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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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顫抖著,全身發燙。

  I緊緊箍住他的身體,試著用他全身的力量將他安定,I知道,或許今天對Y來說,刺激太多了。關於他今天與S的談話、關於他今天帶回來的J、關於他故意遺忘在螢幕上的Mail…

  「唉…你怎麼還是一樣笨呢?」I帶點憐惜的輕輕說著。

  Y抬起頭,汗溼的臉忠實地呈現了他剛跑完一整圈堤防的疲憊。Y的眼神還是一樣單純,純粹的率真或許是他澎湖男孩的性子吧,I就是喜歡看他天真的打鬧。

  「去沖個澡吧?寶貝。」I提起他的後領,將比他高十公分的Y拖進浴室,為他解開皮帶,脫下牛仔褲和Calvin Klein的紅色內褲。

  「又穿這種俗不可耐的顏色…!」I用充滿厭惡的表情看著剛脫下還微濕的內褲,再看看Y一副放鬆就任他擺佈的姿態,心中突然湧起了熱流。I將重70公斤的Y一把抱起,丟進裝滿冷水的浴缸內,再自己跳了進去。濺起的水花潑到Y的臉,Y還是依然沉默的看著他,用他一貫的直接眼神(他想著,他什麼都不懂)。

  

  「他是誰?」

  空氣凍結一分鐘,I打了個噴嚏,面對Y突然冒出的問題,他突然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帶J回來,單純是覺得無聊,想人工製造些波瀾罷了。J什麼也不是。

  「夜店認識的,一夜情。」但I也不知道為什麼改了台詞。

  就讓他繼續誤會下去吧。

  Y呆呆的注視他的臉在水中的倒影,為什麼?其實他知道J是誰,他也認識J,在那家夜店,他認識I的夜店裡,他知道J跟誰都可以回家的…可是為什麼I要帶他回來?難道他拿J來和他比較嗎?他漸漸生氣了。

  深深吸飽一口氣,Y將臉埋進冰涼的水裡,在水中他睜開眼,看見他小麥色的腿,左小腿內側有一整排的燙傷痕跡,是他那天為了替I擋住衝過來的機車而讓自己的肌膚親密地和野狼排氣管接觸的疤。

  五十九、六十…I安靜的數著秒,上一次Y這樣閉氣的記錄是二分二十九秒,原因是他在大學的教室和某個誰接吻的事被宣傳後,Y憤怒的摔爛小電風扇,將臉泡在洗手台…看著打開的水龍頭不斷注入像蛋一樣的楕圓,從邊緣潑洩而下的水柱不停地撞擊著瓷磚地板…I從身後用雙手環住Y結實的腰,臉頰貼在他弓起的背部,聽著他深處傳來的,不規則而急促的心跳。他覺得,那好像是從地底下傳來的燥熱的鼓動,混著岩漿急速噴射,落在地面的冷卻碎石的聲響。在他眼中,Y是座火山,但他從來不能分辨,他是死了,還是正休眠?

  二分零七秒,這次需要多久才能冷靜下來呢?從水中浮上水面的氣泡,還活著。嗶剝,有些聲音縈繞在他的腦海。搖晃的水面,昏黃的燈光明滅,透過清澈的液體,他檢視Y的身體,健康又富滿青春活力的胴體,膚色黝黑,是他每天都要進行長跑的痕跡,他記得Y有說過,「在跑步的時候,感覺皮膚一層層被脫掉了,而自己只剩下赤裸裸的熱情。」的確,他是充滿熱情的愛著他的。

  二分二十九秒,跨越記錄了。

  三分零一秒、三分零二秒…

  四分半、四分三十一秒…

  七分零秒…

  

  I突然發現,在他那不算大的手掌之下,是Y漂流的髮。

  

其實不想訂題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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