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詩專欄】<我的歌> @ 趙天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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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歌> ◎趙天儀

假如我是一個小鼓手

將比龍舟競賽打得更響亮

假如我是一個小號手

將比圍牆上的牽牛花吹的更激昂

假如我是一個小歌手

將比早起的鳥兒唱的更神往

來擊打吧,小鼓手

讓大地的背脊打出酸痛

來吹號吧,小號手

讓黝暗的世界漸漸地吹亮了天空

來歌唱吧,小歌手

讓純潔的心靈奔放的流露出音樂

========================

作者簡介

趙天儀(1935-)筆名柳文哲,舊台中市人。台大哲學系、哲學研究所畢業,而後任教台大哲學系助教而至教授甚至兼代系主任等,經歷「台大哲學系事件」被迫失業長達一年後,進入國立編譯館工作。現任靜宜大學講座教授。曾任台灣美學藝術協會理事長,在美學上研究成果卓越。

趙天儀同時也是《笠》詩刊發起人之ㄧ,並曾任其主編。著有:詩集《果園的造訪》、《大安溪畔》、《牯嶺街》等;童詩集《小麻雀的遊戲》等;評論集《台灣現代詩鑑賞》、《美學引論》、等;兒童文學研究《如何寫好童詩》、《大家來寫童詩》等,以及散文集《風雨樓隨筆》等數十種。

(資料來源:台灣大百科>「趙天儀」條目,吳聲淼撰文)

趙天儀手稿(本人翻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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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寫的童詩,總容易寫得打馬虎眼;小孩寫的童詩,形象往往鮮明而令人驚艷。

第一段基本上是沒問題的,但是第二段就斧鑿太過。先看小號手,第一段的牽牛花跟第二段的「讓黝暗的世界漸漸地吹亮了天空」是可以配合而使得這部份更生動的。但是小鼓手在第一段是跟龍舟競賽比較,到第二段怎麼是將大地的背脊打出酸痛?既然這小鼓手敲打的是大地,為什麼不跟升旗樂隊、啦啦隊甚至搖滾樂團比?顯然龍舟競賽有其存在的意義,鼓手藉其鼓聲令划槳者動作一致,努力向前,這樣的正面意義容易想像。但反過來說大地被打出酸痛是如何呢?是要嘲笑大地古老墨守,要打得它跟著向前?這樣轉彎的思考恐怕不太適合小朋友。若是是單純將大地擬人,取其趣味性,也太辜負小號手的絕配了。再說小歌手,小朋友寫外物能寫得很純粹,我沒看過小朋友寫自己心靈純潔的,小朋友會在意的是聰不聰明、整不整潔、乾不乾淨、懂不懂事、漂不漂亮、帥不帥,這些價值判斷多半是跟大人學的。沒看過幼稚園老師在教小朋友「你們要保持純潔的心靈」吧?至於音樂,眾所周知音樂是比鳥鳴更模糊泛義的詞,人的心靈一定要流露出音樂嗎?這是僵化的想像,人的心靈既然可以反映花開與天明,當然可以流露鳥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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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3 weeks later...

我對趙天儀先生較不熟,不過頗為認同喵球兄說的:

小孩寫的童詩,形象往往鮮明而令人驚艷

我對童詩沒有研究,看得不多,只創作過一首,但是要飽經世故的大人寫出童真,一般較困難

不是技巧而是心境的問題

這首斧鑿太過明顯,格式的拘謹就大大限制了童詩的想像力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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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 weeks later...

