘿,血銘鎮就不帶他們去了!」可塔沖兩人做著鬼臉。

  「血銘鎮?」路過和靖奇對望一眼。

  「什麼地方?」路過一臉茫然。

  「那是離TMX有三百餘公里的小鎮,他們每四年就會舉行一次血祭,後天就是第兩百五十屆的血祭,聽說很有意思呢!」

  「啊!!我要去,我要去,我要去啦!!」只要是和莎麗斯一起,上刀山,下火海路過都會去。

  「你的身體不是不好嗎?」可塔瞇縫著眼盯著路過。

  「不好的是白靖奇這個傢伙,我只是去照顧他啦!」路過馬上表明立場。

  「都說了只是慢性闌尾炎,已經沒事了。」暗學院也太不會說謊了吧?這麼爛的理由也

想得出來?特別是路過一副餓狼轉世的樣子,哪裡像有病的?

  「莎麗斯,我跟你一起去!我要去保護你!」路過拍著胸脯大叫道。

  「好啊,那就一起去玩,明天我來接你們。」反正人多也比較熱鬧。

  「我們?」路過白了靖奇一眼。算了,反正只要和莎麗斯在一起就好了,白靖奇那傢伙,找個機會甩掉他!當然,還有可塔!

  剛和莎麗斯道別,靖奇和路過正準備回去,突然,他們兩人頭上都分別挨了一記:

  「誰!!」竟然沒有感覺到對方的攻勢和氣?對方究竟是何方神聖。

  「嘿嘿,你們兩個還是焦不離孟啊!」靈龍笑著走向他們,剛才就是他用石子襲擊的。

  「誰跟他焦不離孟了?只是工作需要而已!」路過首先表明立場。

  「我正要找你,靈龍學長,有件事想要請教你!」關於淘屋村的事,靖奇還有很多地方

沒想明白,而靈龍正是最好的傾訴人選。

  「請教談不上,只能給你一些建議罷了。」靈龍笑道,「不過我現在要回偵探社開例行

會議,明天要外出,後天吧!」

 

 「後天?」路過似乎感覺到機會來了,「好啊!反正白靖奇後天沒什麼事,正好慢慢請教靈龍學長。」

  「那正好,不知道靈龍學長有沒有興趣一起去參加血銘鎮的血祭?」

  「血祭?就是血銘鎮的祭典?」靈龍這才想起,「好啊,反正我最近也沒什麼事。」

  「就這麼說定了,我們明天和朋友先去,你一定要來!」

  「嗯,一定!」

  這樣也好,靈龍學長一來白靖奇肯定是跟他一起的,那就只剩下可塔了,嘿嘿,這次一定要和莎麗斯有所進展才行!路過有心裡樂開了花。

  「靈龍學長,你一定要來啦!!不然我們都不好玩的說!」路過也道。

  「你這話好假!」靖奇如何會不知路過的心思,忍不住扁他兩句。

  「你說誰假!我比你更真心地希望靈龍學長能來血銘鎮!!」路過怒視靖奇。

  「哼!你自己心裡清楚!」靖奇別過頭不再理他。

  「哼!!」路過也別過頭。

  這兩人,還是不合拍嗎?靈龍看到又開始賭氣的兩人,汗顏。

  次日,莎麗斯一身休閒打扮來接靖奇和路過,為了好好地享受這次的旅行,她拒絕了家

裡要為她提供車和保鏢的要求,一人輕裝上路,當她到時,路過已經在家裡遑遑不安地等了兩個小時,三人先乘新幹線到了血銘鎮鄰近的大鎮,再轉乘汽車到了離血銘鎮最近的車站,最後又步行了三十分鐘才到這個遠近聞名的小鎮。

  「哇——!!空氣清新多了!!」路過一直在感歎,「果然是跟TMX市不一樣的天

空!」

  「呵呵,路過似乎找到回家的感覺了!」莎麗斯見路過在前面蹦蹦跳跳的,忍不住笑道。

  「只要跟莎麗斯在一起,哪怕是在地獄,我也會覺得身在天堂!」路過也不怕羞,大聲道。

  「我吐啊吐啊也就習慣了!」可塔作噁心狀。

  「奇怪……」靖奇喃喃自語。

  「什麼奇怪?」莎麗斯正不知道如何應對,正好靖奇說話,她趁勢轉移話題。

  「沒,沒什麼。」應該只是我的錯覺吧?這裡似乎有股很強的邪氣?不過,路過和可塔都沒有感覺到,那應該只是我杞人憂天了。靖奇在心裡歎了口氣,力量還是沒辦法釋放出來,上次明明好不容易才……。他回想起在淘屋村自己與阿二對峙時突然發出的那股氣,與其讓我一個人安全但是孤獨地留在這個世界,倒不如讓我與你一起回你的世界,就像路過說的,哪怕是在地獄,我也會覺得身在天堂!!

  可惡的白靖奇!肯定是不高興莎麗斯和我這麼親近才故意引起她的注意!!路過見表白的大好時機被靖奇攪和,氣得牙癢癢的。

  「你們看!!」可塔指向前方。

  四人站在前面的小山崖俯視著山腳下的小鎮,血銘鎮三面環山,小鎮被高厚的圍牆圍住,好像古時候的城池,鎮中的房屋井然有序,而在最北邊的大宅裡住的就是鎮上的大家——何家了。

  下山只花了半個小時,他們就到了血銘鎮鎮外,這時他們才注意到城池上方還用古代的文字寫著「血銘城」三字,由此可見,在古時這裡是一個城池,而這裡的圍牆也異常地高厚,看得出血銘鎮在當時是兵家必爭之地。

  因為血祭是血銘鎮特有的風俗,此時雖然不是旅遊旺季,但來此的人也非常多,幸而莎

麗斯在之前有訂旅館,不然他們可能連住的地方也沒有。

  雖然明天才是血祭,但鎮上已經有不少化妝成福神、惡神的鎮民,有不少遊客紛紛要求與他們合照,莎麗斯、路過和靖奇則走在青石鋪道的小路上,沿路欣賞著小鎮特有的人文風景,這裡家家戶戶的門上都貼有避凶神的符咒,從咒文上來看,他們避的應該是一個叫「克已」的凶神,靖奇暗覺奇怪:

  「克已?沒聽過有這個凶神啊?」從村民的打扮上,可以看出他們的扮像古今中外,應有盡有,有西門慶、秦檜,也有希特勒等人,但為何偏偏村民們不避他們,反而避一個沒有聽說過的凶神呢?

  「你見識淺溥,當然不會知道了!」路過一臉鄙夷。

  「你知道?那你說說看!」連可塔這只活了五百年的貓精也不曾聽說過,他才不相信路過會知道。

  「哼!我才不想跟你們講!」路過當然不會知道。

  「我去問問,一定是一個很有意思的傳說!」莎麗斯覺得這裡的一切都很有意思,是她一直嚮往的世外桃源的生活,房屋、服飾都古香古色的。

  「我去!」可塔趁四周無人注意到他們,跳下莎麗斯的肩膀,變成皮膚黝黑的小男孩模樣。

  可塔先跑到一個坐在門邊曬太陽的年近半百老婆婆面前,指著門上的符咒問道:

  「婆婆,婆婆,那個東西是什麼啊?」

  「小孩子不要管這麼多,快去找你的爹媽!」婆婆瞪了他一眼,又合上眼,繼續養神。

  「真是笨蛋!」路過捲起衣袖,將可塔拉到一邊,對老婆婆道,「婆婆!這個符咒上寫的『克已』的凶神,我們怎麼沒聽說過?」他摸著下巴,做出一副行家的樣子。

  「!!」婆婆猛然睜開眼,驚惶失措地叫道,「走!!走!!」然後忙不迭地跑回小屋,「砰」地一聲關上門。

  「怎麼回事?」路過被婆婆的一系列過激的反應弄糟了,但他不甘心在莎麗斯面前丟臉,又跑到另一家,指著符咒問鎮民:

  「請問,這個上面寫的『克已』……」

  他話還沒說完,那個鎮民的反應更強烈,幾乎是尖叫著關上門。

  「怎麼回事?」路過一臉茫然。

  「真奇怪,就算是避凶神,這樣的避法也太少見了?」靖奇皺眉道。

  「當然了,這個『克已』在這個鎮上是禁忌!」一個陌生的男聲從四人身後傳起。

  「禁忌?」他們回過頭,只見一個遊客打扮的男子站在他們身上,他一頭紅髮在陽光下格外顯眼,高高的鼻樑上架著一副眼鏡,教人看不清他的眼神,嘴角微微向上浮,他手上拿著最高級的照相機,肩上跨著個包,包裡鼓鼓的,他扶了扶樑上的眼鏡,帶有笑意地望著四人,「你們是第一次來吧?」

  「是啊!請問,你剛剛說是禁忌?」靖奇很在意這事——與其說是在意「克已」,不如說是在意在山上時感覺到的那股邪氣。

  「嗯,這也是我好不容易才打聽到的,」那人笑道,「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亞伯。」

  「我叫路過,這位是莎麗斯,這隻貓是可塔,另一個是白靖奇。」路過急於知道禁忌是什麼意思,忙道。

  「誰是貓!!」可塔瞪了他一眼,示意自己現在已經是人形。

  「你是莎麗斯?」亞伯眼神犀利地盯著莎麗斯,似乎不太相信。

  「雖然她也叫莎麗斯,但她跟TMX財閥沒有半點關係!」路過怕重蹈約旦河的覆轍,忙道。

  「……,算了!」亞伯欲言又止。

  「你剛剛說的那個禁忌!」靖奇追問道。

  「亞伯!!」突然,一個人一邊揮手一邊向亞伯這邊走來,「一會兒就要採訪何家了,你在這裡做什麼?」

  「嗯,知道了!」亞伯點頭道,然後一臉歉意地望向他們,「不好意思,我現在有工作

要做,你們住哪裡?我採訪完後再聯繫你們。」

  「沒事,你去忙吧!不用在意我們。」莎麗斯覺得太麻煩人家了。

  「……,那,再見嘍!」亞伯和他的同事走了。

  「看樣子是記者啊!」靖奇道,不過,看他剛才的樣子,難道認識莎麗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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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鬼才知道,哼,他肯定不知道才故意塘塞過去的!」路過不爽道。

  「沒關係,既然他能問到,我們也一定可以問到。」莎麗斯倒覺得無所謂。

  話是這麼說,但四人花了一下午的時間都沒有問到關於半點「克已」的事,鎮民一聽到這個名字都嚇得閉門不出,而鎮上的遊客對這個不熟悉的凶神並沒興趣,他們更在意的是明天的祭典,所以對於四人來說,「克已」依然是個迷。

  「克已,」靖奇望著桌上一大堆美食無動於衷,「避凶神最大的禁忌就是提到這個凶神的名字,而他們屋前掛的符咒就是為了以防萬一說出凶神的名字也可以用符咒鎮住,不會受到凶神的報復,但這個叫『克已』的凶神為何會讓這裡的人怕到這種程度?」

  「你問我,我問誰!呼嚕呼嚕。」路過不斷往嘴裡塞著鎮上特有的食物。

  「看大家這麼怕這個凶神,肯定是大有來頭的!」可塔也道,「俗話說,一個好奇心可以殺死一個人,我看我們還是少管閒事為妙。」看到鎮民們驚恐萬分的反應,連他也覺得有些心驚。

  「拜託,可塔,你不要把對貓不利的俗語都改成人好不好?」莎麗斯汗道,「不過我倒覺得既然這個凶神現在只是個傳說,那我們就不要去打擾這個鎮上的人,不管是不是真的,至少現在它並沒有作亂,我們就不要插手了。」

  「是啊!」真不愧是莎麗斯,雖然法力和記憶被封印了,但還是會說出與以前一樣立場的話。

  「是啊!是啊!還是莎麗斯聰明!!」對於路過來講,莎麗斯的話就是聖旨。

  「嗯,也好。」算了,既然這個凶神已經被封印那我們就不要再管他,看來那股邪氣果然只是我的錯覺啊!!靖奇也漸漸放了心。

  「你們在這裡!」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店外響起。

  「啊!!靈龍學長!!」靈龍學長可來了!!這下白靖奇不會死纏著莎麗斯了!!路過激動地站起身,好像久旱逢甘露時的喜悅,「你可來了!我想死你了!!」

  「路過還有這種嗜好?」可塔看著路過一臉激動地奔向靈龍,汗道。

  「就這件事上,我不發表任何意見!」靖奇如何會不知路過的心思。

  「好餓啊!我一天沒吃東西,錢包也沒帶,如果再找不到你們,我就準備回去了!」靈龍坐在靖奇旁邊,望著桌上一大堆的菜垂涎三尺,「我就不客氣咯!」

  看到靈龍任何包都沒有拿就這樣甩手甩腳地跑來了,靖奇汗了一地:

  「靈龍學長,你真就這麼來了?」

  「是啊,要處理一些的事,所以,吧嘰吧嘰,咕嚕咕嚕,什麼也沒帶,我到這邊也是正好路過,我就懶得回去,直接來找你們了。」靈龍一邊不停地往嘴裡塞東西,一邊說。

  「路過?」莎麗斯覺得有些奇怪,「這附近方圓百里都沒有村莊和小鎮,你路過這裡?」

  「咦?這麼漂亮的妹妹是你們誰的女朋友!?」靈龍這才注意到莎麗斯。

  「這個,這個!」路過不知道怎麼回答,他的漲紅了臉,想示意靈龍自己和莎麗斯的超友誼關係。

  「我們是朋友。」莎麗斯笑答。

  「朋友?」靈龍看著路過在一邊驚惶失措的樣子忍俊不禁。好險,剛剛差點說漏嘴,這

樣差不多就可以矇混過去了。他暗忖。

  「靈龍學長,知道『克已』是什麼嗎?」說不好奇是假的,靖奇還是忍不住問。

  「克已?」靈龍愣了愣,像是觸碰到了他的什麼心事,但他又隨即搖頭道,「沒聽說過,是什麼?」

  「是這裡避的一個凶神啦!家家戶戶門前都有避他的符咒,我們覺得好奇問了一些鎮民,誰知這些鎮民就像見了鬼一樣,到現在也沒問出什麼結果啦!」路過將僅有的資料共

享。

  「……,哦!」難怪一進這個小鎮就覺得法力好像被削弱了很多,原來是因為符咒的關係。靈龍雖然還在不斷地往嘴裡塞食物,但心思已經不在這上面了,奇怪,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做?

