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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一》

記得那夜睡不著,坐在亭子,看著月色發著愣。

過了好一晌,從簷上傳來聲音:怎麼,有心事?是大哥的聲音。

我說,是有那麼一點事想不透。大哥說,說來聽聽,也許我有解。

我問,到底何謂寄託?大哥說,青妤,經常在做的事,怎麼反而疑惑了?

我答不上來。是啊,為什麼我突然不懂了。

大哥說,寄託很簡單,是你想得複雜了。

所謂寄託,不過也是寄的一種,先有寄處,後有寄物。

寄託,不過就是將自己辦不到的事,託於他人或他物上而已。

就像世人勤於求神拜佛,不也是把自己做不到的,希望神佛能替他達成嗎。

神佛是一種寄處。當然,任何人也可以成為寄處,只是是否能揹負而已。

正因人無法背負另一些人的期許,才因此轉嫁到神佛身上。

神佛本無心,既不逃也不跑,你給什麼,他就承受什麼,不過如此。

而人有心,又有手有腳,見難或逃或避都有。

我問大哥,那若人無心呢?大哥反問,可能嗎?

我沒有回答,明知不可能,卻希望從大哥口中得到一絲希望,也許這也是種寄託。

大哥說,為什麼總想著把自己的事情寄託在他人或他物上,而不試圖解決?

我說,正因我自己無法解決,所以才會寄於他人,如果我能解決,還需寄託嗎?

那句話,我帶著憤恨的語氣表示我的不悅,卻也顯露我的無能。

大哥問我,你知道為什麼神佛在人心中的地位始終高過於人嗎?我搖頭沒有回答。

大哥接著說,那是因為他們不動如山的承受所有人的寄託。

唯有面對,才能解決難題,也更顯得你的萬能。你變強,在他人心中地位自然提高。

神佛正因如此而崇高,人則因此而卑賤。

那夜,我問了大哥最後一個問題,那你寄託嗎?大哥說,寄啊,不過只寄於自己。

之後大哥就再也沒說話了,僅剩我一人在夜色中思考大哥所說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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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3 years later...

《二十三》

 

我問大哥殺人真能麻木嗎。大哥沒回答,只叫我記著這個問題,幾年後回頭再問自己。

 

突然轟隆巨響,把我從床上給驚醒了。爬起身子打開門往外一看,只見一片黑。

沒看見什麼,就是風大了些。正當我打算回頭繼續睡時,突然看見二姐房裡還有一絲燈火。

我悄悄走到二姐房門口,正想敲門問問二姐做什麼時,一個劍鋒從門縫鑽出,直走眉心。

我驚呼一聲,劍停了下來,我卻也跌坐在地上。

 

二姐持劍從房們走出,見我跌坐在地,便伸手拉我一把。

二姐問我三更天不睡覺,鬼鬼祟祟在她房門口做什麼。

我說我被一聲巨響吵醒,出來看到二姐房裡燈亮著,正想敲門問問,誰知招呼我的是劍鋒。

話一說完,便下起了大雨。遠遠看見一個人影從簷上跳下往我們這跑來。

一看原來是三哥,我問三哥為什麼不在自己屋裡睡要睡屋頂上。

三哥說他是睡不著,上去吹風和看星星月亮的。

 

二姐說風雨越來越大,先進她房裡避著。二姐和我先後進了房裡。

三哥又在房門多站了一會,二姐問三哥為什麼不進去,三哥說是想再吹吹風。

二姐笑了笑,便拉著三哥進了房裡,然後把房門關起來。

二姐放下劍,遞了條汗巾給三哥和我,示意我們把身上的雨水擦乾。

 

我問二姐為什麼這麼晚了還不睡,二姐說她也是睡不著,於是起來看些書。

可我看桌上擺的都是書信,當我想拿起其中一封時,二姐急的制止我,並把桌上全收拾了。

當二姐回過身來,滿臉通紅。我問二姐為什麼臉這麼紅,二姐只管往我頭上敲下去。

這下可不輕,痛的我叫了出來。二姐見狀又摸摸我的頭,只說下次別再這樣,我也直點頭。

三個人坐在房裡,聽著門被強風吹而晃動,以及大雨打在屋簷上的聲音,我們都沒再說話。

 

耳邊突然傳來一句話,三個人坐在那什麼話也不說,不悶嗎。一聽,是大哥的聲音。

我和二姐四處張望,不見大哥的身影,三哥只是坐在那伸伸腰。

二姐喊著,躲哪了,還不出來。忽然房門被推開,是大哥。

我問大哥是什麼時候在門外的,大哥說怎麼不問你三哥。

我轉頭問三哥,三哥說他們倆剛剛一起在屋簷上,也是一起下來跑到這的。

二姐說明明只看見三哥一人,至頭到尾都沒看見大哥的影子。我點頭附和著二姐的話。

 

大哥問我們有沒有注意到他穿什麼樣的服裝。我看了一下,回說是黑色的夜行衣。

二姐聽到我的回答,好像明白了什麼「啊」了一聲,可我還是搞不清。

大哥說他和三哥一起過來的時候,讓身影疊在一起,讓人看不出有兩個人。

也因夜晚昏暗,和黑色夜行衣,更不易察覺存在,所以二姐跟我才會無法發現。

聽到這我才終於明白,於是我又問大哥這法子是不是咱們幹殺手的才會的。

 

大哥說這東西我們還不算專門,弄權之人最善此道。我不明白了搖著頭。

大哥問如果今天有件事要做,但不能讓人知道,要怎麼做。我說那得偷偷來。

大哥又問如果你沒法偷偷來呢。我想了想,對著大哥搖搖頭。大哥回答,那就光明正大的做。

我問大哥,這不是全讓人給看光了嗎?大哥說那也要人看得見才行,大哥這回答我又不懂了。

 

大哥接著說,假設你和某個村的人結了仇,村裡的人也都知道。

某天你殺了他跑了,即便沒人看見,村裡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你,你覺得你不會被抓到嗎?

所以不想讓人聯想到你的方式,就是隨便再殺掉村裡的幾個人。

而死的那些人,就會影響聯想到的對象。你殺的若都是惡人,村裡自然聯想到是路見不平者。

但你殺的若是無辜的老弱婦孺,村裡想到的就是山賊或是惡人。

 

聽完大哥說的話,我向大哥問為什麼還要殺掉其他人,跟我有仇的只有一人不是嗎。

大哥反問我想被抓到嗎?我搖了搖頭。

大哥說又說,將殺意隱於殺意,如同我將自己隱於黑夜。你看不見我,不代表不存在。

 

風雨漸大,大哥說的我不明白。倒想起一事,二姐擅長的是暗器,剛剛怎麼用劍招呼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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