我個人覺得這首詩玩味的地方就是他以童詩的外貌

卻使用了一些童詩不會(或說不該?)出現的字詞、意象,

加上編輯作者生平簡介給我的衝擊,

腦中呈現的畫面就是一個老先生待在老書房裡,萬籟滄桑,可他突然玩性起了來,

就帶著不合時宜的頑皮笑容,勾勒出了每一個未經修琢的童詩貌的詩(誠如手稿),

但在內文上卻是豐饒的人生閱歷等等

雖然看來不合時宜,卻有有些值得玩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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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個人覺得這首詩玩味的地方就是他以童詩的外貌

卻使用了一些童詩不會(或說不該?)出現的字詞、意象,

加上編輯作者生平簡介給我的衝擊,

腦中呈現的畫面就是一個老先生待在老書房裡,萬籟滄桑,可他突然玩性起了來,

就帶著不合時宜的頑皮笑容,勾勒出了每一個未經修琢的童詩貌的詩(誠如手稿),

但在內文上卻是豐饒的人生閱歷等等

雖然看來不合時宜,卻有有些值得玩味

第一個問題,童詩該有什麼外貌?

第二個問題,童詩又不該出現什麼字詞意象?

你腦中呈現的畫面是對簡介的想像,跟詩本身有什麼關係?請問單看詩給你什麼畫面?或者這樣問,什麼樣豐饒的人生閱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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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承認上述童詩的外貌是個很不明確的指稱,

我的意思主要是強調形式上或風格上與一般多數的童詩類似

請諒解我無法以清楚的文字清楚定義,

該說放在國中小學生創作的童詩堆裡以其排版方式等基本要素而言,

可能無法立即辨別出這篇作品不是出自於國中小學生之手

大概是類似這樣的概念

另外我的文句中並未提到童詩應有怎樣的外貌,

就如同現代詩的外貌可以是各種形式,同樣的我也不認為一篇童詩必定該有怎樣的外表,

我所指稱的童詩裡不會或不該出現某些詞彙或意象

意思是童詩大量書寫的作者群(國中小學生)在其文字及意象閱讀或接觸經歷尚未成熟的情況下,

不太會刻意在文字間使用如「背脊」、「黝黑」等稍嫌熬口的用法

當然可能是有這樣的,只是在我的觀念上這種情況相對而言是少數的

而我認為作者刻意使用這樣的語言是否有使其「突出」的意圖,值得玩味

最後提到的想像是對於作者創作過程的推斷

由此衍生的是我對於「本詩值得玩味」這個論述進行背景上的陳述

當然地,因為只是想像,事實情況可能與我推斷的假設相形甚遠,

只是我認為本詩可能在看似童詩的外表下埋了一些東西

如兩位前面提到的斧鑿痕很明顯,而透過這些痕跡令我似乎看到了某些隱諱的表達

同樣的,這也只是在閱讀時憑著個人偏見而為之的猜測罷了

這麼說好了,我是把它想成是一個老頑童在書寫些看似童詩的東西

但是他可能沒這個意思,而回歸到個人書寫的層面

造成的結果可能僅只是形式上的類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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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緊張。我只是對你說的話感到疑惑。

現行的童詩教本最愛歸類分化,什麼韻律反覆之類的。這些樣板式的童詩印象正反映了編制這些教材教程的人的腦袋,對於你用這種方式來回答這問題,恐怕我所思考的事情仍然不斷重演。當然,你並未去接觸過一個詩人所帶領的孩童,一個詩人會對孩子們說「我們來寫童詩」嗎?一個懂詩的人是不會這樣的,他知道孩子的心裡有詩,如果不是教導者給予其框架,他們根本不會創作出這樣的作品:

◎比大 線西國小五年五班許潔心

一隻螞蟻想,

拚命舉起雙臂吧,

舉到超過一尾毛毛蟲的大小。

一尾毛毛蟲想,

拚命伸展筋骨吧,

伸到超過一隻麻雀的大小。

一隻麻雀想,

拚命揮動翅膀吧,

揮到超過一隻老鷹的大小。

一隻老鷹想,

拚命挺起胸膛吧,

挺到超過一道彩虹的大小。

一道彩虹想,

拚命弓起背脊吧,

弓到超過滿天輝映的晚霞大小。

而滿天輝映的晚霞低著頭說:

高高在天上既短暫又孤單啊!