  靈龍學長好像知道些什麼?靖奇有所察覺,算了,既然他不想說,我也就別再追問了,免得尷尬。

  當晚,莎麗斯住一間房,路過和可塔住一間,靖奇和靈龍住一間。

  「靈龍學長,昨天我說有件事想請教你。」

  「啊?好。」靈龍有些發呆,他被靖奇這麼一叫,回過神來。

  「你沒事吧?好像心神不寧的。」靖奇有些擔心,「對不起,沒有想過你的感覺就硬把你拉來了。」

  「哈哈,沒事,你剛剛想說什麼?」

  「是這樣的……」靖奇將自己和路過在淘屋村遇到的事說了一遍,只是隱去了自己和阿二對峙時發生的事,「我到現在都想不通一些事,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以前我們一起辦的第一個案子,當時那些工人的怨靈說他們遇到了神,那個阿二也說遇到了神才法力大增,賜給工人怨靈的和放出古墓魔靈的應該是同一個人,也就是他們口中的『神』,那這個『神』

究竟是誰?他到底想幹什麼?」

  「這個問題,恐怕我也無法回答你,」靈龍沉吟道,「不過據我所知,這些都不是魔族做的,魔族中的大部分人在沉睡,就算在這個世界活動的,也絕對沒有做這樣的事,這個我可以向你保證。」上次工人怨靈的事讓靈龍也覺得奇怪,他也有回魔界去找過其他人,從而確定卡拉特斯他們最近都沒有活動,而他和俞容都沒有做,那究竟是誰呢?這個問題也深深地印在靈龍的腦海裡,最近發生了很多很奇怪的事,好像是魔族有大的動作,但位於魔界高層的他們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那就說明不可能是小魔作怪,也許是比他們還厲害的魔族!比如說,魔王!!不過魔王這樣級別的魔族在神代時就被大神送到了另一個世界,兩個世界間有非常強大的結界,按理說他們不可能突破結界才是?而且若是魔王已經降世,這個世界早就大亂了!!關於這點,靈龍也百思不得其解。

  「不是魔族?」對魔族的事知道得這麼詳細,靈龍學長究竟是什麼人?

  「嗯,我這麼給你說吧,今天下午我感覺到這附近有股非常強大的邪氣,這股邪氣不是一般的魔族有的,不過當我趕過來的時候,這股氣已經消失了,如果硬要說是我們認識的某人,我想應該是路西法!」靈龍的眼裡寫著深深的憂慮,上次與路西法的交手中他已經明顯地感覺到了他那令人窒息的強大,這種壓迫性的感覺是他從來都不曾有過的,但不管是在神代還是在兩年前的戰鬥中,他都沒有見過這樣的魔族,他甚至覺得他的力量不屬於這個世界,如果真是另一個世界的魔王,那就說明兩界的結界已經被打開,這也是他的憂慮所在。

  「你也感覺到了!!」靖奇一驚,「這麼說不是我的錯覺?!」

  「你把它當錯覺?」靈龍微微皺眉,經過這麼多次的戰鬥,靖奇還是那麼不自信嗎?

  「嗯,」靖奇微微有些臉紅,「因為當時路過和可塔都沒有特別的感覺,所以我……」

  「靖奇,也許你的力量不如路過,但對於感知力你卻比他強很多,你一定要相信自己的判斷!」靈龍歎了口氣,自卑是靖奇最大最致命的弱點,想必以前有過刻骨銘心的傷痛。

  「嗯。」靖奇低下頭,不敢看靈龍。

  「不過沒關係,你們還很年輕,我在你們這麼大的時候才是不知天高地厚,闖了很多禍。」靈龍見靖奇心裡不好受,忙安慰道,「後來犯下了不可饒恕的錯誤……」他的眸子暗淡下來,「所以,謹慎一點也是好事。」但隨即他又露出笑容,沖靖奇眨眨眼。

  「嗯,謝謝靈龍學長。」靈龍學長也是個迷樣的男子。

  次日,血祭正式開始了,鎮上的男子全都裝扮成福神和凶神的樣子,從鎮上浩浩蕩蕩地往西面的宗廟出發,他們的隊型也極有講究,是福神在前,凶神在後,裝扮福神的鎮民都是用彩色系的濃妝,他們的臉上都厚厚地撲了一層白色的粉底,代表福神相貌英俊,再用金色或是淡藍色的妝塗在眼睛周圍,代表他們有著金色和藍色的眸子,嘴唇附近用紅色畫出一個大大的上弦月一樣的形狀,代表他們的心地善良,而在額心則被點上了紅色的圓點,代表他們是天命所歸的神;而後面打扮成凶神的鎮民則用黑色做粉底,紅色畫在眼睛周圍,白色在嘴巴附近畫出大大的下弦月,他們衣衫褸爛,脖子上還套著枷鎖,手上和腳上還帶著鏈子,走起路來聲聲作響。

  「只是這樣而已?感覺很普通嘛!」路過有些失望。

  「這只是剛剛開始,聽說他們到了宗廟會開始跳神舞,代表福神會恩澤萬民的神之福和

凶神被福神打敗後會在地獄受刑的惡之報,這才是祭典的重點呢!」莎麗斯在來之前在網上查了不少的資料。

  「真是不公平,為什麼凶神都是依照魔族的樣子做的?」靈龍嘀咕著。

  「魔族本來就當誅滅嘛!!」路過心直口快。

  「胡說八道!!魔族裡也有好人和壞人!你不知道情況就少亂說!!」靖奇怒視路過。

  「有什麼不對的!魔族裡全是噬血的惡魔!他們以殺人為樂,以折磨人為樂!這樣的傢伙根本就不應該存在於這個世界!!」路過也大聲了起來。

  「你也不過是道聽途說而已?誰告訴你魔族都是這樣的人?我看神族中也不見得都是好

人!!」靖奇反唇想譏。

  「你們別吵了,大家不都是朋友麼?」莎麗斯打著圓場。

  「誰跟他是朋友!!」路過和靖奇異口同聲地說,然後兩人對望一眼,「哼!!」又迅速別過頭。

  又開始了。靈龍汗顏。

  「啊!!何家出場了!!」可塔的叫聲轉移了大家的注意力。

  何家可以說是血祭的主角,他們的妝是用特殊的材料畫的,感覺真實又逼真,而他們的拿手好戲就是扮成凶神受苦的樣子,如今宗廟的祀司就是何家的當家人,已達七十高齡的何澤會。

  在一聲聲高昂的擊鼓聲中,從北面何家的宅子裡走出兩隊赤裸著上身,下身穿著大腳褲的高壯男子,他們叉著腳,像機器人一樣機械往前走,脖子上掛著很大的擊鼓,他們隨著步子用手拍打著鼓面,這樣打扮的男子大約有二十人,他們的步調一致,動作整齊,看得出是經過長期的訓練,而緊隨他們其後的是用黑色的布紗從頭罩到腳的人,完全看不清他們的長相和打扮,眾人難免有些失望:

  「什麼嘛!魚目混珠嗦?」

  「只是這樣而已?太普通了吧?虧我大老遠地來看何家的表演。」

  「就是,簡直是欺騙觀眾!!」

  「得了吧!人家又沒收你門票,還在這裡嘰嘰歪歪的!」

  「何家這樣的打扮只是為了在正式的祭祀之前不得罪他們所扮演的凶神而已,」莎麗斯替何家解釋道,「這是他們的規矩,在他們看來,扮演凶神是非常危險的事,萬一做得不好會被凶神報復的,所以在正式的祭祀之前不能被人看到。」

  「原來如此!」人群頓時安靜了許多。

  不知道他們會不會扮「克已」?靈龍有些期待,算了,反正就算扮了也不可能扮得我這麼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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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圍觀的人群隨著祭祀的隊伍到了宗廟,此時在宗廟前已經搭建了一個大舞台,先前扮演福神的鎮民一邊踏著奇怪的舞步一邊唱著聽不懂的歌,然後他們端起早已準備好的水,圍著舞台走著圈,將水閃向人群,示意福澤人間。

  接著,最先上場的是剛才走在人群中的鎮民,他們張牙舞爪地上場了,音樂也轉由剛才的悠揚變為沉重的鼓樂聲,代表這些凶神給人間帶來了災禍,然後剛剛的福神手持神杖上場了,在經過一番較量後,凶神被福神們一個個制服。

  接下來就是整個祭典的重頭戲了——殺凶神了!

  數名赤裸上身的彪形大漢拿著各種武器站在兩旁,接著就是何家的人上場了。

  最先上場的是何家的當家何澤會,他身穿祭司的衣服,手上拿著一束菩提枝,口中唸唸

有詞,他一會兒面向蒼天,一會兒跪在地上,好像是在祈求上天原諒凶神們的過失,讓他們重新投胎做人,他的表演結束後,一個個凶神被人拖了上來。

  他們與先前凶神的扮相有所不同,在他們的臉上、身上還有些許已經有些乾涸的血跡,衣服也有些破爛,表示先前與福神的戰鬥使他們受傷被俘,雖然他們身上只穿了一個白色的大褂,也並沒有過多的其他修飾,但給人的感覺卻更加真實逼真,這時一個凶神被推到在地上,旁邊一個手持砍刀的大漢走上前,用刀狠狠地刺進了他的心臟,頓時血濺了大漢一臉,祭祀的音樂突然高亢了起來,讓人心驚,何家人的表演當然不可能就此完結,那個扮演凶神的人竟突然站了起來,剛剛他的身上並沒有任何東西,如今半截刀鋒出現在他的腹部,而且還流血不止。

  「啊!!」人群一時之間難辯真假,驚呼不已。

  那個凶神的扮演者踉蹌地走了幾步,又倒了下去,何澤會扮演著祭司在他身邊念著超渡

的咒語,並用菩提枝沾著水灑在他身上,此時一陣煙霧在他的周圍升起,煙霧過後,凶神竟然不見了!同時一隻黑色的蝴蝶慢慢飛向天空。

  場下響起雷鳴般的掌聲,若不是知道這是表演,他們絕對會把這一切當真,同時也對何家的技藝讚不絕口。

  接下來是一個凶神惡煞的凶神上場了,他還有幾分掙扎,旁邊另一位手持斧頭,虎背熊腰的行刑者走上前,那位凶神掙脫了束縛著他的鐵鏈,與行刑者搏鬥起來,但凶神最終不

敵,只見行刑者高舉斧頭,毫不猶豫地落下,竟將他劈成了兩半,凶神的腦髓、內臟流了一地,血濺在四周圍觀的人身上,因為有了剛才的經驗,大家都知道這是在表演,反而讚歎他們的演技逼真,但台上的表演者卻有些騷動,何澤會走上前來察看,頓足大叫:

  「快報警!!報警!!」

  「!!!」四周的人這才反應過來。

  「呀——!!」也不知是哪個弱勢女子帶了個頭,圍觀的人頓時慌亂起來,大家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開始四下逃散。

  「大家不要慌!不要慌!!」何澤會看到連何家的人也準備逃走,急忙阻止道,「這只

是意外!意外!請大家不要離開現場,我們已經報警了!警察馬上就會來的!」

  「路過,保護莎麗斯!」靖奇和靈龍不約而同地衝上舞台。

  「靖奇,你們去哪裡?」

  「莎麗斯,放心好了,我會保護你的!」路過也知道事態嚴重,他緊盯著四周湧動的人群,以防不測。

  「可是……」莎麗斯不知靖奇他們去做什麼,有些擔心。

  「有靈龍學長在,不會有問題的!」路過安慰道。

  靖奇和靈龍好不容易擠到了舞台,何家的人見兩個毛頭小子想上台,阻止道:

  「你們幹什麼!快下去!!」

  「我是TMX學院偵探社的!」靈龍亮出了偵探社的證件,也只有在這種時候,他才覺得自己入偵探社有用。

  「我是警察所屬部隊的!」靖奇也亮出了暗學院的徽章,雖然只有警察的高層才知道這個暗學院,但這個徽章是特致的,就算是普通人也可以認出這是警察的標誌。

  「啊,兩位在就好了,」何澤會雖然這輩子見過不少世面,但這樣的慘劇他還是第一次遇到,也難免有些心驚,「我已經打電話通知了鎮上的警察,他們馬上就會來。」

  「警察都不參加祭祀的?」靈龍奇道,很難得有這樣大的聚會而沒有警察維持秩序。

  「是啊,因為已經全權交給我們何家了,他們很早以前就沒有插手,算是對我們風俗的尊重。」

  「原來如此。」

  因為事出突然,靈龍和靖奇也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他們強忍著胃裡的翻江倒海,上

前察看。

  死者的身體裂成兩半,血、腦髓和內臟流了一地,整個舞台上充斥著強烈的血腥味和惡臭味,因為他們當時也是目擊者,實在沒什麼必要對這樣的屍體再進行檢查,所以靈龍選擇詢問死者的情況:

