盆地中的漂流者——平埔記事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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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的祖先為躲避瘟疫自沙那塞漂流至北臺灣,

分布範圍包括現今的台北盆地與桃園北區,擅漁獵與煉鐵。」

如果台北湖重生,如果陸沉      

那麼一○一將化作    

湖中之孤島,萬年前的   

芝山岩。         

四獸山將蜷縮於它的腰際沉眠         

其餘丘陵則如卵石羅列      

文明的精品會因過輕而浮起成為

未來之遺跡,今日                 

種種出水的記憶。

如果台北湖重生,如果樓房始終     

沉水未曾浮出

那麼忠孝東路則必然是河城水系的

主流。流波上

當凱達格蘭人駕舟航經——

大東區、總統府和

中華路西門町,艋舺,祖先的發祥地

他們將在時代的十字路口和西班牙人相會

在舢舨與木船擦肩而過時輕輕揮手

互相說聲:「嗨,番仔。」

如果台北湖重生

湖上來自不同流域的族裔雲集

那麼當過往淤積,大澤中出現第一塊

窄長的土地

誰才該是最先登陸的那批?

凱達格蘭人沒有選擇登陸卻也

沒有絕跡

他們仍在水域中漂泊

在洪荒歲月裡遊走於

太初的夢境

有時候他們會緩緩想起祖靈的言語

沙那塞的氣息、高腳屋、母親以及

母親奶水餵養而成的

北勢南勢

新店景美,大漢溪

如果台北湖重生,而重生之後

當大水再度消退成為溪澗

族人的木筏上將有獵鷹振翅於

大屯、七星,裸露的崇山峻嶺

待過時的文明乾涸就捕食所有

瀕死掙扎的魚

水族安然的居所將永遠不復存在

啊那片凱達格蘭從古至今

未曾改變的封域。

2011.3 僥獲紅樓文學獎二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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貼舊作,感覺好羞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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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的很精闢,

讀完我才發現原來我跟臺北不太熟(炸)

浮與沉的概念處理的非常好, 

今昔交錯中藏一種有靜而深的情緒,

詩裡沒有賽德克那樣的暴戾,

但人們仍如犬族在嗅聞彼此,

以某些替代氣味的象徵劃分,

界線好像模糊又好像清晰

話說沉水的101讓我想到亞森羅蘋裡那支法國陸地以外的奇巖城XDD

淺讀, 問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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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 weeks lat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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