如果我只有,

一隻螞蟻的大小,

多麼快樂哇!

  當你不給予其框架,他們所寫出來的白話文句是更純粹而直觀的,詩就是詩、哪有什麼童詩老詩?你要明白反覆與音韻的趣味,並不等於詩;排版方式也不等於詩。像這造樣造句的詩習作,不但無法使孩子自身的詩意萌芽,還會產生制式的刻板印象,造成台灣整體的詩歌教育幾乎等於零的狀況。上例有「背脊」。

  而趙老這首詩便是這樣的,一個童詩教本編者,被他自己的框框所框住,而不自覺地模仿自己的幻想。含糊不明的用詞不代表隱晦,詩的隱晦需要深度,像這首情境斷裂在語言操作下產生的作品,是不足以達成詩歌的「隱晦」的。形式與內容是相輔相成的,一首完整的詩,形式會自己長出來,一旦形式是空想而僵化的,內容又能跟隨到怎樣的地步?你何不就你讀到的感悟略為分享?

我承認上述童詩的外貌是個很不明確的指稱,

我的意思主要是強調形式上或風格上與一般多數的童詩類似

請諒解我無法以清楚的文字清楚定義,

該說放在國中小學生創作的童詩堆裡以其排版方式等基本要素而言,

可能無法立即辨別出這篇作品不是出自於國中小學生之手

大概是類似這樣的概念

另外我的文句中並未提到童詩應有怎樣的外貌,

就如同現代詩的外貌可以是各種形式,同樣的我也不認為一篇童詩必定該有怎樣的外表,

我所指稱的童詩裡不會或不該出現某些詞彙或意象

意思是童詩大量書寫的作者群(國中小學生)在其文字及意象閱讀或接觸經歷尚未成熟的情況下,

不太會刻意在文字間使用如「背脊」、「黝黑」等稍嫌熬口的用法

當然可能是有這樣的,只是在我的觀念上這種情況相對而言是少數的

而我認為作者刻意使用這樣的語言是否有使其「突出」的意圖,值得玩味

最後提到的想像是對於作者創作過程的推斷

由此衍生的是我對於「本詩值得玩味」這個論述進行背景上的陳述

當然地,因為只是想像,事實情況可能與我推斷的假設相形甚遠,

只是我認為本詩可能在看似童詩的外表下埋了一些東西

如兩位前面提到的斧鑿痕很明顯,而透過這些痕跡令我似乎看到了某些隱諱的表達

同樣的,這也只是在閱讀時憑著個人偏見而為之的猜測罷了

這麼說好了,我是把它想成是一個老頑童在書寫些看似童詩的東西

但是他可能沒這個意思,而回歸到個人書寫的層面

造成的結果可能僅只是形式上的類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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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童詩不童詩的定義

該是以書寫者年齡來辨別還是否,

我想學術上似乎還是有不同見解存在

但將童詩歸咎到一個詩的派別,

雖然很多制式和僵化的作品存在

不過我認為確實能以一種流派或分類稱之

不過回歸到詩的本質上

確實太多形式上外物的干擾是相當不良的

但是目前一般的所謂「童詩教育」仍然必須按照教育部的一些框架來實行

這樣的集體意識化對於文學性而言是畸型的發展

可是丟入大眾文化而言似乎也可以有另一番見解

算了...我還是別想這麼多....

這似乎涉及到詩歌教育的發展...恩...

我得再研究一下= ='

目前大概只讀過蕭蕭老師的一些作品(大多是非兒童的)、

臉書上瓦歷斯老師常發的一些教學經歷云云、

和林德俊老師的一些散篇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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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許潔心小朋友這首詩讓我驚艷,我甚至還奇想,在我小時沒經歷過任何寫詩訓練時

是否才能寫出這般純真的創作

當然喵球可能說這首格式不是挺制式化?其實我只是覺得他這首起承轉合已經比深藍很多人好了

小朋友超過國高中大學生挺讓我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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