  「死者叫什麼?」

  「他是我的弟子,因為拜我為師就跟我姓何,是茂字輩的,叫何茂天。」何澤會痛心的

說,「其實這個表演的難度極大,茂天極有天賦,只用了五年就學會了其中的技巧,今天是他第一次登台表演,可是……」一想到何茂天平日的用功刻苦,他不禁掉下淚來。

  「那他平時與誰有過節?」靖奇基本已經把這劃為殺人案——在事發時,他並沒有感覺

到任何怪異的氣息,若是怨靈用怨念殺人,當時不可能感覺不到怨氣。

  「你是說,這是殺人案?是有人故意要致茂天於死的?」何澤會一驚。

  「不,不,」靈龍示意靖奇暫時不要過多地透露他們的想法,「只是例行公事地問問,也不排除意外的可能。」他指著地上的斧頭問,「這是你們準備的道具嗎?」

  「是啊,因為太突然了,我還沒有查看。」何澤會道。

  靈龍走上前,從包裡拿出手帕包著斧柄,在陽光下,斧頭的尖峰正閃著血紅的光,好像

在嘲笑人類的不堪一擊。

  「啊!這不是我們要用的道具!」何澤會也看出這是貨真價實的斧頭。

  「你們對道具最後一次檢查是什麼時候?」靖奇問,怎麼想也不可能是意外,看來是有

人在事前將斧頭調了包。

  「是這樣的,我們……」何澤會正要答話,卻聽兩輛警車忽哮而來,八名警察從車上下來,有兩名開始向四周的圍觀者取證,另外六名直奔台前。

  「何老爺子,」為首的警官先向何澤會打招呼,「讓你受驚了。」

  「沒有,這兩位是……」何澤會想介紹靈龍和靖奇。

  靈龍亮出了證件。

  「哦,是TMX學院偵探社的人。」警官神色有些不齒,「你們來這裡幹什麼?」他看靖奇也不過十七、八歲的模樣,估計和靈龍一樣也是偵探社的人,也就沒有追問。

  「慕名而來,沒想到出了這樣的事。」對於這些自視是正規警察而看不起自己的情況,靈龍已經習已為常了。

  「哦,案子就交給我們,你們去做份筆錄就可以走了。」警官邊說邊走,完全沒有把他們放在眼裡。

  「靖奇,為什麼你不亮出身份?」靈龍有些奇怪。

  「如果說明我是特別部隊的人,他們馬上就會把案子歸為靈異案件,然後把所有的事都丟給我們,自己卻什麼也不管。」警察的懶惰靖奇已經見怪不怪了。

  「哈哈,的確是那些警察的作風!」靈龍大笑道。

  「我們現在可以不管嗎?」靖奇覺得把案子交給這些吃皇家飯的警察,覺得有些不可靠。

  「沒關係,我也覺得就是普通的殺人案,從死者周圍的人和凶器下手,應該很快就可以查到誰是兇手,警察再不濟,這樣的案子應該也是可以偵破的吧?」靈龍沖靖奇眨眨眼。

  「嗯。」對於任務以外的案件,靖奇也覺得還是少插手為妙。不過,他還是有些在意來時出現的那股邪氣。

  靈龍和靖奇回到了路過和莎麗斯那裡,聽了他們在台上的遭遇(當然,由於莎麗斯在場,靈龍隱去了靖奇的身份,只說是他與自己一起去),路過不服氣了,也不顧莎麗斯在

場,大聲道:

  「那些白癡警察,破不了案還不是會交給我們!!」

  「??」莎麗斯一臉茫然地望向他們。

  「莎麗斯……」靖奇有些為難地看著莎麗斯,其實他們已經是朋友了,但學院的規定是

規定,更主要的是怕給莎麗斯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呵呵,你們說了什麼,我可一點也沒聽到哦,」莎麗斯乖巧地笑道,「你們先聊,我和可塔到其他地方看看。」

  「莎麗斯,」路過很想告訴莎麗斯一切,但怕告訴她後只會給她添麻煩,只得道,「好吧,一會兒我們來找你。」

  「嗯。」莎麗斯和可塔走遠了。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不管了麼?」路過問。

  「啊,就以靈龍學長說的,我們就當沒看到吧!」靖奇道。

  「怎麼可能當沒看到!!」路過怒道,他的腦海裡還浮現出那人慘死時的情形。

  「那你想怎麼樣?衝上去告訴他們我們是特別部隊的!你就等著他們不經探查把這案子

當成靈異案件直接交給我們吧!」

  「可是……」路過還想說什麼。

  「不用擔心,路過,」靈龍說話了,「我瞭解你的心情,你希望能夠為死者討回一個公道,但是事有為,有不可為,並不是說這不關我們的事,而是說如果警察能夠找到兇手,我們實在沒有必要再插手,否則就有些喧賓奪主了,我畢竟只是TMX學院偵探社的幽靈社員,而你們則是主管靈異案件的特別部隊,要對正規的警察有信心。」

  「那好吧!」路過很聽靈龍的話。

  正在這時,一個有些瘋癲的婆婆突然衝上了舞台,她對著下面的人群高喊道:

  「詛咒!!這是詛咒!!!是神對血銘鎮的詛咒!!血銘鎮將會血流成河,屍沉大地,

大家等著吧!!」

  「!!!」所有的人為之一怔,剛剛才發生了這麼可怕的事,現在又有一個好像在宣佈神諭的人出現,令現場的氣氛沉重慌亂了許多。

  兩名警察將婆婆拉了下去,但她還在不斷地高叫著:

  「詛咒!!詛咒啊!!!」

  「怎麼回事?」靈龍、靖奇和路過面面相覷。

  正在所有的人的耳邊還迴盪著婆婆心驚膽跳的叫聲時,警官走到台前,宣佈道:

  「大家安靜,安靜!!經過我們的調查,這完全是一樁意外!!」

  「啊?」路過的下巴都要掉了。

  「是管道具的人在拿斧頭的時候拿錯了,拿成了真斧頭,請大家稍安勿躁,這只是一樁意外,詛咒一說完全是無稽之談!!現在請大家回鎮上,祭祀明天繼續舉行!」

  「原來是意外!」人群中原本還緊繃的氣氛頓時緩和下來,有不少人開始離開宗廟。

  「靈龍學長,」路過望向靈龍,「你要不要收回剛才說的話?」他的言下之意是這些警察根本就靠不住!!

  「不,他們處理很正確啊!」靈龍微微一笑,「走吧,我們也回去,不過我對詛咒一說

倒很有興趣。」

  「好,我去找莎麗斯,你們先走吧!」

  「隨便你!」靖奇當然知道路過的心思,此時他也懶得跟他計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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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靈龍和靖奇回血銘鎮,暫且不提,路過見他們走遠後,迫不及待地去找莎麗斯,他在人群中不斷穿梭著,同時非常興奮地想終於可以與莎麗斯獨處了,但當他遠遠地看到莎麗斯後,又忍不住失望,那個叫亞伯的記者在和她說話:

  「你對提爾這個名字有沒有印象?」亞伯問。

  「提爾?」為什麼這個名字感覺好熟悉,好溫暖?好像很久以前就認識這個人,但是……,為什麼想不起他的樣子?莎麗斯努力回憶著,但腦海裡除了那位假面男子,什麼也想不起來,會是他嗎?可是我連他長什麼樣,叫什麼名字都不知道!她心裡一陣失落。

  「還是不記得嗎?」亞伯有些失望。

  「你以前認識莎麗斯?」可塔看出些端倪,「不過我怎麼不認識你?」

  「呵呵,我認識他們的時候,還沒有你。」亞伯笑道。

  「??」可塔一臉茫然地望著亞伯。

  路過見亞伯在與莎麗斯套近乎,非常不高興,叫道:

  「莎麗斯!!」

  「路過,」莎麗斯回過神來。

  「呵呵,你朋友來了,我就不打擾你了,只是……」亞伯欲言又止,他望向路過,語重心長地說,「以後會發生什麼事,我也不知道,所以,請好好保護她。」

  「不用你說我也知道。」路過暗怪亞伯多事。

  「那麼,再見了!」莎麗斯也覺得亞伯這人怪怪的,他好像認識她,可是他說的事她都不記得了。可能是認錯人了吧?她暗忖。

  「莎麗斯,最近不太安全,而且你的身份又……,還是不要和陌生人說話的好。」在回鎮的路上,路過忍不住提醒道。

  「謝謝你,路過。」莎麗斯衝他微微一笑,看得路過如癡如醉。

  「咳,剛才,嚇著你了吧?」路過微微有些臉紅,他望向天,不敢正視莎麗斯的眼睛。

  「沒有,」莎麗斯搖頭道,「可能是我膽子比較大吧,雖然有些吃驚,但也不算害怕。」

  當然了,你以前可是除魔法師呢!可塔已經變回貓趴在莎麗斯肩上,暗忖。

  「那就好了。」本來路過以為莎麗斯會害怕,原先想好的讓她不要害怕,自己會保護她之類的台詞此刻竟一點用場也派不上,氣氛出現了冷場。

  「莎麗斯……」路過鼓起勇氣,準備表白。

  「嗯?」莎麗斯埋著頭,看著自己的腳尖,現在她腦海裡想的全是那個假面男子以及剛剛亞伯給她說的話。

  「其實,那個,我……」路過不斷對著食指,一時不知如何開口。

  「要說什麼快說啦,弄得我也心慌慌的!」可塔見路過一臉羞澀樣,都替他著急。

  「我知道!」路過瞪了可塔一眼,暗怪他把表白的氣氛全都打破了,「其實,就是,我,想……」

  「路過想回約旦看望家人嗎?沒問題,我們回去後就安排你和你的家人見面。」莎麗斯笑道。

  「謝,謝謝!」路過都快哭了。

  「不要太感動了,莎麗斯人本來就很好!」可塔老練地拍拍路過的肩膀。

  「我知道!」路過咬牙切齒地答道。

  ……

  靖奇和靈龍一回到血銘鎮就遇到了何家的人,他們似乎是何澤會派來的:

  「兩位,我們家老爺子請你們去寒舍坐坐。」

  「咦?不是已經交給警察處理了麼?」靈龍奇道。

  「是啊,就是因為這個,所以……」何家的人有些難以啟齒。

  「靈龍學長,我們去看看吧!」靖奇隱隱覺得事情有些蹊蹺。

  「好,你們帶路。」

  在血銘鎮最北面的宅子裡住著本鎮最具名望的家族——何家,何家真是了不得的家族,

在很久以前,他們家族就替皇家鎮守著這裡,他們的國家被敵國用邪惡的妖術消滅了後,他們帶著對自己國家的忠士鎮守在血銘,拒絕敵國皇帝的安撫,也由於這裡地勢偏僻,易守難攻,敵國的皇帝久攻不下,也就放棄了這塊本不算富饒的血銘鎮,後面的日子,何家的人帶領這裡的人民自力更生,血銘鎮到最後是唯一一個不受敵國控制的地區,就算過了好幾百年,何家在血銘鎮的中堅地位絲毫沒有改變。

  靈龍和靖奇在何家人的帶領下來到了何宅,何家大門上掛著非常巨大的避凶神的符咒,

周圍的圍牆上密密麻麻地貼著符咒,使得何家的靈氣沖天。

  「你們為什麼這麼害怕『克已』?」靈龍問。

  「聽說他是滅掉我們先祖的國家的凶神,若不是他,後面幾百年的歷史就要改寫了。」

何家的人答道,「這項風俗是從很久以前傳下來的,到現在也快忘了當初這麼做的目的了。」

  「那在祭典上說詛咒啊什麼的婆婆是誰?」靖奇問。

  「她啊?她是瘋婆子,不用理她,聽說她以前是巫婆,後來不知怎麼瘋了,見人就說詛咒。」何家人聳聳肩,不以為意。

  「她沒有兒女麼?」靖奇還是有些在意她的話。

  「沒有,早死了,還是我們老爺子在資助她呢!」

  「何老爺子真是個好人啊!」靈龍笑道。

  「是啊,老爺子是鎮上有名的善人,誰家有困難,他都會資助,大家都非常聽他的

話!」

  「那死掉的那個人呢?」漸漸進入主題了,靈龍不失時機地問。

  「你是說茂天師兄,他也不錯,不過運氣不太好,唉,就這麼死了,本來他是最有希望

繼承何家的呢!」何家人歎道。

  「何家的當家位置不是由何家的嫡傳子女繼承麼?」靖奇奇道。

  「不是,何家的當家一向都是由技高者、德行優良者得,這是傳統,在弟子拜師以前都

會改姓何,大家都有資格競爭當家位置。」何家人道。

  「除了何茂天以外,誰最具有競爭實力?」

  「還有何茂林和何茂文兩位師兄。」何家的人剛說完,就聽一聲大喝從他們左邊傳來:

  「誰在這裡議人長短!!」

  「茂林師兄!」何家的人忙解釋道,「這兩位是警察,老爺子讓我帶他們進來的。」

  「警察?」何茂林打量著靈龍和靖奇,「警察不是剛走了麼?說茂天的死是意外!」他

一臉懷疑,明顯不相信眼前這兩位一臉學生相的男生會是警察。

  靈龍和靖奇對望一眼,頓時明白了在舞台上警察說何茂天是因意外而死不是他們為了穩

定人心才這麼說的,而是經過他們的調查,何茂天的死無他殺跡象。

  「是啊,茂林師兄,老爺子還等著呢,我先帶他們過去了,」何家的人對何茂林畢恭畢

敬。

  「嗯。」何茂明背著手,仰著頭走了,絲毫沒有師兄弟無故慘死的傷心。

  又穿過了一條長長的走廊,這才來到何宅的主廳。

  何澤會甚至還沒有除去祭司的衣服,他一見靈龍和靖奇進來,就吩咐周圍的人退下,一見這架勢,兩人就明白了何澤會對於警察說何茂天是意外制死的判斷有所懷疑。

  「何老爺子。」兩人先向何澤會問好。

  「兩位請坐。」何澤會有些憔悴,他強打起精神。

  「不知道何老爺子找我們所為何事?」按理說案子已經全權交給了鎮上的警察,而他們也已經定案了,從表面上看,這件案子已經結了。

  「你們相信茂天的死是意外嗎?」何澤會也不避諱,開門見山地問。

  「這不好說,因為我們並沒有查過,只能說不排除這種可能。」

  「警察說是我們在拿道具的時候拿錯了,不過,何家的事我最清楚不過,這樣的意外是絕對不可能的!」何澤會神色沉重。

  「怎麼說?」靖奇問。

  「最後那一出是斬凶神,雖然是凶神,但他們的法力也不弱,我們害怕他們的戾氣傷害

到自身,在出場之前會祭那些道具,而且放這些道具的地方絕對不是一般人隨時都可以進去

的,而且在出發前還會有專人檢查,所以是絕對不可能拿錯的!!」

  「為什麼不把這些情況告訴警察?」靈龍皺眉道。

  「我說了,但他們說沒有他殺的跡象,所以才這麼判斷的。」何澤會歎道。

  「那最後一個接觸凶器的人是誰?」靖奇問。

  「是我!」何澤會看了他們一眼,「在出發前,我像往年一樣檢查了那些道具,並沒有

發現不妥。」

  「那之後呢?有沒有被調換的可能?」靖奇不死心。

  「我們的程序是在昨天午時就要請出道具,然後放在宗堂,今天臨行前再放在箱子裡,然後由弟子們抬到宗廟,在臨行前是我親自檢查的,當初的的確確是道具啊!!」

  「那途中呢?會不會被人掉換了?」靈龍提示道。不過如此一來,他人的證據就成立,

真不知道那些警察是怎麼判斷的,怎麼可能認定為意外?

  「事情就出在這裡。」何澤會歎道,「因為木箱太重,在行駛的途中,拉手斷掉了,道

具都掉了出來,不過大家又迅速撿了起來,這只是一個意外,誰也沒在意,但警察認定一定是在這期間將道具和真斧頭拿錯。」

  「不太可能,」靈龍搖頭道,「當時應該有很多人在場吧?」

  「是啊!雖然抬道具的是在隊伍的最後,但當時也有十來人在場。」

  「嗯,我當時也查看過那把斧頭,少說也有五斤重,就算有機會掉包又如何把這麼笨重和碩大的斧頭放在身上而不被人察覺?然後又怎麼把道具斧頭藏起來?」靈龍隱約覺得這件

案子不是想像的那麼簡單。

  「會不會當時有真的斧頭,大家在慌亂之中拾錯了?」聽了何澤會和靈龍的話,靖奇也覺得意外的可能性比較大。

  「問題就在這裡,我們的道具中根本沒有真的斧頭在,如何會拾錯?正由於這點想不

通,才請二位前來。」何澤會道,「警察已經結了案,我也不想給他們施加壓力,所以請二位替我查明真相,也好還茂天一個公道。」

  「聽何老爺子的意思,好像覺得這是他殺?」靈龍聽出了弦外之音。

  「不知兩位能不能幫這個忙?」何澤會沒有回答靈龍的話。

  「我們盡力吧!也請何老爺子配合我們才行!」靈龍已經得到了何澤會的答案。

  「一定!那請兩位住進寒舍以方便查案。」何澤會邀請兩人。

  「我們還有兩位朋友也在血銘鎮,恐怕不太方便。」靖奇婉拒。

  「讓你們的朋友一起住進來吧!反正這裡很大,完全住得下。」

  「既然如此,就恭敬不如從命了。」何澤會近似迫不及待的邀請讓靈龍起了疑心,他越發想知道何家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靈龍和靖奇暫時離開了何宅,先回旅店找路過和莎麗斯,在路上,兩人對何澤會的反應

都感覺有些奇怪。

  「靈龍學長,我總覺得何澤會好像在懼怕著什麼。」靖奇思量了很久才說出口,他對自

己的判斷還沒有絕對的自信。

  「你說的沒錯,」靈龍鼓勵道,「與其說他是在要求我們查何茂天的死,不如說是在為他自己找個保鏢,他當時讓家裡的人都退下,很明顯是在防著什麼。」

  「不過像我們這樣子的半調子警察,他能安心麼?」

  「呵呵,有警察在身邊,若有人對他不利也要三思了,他之所以不找警察恐怕是因為有難以啟齒的原因,見我們好像乳臭未乾的樣子,正好利用我們警察的身份。」靈龍笑道。

  「果然是老謀深算!」靖奇由衷地佩服道。

  「是啊,而且我也對這個何家很感興趣,他們對『克已』這麼懼怕肯定是有原因的,所以嘍,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只是把你們都拉進來,害得你們的假期也泡湯了!」在進入何家

時,靈龍明顯地感覺到他的力量又被削弱了不少,看來那裡的符咒比鎮上的還要強很多,與其說他想查何家發生了什麼事,不如說他想知道他們究竟和「克已」有何仇恨。

  「沒有關係,反正也只是散心而已,靈龍學長,你說會不會跟我們感覺到的那股邪氣有關?」

  「不排除這個可能性,」靈龍沉吟道,「不過在案發當時我並沒有感覺到有任何邪氣,所以估計人為的可能性比較大。」在怨靈作怪時,會自然而然地散發出懾人的邪氣,這股氣是絕對不可能隱藏的。

  「嗯!」真的會是意外嗎?

  當晚,五人住進了何家,何家有不少人對於他們的到來表示了極大的疑問,尤其是在何澤會宣佈他們中有三人是警察後。

  「老爺子,茂天的案子不是結了麼?為什麼還讓警察住進我們何家?」何茂林是第一個站出來表示反對的。

  「是啊,而且還是他們都還是些小孩子!」外表斯斯文文的何茂文也道。

  「咦?你們是警察麼?」莎麗斯和可塔也是第一次聽說。

  「對不起,莎麗斯,我們不是有意要瞞你的,只是不想你也捲起來,不過現在……,詳

細的情形我一會兒再告訴你!」路過一臉歉意,因為他們不能把莎麗斯一個人丟在旅館裡。

  「老爺子,連同伴也不知道他們的身份,這些傢伙很可疑啊!!」何澤會的大兒子何茂振馬上道。

  「是啊,明明還是學生嘛!」其他的門人也說。

  「你們沒有說錯,我們的確是學生!」靈龍拿出TMX學院偵探社的證件,「但也是TMX學院偵探社的社員!」TMX市的人都知道TMX學院偵探社是類似於警察級別的社團,以偵探社社員身份畢業的學生全都在警察局裡擔任組長一類的職務,可以說是絕對的權威機構。

  大家頓時不吭氣了,也沒人再追問靖奇和路過的身份。

  「現在你們還有什麼問題?」何澤會發話了。

  「沒有了,只是,老爺子,難道你認為茂天的死……」何茂文看出了端倪。

  「我還是有些不安心,讓他們再查一下。」何澤會歎道,「大家也要協助他們。」

  「既然是老爺子的意思,那我們也無話可說。」眾人見何澤會都開口了,只得道。

  「嗯,明天的祭典照常舉行,不過要注意那個瘋婆子,不要讓她再來搗亂!」何澤會吩咐道。

  「是!」

  「對了,朝波,明天是你第一次登場吧?」何澤會望向坐在後面的小兒子。

  「是。」一個還略還有稚氣的聲音答道。

  眾人的目光頓時齊刷刷地望向坐在「朝」字輩首席位置的何朝波身上,他約莫十四歲光境,臉上帶著高深莫測的微笑,同時也用深遂的眸子盯著路過和靈龍。

  「啊!!」路過一見他,忍不住叫出聲來,這個何朝波除了稍微年長以外,竟與路西法

長得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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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可能?靖奇和靈龍也一驚,但他們並沒有感覺到路西法的邪氣,而且,只是兩個月沒見,怎麼也不可能會長這麼大!不過細細一想,在路過和靖奇第二次見到他時也長大了不少,而且他曾說過,他與他們的成長方式是不同的?!這個何朝波究竟是不是恐懼之王路西法呢?三人不得其解。

  「那好,大家就先休息吧!」何澤會並未發現有何不妥。

  「是!」

  何家的人依次退下,其間井然有序,可見平日的管教甚嚴,而當何朝波走過路過和靈龍身邊時,似笑非笑的眼神與他們對撞,教他們越發摸不著頭腦。

  「五位,你們的房間已經安排好了,請隨我來!」何家的管家何伯對五人道。

  「好的,那勞煩了!」

  「等一下!」路過突然道,「今天我打死也不與可塔睡一間房了!昨天晚上那傢伙一直滾來滾去,弄得我一直沒有睡好!」

  「我才不想跟你一起住!你才是又說夢話又磨牙的!我才沒睡好!!」可塔也不甘示

弱。

  「我也不要白靖奇那傢伙睡!!」路過繼續表明立場。

  「那沒辦法了,你就跟我一間房吧!不可能讓你和這位可愛的小姐住一起吧?」靈龍笑

道。

  「某人的計劃泡湯了!」靖奇冷笑道。

  「你,你,你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只是想保護莎麗斯!!」路過氣急敗壞地叫道。

  「果然有這個意思!」靈龍小聲對靖奇道。

  「都說沒有了!!」路過漲紅了臉,抗議道。

  「真是個笨蛋!」雖然不明白他們在說什麼,但看到路過一臉笨笨的樣子,可塔也忍不住道。

  「才沒有!才沒有!才沒有!!」路過大叫著。

  真有意思!在不遠處,何朝波看著路過正吞吞吐吐地向莎麗斯解釋,臉上泛起一抹冷笑,想不到竟然也會有意外地收穫!

   次日,祭典繼續舉行,從常理來講,觀看的人應該很少才是,但偏偏比昨天的人還多,

有不少人是專程從其他地方趕來的,他們當然不是為了看血祭,而是想看現場的「意外」,也正由於人類這種好奇、找刺激的心理,給警察的工作帶來了難度。

    雖然說明是意外,但鎮上的警署還是派了十數名警察到現場維持秩序,但由於人太多,他們有些應接不暇,而在後台幫忙的靈龍、靖奇和路過也格外忙碌——他們不僅要注意身邊每個人的一舉一動,還要在上場前幫忙檢查道具有沒有問題,後台面積極小,又人多手雜,三人更顯得忙亂不堪,特別是路過,還時不時地要到外面看莎麗斯有沒有事,而靈龍和靖奇也輪由監視著何朝波,到開場前都沒有發現異狀,開場的鼓聲響起來了,何澤會在前場對就要上場的弟子叮囑著最後的事宜,這時何茂林找到正在檢查化妝盒的靈龍和靖奇道:「喂,你們可以出去了!」

    「什麼意思?」靈龍揚揚眉,他已經明白了八、九分。

    「何家秘傳的易容術是不外傳的,你們也應該自覺點吧?想學的話就到何家拜師好了!」何茂林的話裡酸溜溜的,好像一口認定他們是來偷學手藝的。

    「我們根本不覺得你們……」靖奇心中有氣,本想說他兩句卻被靈龍阻止了:

    「我有一個問題,問完就走。」

    「快說!」何茂林有些不耐煩。

    「昨天何茂天的表演如果不失敗的話,應該是什麼樣子?」他被斧頭劈成兩半應該不是原本的造型,不然台上的人也不會這麼快就知道出事了。

    「斧頭只是會鑲在他的腦門上,血從額上滑下,然後他仰面倒下。」何茂林只希望他們早點離開,「別以為很簡單,這可是超高難度!!」

    「原來如此,靖奇,我們走吧!」靈龍點頭道。

    「嗯。」靈龍學長這麼問難道是為了推斷下一次的作案手法?靖奇暗忖。

    兩人剛從後台出來就碰到正準備進去的路過,路過盯著他們,奇道:「你們怎麼出

來了?不是開始了嗎?」

    「嘿嘿,被人趕出來了!」靈龍不以為意地笑道。

    「誰!!我去教訓他!!」路過捲起衣袖就要衝進去,卻被靖奇拉住了:

    「拜託!!就算是逞英雄也要看時候吧!!」

    「沒關係,後台我們都已經依次檢查了,現在去前面吧。」

    「糟了,我不知道你們也要去看,只佔了我和她的位置!」路過一臉為難。

    「哼,早料到了!」靖奇一臉把路過看穿的表情。

    「沒關係,我們去後面吧!」靈龍沒有怪路過的意思,「我們分散點也好。」

    「還是靈龍學長比較明事理!」路過一臉感激地望著靈龍。

    「是你臉皮太厚了!」靖奇剛剛受了何茂林一肚子的氣,正好發洩在路過身上。

    「白靖奇,你想打架的話本大爺樂意奉陪!!」路過露出虎牙,怒視靖奇。

    「好了,好了,現在不是說笑的時候,我們分頭行動吧!」這兩個傢伙都還是小孩子啊!!靈龍看著怒視著對方的兩人,汗顏。

    看著路過靈活地鑽進人群中,靈龍忍不住問靖奇:「靖奇,為什麼你和路過總在吵架?」

    「因為我們彼此都很討厭對方!如果可以選擇的話,我希望不要跟他一組!」一想到一向粗俗無禮、自以為是的路過,靖奇就氣不到一處來,「我跟他怎麼樣都無法好好相處,可能前生是宿敵吧!」

    「是嗎?不過我倒不覺得,」靈龍笑道,「你們不也已經默認了對方的存在嗎?雖然嘴上在吵,但對方有什麼事的話,不也會擔心嗎?這份同伴的情意不是你們嘴上說不是就能否定的。」

    靖奇不願承認,所以沒有答話。

  「咚咚咚咚!」一陣急促的鼓聲響了起來,接著像昨天一樣,兩排赤裸著上身的男子站

在了舞台的兩側,觀眾群中頓時騷動了起來,大概聽聞了昨天的意外。

    「看到別人慘死,真的這麼有意思嗎?」靖奇看著那些即興奮又害怕的臉,憤憤道。

    「這就是人類啊!」靈龍冷笑道,「噬血的本性絲毫不比魔族遜色。」

    「是啊,或許這世上根本就不應該有人類這樣的生物!」靖奇眉頭緊皺,耳邊迴響起「那個人」曾經對他說過的話。

    「你們兩個,」一個陌生的聲音從兩人身後響起,在他們還沒有做出任何反應之前

就給了他們一人一記響頭,雖然只是輕輕地敲了一下,但依然讓兩人覺得心驚。

    靈龍最快做出反應,他在轉身的那一瞬間掄起拳頭襲向對方的下腹,不過也只是警

告性地,所以他也沒有出重手。

    但就在靈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擊對方時,對方竟以更快的速度攔住了他的拳頭,但他並沒有惡意,只是習慣性地扶了扶樑上的眼鏡,笑道:「第一次見面就這樣打招呼嗎?」

    「你是……」靖奇認出了來人,「那個記者,叫亞伯的?」

    「呵呵,答對了!」亞伯放開了靈龍的手,衝他笑道,「反應這麼快,不錯哦!」

    「你是誰!!」靈龍帶有敵意地瞪著他,他深知,能在他完全沒有察覺地情況下突然出現在他的身後並襲擊他的人,絕對不是泛泛之輩,,但同時也說明這人對他們現在並沒有敵意,不然,剛才他就可以痛下殺手。

    「呵呵,我可不是壞人哦!」亞伯拿出記者證,「只是一名小記者罷了,剛才無意中聽到兩位的對話,不太同意所以就過來打聲招呼。」他沖兩人笑道,陽光懶洋洋地曬在他紅色的頭髮上,許許生輝,令他原本就俊朗的臉上更增添了幾分光彩。

    「記者?」靈龍依舊沒有放鬆警惕,他看了一眼亞伯證件上的照片,「在這裡做什麼?」

    「只是為了完成任務才來的,不過聽你們剛才的對話讓我覺得你們好像不是人類的樣子,呵呵,真有意思!」亞伯笑道,卻透過薄薄的鏡皮觀察著兩人的神色。

    「!!」靖奇一驚,竟有些站立不住,難道,難道是……,難道是他們派人來了!!他的肩膀竟控制不住地顫抖著,他努力壓抑著心中的恐懼,但腦海裡卻不斷浮現出那片火海。

    「哇哈哈哈,」靈龍突然大笑,「你真厲害,竟然猜對了,其實我們就是上天入地,無所不能,迷煞美女萬千,號稱泡妞雙煞的玉面小,飛,龍!」

    豆大的汗珠從亞伯和靖奇的臉上滑落,氣氛被靈龍這麼一搞,完全沒有了剛才弓駑齊張的緊崩感。

    「真是失敬失敬,」亞伯忍俊不禁,「對了,我記得上次你問我關於『克已』的傳說,現在還想知道嗎?」他帶有笑意地望向靖奇。

    「嗯,可以嗎?」靖奇也沒有了剛才的驚怵感,心神恢復到了平常的樣子。

    「你呢?也想知道嗎?」亞伯笑問靈龍。

    「洗耳恭聽。」這傢伙,究竟是誰?又知道些什麼?靈龍對亞伯依舊不放心,而且剛才靖奇的反應這麼大,難道他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他望向靖奇,暗覺奇怪。

    「你們有興趣就最好了,」亞伯扶扶樑上的眼鏡,「不過我現在還有事要做,祭典結束後,你們到這裡來找我吧!」他拿出一張寫著地址的紙。

    「嗯,好,那要麻煩你了。」靖奇接過紙。

    「沒關係,我很樂意為後輩解疑,那麼,就一會兒再見咯!」亞伯說著艱難地擠出

人群。

    「這人真奇怪!」靖奇看著寫著一間旅館房號的地址,「靈龍學長,你說他是不是也像我們一樣?」

    「我倒沒感覺到他身上有什麼異樣的氣,不過,就從他剛才能在我們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出現在我們身後來看,他絕對不是普通人。」靈龍才不相信他只是個小記者這樣的鬼

話,而他更在意的是,為什麼他會知道「克已」?「克已」這個名字連近500年出生的魔族也不可能知道是什麼意思,而血銘鎮的傳說中只說明他是殘暴的凶神,並沒有更詳盡的敘述,那他又如何會知曉?

    「是啊。」靖奇心中有絲不安。

    在不遠處,一雙陰冷的眸子盯著靈龍和靖奇。

    亞伯竟然追到這裡來了?是感覺到我先前釋放的邪氣嗎?哼!動作倒是挺快,不過也可以說明他也並沒有找到打開結界的「鑰匙」,亞伯,現在你也不是以前的你,我也不是以前的我,就試試在這個世界我們會鹿死誰手吧!!在正式行動之前,我需要一個幫手!

    那雙眸子停留在了靈龍身上,同時嘴角露一抹獰笑。我說過,你逃不出你魔族的宿命!!

  這次的祭典倒還算順利,何家和鎮上的人也越發覺得警察的判斷是正確的,不過明天還有最

  後一場,也是最重要的一場祭典,他們依然不敢有絲毫地放鬆。

  「靈龍學長,我們要去找亞伯嗎?」祭典結束後,靖奇問靈龍。

  「也好,你不也很好奇麼?」靈龍也想知道那個亞伯究竟是誰。

  「嗯。」如果靈龍不去,靖奇還真不敢一個人去找亞伯,不知為什麼,他的身上有一種讓他懼怕的東西,雖然不知對方是敵是友,但他本能的感覺到亞伯不是普通的人類。

  本來他們想叫上路過,但怎麼也找不到他和莎麗斯只得作罷。

  亞伯住的地方是鎮上最好的酒店,靈龍和靖奇到時,酒店的人員告訴他們亞伯還沒有回來,不過他已經吩咐過,如果他們來找他,請他們先到他房裡等他,聽了這話靈龍和靖奇對望了眼,連他們會來找他的事都能洞悉,他就這麼有把握?

  亞伯的房間裡什麼也沒放,如果不是侍者帶兩人來,他們真懷疑自己走進的是空房間,就連浴室也沒有用過的牙刷和牙膏,衣櫃裡空空如也,連換洗的衣服也沒有,靖奇滿肚疑腸:

  「這個叫亞伯的究竟……」靖奇話還沒說完,就聽到敲門的聲音。

  兩人對望了一眼,他們深知不可能是亞伯,因為他會用鑰匙開門,但還沒等他們做出反應,就聽到一個他們極為熟悉的聲音氣急敗壞地叫道:

  「開門!開門!!把我們叫來又不開門,什麼意思!!」接著又是一陣急促地拍門聲。

  「這種沒教養的敲法,我這輩子只認識一個人!」靖奇打開門。

  果然,路過、莎麗斯和可塔站在門外,他們的表情也有些吃驚,似乎並不知道靖奇和靈

龍也在:

  「你們怎麼會在這裡?那個紅頭髮的傢伙呢?」路過說著就向裡張望。

  「還沒來,我們剛才還找你們來著,想不到會在這裡遇到。」靈龍道。

  「奇怪,那個叫亞伯的記者把我們都叫來有何目的?」靖奇越發覺得亞伯神秘。

  「啊!我明白了!!」路過作大悟狀,「那個紅頭髮的傢伙一定是知道了什麼真相,把我們叫來是想告訴我們,不過在這種情況下,他通常會被兇手殺人滅口,大家不必等他了,也許他的屍體現在已經躺在哪個小山溝裡!」

  「路過,你電視劇看太多了!」莎麗斯汗道。

  「嘖嘖,就算是咒人,這樣的咒法也太狠毒了吧?」亞伯的聲音從他們身後傳來。

  「喂!你把我們都叫來到底想做什麼?」路過瞪著亞伯,他更氣他打擾了自己和莎麗斯獨處的機會。

  「你們不是想知道『克已』嗎?」亞伯示意他們都先進屋,「外面說話不方便,在這裡

要好一些。」血銘鎮的鎮民們如此懼怕克已,在他們面前公然談論會被他們趕出去的。

  「就為了給我們講這個?」比起「克已」的真面目來,路過更想和莎麗斯在一起。

  「是啊,這對你們很重要,還是早點知道的好。」亞伯似笑非笑地盯著他們。

  這傢伙究竟知道些什麼?靈龍和靖奇均暗忖。

  「很重要?你的意思是這與何茂林的事有關?」靖奇問。

  「嗯——,這個,天機不可洩露。」亞伯笑道。

  「真麻煩!」路過嘀咕著。

  「我很想知道呢,請快吧!」莎麗斯的好奇心被吊起來了。

  「嗯。」亞伯扶扶樑上的眼鏡,「這要從神代時說起了。」

  「神代?」除靈龍外,三人異口同聲地問。

  「是啊,也可以稱為上古時代,那時候只有三族,即:神族、人族和魔族,而克已就是

魔族的一員,『克已』其實是神語,意思是沉睡的魔鬼,就像莎麗斯的名字,神語的意思是漂亮又聰明的女子一樣,想必為你取名字的人希望你能成為這樣的女子吧!」亞伯含笑望著莎麗斯,似乎在提示她什麼。

  「漂亮又聰明的女子?」莎麗斯喃喃地重複道,她有腦海裡突然浮現出一名男子模糊的樣子,他的臉上帶著醉人的微笑,但她卻怎麼也看不清他的樣子。

  「啊,原來莎麗斯的名字是這個意思啊,那我的名字呢?」提到莎麗斯,路過頓時有了興趣。

  「就是不小心路過咯!」亞伯調侃道。

  「說了等於沒說。」路過闕著嘴,亞伯也不以為意,繼續道:

  「正如他的名字一樣,『克已』從出生起就在沉睡,直到有一天被無知的人類喚醒,這些人就是血銘鎮從前所在國家的敵國。」

  「他們喚醒克已是為了毀滅其他國家?」靖奇問。

  「是的,當時兩國的國力相當,那個國家的國王想要一統天下而借用了魔族邪惡的力量,克已雖然從神代時就在沉睡,但大神賜予了他很強的魔力,所以在與那個國王達到契約後,他令血銘鎮當時所在的國家發生了一場非常慘裂的災難,整個國家的人幾乎全在災難中喪生,他們的家園幾乎全部輪陷,只有血銘鎮因為地處偏僻才倖免於難,有不少倖存的人逃到這裡,向住在血銘鎮的人述說著克已的強大和凶殘,差點令全城的人都失去抵抗的勇氣,當時何家的先祖首先站了出來,他本就是祭司,知道一些法術,他告訴大家不要害怕,他會給大家一些符咒,這些符咒可以替他們抵擋災禍,這就是專門爭對克已的符咒的由來。」

  「這些符咒雖然會對『克已』產生效果,但效果不會很大。」靈龍道,「根本不可能抵擋他的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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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但當時的鎮民並不知道,他們以為這些符咒可以助他們化險為易,頓時士氣大增,後來敵軍進攻時他們全力低抗,才保住了血銘鎮不被攻陷,鎮民們都相信是那些符咒起了作用。」

  「就算是這樣也不太可能到今天也如此懼怕克已啊?」莎麗斯道。

  「因為後來又發生了那件事。」亞伯向她點點頭。

  「克已親自來了麼?」路過的心被提了起來。

  「不,魔族一向心高氣傲,不可能為了這樣的小事專程前來,事情就出在那個國王送給『克已』的祭品上。」

  「我明白了,一定是那個國王後悔了,要把祭品收回去!」路過拍手笑道。

  「笨蛋!克已如此強大,就算借那個國王十個膽他也不敢!」靖奇瞪了路過一眼,示意他別亂說話。

  「嗯,你們應該知道,以前的祭品是活祭,活祭非常講究,必須是巫女世家純潔的處

女。」

  亞伯停了停,「事情的起因是克已愛上他的祭品。」他說著望向靈龍。

  靈龍冷冷地盯著他,沒有說話。

  「啊,我明白了!一定是血銘鎮的人知道了這件事悄悄把那個女的殺了,克已知道後非常生氣,血洗血銘鎮!」路過又作出大悟狀。

  「再借給血銘鎮的人一百個膽他們也不敢殺克已的女人!」靖奇只恨不得拿針把路過的嘴縫起來。

  「呵呵,」亞伯看到他們的樣子忍不住笑了,「因為那位巫女在被送作祭品之前就已經有了愛人,所以她無論如何也不願意接受克已的愛,克已一怒之下就殺死了她的愛人,甚至還不解氣,又大開殺戒,當那名巫女看到被血染紅的土地,看到慘死的愛人和其他無辜的人也自殺了,她最後用這樣的方式拒絕了克已的愛。」

  「我不知道這跟血銘鎮的人怕克已有什麼關係?」路過一臉茫然。

  「因為在克已也血洗了正圍困著血銘鎮的王軍部隊,其實當時血銘鎮已經被圍困了數周,城裡已經斷糧斷水數天,很多人都已經沒有戰鬥力了,那天傍晚,駐防在城牆上的士兵聽到敵軍的軍營中慘叫連天,以為是有援軍到了就叫大家來看,卻看到一名頭上長著角的紅眸男子正用一把黑色的劍斬殺著那些軍士,他所到之處沒有一具完整的屍體,血光把整個天空都映得發紅,不到半個時辰,他就殺光了駐紮在這裡的十萬軍隊,當時血銘城裡的人都嚇得發抖,他們以為馬上就輪到他們了,但過了很久克已也沒有襲擊他們,他們把這一切歸功於何家的符咒,以為是符咒在保護他們,克已才不敢來血銘鎮,所以直到現在他們都對克已極為懼怕,也對何家和符咒極為敬重。」

  「剛才靈龍學長也說了這些符咒對克已其實沒什麼效果,那他當時為什麼不也殺了血銘鎮的人?」靖奇問。

  「克已雖然是魔族,但也是恩怨分明、至情至聖之人,他要報復的並不是血銘鎮的人。」亞伯道。

  「這已經是一千年以前的事,你怎麼知道!」靈龍用凌厲的眼神瞪著亞伯。

  「呵呵,所以血銘鎮的人才會如此懼怕克已,但他們並不知道他的另一個名字。」亞伯扶扶眼鏡,並沒有回答靈龍的話。

  「另一個名字?已克?」路過猜測道。

  「我剛才也說了,克已是神語,神語用人類的音來讀就不叫克已了。」

  「我明白了,就像英文的MARK,它本來的意思是商標,讀作人名是馬克,對嗎?」莎麗斯一點就通。

  「是的,」亞伯點點頭,「所以『克已』還有一個類似於人類的名字,叫塞雷亞。」

  「克已也可以讀作塞雷亞?」路過似懂非懂,「就是說他們是同一個人咯?」

  「不是一目瞭然的事嗎?」靖奇對路過能聽懂根本沒抱希望。

  「你究竟想告訴我們什麼?」靈龍皺眉道,「你認為何茂林是他殺的?」

  「呵呵,不用緊張,其實克已也不是你們想像得那麼壞,」亞伯透過鏡片盯著靈龍,「而且他現在也不會再殺任何人,所以你們的推理中可以把他排除,不過,這裡也許還有一個比他更強的惡魔,比如說,魔王!」

 

 「魔王?!」四人異口同聲地重複道。路過和莎麗斯的表情一片茫然,但靈龍和靖奇的表情就異常沉重,他們最擔心的事終於發生了!

  「呵呵,只是開玩笑,開玩笑!」亞伯笑道,「我要說的說完了,你們要小心一點,因

為,事情不可能這麼簡單就結束了。」他收回了笑容,表情嚴肅得根本就不像是開玩笑。

  「你的意思是,還會再發生什麼事嗎?」路過的心被提了起來。

  「我只是隨便說說,所以你們盡快離開比較好,特別是這位小姐,這裡實在不適合你。」亞伯有些擔憂地望向莎麗斯。如果你有什麼事,我怎麼向提爾交待?

  「放心吧!我會保護莎麗斯的!」路過拍著胸脯保證道。

  「是嗎?」只怕到時候你也自身難保,「那麼我先走了,你們好自為之。」亞伯說著站起身。

  「你真的是記者?」靖奇帶有敵意地盯著亞伯。

  「呵呵,如假包換。」亞伯說著走到門邊,打開門又突然想到了什麼,回過頭向四人道,「如果真的遇到魔王千萬不要蠻幹,特別是你,」他指著路過,「你的任務是保護莎麗斯,不得有半點閃失,其他的事不可逞強!」

  「是!」路過反射性地敬禮。可惡!我向他敬禮做什麼?他鬱悶地放下手。

  「呵呵,那再見咯!」亞伯說著帶上門。

  「真奇怪,這人究竟是做什麼的?」可塔終於能說話了。

  「不知道。」靈龍搖頭道,「不過他說得不錯,我們以後要萬事小心,事情不是想像得

那麼簡單。」若他說的魔王是路西法,那他又是誰?

  終於,來了!靖奇的眼神變得堅定,屬於我的戰鬥!!

  ……

  在離開酒店的路上,靖奇和靈龍一直沉默不語,倒是路過一叫吱吱喳喳地說個不停:

  「那個亞伯是不是腦子有問題啊?特意把我們叫去,神秘兮兮地說了一大堆莫名其妙的話,究竟想幹什麼?」

  「不過他後面說『你們的推理可以把克已排除掉』,是不是在暗示克已出現在血銘鎮呢?」

  莎麗斯一向對靈異事件非常感興趣。

  「莎麗斯相信這世上會有鬼神嗎?」路過已經向莎麗斯說明了他們的身份,可他一直很擔心她會不會把他看作神經病之類。

  「當然相信了,不然可塔也不會出現在我身邊啊!」莎麗斯笑著輕輕地撫摸著可塔的毛髮,「其實我第一次見到可塔的時候一點也不吃驚,相反還覺得好像很久以前就認識他了。」

  「喵。」可塔在莎麗斯的脖子上噌來噌去,以示親暱。

  有時候我還真羨慕可塔那小子!路過瞇縫著眼盯著可塔。

  「靈龍學長,」一直在沉思的靖奇突然說話了,「你們先回去吧!」

  「你要去哪裡?」靈龍這才回過神。

  「我的意思是,你們先回TMX市吧!」靖奇想了很久。

  「為什麼要我們回TMX市,你一個人留在這裡想幹什麼!」路過大叫。

  「不,沒,什麼。」靖奇別過頭,不想回答他這個問題。如果亞伯說的是真的,那個世界的魔王真的已經追來的話,那……,他是衝著我一個人來的,不能連累他們!

  「我討厭就是你這種有話不說,扭扭捏捏的個性了!」路過是個急性子,看靖奇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已經急得半死,「雖然不想承認,但我們畢竟是同伴啊!既然一起來了,就要一起回去,憑什麼讓我們先走?」

  「是啊,路過說得對,一起來的就要一起回去。」靈龍也道。難道靖奇感覺到什麼了嗎?

  「就算要留下來,也不是你。」雖然不知道那個亞伯說的是不是真的,但若這個世界與

異世界的結界真的被打開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靖奇,雖然我幫不上什麼忙,但我也覺得不能讓你一個人留在這裡。」莎麗斯也道。

  「大家……」靖奇實在不知如何說服他們離開,如果被他們知道了他的身份,他們會怎

麼想?還會像現在這樣對他嗎?還會把他當朋友嗎?「對不起,我不能告訴你們原因,但希望你們能離開這裡,這是為你們好!」靖奇的眼神有些游移,「我能說的就只有這麼多!」

  「你以為自己是英雄啊!就算是要找人打架,像你這樣連基本的法術都要靠吟咒才能施

展的傢伙有什麼本事和別人打?如果你死了,我會被學院方面罵死的!」路過道,「不管怎麼說,本大爺是不會回去的!」第一次看到白靖奇有這麼害怕的表情,這傢伙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們?

  「靖奇,就像亞伯說的,克已已經不是以前的克已了,他不會做出傷害別人的事。」靈

龍以為靖奇怕克已像以前一樣魔性大發。

  「既然你們這麼說,那,好吧!」算了,我也真是個笨蛋,如果真能把他們勸走,就不

是他們了!但是……。靖奇心中有一絲不詳的預感。

  「靖奇,既來之則安之,不必擔心!」莎麗斯道。

  「是啊!如果有什麼事的話,我們也許還能幫上忙。」可塔也道。

  「咦?你這隻貓有什麼可以幫上忙的?」路過斜著眼盯著可塔。

  「怎麼說我也是活了500年的貓精!再怎麼也總比你這乳臭未乾的臭狼好!」可塔一臉

不爽。

  「我實在看不出你這只乳臭乾透的老貓有什麼好!」路過一臉鄙夷。

  「去死吧!」可塔突地用爪子抓向路過的臉,頓時他的臉上出現三道血痕。

  「啊!!我英俊的臉啊!可塔!我跟你拼了!!」路過說著就要咬可塔。

  「來就來,誰怕誰!!」

  看著路過和可塔在前面撕咬的情形,靖奇、靈龍和莎麗斯汗了一地。

  有時候我真羨慕路過,可以這樣無憂無慮。靖奇無不羨慕地望著路過,心底升起一抹說

不出的憂傷,如果,如果沒有遇到那件事就好了!他的眼前又出現那片火海,以及在火海深處消失的那雙紫眸。

  五人剛踏進何家的門,就看到幾個門人拉扯著前天在台上叫著「詛咒」的瘋婆婆,把她

使勁拉出門外,瘋婆婆一邊掙扎著一邊大喊著:

  「詛咒啊!!詛咒會降臨的!!」

  「怎麼回事?」路過拉住了旁邊的一個門人問。

  「我們也不知道,這是老爺子的吩咐。」門人也只是奉命行事。

  「何澤會,我們會詛咒你的!!詛咒你!!」婆婆幾乎是被門人扔出了門外,她沒站

穩,摔倒在地,莎麗斯見她著實可憐,正準備去扶她起來,卻被一個門人攔住了:

  「小姐,這瘋婆子已經神經失常了,你過去只怕會傷到你。」

  「可是……」莎麗斯想說什麼卻被另一個門人打斷了:

  「這樣的事不是一兩次了,不用管她!關門吧!」他說著指揮著其他門人把大門關上。

  厚重的大門「吱吱嘎嘎」不情願地關上了,五人透過門縫看到瘋婆婆已經停止了哭鬧,又哼著小曲在修整自己的指甲,心裡有說不出的滋味。

  「五位,飯食已經為你們準備好了,請先回房,我們一會兒就給你們送來。」門人道。

  「那麻煩你們了。」他們一提,五人都覺得有些餓了。

  看著五人的背影,何朝波望著緊閉的大門,陰深地笑了。

  五人聚在靈龍和路過的房間,想到剛才的情形都沉默不語,唯有路過在房裡急躁地不斷徘徊著,大呼小叫:

  「還要多久啊?餓死了!」

  「你別晃來晃去的,我眼睛都花了!」可塔瞪了他一眼。

  「那個婆婆好像很可憐啊!」莎麗斯長長地歎了口氣。

  「詛咒?會是什麼詛咒呢?」靖奇也在思考剛才婆婆的話。

  「別理她,她已經瘋了,你沒見她剛才都已經神智不清麼?」路過不以為然。

  「也許吧,不過我覺得每件事都會事出有因,不太可能沒來由地就說這種話。」靈龍不太贊同。

  「靈龍學長也覺得和何茂天的死有關麼?」對於何茂天的離奇死亡,靖奇還是有些在意。

  「這個,不好說,但也不能排除這種可能性。」靈龍沉吟道。

  「與其在這裡猜來猜去,不如去找何澤會問個清楚,」靖奇站起身,「反正應該來的總會來!」最後一句話他也不知道是對靈龍說還是在對自己說。

  「正有此意!」靖奇這小子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主動了?不過也不錯,他也應該對自己有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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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過飯後,靖奇和靈龍去找何澤會,路過、莎麗斯和可塔則留在了房裡。

  在何家大堂後面的演練場,何澤會正指導著弟子們。

  「錯了錯了!下一步是乾位,不是坤位,重來重來!!」老遠就聽到何澤會充滿怒意的聲音,「不對!手應該這樣,這樣!!」從他的聲音可以聽出,他的心情不太好。

  「何老爺子。」靈龍和靖奇站在場外,喚道。

  「你們來了?」何澤會看到了他們,表情放鬆了一些,他回頭吩咐在場內的十數名弟子,「繼續練,不許偷懶!」語畢他走向兩人。

  「是!」弟子們齊聲答道。

  「這裡說話不方便,去我房間。」何澤會眉頭緊鎖,一臉嚴肅。

  「嗯。」靖奇和靈龍對望一眼,滿肚疑腸。

  何澤會的房間在演練場的不遠處,大概有二十來坪,房間的佈置都是仿古式的,正對門有一個神礱,不過裡面放的不是神,而是一個牌位,上面寫著「何氏列祖列宗靈」,左邊有一個小小的門廳,是專門會客用的,裡面放在一個八仙桌和幾張木製的板凳,何澤會示意靈龍和靖奇先坐下,他自己則到牌位前上了柱香。

  「何老爺子找我們似乎有事?」靈龍看出何澤會神色有些不自然,像他這樣飽經風霜的

老人,什麼世面沒見過?在外人面前露出如此嚴峻之色,恐怕事情有些不妙。

  「你們查茂天的死查得怎麼樣了?」何澤會一邊問一邊為兩人倒茶。

  「還沒什麼頭緒,不過今天的祭典很順利,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靈龍準備先套何澤會的話,「不知道何老爺子有沒有什麼線索?」

  「沒有,唉!」何澤會長長地歎了口氣。

  「何老爺子,我們回來的時候聽到那個瘋婆婆說什麼詛咒,這是什麼意思?」靖奇迫不及待地問。

  「啊!」何澤會臉上的肌肉抽動著,似乎有些意外,「她是瘋的,說什麼也不奇怪!」

  「對了,我在之前聽別人說何茂天是最有希望成為你的繼承人,他的死會不會與這事有關?」靈龍看出何澤會有了戒心,把話插開。

  「這個……」何澤會不知如何回答。

  「不過,如果是與此事有關,那今天表演的茂林卻相安無事,也許只是巧合?」何澤會搖搖頭,「我希望你們查查鎮上有沒有一個臉上有刀傷的男子,如果由何家出面可能有些不方便。」

  「臉上有刀傷的男子?」靈龍和靖奇對望一眼,不明其意。

  「啊,如果有的話,兇手說不定……」何澤會喃喃道,他馬上回過神,把話又吞了下去,「若是讓警察去查,他難免會起戒心,請你們幫忙查一查,他的年紀應該在28歲左右,左臉的眼角下方到嘴角這邊有一條長長的刀疤。」

  「他叫什麼名字?」靈龍看出了一些端倪。

  「名字……,」何澤會似乎不想透露這點,「如果他還能回來的話,肯定會隱姓埋名,你們就以這個特徵去查就好,一旦查到就立即通知我,千萬不要輕舉妄動!」

  「好!」兩人雖然滿肚疑腸,但還是先應承了下來。

  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何澤會像洩了氣的皮球癱坐在椅子上:

  「難道他真的回來了?不過按理說應該不會,但是……,唉!作孽啊!!作孽啊!!」

  靈龍和靖奇離開何澤會的房間,他們站在何家的後院商量著下一步應該怎麼走。

  「靈龍學長,我們真的要去查那個人嗎?」靖奇問。

  「找當然要找,不過不是我們!」靈龍說著用手臂在空中畫出一個金色的圈,在圈畫好

的同時數十隻靈鳥撲著翅膀飛在空中,「我的意思你們都知道了嗎?去吧!」召喚者與式神之間心靈相通,靈龍已經沒有必要再說一遍尋找的標的。

  好厲害!只是這樣隨便一揮就可以召喚出這麼多式神,就算是路過也不可能在這麼短的

時間用這麼簡單的方法喚出這麼多靈鳥,靈龍學長,他的靈力應該與提爾老師不相上下!靖奇看著靈鳥揮著金色的翅膀飛向空中,欽佩之意油然而生。

  「好了,我要去查別的事!」靈龍沖靖奇笑道。

  「什麼事?」靖奇回過神。

  「亞伯的真實身份以及,魔王在哪裡!」靈龍收起了笑容,「靖奇,你先回路過他們那裡,你的靈力太弱,我怕有什麼事不能照顧到你。」

  「我也要去!!」靖奇叫道。

  「沒關係沒關係,那個亞伯說魔王什麼的,我才不相信,只是去看看而已,不用擔心,一會兒就會回來,你留在這裡,靈鳥有什麼發現會向你報告的,而且,你還要密切地注意何朝波的一舉一動,這傢伙搞不好就是路西法!」

  「靈龍學長……」魔王是真的存在啊!靈龍學長再厲害也不可能是他們的對手,靈龍學

長!!靖奇在心裡吶喊著,但卻一個字也吐不出。

  「呵呵,這裡就靠你了哦!」靈龍注意到四周沒有人,開始吟咒,「釋放尊貴之榮光加

持於吾身,帶吾到那神聖的世界,開啟吧!幻界之門!」

  靈龍語畢一道白光從他面前漸漸化開變成一束光柱,靈龍走進光柱,沖靖奇笑道:

  「你們也要小心。」此時,光柱正在逐漸消失,他的身體也開始變得虛無起來。

  「等,等等!靈龍學長!」靖奇的身體幾乎沒有經過他大腦的批准就衝進了光柱,他也不知自己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反應,也許是,太想見到「他」了?

  「啊?!」靈龍沒想到靖奇會這麼做,而就在靖奇衝進來的那一瞬間,光柱合上了,兩

人消失在何家後院中。

  幻界

  「哇啊!!」靈龍和靖奇還沒來得及反應,就感覺自己如高速墜落的石子,風在他們耳

邊呼嘯著,「閃耀於夜空的星晨,請指引我到達彼方之路途,以風之精靈的名義下令,風啊!送我一程吧!!」幸而靈龍的反應快,他一把抓住靖奇,吟誦出了飛翔咒。

  「呼」風像是長出手臂一般,將兩人又拖了起來,兩人身上像是掛了降落傘一般慢慢下落,靈龍這才鬆了口氣:

  「靖奇,你跟來做什麼?」他完全沒料到平日裡看起來斯文穩重的靖奇竟然也會做出像

路過那樣魯莽的舉動。

  「我聽說幻界是連接我們世界和異世界的中轉站,如果兩個世界的結界被破壞,幻界會最先受到影響,我想來看看。」

  「呵呵,這事你也知道啊!」靈龍笑了,沒有責怪他的意思,「那好吧,反正這裡也沒危險,就當是旅行好了。」

  「嗯。」雖然靖奇的靈力很弱,但各方面的學識卻是上等。

  靈龍和靖奇安全降落在幻界之城的外圍,住在這裡的全是二級以上的式神,靈龍看著這裡的建築,無比懷念地說:

  「啊,好久沒來了!」第一次來的時候是和她一起的,可是現在,卻只有我一個人回來。一想起那張不能忘懷的笑顏,靈龍心中一陣刺痛,他定定神,意識到現在不是感傷的時候,「我們走吧!」

  「這裡是……」靖奇環顧著高大的圍牆和中古式的建築,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回到了古代。

  「是式神們住的地方,我們需要他們的幫助。」靈龍沖靖奇眨眨眼。

  靈龍帶著靖奇在一幢用竹子建起來的白色的房子前停住了,

  「就是這裡了!」他也不等通報,自行進入,老遠就聽到一個熟悉又久違的聲音歇斯底

里地叫著:

  「玄武!我跟你沒完!」

  「我又贏了,脫衣服吧,白虎!」一個略有些慵懶的中性聲音緩緩道。

  「你,你,啊欠!」看來離感冒不遠了。

  「呵呵,如果現在靈龍大人召喚你,可以想像他的表情哦!」一個女聲嬌笑道。

  「白虎是白癡!」另一個低沉的聲音道。

  「你有什麼資格說我!!羽龍!!」又是那個聲音大呼小叫。

  「想打架嗎?」羽龍有些不屑地說。

  「來就來!」白虎正在氣頭上。

  「喂喂,白虎,你還是老樣子啊!」靈龍在外面已經汗了一地。

  「啊!」靖奇看到屋裡的情形有些忍俊不禁,只見兩個只穿著內褲的男子正扭打在一起,而另外兩名女子身後有一大堆的衣服。

  「啊!!!」四人一見靈龍,大吃一驚。

  「靈龍大人,好久不見啦!」其中一名紅髮女子站起身,一臉欣喜,「你來怎麼也不通知我們?」

  「呵呵,想給你們驚喜啊,朱雀!」靈龍說著斜著眼看著一邊赤條條的白虎,汗道,

「不過現在只有驚沒有喜了。」

  「不能怪我啦!!全怪玄武那傢伙,專贏我!!」白虎一面將羽龍按在地上,一面表明

立場。

  「是你自己太笨了!」玄武冷冷地道。

  「咦?」白虎注意到了靖奇,「喂,靈龍,就算紹雲拋棄你了,也用不著找個男的代替吧?」

  「你去死吧!」靈龍給了白虎一記。

  「火之式神朱雀,風之式神玄武和雷之式神白虎,全是靈龍學長的式神嗎?」靖奇有些吃驚,他萬萬沒想到與靈龍簽訂契約的是這樣的一級式神,雖然那個叫羽龍的沒見過,不過

感覺也很厲害。

  「不只我們,青龍也和靈龍大人簽訂了契約哦!」朱雀笑道。

  靈龍學長好厲害!四大式神竟然全與他簽訂了契約!靖奇用崇拜的眼神望著靈龍。

  這孩子……,玄武打量著靖奇,微微皺眉,身上好像有股被壓制著的邪氣?!

  不到一會兒,青龍也來了,靖奇細細地打量著他們,朱雀有著火一般的紅髮,她臉上總是掛著溫柔的微笑,好像姐姐一樣;青龍看起來很穩重,一臉嚴峻,有點像嚴肅的老師;白虎則顯得笨笨的,個性與路過有些相似,有些莽撞;玄武一直冷冷地盯著他們,好像一團冰山,不過他的性別……。靖奇看著他平坦的胸部,應該是男的吧?

  「靈龍大人來幻界,想必有什麼事吧?」青龍說話了。

  「是啊,青龍,你還記不記得三天前你帶我去的那個小鎮?」靈龍道。

  「血銘鎮?當時靈龍大人感覺到有股邪氣,讓我載你去,不過到了以後邪氣又消失了。」青龍皺眉道,「難道和幻界有關?」

  原來靈龍學長來血銘鎮不是與我約好,而是感覺到一股邪氣追來的,那就是說他感覺到

的極有可能與我初到血銘鎮時感覺到的是同一股了?靖奇暗自一驚,我真笨!竟然以為是錯

覺!

  「我也不知道,所以先來幻界查一件事。」靈龍現在腦海裡還一片混亂。

  「什麼事?」朱雀問。

  「這裡和異世界的結界,沒問題吧?」靈龍開門見山地說。

  四大式神面面相覷,一時之間不知如何回答。

  果然!結界出問題了!亞伯沒有騙我們!靖奇心中一緊,最壞的可能終於要出現了!

  「如果說最近的話,就是大概三年前結界出現了一個小洞,不過很快修補好了,」玄武答道,「那樣小的洞,不可能會有中級以上的魔獸溢出的,就算有,也被我們消滅了。」

  「只有十五年前才出現過比較大的結界空洞,不過也沒大礙啊!」白虎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十五年前,那不就是,不就是……。本來也以為沒什麼大礙的靖奇,只覺得頭皮發麻,背脊上竟爬上一股冷汗,如果是出現同樣的結界空洞,那極有可能和那個人同樣的人出現了!!難道就是路西法?那亞伯又是……

  「我記得五年前也有一次吧,只是很小的空洞,靈龍大人不必擔心!」朱雀笑道。

  「不!!」靖奇幾乎是尖叫起來,「不可能沒事,不可能沒事!」他眼前又出現了那片火海,不會錯了,五年前的空洞是他們做出的,是為了帶他回去而製造的!那也就是說,那也就是說……。靖奇腦海裡除了那一片火海和火海深處的紫眸什麼也沒有,五年前的恐懼和絕望不斷襲上心頭,他幾乎有些控制不住自己。

  「靖奇?」靈龍有些吃驚靖奇的反應。

  邪氣,上升了!玄武明顯感覺到靖奇身上那股微弱的邪氣在上升,他也深知這樣微弱的邪氣也只有自己這樣感應力強的式神才能感覺到。

  「我,我沒事!」靖奇使勁搖頭,想擺脫腦海裡的那片火海。

  靖奇究竟在怕什麼?靈龍看著靖奇蒼白的臉,有些擔心。

  「不管怎麼說,我們先去看看吧,」青龍也覺得靖奇的反應有些反常。

  「也好。」大家都表示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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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幻界最高的天山中,有一個極隱密的山洞,名叫界空洞,而就在這裡擁有著最強的結界!它將人類世界、幻界和只有神魔才能居住的異世界隔開,形成一道無比強大的保護屏障,只要有任何東西想以非正常的方式突破這個結界,下場只有一個,那就是死!!

  六人到了天山,因為有四大式神的帶路,靈龍和靖奇才能很輕易地從天山的2467個山洞中找到界空洞,界空洞是在天山的半山腰中,完全沒有洞口,有的只是一個光滑的山壁,根本看不出這裡會有一個山洞,靈龍和靖奇騎在白虎身上,青龍和朱雀去開門,他們飛到山壁前,咬破食指,將帶血的手指放在山壁上,同時吟咒道:

  「神聖而古老的界空之門啊!請聽從吾卑微的建議,為吾等開啟吧!!」兩人話音剛落,一道青光和紅光從兩人手中射出,同時山壁上竟出現了兩道紋路,紋路好像導火索一般迅速蔓延,最後形成了一道巨大的符咒,然後一道金光從符咒中心射出,刺得人睜不開眼,當六人覺得強光消失後,竟發現一個有三米來高的圓形的洞出現在他們面前。

  「厲害啊!」靈龍有些合不攏嘴了。

  「恆古時大神為了防止界空洞被魔族破壞才把這裡隱藏起來,不過我們都覺得如果是靈龍大人的話,應該沒問題。」朱雀回過頭,笑道。

  「好感動!」靈龍垂淚道。

  「所以你別辜負了我們才好。」玄武冷冷地提醒道。

  「我盡力吧!」靈龍笑道。

  六人剛踏進界空洞,身後的洞門像是長了眼睛似的又合上了,同時兩邊的山壁上依次出現了藍色的光球,光球照亮了洞裡的每一個角落。

  「就在前面。」青龍道。

  「呆會兒兩位只能遠遠地看,千萬不能靠近哦!」朱雀再一次告誡道。

  「好!」

  走了大約200米,靈龍和靖奇明顯地感覺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壓迫感籠罩在自己身上,腳下好像被灌入了千斤般的重量,每走一步都會很困難,肩上也異常沉重,好像有一座山扛在自己身上,甚至連呼吸也有些急促了,他們深知如果現在發生戰鬥,自己只有死路一條,因為他們連一點力也使不上,全身所有的力氣都全在呼吸和移動上了,即使是這樣,他們的呼吸依舊有些困難。

  「咦?」白虎看著靖奇和靈龍大汗淋淋的臉,有些奇怪。

  「為什麼你們會沒有這種反應?」靈龍也注意到只有自己和靖奇非常辛苦。

  「其實這個結界是只爭對魔族的,我們式神屬於神族,當然不會有影響。」玄武答道。

  「!!」靈龍和靖奇驚異地對望。

  難道他也……。兩人均暗忖。

  「你們也知道了吧,只要靠近結界,魔族的力量就會被剝奪,就算能僥倖到達結界周圍,也是絕對通不過的!」玄武用腳尖踢起一塊石子,在它飛向半空的同時迅速用手接住,「因為這個結界是對魔族的絕對防禦!力量越大的魔族越靠近這裡只會越痛苦,低等魔獸就算能僥倖通過結界但一旦到我們幻界就會被我們消滅,所以它們是絕對不可能到你們的世界!」他說著把手上的石子給了靈龍,「你朝裡面扔扔看。」

  靈龍和靖奇望向前方深不可底的黑暗,不為什麼,光球的光線已經到達不了這裡了,他們只能隱約地感覺到前方有一塊巨大的屏障,那屏障好像一隻巨大的手將兩人緊緊地縛住,靖奇已經不堪重荷,癱在地上,靈龍也只能勉強站起,他用盡全身的力氣將石子扔向前方。

  「轟!」石子像是碰到了什麼,激起一陣紅色的漣漪,在那片淡淡的紅光中,那石子竟化為了飛灰,隨後又恢復成一片幽深的黑暗。

  「因為石子上沾有靈龍大人的氣,所以結界才會拒絕它通過。」青龍解釋道。

  「是不是神族的人就可以自由通過?」靈龍有些不爽。

  「自由通過不是可能的,」朱雀答道,「大神之所以把神族和魔族遷到另一個世界就是為了保持你們人類世界的平衡,若神族非到人類世界不可,他們必須先在神殿請示大神,大神發出神諭後他們才能安然通過,就算如此,神族的力量也依然會被剝奪大半,不可能像在那個世界那樣擁有全部的神力。」

  「那你們剛才說這裡曾出現的三次空洞是怎麼回事?」靖奇勉強才能說話。

  「十五年前那次算是自恆古時期最大最嚴重的空洞,那麼大的空洞,連高級魔族都可以安然通過,我記得我們當時都擔心得不得了,不過幸而沒發生什麼事,空洞很快就修補好了,那時期溢出的魔獸也全部被我們消滅在了幻界,」白虎解釋道,「五年前和三年前那兩次相比就要小很多,最多也就只能通過一、兩隻中級魔獸啦!不過我們並沒有發現有魔族通過的痕跡,所以那只是意外,不必介意!」

  十五年前和五年前的事我都親身經歷過,他們肯定沒發現事態的嚴重,不過三年前那次……,會不會出現一個像他那樣的人物呢?靖奇眉頭緊皺,一籌莫展。

  「聽你們這麼說我就安心了。」靈龍道,「我們還有事要做,今天就到此為止吧,麻煩

你們了。」

  「為靈龍大人效勞是我們的榮幸。」朱雀笑道。

  「靈龍!」玄武見靈龍和靖奇要走,突然叫住了他。

  「嗯?」靈龍回過頭。

  「算了,沒什麼。」玄武把話又嚥了下去。

  「那麼,再見咯!」靈龍不疑有他,「靖奇,我們走了!」

  「嗯,謝謝你們。」靖奇又一次向式神們道謝。

  看著靈龍和靖奇消失在虛空之中,朱雀忍不住道:

  「真奇怪啊,那孩子竟會是魔族。」

  「咦?那個叫靖奇的是魔族麼?」白虎的反應一向比較遲鈍。

  「你還真不是普通的白癡!」玄武罵道。

  「你才是白癡呢!剛才還沒分出勝負,有種再來!!」白虎還記得剛才的脫衣之仇。

  「好啊!這次我要你輸得連褲子都沒有!!」玄武不甘示弱。

  「我才要你輸得光著屁股哭著跑回去,以血脫衣之恥!」白虎露出了虎牙。

  兩人之間頓時出現了一排電閃雷鳴的聲音,看得朱雀和青龍汗了一地。

  靈龍和靖奇從幻界回到何家的時候已經晚上九點過了,兩人還沒站穩腳就聽到一個帶有戲謔的聲音從他們身後傳來:

  「嘻嘻,從幻界回來了?查到什麼了嗎?」

  「!!!」兩人猛然回頭,只見何朝波,不,應該是路西法雙手抱胸地站在他們後面,用似笑非笑的眼神盯著他們。

  「果然是你,路西法!!」靖奇咬牙道。

  「你究竟是誰!!」靈龍感覺到對方來者不善。

  「我說過,我是統御四界的恐懼之王!」路西法走向他們。

  「恐懼之王!!」靈龍一臉驚恐狀,「沒聽說過。」

  「同為魔族的你卻站在卑微的人類這邊,為什麼?」路西法盯著靈龍。

  聽路西法的口氣,靈龍學長的確魔族的人,只是為什麼在他身上感覺不到魔族的邪氣?靖奇暗忖。

  「聽你這麼說,你也是魔族的人了?」靈龍揚揚眉。

  「不只是我,在這個鎮上的某人也同樣擁有著魔族的力量,而且不在你我之下!」路西

法似笑非笑地望著靖奇,「而且這個人,是你們相當熟悉的人!」應該是那個白髮小子,不會錯的,雖然在他身上沒有感覺到魔族的氣息,但人類不可能會有這麼強的靈力。

  「!!」路西法,察覺到了?!靖奇以為他說的是自己。

  「哦?」靈龍裝作不知道。他說的是靖奇嗎?那個亞伯又是什麼人?

  「本王見你是個人才,才允許你追隨我,你應該感到榮幸!」路西法望著靈龍,抬抬下巴。

  「那我是不是要謝主隆恩?」靈龍冷笑道,「我只是一個普通的人類,不想做什麼魔

族,只希望能和所愛的人一起生活,不過,如果你想要毀滅這個世界,得先問問我才行!」

  「哼,好大的口氣!」最近聚集了不少力量,對付這小子應該不成問題,只要喚醒他體內魔族的血,他就會完全地淪為我族,有他幫忙,就算遇到亞伯,我也不會再怕他!「我倒要看看你有什麼本事阻止我!!」路西法雙目一瞪,眸子頓時變成了紫色。

  「靈龍學長!」靖奇驚道。

  「靖奇,你退下!」靈龍深知這將會是一場惡戰,如果是平常的自己,也許會略勝一

籌,但如今在何家符咒的影響下,他的力量被封印了一部分,並不能完全施展。

  「身為魔族卻沒有做魔族的覺悟,今天就讓本王好好地教教你!!」路西法語畢竟突然

消失了。

  「消失了!!」靖奇一驚。

  「不,靖奇,你注意看,」靈龍的目光游移著,「他並不是消失,而是在高速地移動,

因為移動的速度太快,才看不清他的動作。」速度如此之快,看來這小子的力量比上次又提高了很多。

  「嗯。」靖奇每次一見到路西法和「那個人」同樣的紫眸就會失去冷靜的判斷力,聽了靈龍的話,他漸漸冷靜下來,不斷地告訴自己:不要怕,就算路西法擁有與他同樣的力量,我也不能害怕,因為,我學法的目的就是要從路西法這樣的人手中救來「那個人」!!這就是我存在的意義!!

  靖奇閉上眼,並深深地吸了口氣,當他再緩緩睜開眼的時候,果然可以清楚地看到了路

西法的動作,他現在只是在他和靈龍周圍做著高速移動,突然,他一躍而起,跳到了空中,靖奇忍不住提醒道:

  「靈龍學長,在上面!!」

  「啊,看到了!」這種程度的速度自然逃不過靈龍的眼睛,他舉起手對準空中,「靈彈!」兩枚足球大小的靈彈飛上天空,直衝向路西法。

  但就在靈彈離路西法還有半米的時候,他竟突然消失了,靈彈交叉著飛向天空,靈龍和靖奇一驚,難道從一開始路西法就是故意的嗎?就在這一刻,靈龍只覺得一股非常強大的壓迫感襲向自己,他一躍而起,就在他跳起的那一瞬間,他剛才站的地方竟然出現了一個大洞,若不是他動作快,恐怕現在已經躺在那裡了。

  好快!現在完全看不到路西法的動作!!豆大的汗珠不斷滑過靖奇的臉頰。

  「嘻嘻,反應挺迅速的!」紫光一閃,路西法出現在剛才靈龍站的位置。

  「你也不錯!」靈龍落在不遠處,此刻他的眸子已經變成了紅色。

  「啊!!」紅色的眸子!靈龍學長有著與五年前帶走「他」的人一樣的紅眸,他果然是

魔族!

  「不過,就這種程度,也只是高級魔族而已!」路西法揚揚眉,全然不把靈龍放在眼裡。

  「是嗎?」靈龍開始認真起來了,「那你也拿出魔王的實力吧!」聽他的口氣,他在魔族的身份、地位絕對不在高級魔族之下,果然沒有錯的話,路西法應該就是,魔王!!看來亞伯並沒有說謊,那麼他又扮演著什麼樣的角色?

  「我倒很期待你能成為我的愛將,殺了你有點可惜,」路西法陰深地笑了,「你是逃不過你魔族的宿命的,塞雷亞!」

  「!!!」什,什麼,塞雷亞?靈龍學長就是血銘鎮懼怕的凶神「克已」——塞雷亞嗎?聽到如此勁爆的消息,靖奇的腦中一片空白,這麼說,路西法早就知道靈龍學長的來歷,才故意把他引來的嗎?

  「不錯,既然知道我是誰,想必也是你把我引到這裡的吧?」靈龍微微一怔,但馬上又恢復了平常的冷靜,這樣就對了,原先感應到的那股邪氣是路西法為了引我前來故意釋放的,他究竟想幹什麼?

  「很聰明嘛!」路西法不置可否,他舉起右手,頓時掌心中出現一團黑色的火,「你的魔性,就由本王來喚醒吧!!」他話音剛落,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向靈龍。

  那黑火!靖奇感覺到一股強烈的不安,不是一般的東西!!他想提醒靈龍,但身體像向被懾住了般,竟一個字也發不出。

  竟然從正面攻擊,他又想做什麼?靈龍微微往左一側,躲過了路西法的攻擊,同時他明疾手快地一拳打向路西法的腹部,但就在靈龍的拳頭要擊中他時,路西法竟憑空消失了!

  「!!」靈龍一驚,全身警覺地戒備起來。

  不,不見了!靖奇倒吸了一口涼氣,他四下張望著,卻完全不見路西法的蹤影,好像剛才的一切都不曾發生過。

  突然,靈龍感覺到一股邪氣直衝向自己,他本能地擋了一下,頓時只覺得手臂一陣酥麻,掌心也火辣辣地痛,又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往身體裡鑽,路西法的攻擊並沒有停止,緊接著襲擊的目標是他的心臟、腹部,靈龍完全看不清楚路西法的動作,只能依靠本能躲閃著,雖然還不至於受傷,但他卻處於下風。

  「可惡!」靈龍咬牙道,「老虎不發威你當我病貓!!」他怒吼著,同時一拳擊向左前方。

  只聽「咚」地一聲,路西法的右臉被擊中,他完全沒料到靈龍竟然還能看到自己,他被重重地摔了出去,但路西法的反應也極快,他在空中一個後空翻後安然落地,但一滴鮮血隨著他的嘴角滑落,他拭去嘴角的血跡,冷冷地道:

  「竟然能看清楚我的動作!」這傢伙果然不簡單!我太小看他了!!

  「或許你可以用高速移動來隱藏你的行蹤,但你身上散發出的那股邪氣和殺氣是怎麼也藏不住的!」靈龍將右手背在身後,他只覺得剛剛用手擋了路西法的一擊後,體內的某種東西就開始蠢蠢欲動,現在他的右臂好像也對那種東西發生共鳴,竟不安份起來,現在大敵當前,他不能讓路西法看出他的不適,所以只能將不斷顫抖的右臂藏在身後。

  「哼!」路西法站起身,剛才雖然沒有擊中他的要害,但我已經把我的魔力從他的掌中輸入他的體內,用不了多久他體內的魔性就會被完全喚醒!「今天到此為止!」

  「等等!!」靖奇叫住了路西法,但卻被他打斷:

  「告訴那銀髮的小子,讓他洗乾淨脖子等著!」路西法獰笑著消失了。

  路西法一消失,靈龍腳下一軟,竟有些站立不住,靖奇見狀忙扶住他:

  「靈龍學長,沒事吧?」

  「沒,沒事,」靈龍艱難地沖靖奇笑道。只是不知道那小子剛剛把什麼東西輸入我的體內。他低頭看著不聽使喚不斷顫抖的右臂。

「靈龍學長……」靖奇心裡有很多話,但千言萬語卻不知從哪裡說起。

「放心吧!我不會做他部下的。」靈龍沖靖奇眨眨眼,讓他寬心,「就算要做,也是他做我的部下,我怎麼可能聽一個小毛孩子使喚?」

「嗯!」靖奇心中有說不出的擔憂。

「很晚了,我們先回去吧!」靈龍將手背在身後。

「好。」靖奇的心情異常沉重。

當晚,靈龍躺床上,一直迷迷糊糊處於半夢半醒之間,他的腦中一片雜亂,眼前不斷浮現著以前發生的事,同時他右手不知覺地振動又比先前強了許多,同時一股股黑氣不斷從他掌心向他全身遊走著,右臂也開始隱隱發著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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